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
秦腔藝術歷史悠久,源遠流長。據說:孕育于周,生發于秦,精進于漢,昌明于元,盛行于明,廣傳于清,升華于民,繁榮于今。劇目豐富,形式多樣,流派紛呈,名伶輩出。
秦腔是中國戲曲梆子體系的鼻祖,各個梆子戲曲除了聲腔、音樂、語言的區別,其藝術個性與特色基本相同,其本質都是“寫意性,虛擬性,程式性,”都是“以歌舞演故事”。是將詩、歌、樂、舞、和燈、服、道、效、化、美等融為一體的綜合藝術。它和其他藝術個性特點的區別是質的不同,所以,把握戲曲導表演的個性特點十分重要。
秦腔藝術在傳達故事,表現人物時都是遵循其藝術本質而呈現的,它是意象,不求真象,它是以虛代實,大虛小實。什么是戲,黃佐臨先生說:“虛戈為戲,真假為宜,太真不是藝,太假不成戲,悟得情與理,是戲又是藝”,以鞭代馬,以槳顯水,以杯似酒,三五步走遍天下,四五人百萬雄師等,不就是虛中見實、實中有虛的意象嗎?書法講寫黑當白,氣脈相通;繪畫講無畫則有畫,畫中之白,則畫中之畫;戲曲講寫素夸張,以實代虛,虛中見實似與不似為奇,像與不像為美,齊白石說:“不似則欺世,太似則媚俗?!彼浴坝惺菬o中生,無是生中有,以象外之象,求象下之意”。大寫意,小寫實是戲曲也是秦腔藝術的美學特征。唱念做打是戲曲人物表現個性的要素和手段。它和影視話劇寫實性截然不同。唱念做打都有很高的、獨特的技藝性,所謂以歌舞演故事。那么什么是歌、又何為舞,這就是唱念為歌,做打為舞,根據劇中人物、情節、矛盾、沖突的不同和需要或歌或舞來表現,比如人物在極其復雜的心里情感沖突中,往往以唱念為主(歌)的技藝手段向觀眾表達。如兩軍格斗甲方把乙方打敗后,甲方為彰顯自己內在的激動,往往耍一套高難的“槍花”或“刀花”(舞)的手段來表達其內在感情。再如戲曲人物的哭笑死傷都是以技藝性來表現的而非生活的真實。A把B踢倒在地,不是生活中的倒法,而是以“三百六”轉體或以“肘棒子”等高難技巧來表現人物倒地的。
唱念做打,既可分開,又可綜合,既自由又嚴謹,它可變性強,靈活性大,它是戲曲人取之不盡的源泉,又是塑造人物的特種手段。
戲曲表現人物的另一個要素就是程式性。
程式一詞在語言學中,本義是法式、規章、格式和準式。戲曲人物在表演中,嗆白有調、動作有式、鑼鼓有經、歌唱有曲牌板式、武打有套路和“蕩子”。程式是戲曲綜合體的細胞,是演員創造角色的藝術語匯。程式蘊含著戲曲表演體系的基本規律。
程式術語容易產生岐義,也容易被人誤解為程式就是模式、公式,甚至把它同刻板化、僵化等同起來。
各種藝術都有自己的程式。如話劇講“三一律”、“四堵墻”;芭蕾講“立腳尖”、“阿拉佩斯”、“彈跳旋轉”、“托舉”;相聲講“說學逗唱”;影視講“推拉搖移跟”、“蒙太奇”;中國畫講線描、蘭葉描,枯柴描等等。這些都是講法式、格式和準式。這是因為不同的藝術形式而藝術家采用的物質材料的性質不同,手法不同,藝術語言不同,民族風格不同,因而反映客觀生活的形貌就不盡相同。程式是戲曲寫意藝術的骨髓,又是演員唱念做打、四功五法的技藝規范。
程式是戲曲藝術的獨特個性,所以我們戲曲的表演不可忽視與談化,張庚說:“沒有程式,就沒有戲曲,程式是人物創造的起點,又是人物的歸宿”。阿甲說:“生活和程式是冤家又是親家,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程式在藝術創新發展中,又有著可變性,不可程式化而要化程式,不可規范死而要活規范。
遵循秦腔戲曲藝術的個性與特點,應不斷創新,李禹說:“世態變遷、人心非舊”。秦腔藝術必須與時代契合,與觀眾同心。變則新,不變則腐,變則活,不變則死,推脫陳套,方露寶色,不學生人,法無一可,競學古人,何處有我。用科學發展觀來不斷繼承和創新,讓秦腔藝術的個性特色隨著時代更加靚麗。
多年來,我在秦腔藝術的實踐中,所扮演的角色,(下轉第94頁)(上接第92頁)充分發揮戲曲的表演個性,贏得觀眾的好評,得到專家的認可,如在《周仁回府》中,承蒙我的老師李愛琴指點,運用唱念、做打等表演,把周仁的大義品格和真情體現得較為深刻,較為鮮活,如在“悔路”一場,運用帽翅技巧,表現周仁內心的復雜情感,在“哭墓”一場中運用“甩發”技巧,表現他的委屈,以情技結合,以技顯情。彰現出戲曲個性的魅力,也促使人物的升華。
要繼承和發展秦腔藝術的個性和特色,作為演員必須苦練唱念做打、手眼身法步等基本功,只有過硬的基本功,才能自如地塑造人物,才能把內在之情,用外在之技來體現,而以外在之技、表露人物之情,技和情、情與技相輔相承,關系相連,不可缺一,這樣才能演好人物。把握和發揮戲曲的個性特色,使我在藝術的實踐中不斷得到提高,從中嘗到了甜頭并在秦腔藝術的道路上越走越寬。
(作者單位:西寧市戲劇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