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春泉 西北大學新聞學院教授 碩士生導師

在“西安進步”的大旗下,曲江新區選擇“重大項目帶動戰略”,有效地切入了針對“四方城”的現代改造,制造了密集的景觀組團,并產生了相當的暈輪效應,已經在事實上啟動了古城西安的“城市更新”工程,扮演了西安發展的代理商角色。所謂“曲江模式”更有意義的描述,應該是“西安模式”。
在我看來,曲江文化產業建設的重要性恰巧就在于它是西安這個歷史古都再生史上的“倫理事件”。作為“點火裝置”,它有效地突破了“四方城”的都市想象,讓西安轉身邁向現代都市時代。“曲江模式”的重要性在于政府扮演都市建設的核心主體,以及整合運作的資源處置思路。“曲江模式”最微妙的價值在于,如何將現代知識工具和地方化文化資源有效地結合起來,尋找出“在地化發展”的具體性可能。
正是這樣的格外授權與整合動員所帶來的新成果,引發了關于“曲江模式”的激烈爭論,給“曲江模式”的“下一轉”帶來了新的問題與新的考驗。
按照傳播學的觀點,這樣的歷史行動應當面對最核心的幾個問題——我們在哪里?我們為什么在這里?我們要去哪里?我們將如何去那里?第一個思考涉及“西安身處”的問題;第二個問題涉及西安的批判與反省;第三個問題涉及西安發展的“愿景”而非單純的“遠景”;第四個問題涉及西安建構的資源梳理以及建構路徑、修辭化語等。
為此,西安建構與傳播首先需要面對的是西安愿景描述問題。也就是西

作為“點火裝置”,它有效地突破了“四方城”的都市想象,讓西安轉身邁向現代都市時代。安與它的“目標市場”在未來交集、碰面、共處“同一”結構的“聚焦點”的勾勒和表述問題。
將全球視作“品牌市場”,從西安角度而言,是“都市品牌市場”。在這個意義上,當下引起注意的給西安每條街道重新命名等,都還只是“品牌符號”建設工作,仍然不是西安再構的全部和重點。在“西安愿景”沒有得到很好的照料之前,一切運作都是松散的和缺乏關聯的。包括曲江發展和以“現代田園城市”相期待的西咸新區建設,都將如此。
按照產制與傳播的思路,西安發展需要“品牌管家”——品牌管家是一種完整的哲學;是一個“地方的”生活方式。具體地講,是思考這個地方所作的每件事的一種新方式,是對待他們的工作、他們的生活、他們的問題、他們的策略、他們的每天的方式。
基于這樣的視野看“曲江—西安模式”將會是另一種意味。在未來的探索中,需要深入檢討的是,“西安將在哪里”;需要深化思考的是,曲江建設如何將“西安品牌”逐一發想并表達出來,例如西安的都市哲學、西安的都市基調、西安的氣息捕捉、西安的空間建構、西安的倫理性表征、西安的論述資本發展等,都需要曲江建設者這樣的“西安建構之先鋒”費心設想。西安究竟朝向“巨型城市”抑或“拼貼城市”,西安成為烏托邦的典范還是異托邦的楷模,西安發展成“快城”抑或“慢城”,在很大程度上需要依賴“曲江模式”的經營者們的心智與想象力。
西安建設與傳播恐怕不僅僅需要考慮現代性發展問題,更需要認真思考“城市”、“生活”及其相關人類性的健全發展問題,警惕西安的消費主義轉向……
實踐可以靈活地彎曲和變形,但所有的實踐最終都應該落實到“西安品牌”的建構與傳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