技術性貿易壁壘的經濟學分析

西昌學院經濟與管理學院 陶偉

關稅壁壘和非關稅壁壘是國際貿易中的主要貿易限制性障礙。為了實現全球范圍內的貿易自由化，WTO等國際貿易組織致力于通過多邊談判等形式促使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成員國承諾逐步取消相關行業的關稅。雖然世界貿易組織(WTO)的規則規定了成員國之間不能通過關稅措施對其他成員進行貿易歧視，但是WTO規則并沒有對非關稅壁壘做出完全的限制性規定。WTO的《技術性貿易協議》（TBT協議）中規定，各個國家或地區為了維護經濟安全、動植物物種安全、環境保護等需要，可以采取技術性貿易措施。這些技術性貿易措施主要包括技術標準、合規性評定程序、動植物及其產品的檢驗檢疫措施以及商品包裝和標簽等一系列的技術性規定。這些規定其實成為一些國家保護本國產品市場的隱蔽性措施。中國是發展中國家，在國際貿易中主要是接受歐美等發達國家制定的產品技術標準和規則，但是為了保護我國在國際貿易中的利益，我們需要認識技術性貿易壁壘，以便尋找有力的措施進行補救。

在我國研究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學者從不同方面提出了對技術性貿易壁壘的認識。高文書(2003)認為技術壁壘形成并發生作用后，會對進口商品的數量和價格產生控制作用，進而會影響貿易國的企業、產業以及社會的福利水平。朱啟榮(2003)用政治經濟學的視角分析了技術性貿易壁壘，認為由于技術差距、需求差距、“檸檬”市場等原因，發達國家和發展中國家在技術貿易壁壘問題上處于不平等的地位。張平（2004）認為以知識產權和技術準則相融合的機制已經成為技術性貿易壁壘的新趨勢。孫澤生、阮尹(2006)對國內學者關于技術性貿易壁壘問題的研究成果做了一個梳理，評述了技術性貿易壁壘形成的原因、經濟效應和影響。接下來本文主要闡述技術性貿易壁壘形成的原因、作用機制以對企業和社會的經濟福利損失問題。

1 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定義及形成原因

1.1 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定義

WTO的《技術性貿易協議》沒有對技術性貿易壁壘做出明確的定義。本文綜合比較了多位學者對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定義，認為技術性貿易壁壘是指一個國家或者是地區為了保障其經濟安全、動植物等生物安全、環境安全以及產品質量安全而采取的一些強制性或非強制性的技術規定。這些規定會對不符合該國技術要求和標準的進口產品實行限制。技術性貿易壁壘已將成為世界貿易國之間貿易戰中新的限制性工具。

1.2 技術性貿易壁壘的成因

技術性貿易壁壘主要是由于不同的標準和準則差異所導致的非關稅貿易壁壘。隨著國際貿易的規模的擴大以及國與國之間的貿易往來越來越密切，貿易過程中對貿易規則的需求也越來越多。貿易產品種類的擴大必然會對規范產品質量等的通用性準則的需求不斷上升。按照張平(2004)的概括，形成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原因可以分為三種：（1）技術標準引致的技術性貿易壁壘，即經過標準化組織認定或者自發形成的企業和行業標準，它詳細規定了相關產品的技術參數和標準。如汽車、機械制造業和紡織業等行業的產品技術標準。在國家貿易中，有些行業是在發達國家最先發展的，產品的標準也是發達國家依照自身的技術水平制定的，這些技術標準在國際貿易中是有利于標準制造國而不利于其他國家的。（2）由專利技術形成的技術標準。如果將一般的技術標準和知識產權制度結合起來形成新的混合技術標準，它的限制作用更大。為了保護發明創造者的勞動成果，人們設置了知識產權保護制度，為了節約生產和交易成本人們發明了各類技術標準。在國際貿易中，進口國如果把知識產權和技術標準結合起來限制進口國的產品，會使得很多沒有獲得專利許可的產品限制在進口國的市場之外。（3）標識形成的技術性貿易壁壘。標識包括商標、專用名稱、地理標記等。標識在國際貿易中的作用主要是通過保護知識產權和擴大標識認證組織的影響力來實行進入限制。典型的例子如某些進口國要求進口商品必須取得ISO或者是W3C組織認證資格等。

2 技術性貿易壁壘的作用機制

技術性貿易壁壘一是源于各國不同的歷史和文化傳統等導致的技術標準差異造成的，二是一些技術性貿易壁壘源于貿易保護主義動機。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形成和變化原因可以用信息不完美、外部性問題、公共品供給等多個視角進行論述。本文主要選取技術性貿易壁壘對控制進口商品價格和數量方面的影響機制來論述。一方面，技術性貿易壁壘會限制進口產品的數量。在雙邊貿易中，只有符合進口國家技術標準的產品才允許被進口。這些技術標準是一種隱性的限制性措施，如歐美國家對進口農產品農藥殘留的技術標準會限制很過國家生產的農產品進口。另一方面，技術性貿易壁壘會對進口產品的價格形成作用。為了擴大產品銷售市場，出口國會對進口國的技術標準限制做出反應，并采取積極的措施提高產品的技術標準，意圖進入進口國的市場。在這個過程中，出口國的企業為了提高產品的技術標準，必須進行技術改造和資本投資，這必然形成成本，而成本會攤銷在產品中。設置較高的技術貿易壁壘實質上會提高產品的價格。產品價格的提高會使部分商品失去占領進口國市場的價格優勢，從而散失出口到他國的機會。對于進口國來說，實行技術貿易壁壘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對出口國的商品實行價格和數量的限制。從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技術貿易壁壘對進口商品數量和價格的限制作用會隨著技術標準的變化而變化。當技術標準提高后，出口國的商品可能會受到進口數量的限制，同時由于出口成本的上升而受到價格競爭的限制，當不利的技術標準取消后，出口國的商品出口數量會上升，并且會重新獲得價格競爭優勢。

3 技術性貿易壁壘的經濟福利分析

技術性貿易壁壘在一定程度上會限制出口國對特定進口國的進口數量，也可能提高進口商品的價格。技術性貿易壁壘對出口國和進口國企業及消費者等的福利都會產生影響。這種福利影響是復雜的。本文從出口國和進口國兩個角度進行論述。

對于出口國來說，如果沒有技術性貿易壁壘，出口型企業將會將更多的商品出口到進口國。擴大出口的好處，首先是出口企業可以獲得更多的利潤，激發其投資。其實是出口企業擴大出口后會想出口企業所在國繳納更多的稅收，出口國政府利用增加的稅收可以提高該國居民的福利。再次 ，出口企業擴大出口，獲得更多的利潤后可以增加投資，而投資的增加必然要求與之相匹配的勞動力的增加。這樣，出口國的就業會增加，更多的人可以獲得工作型收入，其經濟和社會福利相應也增加了。

技術性貿易壁壘對進口國的影響是比較復雜的。本文只考慮需求曲線和供給曲線不變這兩種典型情況。（1）供給曲線不變的情況。由于不完全信息，消費者對產品的質量可能從在質疑。這樣的結果就進入了“囚徒困境”，使消費者和生產者都會產生福利損失。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生產商通過投資廣告等形式建立信譽資產，形成對消費者的產品質量承諾或者是“質押”。這種行為可以像消費者傳遞良好的質量信息，使得消費者能夠敢于去購買該廠商的商品。同時，為了降低交易費用，政府法律法規的介入可以確保產生和消費者之間的交易的產品是有質量保證的。技術性貿易壁壘設置的初衷就是為了要求進口商品能夠達到進口國的對該種商品的質量要求。從這個方面來說，技術性貿易壁壘的設置是有利于進口國居民的。由于產品A的技術標準和質量的提高，居民會增加對產品A的需求，如果進口國的供給曲線不變，增加產品A的進口可以滿足消費者的消費需求。這是有利于提高消費者效用水平的。（2）需求曲線不變的情況。由于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存在，如果出口國廠商的產品A沒有達到進口國要求的技術標準，就不能出口商品A到進口國。為了突破技術壁壘，出口國廠商會投資改變產品技術構成，提高技術標準。這樣做的目的將是增加產品A的成本。如果進口國對產品A的需求曲線沒有移動，進口的經過技術改造后的產品A的價格會增加，增加的價格必須有進口國對產品A有需求的消費者承擔。很顯然，這部分為標準多支付了貨幣，是一種消費者福利凈損失。

4 應對技術性貿易壁壘的策略

技術性貿易壁壘是一種非關稅壁壘，它會對出口國的商品出口數量和價格產生限制。因為國際貿易中的技術標準一般是由發達國家設定的，發展中國家只能適應此技術標準。在國家貿易中如何應對技術性貿易壁壘呢？

(1)建立技術性貿易壁壘信息發布和預警機制。政府和行業商會等組織可以廣泛的收集各個貿易國的技術性標準進行發布，同時對貿易國新標準的設置形成預警機制，以方便出口企業提早形成應對策略。

(2)實行國內的標準化戰略。標準化就是規則。技術性貿易壁壘的實質是規則壁壘。如何應對這些千差萬別的技術標準？比較好的戰略措施就是跟進國際上最先進的技術標準，并在國內調整相關標準，以縮小或者是達到國際先進標準。標準化戰略既可以是國家的行為，也可以是企業的行為。不過，國家和企業的合作應對也許是較好的策略選擇。

(3)短期內實行跟隨和協調戰略。因為短期內技術性標準不可能改變，所以出口型的企業只能去適應規則或者與貿易國進行規則的協調。跟隨戰略主要是指盯住直接貿易對象國的技術標準，持續改進產品的技術參數，以達到順利出口的目的。跟隨的過程也是學習的過程，一方面可以積累應對規則的經驗，另一方面可以學習規則，以期盡快建立國內同行業的技術標準。

(4)認真研究WTO的SPS和TBT協議，敢于對歧視性的技術性貿易壁壘提出國際仲裁。有些國家為了保護本國的相關產業，采取了技術性貿易壁壘限制其他國家同類商品的進口，而這些技術性貿易壁壘是有歧視性的或者是不合理的。在遭遇這種情況后，出口國企業應該利用WTO的相關規則積極地維護自身利益。

[1]孫澤生,阮尹.國內技術性貿易壁壘研究評述:1990-2005[J].國際貿易問題,2006(6).

[2]張平.技術性貿易壁壘與知識產權[J].中國政法大學學報,2004(1).

[3]高文書.貿易技術壁壘經濟分析[J].財貿經濟,2003(9).

[4]朱啟榮.技術貿易壁壘問題的政治經濟學分析[J].世界經濟研究,2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