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韶蓉
(福建中醫藥大學 管理學院,福建 350108)
關于年齡對二語(L2)習得的影響,一直爭議不斷。爭議的焦點集中在語言學習是否存在關鍵期。關鍵期理論是Lenneberg(1967)提出的。該理論認為自然語言習得只能在關鍵期發生,即在二歲至青春期(12歲左右)發生。在二歲前,大腦還沒有發展語言習得所需要的能力,而在青春期后,因為大腦優勢過程的完成,或者語言功能的側化,大腦喪失了靈活性。根據關鍵期理論,人類大腦的神經可塑性在某處應該出現一個明顯的轉折點,學習能力急劇下降。
關鍵期理論一提出來就備受爭議,支持和反對的聲音此起彼伏。Matsuoka和Smith(2008)就年齡對第二語言影響的研究進行了回顧,發現支持和反對的證據似乎平分秋色。
在L2語音習得研究領域,大多數的研究(比如Fathman 1975;Flege et al.1988,1992,1995a,1999,2002;Moyer 1999;Oyama 1976;Patkowski 1990;Piper et al.1988;Piske et al.2001;Seliger et al.1975;Suter 1976;Tahta et al.1981;Thompson 1991;Yeni-Komshian et al.2000 等)都表明年齡對L2語音習得有顯著影響,到達L2國家的年齡越小,習得的語音越地道。這類研究大多是在自然語境下以L2國家的移民人群為研究對象,考察其到達L2國家的年齡(AOA,Age of Arrival)對其L2語音水平的影響。比如Yeni-Komshian et al.(2000)考查了240名移民英國的韓語—英語雙語者的英語和韓語口音,發現兩種語言的語音好壞皆與到達年齡密切相關。即早期雙語移民跟晚期雙語移民比英語比較不帶腔調,韓語則腔調更重。然而也有一些在非自然語境下進行的短期實驗(如Olson&Samuels,1973;Snow & Hoefnagel-H9hle’s,1977,1978;Neufeld,1978,1980等)對年齡與L2語音的關系進行研究,這類研究的結果大多表明在短期強化訓練的條件下,年齡大的L2學習者有初始優勢。
以上不一致的研究結果表明,年齡對語言習得的影響用關鍵期理論來解釋似乎讓人無法信服。首先,那些在自然語境下進行的實驗研究,無法排除居住時長(LOR,Length of Residence)、L2接觸量、母語使用頻率等變量對語音習得的影響。其次,關鍵期理論似乎無法解釋那些非自然語境下進行的短期實驗研究的結果。這些研究表明,在合適的條件下,青春期之后到達L2國家的移民也可以習得接近母語水平的語音,其L2學習具有初始優勢,不過在學習末期,年齡小的兒童超過年齡大的學習者。第三,根據關鍵期理論,人類大腦的神經可塑性在某處應該出現一個明顯的轉折點,學習能力急劇下降。但是,多數支持年齡效應的研究卻發現,雖然發音水平與初次接觸L2的年齡高度相關,其關系卻是一種漸進的線性關系,比如Flege所進行的系列研究(1988,1992,1995a,1999,2001,2002,2006)。由此,Flege認為L2語音水平的降低并非由發音能力的喪失引起,而是受L2學習者使用母語程度影響的結果。為了解釋年齡在L2習得中的作用,Flege(1995b,2005)提出了“言語學習模型”(Speech Learning Model,以下簡稱SLM)理論。該理論認為,L2學習者是依靠建立在母語語音體系當中的語音范疇來感知L2語音的。由于成人母語語音范疇形成的時間長,感知L1和L2語音差異的可能性會逐漸降低,所以成人L2學習者往往比兒童的腔調重,而且幾乎不可能習得與母語接近的口音。但是Flege(1995b)認為引導人類成功習得母語語音體系的機制,其中包括形成新的語音范疇的能力,在人類整個生命過程中都是完整地存在并可以通達的,而且能夠應用到第二語言的習得中去。根據與L1語音分布的重合情況,Flege(1995b,2005)把L2音素分為三類:一致、相似和完全不同。一致指L2語音與L1語音音位基本重疊,學習起來沒有難度。完全不同的因素是指在L1中找不到相對應的L2語音單位,即“新音素(new phone)。這類音素剛開始學習有些困難,但隨著學習者語言經驗的增加,最終也可以建立新的語音范疇,形成表征,習得新音素。難度最大的是相似音素(similar phone),即在L1中存在相似的L2語音單位。學習者必須根據自己的感知判斷,在L1相應的語音范疇連續體中尋找合適的范疇。然而,由于等值歸類(equivalent classification)(Flege 1987)認知機制的影響,新的語音范疇很難形成。學習者往往會用L1的音位代替L2音位,這種替代可能是一一對應的關系,也可能是二對一的替代關系。結果,L1和L2語音范疇就會同化,因而學習者的發音就始終帶有L1的口音。在SLM的基礎上,Flege&MacKay(2010)又提出了交互假設(Interaction Hypothesis,以下簡稱IH),進一步完善了SLM理論。該假設認為,L1與L2語音存在于一個共同的語音空間并相互影響。由于兒童L2語音范疇尚在形成之中且發展緩慢,其對L2語音的吸引力不那么強,比較容易形成新的語音范疇,習得L2語音。隨著學習者年齡的增大,他們的母語發展就越成熟,L1語音體系已經建立形成,因而對第二語言語音學習的影響就越大。
對于無自然語境學習外語的中國學生而言,其外語語音學習是否也是兒童比成人好?SLM理論和IH假設是否也適用于解釋外語學習中的年齡差異?為了回答這些問題,并盡量排除外語接觸量的影響,本研究擬以Flege的SLM(1995b,2005)理論和IH(2010)假設為依據,選取兩組對英語學習不感興趣英語輸入量非常有限語音水平都較差的被試,在嚴格控制教學方法,訓練時間,輸入語料等變量的條件下,采用短期集中強化訓練的方式,對外語語音學習和年齡效應的關系進行探討,以弄清中國學生在無自然語境學校教育的條件下年齡和外語語音學習之間的關系。
本研究是短期的發音強化訓練實驗。根據Flege的SLM(1995b,2005)理論和IH(2010)假設,本實驗根據英語語音與漢語拼音發音的相似程度,把測試語料分為三組:一致、相似和完全不同,并在嚴格控制各種變量的情況下,對兒童和成人兩組被試進行集中強化訓練,并對兒童成人后測結果進行對比分析。通過研究,本文擬驗證以下假設:
(1)在相似音素上,兒童跟成人比,發音有顯著優勢;
(2)在不同音素上,兒童跟成人比,發音有顯著優勢;
(3)在一致音素上,兒童成人發音無顯著差異。
被試是根據其英語語言學習背景及發音水平,通過問卷調查(附錄1)及語音測試結果篩選的(見表1和2)。國外一些實驗研究(Neufeld ,1978/1980;Bongaerts et al.,1997)為了證明青春期之后到達L2國家的移民的語音能接近或達到母語者水平,被試選取了L2學習的成功者,其L2水平十分接近或已達到母語者水平。本文則選取兩組對英語學習不感興趣、課外基本沒有語言輸入的被試,目的是為了尋找英語學習背景及語音水平比較一致的成人和兒童被試,以盡量排除語言輸入量的影響。在語音方面,中國英語學習者的主要輸入方式是聽和讀,通過觀察這兩個指標,其語音輸入量即可測算出來。15名平均年齡11歲學習英語3年左右的小學生(8男7女)及15名平均年齡24歲在校學習英語平均時間4.6年的成人(7男8女)參加了實驗。兩組被試平時對英語都不感興趣,因此,除了課堂上所學的內容,他們課后幾乎都不花時間聽英語磁帶,也從不大聲朗讀。他們都沒經過語音訓練,發音都很差。他們生活在同一地區,講同一方言,生活環境相似。訓練之前,對他們進行了語音測試,二者的發音水平無顯著差異(見表2)。

表1 被試的背景

表2 兒童成人英語發音前測成績對比(11分量表)
語音測試材料(附錄2)包含三組詞。這三組詞是根據其與漢語拼音的相似程度來劃分的。詞1由十個單詞組成,主要包含兩個與漢語拼音“ai”和“k”發音基本相同的音素[ai]和[k];詞2由十個單詞組成,包含兩個與漢語拼音“u”和“r”相似的音素[u]和[r];詞 3由十個單詞組成,包含兩個漢語拼音中沒有的音素[]和[◆]。
兩組語音水平相當的被試參加了訓練課程。訓練前被試進行了一次語音測試。之后被試參加了每次3小時,共36次的語音強化訓練。在訓練課上,教師通過介紹語音知識、發音部位、發音圖等讓學生了解正確的發音部位,并通過口頭示范、模仿練習等方法幫助學生糾正錯誤的發音,掌握正確的發音。訓練的內容包含元音音素練習、元音對比練習、輔音音素練習和輔音對比練習。課后,教師要求學生每天聽錄音并模仿訓練半小時,錄音里面有所有英語音標及其對應詞的讀音。訓練結束后,被試又進行了一次語音測試。前后測的結果皆用Spss 16.0進行分析。
前后測試使用的是一樣的測試語料(附錄2)。被試被帶到一所中學的語音室,按事先編好的編號按順序進入語言實驗室。在錄音前允許練習五分鐘,不會讀的單詞可以舉手提問。然后被試對著座位前的麥克風錄音。所有被試可在同一時間錄音,錄完音后,所有錄音材料按座位編號存檔待分析。
語音測試采用11分量表評分。關于朗讀測試的評分標準,Southwood和Flege(1999)曾做過研究,發現腔調是個質的連續體(metathetic continuum),用等距評分量表(EAI)來打分較合適,并建議使用9分或11分量表。此方法也適用于本研究,故本文采用了11分量表(附錄3)作為評分依據,分數從1分(完全聽不懂)到11分(母語者語音),并選用了九名語音良好、有豐富聽力教學經驗、熟悉標準英語語音的大學英語老師,按11分量表對學生錄音進行評分。評分時主要根據所選擇的六個音素的讀音來評判。評分前對這些評委進行了培訓并試評。每個學生的得分為九個評委評分的平均分。我們采用了Spss16.0的Friedman卡方檢驗對評委評分的一致性進行檢驗,檢驗結果表明,在前后測的六組測試中,評委的評分之間沒有顯著差異(P>0.05)(見表3),表明評委們的評分基本一致。

表3 評分者的Friedman卡方檢驗
30位被試的后測成績通過Spss16.0的一元方差分析結果如下:

表4 兒童成人英語發音后測成績對比(11分量表)
從表2中我們發現訓練前兒童成人在三組詞的發音上無顯著區別。從表4我們發現訓練結束后,年齡因素在詞2(F(1,28)=144.257,p <0.01)和詞 3(F(1,28)=46.889,p<0.01)的水平上主效應顯著,而在詞1水平上無顯著效應。通過對比表2和表4,我們發現兒童在詞2(F(1,28)=109.352,p <0.01)和詞3(F(1,28)=126.563,p <0.01)上進步顯著,而成人只在詞3(F(1,28)=52.808,p <0.01)上進步顯著。
本實驗驗證了我們前面提出的假設:在相似和不同音素上,兒童跟成人比,發音有顯著優勢;在一致音素上,兒童成人無顯著差異。通過前后測對比,本實驗還發現,兒童在詞2和詞3上進步顯著,成人在詞3上進步顯著。本研究說明了對無自然語境學習外語的中國學生而言,在基本相同的輸入和教學條件下,語音的學習越早越好,兒童的錯誤發音更易得到糾正。這一結論與一些非自然語境下進行的短期實驗研究(Olson&Samuels,1973;Snow&Hoefnagel-H9hle’s,1977,1978;Neufeld,1978,1980 等)結果相左。但卻驗證了 Flege的 SLM(1995b,2005)理論和 IH假設(2010),即兒童成人語音差異至少部分是由于兒童尚在形成之中的L1語音體系影響的結果。根據SLM理論,二語習得者能否成功習得二語語音很大程度上取決于L2語音與L1語音的相似程度,這一點在本研究中得到了驗證。下文將分別闡述。
在前測中,兒童成人在相似音素上成績都較差,無顯著差異;經過強化訓練,兒童進步顯著,成人無明顯進步,二者差異顯著。
詞2由十個單詞組成,包含兩個與漢語拼音“u”和“r”相似的音素[u]和[r];英語的[u](Gimson,1989:119)與漢語的“u”(黃伯榮、廖序東,2007:47)都屬于雙唇元音,但英語的[u]比漢語的“u”短促,發音時其舌頭比較松弛嘴唇微撅;而漢語的“u”發音時舌頭后縮,位置抬得較高,舌面后接近軟腭,嘴唇撅得很圓,跟英語的[u:](Gimson,1989:120)比較一致。發音時英語的[u]基本都用漢語的“u”替代。前測中被試基本把這五個單詞“foot,cook,took,put,wood”念得很像漢語的“富、庫、兔、鋪、物”。這組中的輔音[r](Gimson,1989:206)與漢語的“r”(黃伯榮、廖序東,2007:32)都屬于舌尖后音,然而前者非摩擦音后者是摩擦音。前測中被試把五個單詞“road,rude,wrong,read,rouse”發得很像漢語的“肉、入、榮、瑞、繞”。根據問卷調查,不管成人還是兒童,他們剛開始學習英語音素時,沒有任何發音訓練,而且他們對英語學習皆不感興趣,課后幾乎不花時間練習聽力或發音。因此,在沒有正確發音訓練和指導的情況下,他們這組發音沒有掌握,基本都用相似的漢語拼音替代。這與Flege(1995b,2005)的SLM理論預測一致,即由于等值歸類(Flege,1987)認知機制的影響,相似音素最難習得,學習者往往會用L1的音位代替L2音位,新的語音范疇很難形成,L1和L2語音范疇就會同化。
經過強化訓練,后測中兒童在詞2的發音進步顯著(F(1,28)=109.352,p <0.01),然而即使成人感知到這兩個音素英漢語之間的區別,卻很難糾正他們的錯誤發音,在這組詞上年齡效應顯著。(F(1,28)=144.257,p <0.01)。這一點與Flege(2010)的IH假設相符,即由于兒童L2語音范疇尚在形成之中且發展緩慢,其對L2語音的吸引力不那么強,他們就可能形成新的語音范疇,習得這些音素。即使他們剛開始沒有經過正確的指導和訓練而發音不準,也比較容易糾正,形成新的語音范疇,從而習得這些相似語音。而成人由于其L1語音范疇已牢牢建立,其對第二語言語音學習的影響就越大。即使他們能夠感知兩種語言語音之間的差異并經過強化訓練,他們還是很難習得與L1語音相似的音素。
在前測中,兒童成人在相似音素上成績都較差,無顯著差異;經過強化訓練,兒童成人在這組詞上皆進步顯著,但二者仍存在顯著差異。
根據Flege(1995b,2005)的SLM理論,在L1中找不到相對應的L2語音單位的不同音素,即“新音素,剛開始學習有些困難。詞3包含兩個在漢語中沒有的音素[ai]和[k],由于兩組被試在學習初期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語音指導和訓練,因此,學生沒有掌握這組發音很正常。前測中,兒童成人這組發音都不好,二者沒有顯著差異。
經過強化訓練,后測中,兒童(F(1,28)=126.563,p <0.01)成人(F(1,28)=52.808,p <0.01)都比前測有了顯著進步。這驗證了Flege(1995b)的另一預測,即在語言學習的早期,晚期二語學習者有可能發不好新音素,但隨著語言經驗的增加,他們可能會建立新的語音范疇,從而習得這些音素,引導人類成功習得母語語音體系的機制,其中包括形成新的語音范疇的能力,在人類整個生命過程中都是完整地存在并可以通達的,而且能夠應用到第二語言的習得中去。
但是,我們發現,雖然成人在這組音素上進步顯著,但其發音還是不如兒童,詞3的年齡效應顯著(F(1,28)=46.889,p<0.01)。這再次驗證了IH假設,即由于兒童L2語音范疇尚在形成之中且發展緩慢,其對L2語音的吸引力不那么強,其習得L2語音的能力比成人強。這個結果也進一步說明了對于無自然語境學習外語的中國學生而言,在基本相同的輸入和教學條件下,語音的學習越早越好。
詞1是跟漢語拼音“ai”和“k”基本一致的英語音素[ai]和[k]。從實驗結果我們發現,不管是前測和后測,兒童和成人在發第一組詞時沒什么困難,其前后測結果及成人兒童之間發音皆無顯著差異。這點與Flege(1995b,2005)的SLM理論預測完全一致,這里就不再贅述。
年齡對二語習得影響,以往的研究大多從關鍵期的角度加以解釋說明,可結論各異,爭議不斷。本研究以Flege的SLM(1995b,2005)理論和IH(2010)假設為依據,在嚴格控制各種變量的情況下,對兒童和成人兩組被試進行集中語音強化訓練,并根據英語語音與漢語拼音發音的相似程度,把測試語料分為三組:一致、相似和完全不同,從兩種語音體系差異的角度來考察年齡對語音學習的效應。通過實驗,本研究驗證了 Flege的 SLM(1995b,2005)理論和 IH(2010)假設,即兒童成人語音習得差異至少部分是由于兩種語音體系的差異以及兒童仍在發展形成之中的L1語音范疇影響的結果。這一結果表明,對于無自然語境學習英語的中國學生而言,年齡對英語語音學習具有顯著效應。在基本相同的輸入和教學條件下,語音的學習越早越好。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首先,被試樣本數偏少,難以全面描述兒童成人之間的語音差異情況。第二,本研究只是短期的實驗研究,要全面考察中國學生外語語音學習的最終成就,需要長期的觀察和研究。第三,跟大多數此類研究一樣,本研究評價采用EAI量表由九位評委評分,比較主觀。今后的研究可以借助Pratt之類的聲學分析軟件,以較客觀地評估被試的語音情況。第四,實驗語音學的研究所涉及的面較廣,除了必須具備的語音學、統計學知識,最好還能了解一些實驗心理語言學、實驗語音學和聲學方面的知識,才能更深入地研究這一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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