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十年來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研究綜述

姚 丹

（中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近十年來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研究綜述

姚 丹

（中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湖北 武漢 430074）

對近十年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研究成果作了梳理和歸納，從民族地區(qū)知識性文化建設、思想情感性文化建設、制度性文化建設三個方面進行了綜述，并指出其中存在的問題，以期為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

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研究綜述

家庭文化是家庭成員通過學習與生活活動所創(chuàng)造和形成的精神財富、文化氛圍以及承載這些精神財富、文化氛圍的活動形式和物質形態(tài)［1］。在我國民族地區(qū)，各少數(shù)民族在自身的生存繁衍和發(fā)展繁榮的歷史進程中，結合各自的民族傳統(tǒng)文化與獨有的文化生態(tài)，通過長期的實踐，不斷創(chuàng)造了內涵豐富、形式多樣的家庭文化。千百年來，這些家庭文化對他們日常的生活、子女的教育、家庭的和睦有著潛移默化的影響。家庭文化建設的內容主要包括制度性文化建設、知識性文化建設、情感性文化建設、器物性文化建設和娛樂保健性文化建設［2］。自2000年至2009年，學術界對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作了一定的研究。本文對這一歷史時期的相關研究成果進行了梳理和歸納，選取了知識性文化建設、思想情感性文化建設、制度性文化建設三個方面對其進行綜述，以期為該領域的進一步研究提供參考。

一、知識性文化建設

知識是文化的核心，它包括家庭主要成員的文化程度、知識水平、思維能力、表達能力、組織能力、應變能力等，是決定家庭文化層次的主要因素。家庭是文化的作坊［3］。家庭教育是家庭的重要職能之一。李高海、王建認為，家庭教育是家庭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4］。吳鐸、張人杰認為，家庭最重要的教育功能是它的社會化功能，家庭自產生之日起就擔負著為社會培養(yǎng)未來公民的重要使命，這不僅是家庭亙古不變的功能，也是家庭之所以存在的理由之一［5］。

1．家庭教育方式研究

家庭教育方式是知識性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之一，研究者從不同角度對其作了深入探討。馬國柱、虎有澤，張玉玲在對張家川回族家庭進行研究時發(fā)現(xiàn)，“在張家川回族中流行這樣一種教育方式，兒子一般由父親和祖父教育，女兒由母親和祖母進行教育，他們不僅教給子女生產技能，而且要教育子女怎樣做人”［6］。丁湘在對摩梭家庭進行研究后認為，兒童是通過家庭中母舅兄姐的言傳身教才形成了其最初的社會經驗、最初的主觀能動性以及對本民族文化的啟蒙和最初的認同。其影響之深刻，往往貫穿了摩梭嬰幼兒一生的成長，并逐漸滲透到其民族性格的形成之中［7］。

董艷以貴州布依族村落——中安村為例，對布依族家庭教育方式進行探討，認為布依族傳統(tǒng)的家庭教育形式較為簡單，即以父傳子、母教女、長育幼、師帶徒的方式世代相傳。他認為，布依族人民傳統(tǒng)家庭教育方式有三:（1）以火塘邊“擺古”的方式向晚輩們敘述布依族祖先的功德偉業(yè)，將悠久的民族歷史和文化教育寓于故事之中，以啟迪后人；（2）用諺語、歌謠、故事傳說來說理；（3）長輩的身體力行、言傳身教［8］。盧承業(yè)對青海蒙古族家庭教育的情況進行了調查，他認為，蒙古族有言傳身教的傳統(tǒng)，家長主張教育孩子要堅持原則，講究方式，注重效果［9］。

也有對兩個民族的教養(yǎng)方式進行比較研究的。例如，孟亮曾作過關于漢族、達斡爾族家庭教養(yǎng)方式的跨文化比較研究，他把父母教養(yǎng)方式分為四種類型，即鼓勵型、懲罰型、放任型和冷漠型。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漢族家庭由于擁有較好的教育傳播系統(tǒng)、較高的文化素質和相對優(yōu)越的家庭教養(yǎng)環(huán)境，他們采取懲罰型和冷漠型的家庭教育方式要明顯多于達斡爾族家庭［10］。王德清以貴州省松桃苗族自治縣干塘寨為研究個案，經過實地調查采訪，探討了苗族家庭教育的內容和方式。他認為，在苗族家庭中，其成員都是通過口傳身授、榜樣模仿、諺語、俗語、歌謠等方式傳授生產、生活和自然知識給下一代［11］。

2．家庭教育內容與民族文化傳承研究

各個民族獨特的民族文化能夠傳承與其家庭教育內容有很大關系。王德清認為，苗族家庭教育的內容主要分為五個部分:（1）生產、生活、自然知識和技能方面的教育；（2）倫理道德方面的教育；（3）習俗方面的教育；（4）民族歷史方面的教育；（5）傳統(tǒng)審美方面的教育。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苗族家庭教育的內容包含了其民族獨特的文化、歷史，這在對下一代進行教育的同時，又形成了本民族的民族心理，使得民族文化得以傳承，民族凝聚力與認同感增強［11］。

盧承業(yè)經研究發(fā)現(xiàn)，蒙古族家庭教育的主要內容有:（1）督促孩子的學習；（2）培養(yǎng)孩子樂于助人的美德；（3）尊老愛幼的品德和獨立生活能力；（4）廣泛的興趣愛好。蒙古族家庭教育的方式和內容，與民族的文化背景關系極為密切。他認為，民族文化蘊藏著該民族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美德，這是家庭教育內容的重要源泉和寶貴財富。讓子女繼承這些傳統(tǒng)并代代相傳，發(fā)揚光大，有助于年輕一代的健康成長［9］。

董艷把布依族家庭教育的內容分為生產、生活、自然知識和技能，倫理道德，民族歷史文化，宗教信仰、禮儀習俗，審美、科技。他認為，布依族家庭教育的內容中滲透著以和為貴、以善為美的思想，這是布依族村寨世代安寧和諧的主要原因，也是布依族人民家庭文化建設的重要內容［8］。

二、思想情感性文化建設

家庭情感性文化，是家庭文化中具有決定意義的內容，也是維系家庭關系的紐帶。思想，指家庭成員所具備的理想信念、倫理道德、政治態(tài)度、價值取向等觀念形態(tài)，例如世界觀、人生觀、道德觀、婚姻觀、家庭觀、生育觀、教育觀、勞動觀、消費觀，等等。情感是家庭成員對家庭人際關系和家庭事物的心理體驗和心理反應，例如夫妻之間的愛情、父母與子女之間的親情、兄弟姊妹之間的友情、健康人對病殘人的同情、家庭成員之間的心理相容等［2］。

1．家庭倫理美德的研究

家庭倫理美德是在一定社會歷史條件下形成的調節(jié)家庭成員之間、家庭與家庭、家庭與社會關系的行為規(guī)范和準則，它維系著家庭的運作，伴隨著人們走完生命的歷程。研究者對家庭倫理美德進行了探討。

金香蘭對當代朝鮮族家庭倫理的嬗變進行了研究。他認為，朝鮮族家庭倫理發(fā)生變化的原因是家庭道德價值標準的多元化、家庭道德調控的弱化和家庭道德教育的失范。要重新構建傳統(tǒng)家庭倫理，就需要在內容上尋求傳統(tǒng)家庭道德與時代要求相結合；在機制上要求道德自律與他律相結合；在方式上要求道德教育與實踐相結合［12］。唐吉思研究了藏傳佛教對蒙古族家庭倫理的影響。他認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妻隨、主仁仆忠是蒙古族傳統(tǒng)倫理道德的理想境界［13］。

李資源認為，少數(shù)民族在長期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形成了戀愛自由、婚姻自主；夫妻恩愛、勤儉持家；孝敬父母、家庭和睦；鄰里團結、互諒互讓等家庭美德傳統(tǒng)，體現(xiàn)了本民族的道德生活，成為了規(guī)范和要求人們遵守本民族人倫關系和道德準則［14］。例如，白族劍川縣蕨市坪村的《鄉(xiāng)規(guī)碑》規(guī)范族人鄰里要和睦相處，相互間不要結仇怨。劍川新仁里鄉(xiāng)規(guī)碑有言:“為父兄者，孰不欲子弟之敦孝悌而明禮讓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興家之兆也。凡為子弟者，務須各務生理，出恭入敬。倘有不孝子弟，忤逆犯上，被父兄首出申言者，村重治。”［15］

李素梅、張苗苗以現(xiàn)代社會為背景，從整體文化的視野，采用調查法就蒙古族整體文化中的家庭美德進行了較為系統(tǒng)的研究。通過對380名成年蒙古族被試的調查，得出了如下結論:現(xiàn)代蒙古族家庭美德結構由家庭教育、忌諱、家庭習俗和尊禮四大內容維度構成；在現(xiàn)代蒙古族家庭美德結構中，家庭教育處于核心地位；許多忌諱內容依然存在，而且在家庭美德的形成發(fā)展中起著穩(wěn)定性、民族個性化和監(jiān)控的作用；家庭習俗和尊禮相統(tǒng)一而存在，并成為家庭美德的具體內容和要求［16］。

2．家庭價值觀的研究

婚姻家庭價值觀是人們關于婚姻家庭及其過程的認識和態(tài)度，是價值觀念在婚姻家庭過程方面的反映。石德生把家庭價值觀的內涵分為這樣幾個方面:婚姻認知與態(tài)度，婚姻條件及擇偶標準，婚姻過程及儀式，夫妻關系，生育問題，婚姻問題。他根據(jù)轉型期撒拉族婚姻家庭價值觀在這些方面發(fā)生的變化發(fā)現(xiàn)，傳統(tǒng)文化、傳統(tǒng)性因子依然是影響撒拉族婚姻、家庭觀的主要因素；現(xiàn)代文化、現(xiàn)代性因子也已進入撒拉族婚姻家庭觀念之中，使得撒拉族婚姻家庭價值觀呈現(xiàn)出傳統(tǒng)與現(xiàn)代的互動、融合的特點［17］。這二者使得當代撒拉族民眾的家庭婚姻觀念顯示出更加理智、務實的特點。

韓官卻加通過對社會轉型期青海蒙古族家庭婚姻價值觀進行的調查分析，發(fā)現(xiàn)青海蒙古族的家庭婚姻等方面呈現(xiàn)出明顯的社會轉型期的一些特點。這里既有對傳統(tǒng)的保留，也有新的發(fā)展與變更。主要表現(xiàn)在:對不同民族間通婚的價值認同普遍得到提升；對待族際婚姻的態(tài)度較為開放；對子女和性別的價值取向正在發(fā)生重大轉變，從追求子女的性別和數(shù)量轉變到追求婚姻家庭質量的提高和子女接受良好的現(xiàn)代教育；人們對現(xiàn)代社會婚姻中存在的“離婚”和“婚外情”等現(xiàn)象普遍持比較理性的態(tài)度，普遍追求團結穩(wěn)定、和睦幸福的家庭生活；傳統(tǒng)倫理道德價值觀的影響仍然較大。在選擇婚姻對象的價值序列中“人品”居于首位，“經濟收入”排在第二；在婚禮的主持方面，世俗化現(xiàn)象進一步增強，非民族化的文化內容不斷增加，呈現(xiàn)出一種開放性的時代特征［18］。

三、制度性文化建設

建立家庭成員最基本的行為規(guī)范，是家庭決策機制、信息機制、利益機制、動力機制、協(xié)調機制的制度化表現(xiàn)。家庭制度性文化，包括國家有關法律在家庭中的落實和積淀，以及為了維護正常家庭生活、協(xié)調家庭與外部關系而形成的口頭約定、正式家規(guī)、準則等內容。家庭內的口頭約定和正式家規(guī)、準則，則可以更加緊密地針對家庭生活實際，為家庭成員提供合理的角色模式與行為規(guī)范，對家庭起到整合和控制作用［2］。

1．民俗控制研究

“成文法規(guī)定的行為準則只不過是必須強制執(zhí)行的一小部分，而民俗卻像一只看不見的手，無形中支配著人們的所有行為。從吃穿住行到婚喪嫁娶，從社會交際到精神信仰，人們都在自覺地遵從著民俗的指令。”［19］習俗作為一種自發(fā)社會秩序，一旦生成，它就能作為人們社會活動與事務中的一種常規(guī)性固化習俗，成為本身覆蓋的團體、社群或社會成員的現(xiàn)象型行為，從而它本身也就作為一種事態(tài)、一種情形，像一種社會規(guī)則那樣對成員的各自行為有一種強制性的規(guī)約［20］。

關于民俗控制在制度性文化建設中的作用，馬忠才認為，民俗控制作為一種非正式制度，在社區(qū)整合中具有重要作用。在民風淳樸的傳統(tǒng)回坊，民俗型塑著回族家庭角色的規(guī)范與結構。然而，在強勢文化的滲透中，回坊民俗文化在傳承中發(fā)生著變遷，尤其是價值觀念的異質化愈演愈烈，民俗控制開始式微，社會問題逐日暴露出來。在社會轉型期，只有在法制建設的同時，弘揚民族傳統(tǒng)美德，才能減少道德真空與社會失范引發(fā)的社會風險［21］。

2．家庭習慣法研究

各民族家庭習慣法的內容豐富多彩。雷明光經研究發(fā)現(xiàn)，近代西藏地區(qū)實行嚴格的血緣外婚制和等級內婚制。近代藏族的婚姻形態(tài)主要有:一夫一妻制、一夫多妻制和一妻多夫制。盡管婚姻形式有所不同，一般都有一個家長來管理家庭事務，父親在世的時候由父親掌管，父親年老或去世則由大兒子掌管。近代西藏地區(qū)藏族的婚姻家庭制度自成體系，而且與當時的漢族地區(qū)和其他少數(shù)民族地區(qū)的婚姻家庭制度相比，也具有自身的民族特點。同時，它也對現(xiàn)代藏族地區(qū)的婚姻家庭觀念產生了重大的影響［22］。

雷偉紅發(fā)現(xiàn)，畬族婚姻家庭習慣法具有鮮明的母權制殘余，并具有鄉(xiāng)土性、非正式性、地域性和內控性的特征。因其賴以生存的經濟基礎發(fā)生變化，以及國家四五普法宣傳的實施，促使其內容發(fā)生了較大的變化。與國家制定法既相融，又存在沖突。針對它們之間既存在一致性又存在沖突的狀況，應采取沖突寬容原則和溫和沖突原則［23］。在這個原則下，應尊重畬族婚姻家庭習慣法，給它提供充分發(fā)揮其作用的空間，國家制定法應當與畬族婚姻家庭習慣法互相取長補短，相互滲透，相互促進［24］。

張曉蓓以涼山彝族習慣法為研究對象，全面闡述了彝族婚姻家庭習慣法的特征，客觀分析了婚姻家庭習慣法所體現(xiàn)出的等級原則、血親原則、宗族家支原則。她認為，彝族婚姻家庭習慣法是在維護奴隸制政權及相適應的道德倫理的基礎上建立完善起來的。由于其地域的特殊性，人口分布的廣泛性，婚姻習慣法中滲透了封建的倫理綱常，封建因素的撞擊與影響，或多或少地影響著這一民族的生存模式與規(guī)范契約［25］。

四、結 語

通過近十年來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研究成果的回溯，可看到具有以下幾個特點和問題:

第一，從研究內容看，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研究成果往往集中在三個方面，即文中提到的知識性文化建設、思想情感性文化建設和制度性文化建設，對器物性文化建設和娛樂保健性文化建設基本上沒有涉及。

第二，從研究成果看，當前關于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論文較多，而專著幾乎沒有。因此，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研究成果還缺乏條理性和系統(tǒng)性。此外，在對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理論建構和提升方面還顯得不足。應在吸取現(xiàn)代、國外以及各個學科相關理論的基礎上，繼續(xù)深入研究和不斷創(chuàng)新，總結出中國特色的家庭文化建設理論。

第三，從研究對象看，學者們對民族地區(qū)進行的家庭文化建設研究雖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與漢族社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研究成果相比則顯得勢單力薄。即使一些學者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少數(shù)民族，也僅僅是對某一個單一民族的家庭文化進行研究，忽略了民族地區(qū)多個民族共生狀態(tài)對家庭文化建設的影響。不同民族間家庭文化的跨文化比較研究很少。此外，單個少數(shù)民族的家庭文化研究比較集中在一些比較有影響力的民族，而對一些人口較少民族基本上也沒有涉及。

第四，從研究力量看，家庭文化已不再是民族學、人類學獨占的領域了。法學、社會學、哲學、教育學等學科的研究者已經介入到家庭文化研究的領域，實現(xiàn)了研究向多學科交叉、滲透、整合的方向發(fā)展。近年來，學者們突破學科苑囿，在社會科學多學科相互滲透和借鑒的背景下，采用多維度、多視角的路徑進行研究，如跨文化比較視野、跨學科或交叉學科的綜合研究正成為一種發(fā)展趨勢。同時，隨著學科發(fā)展和研究對象的細化，民族學和其他學科交叉發(fā)展，一些邊緣學科、新興學科應運而生，如法律人類學、教育人類學、哲學人類學等。正如馬戎先生所說:“交叉學科的興起標志著人類認識的深化，標志著在人類知識的發(fā)展的初級階段中各部分隔離、支離破碎的知識正在相互交織成為一個系統(tǒng)性的整體。”

總之，我們一方面應該正視當前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所存在問題與不足，另一方面也應當堅信隨著研究者的進一步關注，田野調查的不斷深入，民族地區(qū)家庭文化建設的研究將會取得更豐碩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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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王莉）

A Review of the Studies on Family Culture Construction in Minority Areas in Recent Ten Years

YAO Dan
（College of Ethnology and Sociology，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Wuhan Hubei430074，China）

This paper has combed and summed up the achievements of family culture construction in minority areas in recent ten years，expanding a review of the studies from the aspects of knowledge culture construction，ideological emotionality culture construction and institutional culture construction，pointing out the problems in these constructions in order to offer references for the further study in this field．

minority areas；family culture construction；review of studies

C95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志碼:A

A

1009－315X（2011）02－0105－05

2010－11－01

姚丹（1984－），女，土家族，湖北恩施人，中南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應用民族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