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鮮藥抗腫瘤血管生成的研究進展

北京鮮動物藥研制中心（100039）李建生

腫瘤血管生成是指腫瘤細胞誘導的微血管生長及腫瘤中血液循環建立的過程。1971年，哈佛大學教授Folkman首次提出腫瘤的生長和轉移具有血管依賴性[1]。現代鮮藥在腫瘤臨床治療中顯示出了其獨特的療效，腫瘤血管生成的抑制作用也逐漸被認識。

1 腫瘤血管生成機制

當腫瘤體積小于2mm3或腫瘤細胞數量未達到107個時，組織間的彌散作用足可以提供腫瘤生長所必需的氧份和營養物質；而當腫瘤體積超過2mm3或腫瘤細胞數量超過107個時，僅僅靠彌散作用已經不能夠滿足腫瘤組織生長所需。此時，腫瘤細胞誘導其特異性血管網的形成，便開始發揮作用[1]。

腫瘤血管的生成方式有多種，如出牙式血管生成、套疊式血管生成、成血管細胞募集、血管選定、鑲嵌體血管以及血管生成擬態等[2]。它們可能同時出現在同一類腫瘤中，也可能出現在同一個體不同腫瘤組織中，最終形成新的血管，為腫瘤的生長提供營養。腫瘤血管的生成是機體內環境、多種因子、基因、酶、分子等共同作用的結果[3]，它們既是腫瘤血管生成的原因，同時也是抑制腫瘤血管生成的靶點。不同的血管生成方式的分子機制不盡相同。腫瘤轉移和血管生成在分子機制上有相似之處，都需要調節細胞粘附、基質降解和細胞運動，以便達到癌細胞轉移和血管生成的目的。抗腫瘤血管的生成與抗腫瘤轉移密切相關，調控腫瘤血管生成的任何一個環節，都可以抑制腫瘤的血管新生[4][5]。

2 現代鮮藥的發展和特點

10余年前，以北京鮮藥研制中心李建生教授為學術帶頭人，會同一批醫藥界的知名老專家，經過不斷努力，成功研制開發了用于腫瘤治療的鮮動物藥制劑“金龍膠囊”和鮮動物植物藥制劑“金水鮮膠囊”，并先后獲得國藥準字號批準上市。至此，現代鮮藥產品的成功面世，標志著鮮藥歷史的發展邁入了新的時代，成為鮮藥歷史中的里程碑。2005年，現代鮮藥組方及其制法獲得國家專利，并實現了規范化、規模化、產業化發展，由此開辟了我國醫療、保健藥品中一個嶄新的領域，為臨床治療和健康保健增添了新的武器。

“現代鮮藥”是對鮮藥應用特色的繼承和發展。現代鮮藥是指在中醫藥理論指導下，以鮮活動植物體、菌類中藥材為原料，運用低溫冷凍現代生化分離提取工藝制備，并嚴格遵循規范標準而研制和生產出來的經國家藥政部門批準，獲得批準文號和藥品注冊證的新型中藥制劑。因此，現代鮮藥能夠保持鮮藥的特有成分和藥效，保證了有效成分的天然結構，保持了藥物的生理和藥理活性，具有質量穩定可控、使用方便、劑型簡便等特點。

現代鮮藥代表之一的“金龍膠囊”主要成分為：鮮守宮、鮮金錢白花蛇和鮮蘄蛇，用于臨床腫瘤防治療效好。單獨使用金龍膠囊可提高患者的生存質量、減輕患者痛苦、延長生存期。配合放化療使用，可以保護血象、減輕腫瘤自身和放化療引起的免疫抑制。手術前后配合應用具有抑制腫瘤術后復發、轉移，延長生存期的作用。而長期服用金龍膠囊也未見明顯的肝、腎功能的損害，說明了金龍膠囊具有較佳的安全性和有效性。

現代鮮藥的另一代表“金水鮮膠囊”，是在金龍膠囊組方的基礎上加入了鮮蛤蚧、鮮西洋參和冬蟲夏草，針對于晚期腫瘤患者、放化療患者和手術后患者，具有改善多臟器虛損及氣陰兩虛的特點。該組方具有補肺益腎、益氣養陰、破瘀散結的功效，偏重于扶正抑瘤。

3 現代鮮藥抑制腫瘤血管生成作用及機制

從Folkman教授提出抗腫瘤血管生成的概念以來，雞胚尿囊膜（CAM）實驗就成為研究藥物對血管生成影響的經典體內實驗之一。雞胚尿囊膜腫瘤模型是研究人類腫瘤的一種較為理想的模型系統[6]。因此，本中心開展了現代鮮藥金龍膠囊對CAM血管生成的抑制作用研究。結果表明，在一定劑量范圍內，金龍膠囊能夠抑制CAM新生血管網絡的形成，金龍膠囊具有抗血管生成的作用。見附表及附圖1。

基質金屬蛋白酶（MMPs）是一種含鋅離子的內肽酶，主要降解細胞外基質成分，在大多數正常組織中表達非常低或檢測不出表達，但是在許多種腫瘤模型中都過度表達。本中心選用了高轉移人肝癌裸鼠模型（LCI-D20）來探究金龍膠囊對腫瘤組織中MMPs表達的影響。在本實驗中，將裸鼠平均分成3組，即生理鹽水對照組、金龍膠囊0.75g/kg劑量組和金龍膠囊1.0g/kg劑量組，按照方案設計中的要求連續給予該模型裸鼠金龍膠囊4周，給藥周期結束后處死裸鼠并取出接種瘤體，采用Western法檢測腫瘤組織中MMP-2及MMP-9的含量。結果顯示，經過金龍膠囊作用后，裸鼠腫瘤組織中MMP-2及MMP-9蛋白的表達量明顯下降，且金龍膠囊各劑量組之間，以及與對照組間相比均有統計學差異。見附圖2。

附表 金龍膠囊對CAM影響的血管計數比較（條）

附圖1 金龍膠囊對新生血管網絡生成的影響

附圖2 金龍膠囊對腫瘤組織中MMP-2及MMP-9表達的影響

金龍膠囊對多種腫瘤的治療中也證實了其有效性。為了更深入地探討金龍膠囊對其他腫瘤的治療作用，本中心與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研究所合作進行了金龍膠囊對人類乳頭瘤病毒（HPV）相關宮頸癌的作用研究，其中包括觀察金龍膠囊對腫瘤組織中血管內皮生長因子（VEGF）蛋白表達量的影響。VEGF是特異性的內皮細胞促有絲分裂劑，與血管內皮細胞上的相應受體特異性結合后，能夠增加血管通透性，并促進血管內皮細胞的增殖和遷移。其在大約60%的人類腫瘤中都過度表達，是腫瘤血管生成的主要調控者。實驗首先建立了小鼠HPV相關宮頸癌模型，隨后將小鼠隨機分為生理鹽水對照組、金龍膠囊低劑量組、金龍膠囊中劑量組和金龍膠囊高劑量組，連續干預HPV感染的宮頸癌小鼠模型14天，給藥周期結束后用Western法分析金龍膠囊對VEGF蛋白表達量的影響。結果表明，與對照組比較，金龍膠囊治療組小鼠瘤組織中VEGF表達水平明顯低于對照組。

本中心還對金水鮮膠囊開展了抗血管生成作用研究。因目前臨床腫瘤治療中常采用放射治療等手段，而現代鮮藥聯合放療治療腫瘤可以起到“1+1＞2”的效果。采用金水鮮膠囊聯合放射治療來探討其對腫瘤血管生成的抑制作用。選擇的指標為低氧誘導因子（HIF-1）及相關蛋白VEGF。HIF-1是目前發現的唯一一個高度特異性的，在缺氧狀態下可發揮活性的核轉錄因子，可啟動腫瘤血管生成相關靶基因VEGF的轉錄。目前，此項實驗正在進行中，初步結果顯示，金水鮮膠囊聯合放療使用，可有效抑制細胞中HIF-1和VEGF蛋白的表達。

4 啟示與展望

與傳統的腫瘤治療方法相比，鮮藥抑制腫瘤血管生成的最大優點在于：①毒副作用小，②具有廣譜抗腫瘤作用及放大效應，③治療特異性高，④不易產生耐藥性等[7]。因此，以抗腫瘤血管生成為腫瘤治療靶點，開發血管生成抑制劑已成為近年來的研究熱點之一。目前，已有貝伐單抗、suntitinibmalate、sorafenib等腫瘤血管生成抑制劑類藥物被美國FDA批準上市，而全球范圍在研的抗血管生成藥物也已接近100種[8]。

但有些臨床前藥效顯著的藥物臨床作用并不突出[8]；抗腫瘤血管生成從理論上講只能抑制腫瘤的生長和轉移，不能達到消滅已有腫瘤細胞的目的[9]。這些問題是以抗血管生成為靶點治療腫瘤的瓶頸。

對現代鮮藥抗血管生成作用的深入研究，將對全面認識鮮藥抗腫瘤機制，充分挖掘現代鮮藥的潛力，擴大其應用范圍以及解決西藥抗血管生成開發中的問題等方面發揮巨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