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杰
(陜西理工學院 大外部,陜西 漢中 723003)
概念轉喻思維培養與大學英語教學
——以課文A Blind Man Helped Me See the Beautiful World為例
張明杰
(陜西理工學院 大外部,陜西 漢中 723003)
結合課文中的概念轉喻實例闡釋概念轉喻理論對轉喻意義構建和識解的影響,并探討如何在大學英語教學中培養學生的概念轉喻思維,以提高學生的轉喻認知能力和語言應用能力,這對于促進大學英語教學水平的提高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概念轉喻;理想化認知模型;轉喻思維;大學英語教學
傳統修辭學研究一直把轉喻看作是一種修辭手段,認為其主要特征在于因相關或鄰近的關系而發生的一種名稱替換。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起,伴隨著認知科學的發展,人們對轉喻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現代認知語言學研究表明轉喻不僅是一種修辭格,更是人類的一種基本認知思維方式,它基于人們的身體體驗,能觸發人們的認知和聯想,被認為是比隱喻更為基本和重要的思維方式。
隨著轉喻認知研究的發展,把概念轉喻理論應用于英語教學已經成為語言學研究的一個新亮點。概念轉喻理論為教師理解人類思維與語言結構之間關系提供了一個新的視角,這主要是由該理論自身的優勢決定,即解釋和描寫的充分性。因此,概念轉喻理論應當成為指導大學英語教學的有效理論,并應得到廣泛的重視與應用。
語言在本質上是轉喻的。與概念隱喻相同,概念轉喻是人類基本的認知機制和心理映射過程。在這一映射過程中,人們通過理解某個人、物體或事件的突顯部分來識解整體;它影響著人們的思維方式,體現人類認知最基本的原則,即經濟原則與結構原則。正如萊考夫所指出,概念轉喻不是簡單的語言現象,而是人類的一種基本認知方式,是人們對抽象范疇進行概念化認知的一種工具[1]。
概而言之,概念轉喻有以下三個基本認知特征:①轉喻是人類認知的基本方式;②轉喻是一個可以進行雙向識解的認知過程;③轉喻這一認知過程是發生在同一ICM(理想化認知模型)中,一個ICM是一個有組織的概念結構知識域,是人們根據經驗建立的概念與概念之間的相對固定的關聯模式和“完形”結構,是人認識自身和與外界交互作用的產物[2]。基于這三個基本認知特征,可將“概念轉喻”這一認知過程較全面地定義為:“概念轉喻是一種認知思維過程,在這一過程中一個概念實體或概念事件(源域)在同一ICM內向另一概念實體或概念事件(目標域)提供心理可及”[3]。概念實體或事件(統稱為“概念事體”)之間存在的概念鄰近性是概念轉喻關系產生的基礎。
概念轉喻是語言中普遍存在的認知機制,人類的思維在本質上是轉喻性的。在現實生活中,人們不僅以轉喻化的方式認識世界,而是以轉喻化的方式進行交流。例如,China Daily is late for the Premier’s press conference.(中國日報記者沒及時趕上總理的記者招待會)。用“China Daily”(中國日報)這一源域來映射目標域“Journalists of China Daily”(中國日報記者),是基于典型的“整體代部分”的概念轉喻關系。這種轉喻表達很多時候是言者臨時在同一認知模型內的兩個概念事體之間建立替代關系,具有很強的創新性。語言表達需要具有時代特色和新穎性,運用概念轉喻思維能使舊詞產生新的指稱意義,讀者則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并借助特定的認知語境去識解。由于詞語的所指意義變化歷了一個轉喻思維過程,相關表達易為讀者所理解接受,因為借助熟悉、突顯的事體去認識和描述生疏、抽象的新事體是人類最基本的認知方法,而概念轉喻的認知運作也就意味著創新和不落俗套,又如:Table 8 is waiting impatiently for his order(8號桌等他點的菜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對于餐館的服務人員來說,最容易記和最熟悉的莫關于餐桌的號碼,因此,“8號桌”被習慣地用于轉喻不停變換的“坐8號桌的客人”。
任何一種語言的詞匯相對于紛繁的現實世界和人類豐富的經驗世界而言都是極其貧乏的。因此為有效地進行交流,人們經常借用指稱某一事體的詞匯轉喻指稱與其具有概念關系的另一事體,即利用事體間的概念鄰近性,通過同一ICM中的一個概念事體為另一概念事體提供心理可及。概念轉喻不是詞、句的單純替代或比較,而是認知過程中同一ICM中兩個事體相互作用的產物。它能以已知映射未知,以熟悉映射生疏,以簡單映射復雜,以具體映射抽象。人們使用轉喻化的語言表達方式將既抽象又復雜的事物、思想和概念具體表達出來。
轉喻認知模式已成為人們日常思維的一部分,根植于生活經驗中。轉喻思維能力對于提高學生的語言能力和語言應用能力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學生學習英語的根本目標是掌握語言能力和語言綜合應用能力,從而提高跨文化交際能力。概念轉喻認知思維的培養在一定程度上能促進這些能力的形成和提高。作為人類的一種基本認知方式,概念轉喻思維在人們習得語言中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對于大學英語教學中學生聽、說、讀、寫、譯技能的培養,概念轉喻思維可以促進學習者從微觀看宏觀,從宏觀認識微觀,進而全面地習得語言。現以課文A Blind Man Helped Me See the Beautiful World中的概念轉喻現象為例,分析說明在教學過程中如何通過闡釋課文中存在的概念轉喻現象來培養學生的轉喻思維。
(1)I remembered being annoyed at this dense collection of humanity.[4](我仍記得那天擠在密集的游客群中,心里很惱火)。Humanity意指“整個人類”,在此例中卻轉指構成人類一部分的“游客”,映射的基礎是兩者之間存在的“整體代部分”的概念轉喻關系。作者之所以“舍近求遠”,選用“humanity”而不用“tourists”,意在突顯游客之擁擠,好像整個人類都聚集到了一起。
(2)The music seemed out of tune to our Western ears…[4](我們西方人聽起來這首樂曲似乎變調了)。人們欣賞樂曲所使用的器官主要是“ear”(耳朵)。因此,描述聽音樂這個場景時,作者選用了發揮作用最大的“耳朵”來轉喻“人”,器官作為部分代指人這一個整體,突出表明是他們的耳朵聽出所奏的音樂跑調。與“ear”相關的類似轉喻例子還有He has an ear for rhythm and melody.(他聽得懂節奏和旋律)。在此例中,“ear”轉指“欣賞能力”,所基于的轉喻關系是“器官代指器官所具有的能力”。
(3)All nationalities,colors,shapes and sizes,a gallery of human faces.[4](他們各種國籍、各種膚色都有,體形、個子大小也都不同,簡直就是一個人種大聚會)。這是一個較為典型的概念轉喻現象。當作者被問到一起結伴旅游的游客都長什么模樣的時候,他以“不同的國籍、各種膚色和體形,參差不齊的個頭,以及不同的面孔”來轉喻“這些分屬于不同種族的游客”,即用游客的身份特征或身體特征代指游客,是典型的“部分代整體”的概念轉喻關系。其中,尤為突出的是以“face”(臉)來代指“游客”,這一轉喻關系之所以能成立,是因為面部永遠是一個人相貌的最關鍵標志,人們通常喜歡用臉部特征來轉喻某個人的整體相貌。類似的例子還有,“Grace is a pretty face”(格瑞斯長得漂亮),臉蛋的漂亮被用以轉喻整個人相貌的美麗。
(4)It’s the perfect living portrait of childhood and old age,of Europe and Asia.[4](這真是一幅生動完美的畫像,有兒童也有老人,有亞洲也有歐洲)。作者向他的盲人同伴分別介紹了一個日本老婦人和一個斯堪的納維亞男孩,在他眼里這兩個人構成了一幅完美的畫像。因此,該句中的“childhood”(童年)和“old age”(老年),以及“Asia”(亞洲)和“Europe”(歐洲)分指日本(亞洲)老婦人和斯堪的納維亞(歐洲)男孩,其中包含了幾層轉喻關系。首先,是“年齡代指人”,即童年轉喻兒童,老年轉喻老年人,然后是“整體代部分”,即兒童轉喻男孩,老年人轉喻老婦人;亞洲和日本,歐洲和斯堪的納維亞半島之間同樣存在地理上的“整體代部分”的轉喻關系,而日本和老婦人,歐洲和男孩之間也存在“籍貫代指人”的轉喻關系。這些概念轉喻關系的運用可以充分突顯“畫中一老一少的年齡對比和不同人種的和諧共存”。
通過對以上例子的分析,可看出概念轉喻論強調同一ICM中不同事體間的概念映射過程中意義生成的動態性和創新性,啟發我們在大學英語教學中應以轉喻意義理解為出發點,透過語言形式挖掘概念事體之間的鄰近關系,加深學生對相關修辭語言表達的理解,從而提高學生的轉喻思維能力。在日常教學中,教師應引導學生把語言作為一個整體來掌握,指導學生積極運用自己的概念轉喻思維識解特定語言表達的深層修辭意義,培養語篇分析能力。
培養概念轉喻思維,應切實將英語文化教學與語言教學相結合,以提高學生準確理解英語轉喻表達的能力。轉喻思維的培養與文化教學相輔相成。作為一種基本認知機制,概念轉喻具有文化傳承功能,轉喻思維是文化在語言中的集中體現。轉喻認知都是以特定的民族文化為背景。學生只有充分了解英語語言的民族文化背景,才能正確理解和運用其轉喻表達,有效避免交際失誤。因此,大學英語教學不能僅停留在詞匯講解和句子分析層面,應將文化和語言學習相結合。教師應注重培養學生的跨文化交際能力,引導學生了解英漢轉喻思維方式的異同,并通過這些異同更深刻地認識語言、文化與思維之間的關系。這樣一方面有助于我們透視轉喻表達背后豐富的文化內涵,加深對英語轉喻思維方式的理解,另一方面可以引導學生運用轉喻認知思維來了解不斷創新的表達形式。
[1] Lakoff,G.& Johnson,M.Metaphors We Live by[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0.
[2] 沈家煊.轉指和轉喻[J].當代語言學,1999(1):3-15.
[3] 張明杰.概念轉喻的認知特征及其本質[J].語文學刊(外語教育教學版),2010(5):73-75.
[4] 鄭樹棠(主編).新視野大學英語[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8.
[5] 房晶.論高級英語課程對英語專業學生研究能力的培養[J].語文學刊(外語教育教學版),2011(2):156-157.
The Cultivation of Conceptual Metonymic Thinking in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Taking A Blind Man Helped Me See the Beautiful World as a Case Study
ZHANG Ming-jie
(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Sh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Hanzhong 723003,China)
By the analysis of conceptual metonymies in A Blind Man Helped Me See the Beautiful World,the paper accounts for the influence of conceptual metonymy theory on construction and construal of metonymic meaning.It also discusses how to cultivate students'metonymic thinking in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which can improve their metonymic competence and comprehensive English competence.It's of great 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significance to 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reform.
conceptual metonymy;idealized cognitive model;metonymic thinking;college English teaching
H319.3
A
1009-3907(2011)08-0104-03
2011-01-21
張明杰(1982-),男,山東膠州人,助教,碩士,主要從事認知語言學、話語分析方面研究。
責任編輯:劉 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