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產權角度看國企改革

朱天明

產權是人們根據一定的目的對財產加以利用或處置以從中獲取經濟利益的權利。企業產權是以財產所有權為基礎，反映投資主體對其財產權益、義務的法律形式。

產權的直接形式是人對物的關系。實質上是產權主體圍繞各種財產客體而形成的人們之間的經濟利益關系。這種利益關系得到法律認可之后，就形成了法律上的產權關系。產權就具有了排他性、獨立性、交易性和可分割性的特征。科斯延續企業追求利潤最大化的經濟學假設，給企業的定義是企業因為節省交易費用而存在。

現代產權制度。是關于產權界定、運營、保護等一系列與社會化大生產和現代市場經濟相適應的制度安排的總稱。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條件下，產權制度的特征表現為“歸屬清晰、權責明確、保護嚴格、流轉順暢”。

產權制度形式的分析

制度學派認為私有制是市場經濟條件下最有效率的產權制度形式，而公有產權是低效的，不能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首先，在資源稀缺的情況下，公有產權不能有效保護資源，或代價高到足以放棄這種制度。其次，由于交易費用的存在，私有制是最節約交易費用的產權形式，而公有制的交易費用高昂。再次，完備的私有產權為經濟增長提供了激勵機制，是最具增長動力的產權制度，而公有制則缺乏利益的激勵機制。

效率其實質是在一定的約束產權下實現經濟利益主體偏好的最大化，意味著理性的經濟主體必須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和成本的最小化。私有制實際上是一種私有的產權制度，保護私有產權不受侵犯就意味著經濟資源的所有者在獲得全部收益的同時，也必須對其決策承擔全部的責任，保證了激勵與約束的統一。這種保護包括法律體系、社會契約、政權體系等，實質是以一種共同的財產保障制度替代了個人自我保護，大大降低了成本。

現代企業制度的建立，使產權制度對效率的影響有了新的內容。這種制度是一種以契約的關系將各種生產要素組織在一起的制度，它承認要素貢獻者對要素的產權，即股東對股份的產權、企業家對管理能力的產權、技術人員對勞動成果的產權、工人對勞動力的產權，在承認和保護這些產權的基礎上，現代企業制度就具有了一種激勵兼容機制，它能使各種要素貢獻者在追求自身經濟理性的同時，又確保了企業具有實現經濟理性的能力。因此，私有產權的高效除了追求效率最大化的動因以外還與社會的配套保障制度和現代企業制度有關。

公有產權下國企的弊端

國有產權主體虛置，致使國有企業無法形成完整的法人財產權與獨立的企業經營權；大多數國有企業投資主體單一，不利于優化公司產權結構；沒有形成國有資本靈活、順暢的進入或退出機制，影響到國有資產的優化配置。

斯蒂格利茨認為，導致國有企業常常是低效率的主要原因是：公共部門內的競爭較弱；組織解體的威脅較弱；政府企業經常面臨著一些并不會強加于私有企業的額外限制；政府經常面臨做出承諾的問題。還有學者總結的一些其他因素：兼有大量的社會目標；缺乏完備的篩選機制等。但根本的原因是企業產權問題，主要表現是企業產權不明晰、產權成本和收益不對稱。

國企改革方面的思考

明晰企業產權。產權理論認為，產權明晰會使市場機制發揮作用，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國有資產存在產權主體缺位現象，使國有企業資產的管理、經營、監督責任不清，企業經營者行為約束不力，企業職工的民主監督權利不能落實，造成國有資產流失。因此，有必要通過產權結構的變革，來保證國有財產法定權利的完整性和有效性。

企業產權獨立化，建立現代企業制度。企業擁有獨立產權是企業成為獨立的利益體，成為擁有“四自”能力的市場主體的關鍵，是企業行為合理化的關鍵。國有企業應該和其它現代企業一樣建立現代企業制度，通過契約關系將生產要素組織起來。同時,國有企業還須形成一種利益互動又相互制約的機制，使各方面利益與整體利益協調統一起來。

深化國企產權改造，推進股權多元化。該轉出的國有股權應通過出售等有效方式轉移到其他經濟組織或居民手中。我國已經確立了法人產權制度，法人產權制度的形式多為公司法人，公司法人的財產是由眾多投資者共同投資形成的。股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利益主體，董事會成員本身也是股東，其決策行為必然以利潤最大化為目標。

建立健全所有者治理結構，完善監督。我國國有企業的產權是歸全體勞動人民所有的，國務院是國有資產的所有者代表，國務院按照政府的行政系統對于國有資產委托代理。這種委托代理制具有兩大特點：一是行政性極強；二是委托代理的環節比較多。因此，國企改革要按照權責利相統一的原則構建所有者治理結構，處理好最終所有者與各級所有者代表的相互關系，使國有資產既充滿活力，又不致流失。

加快企業產權市場化進程，促進產權市場化交易。企業產權具有流動性和可交易性，產權交易市場是為產權轉讓提供服務進行產權交易的場所。它能夠促進資產從低效、無效經營者流向高效經營者，從而發揮資產的最大效益，促進資源優化配置。這主要是要全方位、多層次開放各要素市場的步伐，大力發展證券交易市場；開辟通向產權交易市場的各種現實渠道；鼓勵跨地區產權轉讓、兼并，實現效益互補和優勢互補，發揮社會資產的最大效益；盡快制定產權交易法，規范各方產權交易行為。

（作者單位：安徽大學經濟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