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 斌
超生挑戰國策
吳 斌

自20世紀70年代以來,為有效控制人口數量的過快增長,我國全面推行計劃生育。1982年計劃生育被定為基本國策。2001年12月29日第九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25次會議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人口與計劃生育法》(自2002年9月1日起施行),計劃生育以法律的形式被規定下來。該法律中明確規定:提倡一對夫妻生育一個子女;符合法律、法規規定條件的,可以要求安排生育第二個子女。但超生問題從來沒有停止過,在有些地方和人員身上還表現得比較突出。人口計生工作中暴露出來的超生問題讓人深感憂慮。
首先我們必須看到,出于一些因素的考慮,有些人不選擇超生。
上海的一項調查顯示,無論是否符合生育二胎條件,都有超過半數的市民選擇不愿生育第二胎,經濟壓力是市民考慮生育二胎時最大的顧慮。
對于城市生活的普通居民而言,一家養一個孩子已經是個不小的負擔,各種花在孩子身上的費用占到家庭總收入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所以普通工薪階層生二胎的非常少。在國家機關工作的小楊夫婦,明確表示自己不會生二胎,“首先國家政策不允許,尤其是作為國家公務人員這一點是被明令禁止的,而且對于我們現在的生活狀況來說,一個上小學的孩子每月支出就占了我們生活開支的很大一部分,我們以后還想讓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如果再多要一個孩子的話,會影響到我們整個家庭的生活質量。況且,像我們這種情況的朋友和同事很少有要兩個孩子的,大家對只生一個孩子的看法還是很認同的。換句話說,孩子多了我們養不起。”
在網上的一些討論中,多數80后對生育孩子的經濟成本也有著較為理性的思考,另外難以估算的精力成本更成為80后生二胎的顧慮。他們普遍認為“能培養好一個孩子就不錯了”。據某媒體報道,今年30歲的馮瑞已經有了一個兩歲的女兒,他覺得生二胎所要面對的經濟壓力非常大。馮瑞掰著指頭算了一筆賬,自己和妻子月收入共計4000元左右,除去每月1300多元的房貸,孩子每月喝四罐奶粉,就要500元左右,加上穿衣、玩具、看病錢,一個月下來就要1000元左右,夫妻倆每個月的生活費只剩1700多元,“以后還要上學、上興趣班,哪樣都離不開錢,我姐的孩子剛6歲,每周學習鋼琴就要花一兩百元,我父母養我到大學畢業花了10萬元,到我的孩子估計要翻上好幾倍。”
此外,“養兒防老”觀念的轉變也使不少80后“雙獨”夫妻對生二胎說“不”。“女兒出生以來,吃、穿、住、行都是父母在照顧,我們根本無暇分身,再要一個孩子,無非是給父母又壓上一座大山。”小學教師張紅說,過去生二胎多是為了要兒子,如今生兒生女都一樣,社會養老體系逐漸完善,沒有了“養兒防老”的顧慮,倒不如生一個“優”著養。
計劃生育的基本國策推行后,在沉重的經濟壓力下,在國家大局和法律、道德的幾重約束下,大多數中國夫婦選擇了只生一個孩子。然而,在國家計生政策并沒有任何改變和放松的現狀下,一些人卻公然挑戰現行法規,堂而皇之地展示著自家的“興旺人丁”。
富人超生
近年來,名人、富人超生問題越來越成為社會關注的熱點。這些人或是聲名顯赫,或是財大氣粗,因而被社會上稱為“超生貴族”,一些名人、富人的超生已經成為公開的秘密。
《中國青年報》的一項調查顯示,在7917名受訪者中,67.9%的人感覺“現在富人、名人的超生現象相當嚴重”。
這里的富人、名人包括企業家、企業高層管理人員、影壇大腕、歌壇老將、體壇紅人、大律師等。
計劃生育的法律規定對于社會名人富人似乎形同虛設。在他們那里,生育兩個或者是兩個以上的孩子已經不是稀罕事。
名人、富人憑著自己的“實力”和“勢力”違法生育,令基層計生工作者既憤慨又無奈。
廣州一名大腹便便的孕婦在丈夫陪同下,招搖地來到街道辦計生人員面前,從包里拿出一個紅色存折摔到辦公桌上。“這里有20萬元,隨便你們怎么扣,我需要安心養胎,請你們別再上門騷擾了!”廣州市計生人員描述這一情景時,抑制不住內心的氣憤:“有錢人竟然如此囂張,這種做法簡直是向計生國策示威!”
家住南京市龍蟠中路東城水岸小區的包先生家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包先生說:“剛開始我們養了個兒子,那時生活并不怎么富裕,認為生一個小孩壓力就夠大了。漸漸的,我們生活條件好了,覺得一個小孩孤單,于是又養了兩個孩子,罰款很厲害,但是也無所謂,看著三個孩子在一起熱鬧,心里比什么都開心。”包先生在珠江路做電腦配置生意,家庭條件非常好,生二胎三胎的時候,交了接近十萬塊錢的社會撫養費,但包先生并不在乎,認為獨生子女不利于孩子的成長,兄弟姐妹多能夠培養孩子健康心理。十萬塊錢對于包先生來說算不了什么,多養了兩個孩子,他認為是最大的財富。
常先生是南京演藝界的明星,家有一兒一女,他認為在演藝界,生二胎是很正常的事情。常先生說:“明星中生二胎的很多,罰款對于我們來說并不算什么,多個孩子,家里就多了一份熱鬧。反正都是請保姆帶,生活也并沒有增添多少壓力。國內不準生,很多明星都去香港生,這也很正常。”的確,名人生二胎的現象在我們國家還是常見的,其實也不足為奇,他們有的是錢,提高社會撫養費對他們來說,簡直不是門檻。
北京的劉先生經過幾年的奮斗,已經身價千萬,在他的新公司成立的時候也同樣完成了生命中的第二件大事,第二個孩子出生了,這樣他終于實現了一兒一女的愿望。劉先生說,這是我多年的希望,我本身就很喜歡孩子,而且現在又有這個經濟能力,為什么不了了這個愿望呢。對于超生處罰,他說,我已經咨詢過了,就是拿出一定的社會撫養費,然而這個社會撫養費對于我來說并不為難。
按照我國現行法律規定,對超生者要征收懲罰性的社會撫養費——按照上一年度所在縣(市、區)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農村村民人均純收入的一定倍數征收。
但在現實中,這一方式難以成為阻擋少數人超生的門檻——少數富人、名人,交了罰款就“岔”著生。
“對于有錢人而言,幾萬元或幾十萬元的社會撫養費根本不值一提。再者,一些私營、民營企業主,其實際收入難以核準,違法生育后,交那點罰款不算什么,根本不能起到懲罰的作用,或者他們會通過各種手段,最終只繳納了很少的社會撫養費了事,致使以上年度收入為社會撫養費征收基數的法規,在實踐中難以彰顯公正。”湖北省人口計生委政策法規處處長江中三說。
那么,傳統的對超生者的行政處分奏效嗎?即由所在單位上級主管部門,根據干部管理權限,對超生育者予以紀律處分,例如記過、記大過、開除等。
對此,一位計生專家說,目前社會上的“超生新貴”,大都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單位限制,行政處分對他們沒有約束力。這樣一來,“超生罰款”就演變成了富人、名人“交了罰款就能超生”。
想生就生,生就生了,大不了交點錢——這就是“超生新貴”的“生育觀”。超生今天在一些地方正在成為富人階層的特權。廣州一位已經超生了兩胎的女士,第一次超生罰了十幾萬元,去年超生罰了8萬!花了二十多萬元,也就什么事也沒了。超生的準生證在一些富人眼中已變成一種“商品”,有錢就可以買到它。他們并不在乎交納幾萬、十幾萬元的社會撫養費。在浙江、四川等地,曾有富人為超生一擲幾十萬元甚至上百萬元的社會撫養費。
明星超生,不是人口計生委不管,只是很多明星想管也管不著。上海一位人口計生負責人早前接受媒體采訪時就曾表示,眾所周知,很多在上海的明星生二胎,可是其中上海人卻沒有一個,毛阿敏早已是香港人,楊瀾據說也是外國國籍,至于那些定居在上海的臺灣明星、香港明星更是管不著。如今,普通人移民都已經是平常事了,明星擁有外籍身份的則更多,有本事的就通過類似“優才”計劃落戶美國、香港,沒本事的花點錢也能投資移民加拿大、澳洲。超生不僅不違法,甚至還能享受當地政府的高福利,母子生活都無憂。當然,也有些明星就是明目張膽地超生,因為有錢所以有特權——到海外生,直接拿外國國籍,即使在國內生,也不在乎戶口不戶口,在物質的社會錢能解決很多問題。
雖然目前少數富人的超生不會對整體的人口控制產生太大影響,但卻破壞了社會的整體公正。富人通過特權順利地多生,將使人們對計劃生育制度的合理性產生質疑。當這種不公平的原因歸結為個人財富的多寡時,就將對普通人的心理產生沖擊。問題更在于,“超生新貴”們的想生就生,褻瀆了基本國策至高無上的權威,破壞了政策法規的公正和平等。如果放任富人超生,必將引起整個社會已經進步的生育觀念倒退,這不僅給計生工作帶來更多波折,而且加劇了貧富差距拉開后的社會矛盾,進而引發社會的不穩定。
農民超生
多年來,農村的計劃生育工作,經常被說成是天下第一難的工作。不少鄉村干部都感嘆,年年把大半精力用到了計劃生育工作上,但還是超生不斷,甚至在有些地方愈演愈烈,不少農民變著法兒與政府過不去,千方百計多生孩子,他們不惜荒了土地,誤了生意,賣了牲口,甚至不惜全家外逃,背井離鄉,一出去就是幾年。結果是越來越貧,孩子是生了,卻上不起學,造成農村人口文化素質低下的現實。
首先是農村超生情況比較嚴重
在貧困的農村,那些無錢無權的窮人往往“提前生”、“偷著生”、“躲著生”。“提前生”就是還沒有到法定結婚年齡,就同居非法生育了。因為這些地方窮,沒有文化,不好找老婆,女人很搶手,一旦條件成熟,就住到一起了。這叫“生米已做成了熟飯”,不愿意也沒法了。“偷著生”、“躲著生”就是不符合生育條件,沒有準生證,而躲在自家、親戚朋友那里,甚至有的干脆住到廢棄的礦洞里或者山洞里去,或以外出打工的名義,到那些計劃生育抓得不緊的地方去超生。
在一些地區,村村都有不少超生家庭,有的超生家庭比例超過一半。而從農村到城市打工的人員中,自己家里或親戚家里有三個甚至更多孩子的情況也比比皆是。據中國人民大學人口研究所的段世榮教授介紹,他們以往對北京市一些打工子弟學校的調研表明,有三分之二的打工子弟家庭中有2個或者更多的兄弟姐妹。
其次是流動人口超生難管理
在深圳市龍華鎮三聯社區撿垃圾為生的一對夫婦,生了5女4男共9個小孩,一家11口擠住在一個爛尾樓里。丈夫患癌癥去世,家人連火葬費都交不起,坐在破樓里一籌莫展。
“我丈夫現在去世了,家里連火葬費都交不起,更沒錢還欠醫院的藥費。他死時換上的新衣服和鞋子還是好心的老鄉掏錢給買的。”死者的妻子說,為了醫治丈夫的病,家里已經欠了3萬元債務。現在丈夫死了,因為沒錢火化,遺體還凍在殯儀館。從當地派出所開具的死亡證明書來看,其丈夫名叫陳和良,廣東普寧人,今年54歲。陳妻說,他們夫妻在龍華以撿易拉罐為生已經5年了。
在這個爛尾樓內筑成的“家”中,僅有一張床,一臺破電視,一個鍋,幾張椅子,此外別無他物。一張床11個人怎么睡?陳妻說:“平時床由有病的老公睡,其他人全部睡地上。”
陳妻說,擠在一屋里的九個孩子全是他們夫妻親生,最大的20歲,最小的才5歲。這九個孩子從大到小的性別依次為女女男男女女女男男,年紀分別為20、18、16、14、13、11、10、8、5歲。最小的5歲兒子根本還無法理解父親的去世意味著什么,看到記者拍照時,還對著鏡頭笑,讓人為之心酸。
陳妻說,他們夫妻倆20年前就離開老家打工,來龍華之前,曾在海南、東莞等地生活,兩個大女兒都是在海南出生的,其余是在東莞生的。9個孩子中,兩個大女兒小學畢業,最小的兩個兒子從未上學,其余幾個讀書也沒有超過小學三年級的。兩個大女兒現在一個在工廠一個在商場打工,工資都是五六百元,都用在給父親治病上了,其余孩子全部輟學在家。
“為什么要生這么多孩子?”陳妻的回答是,由于頭兩胎是女兒,夫妻倆想再要個男孩。“我們老家,家里沒有兒子在村里人面前抬不起頭來”。陳妻還說,兩個孩子出生之后,她回普寧老家去結扎過,但沒想到結扎不成功,接著又生了兩個女兒;之后她又回老家想結扎,但醫生說她身體太差,再做結扎手術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就沒做,結果后來又生了3個小孩。令人吃驚的是,為了省錢,9個小孩居然全是她自己接生的。對于今后的生活,陳妻說想先賣掉最小的兩個兒子,緩解一下目前的困境再說。
在發達地區的馬路上和公園里,常見三三兩兩的小孩,但基本上不見本地的小孩,本地區的小孩在學齡前一般都有大人照看,但外來小孩簡直是在“周街走”,由于那些小孩的父母多是做小販、建筑工等職業,哪有時間照顧他們。由于他們不是單位職工,是自由職業,打零工,沒有任何單位、部門管束,就成為中國超生最多的大軍。中國的計劃生育對于外來人員尤其文化程度不高素質較低的從落后農村出來打工的民工管理不是很好。以廣東為例,很多南下謀生的外省民工,已成為中國計劃生育政策最難管理的一部分人。這部分人一般都會生很多小孩,多數是二三個,而且沒有相隔,隨意一個接著一個;他們沒有上戶口,成為黑戶,父母對此并不重視,只要生下來就可以了。有些外來人員最大的小孩已經成年,來到廣東后,又再生,如果哥哥姐姐抱著弟弟妹妹出來,還以為是父子或母子關系呢。
國家人口計生委有關負責人說,目前我國流動人口約1.5億,其中跨省流動人口約占三分之一。流動人口的主體是處于生育旺盛期的農村育齡青壯年,其中16歲至40歲的生育旺盛期人口占到84.5%。近年來,在流動人口中已婚育齡婦女比例逐年上升,已接近30%。目前,無論是流入地,還是流出地,違法生育主要發生在流動人口中,占各類違法生育總量的60%以上。
“城市流動人口計劃生育之所以難控制,就是因為人、戶籍和居住地三個不在一塊。”北京市石景山區八角街道辦事處計生辦主任張美娟說,“我們這里共有20多個流動人口大院,用一個星期的時間把一個大院查完了,可等我們查完再返回來的時候,這邊的人又換了一撥。我們有一個全國流動人口信息平臺,把相關人口信息輸入進去后,過了2~3個月,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不在我們這里了。”
“我們石景山區有石景山醫院、首鋼醫院、朝陽醫院京西院區等四大醫院,他們每年把新出生嬰兒情況向計生委報,我們再來對流動人口嬰兒進行核實,但事實上我們卻找不著他們。比如他們在醫院登記的某路某門某號,等我們去核實的時候,根本就沒這個人。”張美娟抱怨說:“有的育齡母親懷孕了,她也知道社區在找她,就趕快搬家了。”
無力培養教育孩子,越生越窮
超生父母由于貧困,對孩子的教育不重視,本身已經謀生艱難,怎會想到孩子要接受教育呢。
每年在報道寒門學子的文章中,常常能看到“兄弟姐妹眾多”、“弟弟妹妹還在上學”這樣的字眼。
一個貧困生的家庭有四個孩子,今年考上大學的是二女兒,三女兒明年參加高考,最小的是個兒子。家庭的全部開支,幾乎都仰仗著大女兒在外打工的收入,而大女兒本來學習很好,考大學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只是因為家里無法供幾個孩子同時上學,她不得不含淚輟學外出打工,她的命運在這一刻發生了轉變。
不計算吃飯穿衣等費用,只計算從小學到高中這十幾年支出的學費,一個孩子至少要一萬元,兩個孩子就是兩萬元。兩萬元不算多,但在一個極端貧困的家庭中,卻又是個天文數字。如果這個家庭沒有超生,他們的大女兒也就不用輟學,這個女孩的記憶中也許一樣地貧困,但至少不會有傷心。
類似的家庭并不在少數,有的家庭甚至在大女兒十幾歲時就為其招婿納贅,只是為了家庭的生活費用和妹妹弟弟們上學,這樣的婚姻又如何能保證她的幸福呢?
超生對孩子的影響,并不僅僅在童年、少年時代,也會影響到他們的青年時代和婚姻,甚至是一生命運的截然不同。也許,為人父母者在超生時,只是想要一個兒子,可這對女兒們公平嗎?由于貧困,本來家里的這塊蛋糕就不大,兩個孩子都吃不飽,如果四個孩子分,豈不只有挨餓的份?
貧困地區的普遍現象是人口增長速度快,家庭人口多,勞動力剩余嚴重。很多貧困戶既是民政扶貧部門的扶貧對象又是計劃生育部門的計生對象,處于雙重位置。素質差、文盲多,造成人口增長為低素質勞動力的逐步積累,增加了貧困地區的過剩人口,從而成為扶貧攻堅的最大難點之一。
貧困農民超生不僅僅使自己本身變得更窮,同時也阻礙了整個社會的發展。
干部超生
除了富人名人和貧困地區的農民超生之外,在近年來查處的一些腐敗案件中,官員(各級各類黨政領導干部)超生也屢屢發生,引起了人們的普遍關注。
據我國婚姻法起草者巫昌禎教授的調查,領導干部腐敗60%以上都跟“包二奶”有關,而在被查處的貪官中,95%的人都有“情婦”。官員與情婦之間的關系除部分“自生自滅”的以外,也有一部分維系下來,并且生育了孩子。如遼寧腐敗官員夏任凡,原已有一女,又分別與妻子及家中保姆各生一個兒子。而安徽省的腐敗官員劉俊卿竟然一口氣生下了6個兒女。
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原副州長彭某、婁底市原副市長趙某均因貪污受賄案發,帶出“包二奶”超生事實。邵陽市委組織部原常務副部長陳某、大祥區原副區長姚某采取欺瞞手段,騙取生育證超生,被開除公職。
海南省臨高縣市政管理局局長、海南省臨高縣城監大隊長鄧善紅,侵吞國庫公款,借單位用餐斂財,包養了6個情婦,而且都為他各生了一個孩子,其中4個情婦各住的兩層兩間樓房,都由他出資建造。
陜西省榆林市榆陽區建設局原局長秦懷文與農村戶口的妻子結婚后,于1981年10月生下第一個女兒,1984年6月生下第二個女兒。1992年8月26日,他們未經批準又生下了一個女孩。這是秦懷文違反計劃生育政策超生的第一個孩子。
為了掩人耳目,秦懷文第三個女兒沒有姓秦,而是改姓葉,對外一直稱這個女孩是其“連襟之女”,不承認是自己所生,盡管她一直生活在秦懷文家中。
1991年,秦懷文在任榆陽區清泉鄉鄉長期間,與本鄉未婚女干部馬某發生不正當兩性關系。此后,二人長期保持這種關系,并于1997年至2000年間在榆林城內租房同居。2000年11月13日,他們生下一個女孩。2001年10月13日,又生下一個男孩。這兩個孩子也沒有跟父親姓秦,而是隨母親姓馬,由馬某父母撫養。
就這樣,秦懷文在2002年3月從榆陽區鎮川鎮黨委書記平調至建設局任局長時,就已是5個孩子的爸爸了,成為名副其實的“超生局長”。
2006年12月,榆林市紀委決定開除秦懷文黨籍,榆陽區政府決定開除其公職。
重慶市潼南縣質監局執法大隊副大隊長、質量科副科長冉長江,與其妻王慶玉于1992年11月28日生育一子后,未經報批,又于1995年11月4日違法生育二胎。為掩人耳目,逃避處罰,冉長江將次子戶口先上在貴州省,后于2003年5月30日遷回潼南,并將其戶口掛在潼南縣城建設路68號附98號,直到2005年6月27日,冉長江才將次子戶口上到自己戶頭上。冉長江在征收社會撫養費的同時,被撤銷潼南縣質監局執法大隊副大隊長、質量科副科長職務。
原湖北廣水市法院副院長吳秉太出生于1952年,中共黨員。1980年4月,吳秉太同妻子結婚,次年生育一女孩,2004年吳秉太在廣水市法院內退。
早在1998年,吳秉太就結識了一名1979年出生的女青年許某,此后,許某被吳秉太長期包養。2005年9月,許某為吳秉太生下一個兒子。
2006年 10月,吳秉太以許某的名義,在武漢蔡甸區買下一套住房,并同許某長期在此居住。
湖北省黃石市下陸區殘聯原主任科員程細火,1977年1月與原下陸區東鋼有限公司職工李某某登記結婚,于1981年12月生育第一胎,并于1983年1月在下陸區計生局領取獨生子女證。1987年10月,又在政策外生育第二胎。程細火與其妻長期對組織隱瞞政策外生育二孩的事實,并利用獨生子女證領取保健費和在企業領取退休職工計生獎勵費2400元。
……
湖北省2003年至2010年底,共有2000多名黨員和國家工作人員因違紀違法生育行為受到查處。
本文所列舉的超生情況只是超生現象的冰山一角。
人口學家進行過計算,如果從1980年起,全國所有夫婦都按政策生育,沒有人超生,那么到2000年我國總人口為11億左右。然而,按照2000年第五次人口普查公報我國人口已達到了12.6億,也就是說,有1.6億是超生人口。再加上2000年以后的超生人口,就不止1.6億了。由于第五次人口普查的數據可能存在“水分”,因此我們可以粗略估計:從1980年到現在,中國總共有1.5億至2億超生人口。
還有所謂的“黑人”。“黑人”最大的一部分是所謂“超生”而又沒有交足罰款或“社會撫養費”的,但是也有一些其他的情況,比如說非婚生育的,還有20世紀80年代“黑人”的孩子,也就是“黑二代”。2007年公安部公布的戶口數據比社會發展公告公布的人口數據少4000多萬。如果國家統計局的人口數據是準確的,那么全國就有4000多萬的“黑人”。
為了多生孩子,想超生的人會想出各種各樣的招數來對付現行的計生政策,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實現自己的超生愿望。
偽造孩子天生疾病的證明
按現行計劃生育政策的規定,獨生子女為非遺傳性致殘,可酌情批準生育第二胎。正是這一“規定”,使得張先生獲得第二胎準生證。張先生的孩子并沒有什么疾病,但是隨著生意越做越大,張先生想再要一個孩子,“將來好幫忙打理家業”。張先生也不諱言,他是通過關系找人開的證明,“證明自己的孩子得了先天疾病,符合再生二胎的要求”。
武漢市黃陂區羅漢街團結小學一名教師為了超生,在2004年3月10日為自己的孩子做了假病殘兒鑒定,騙取了生育指標。
有記者問農民工是怎樣超生的,農民工回答說,他們搞到了假證明。
離婚 、假離婚
沈陽某私企老板為了多生孩子,先和育有一子的妻子離婚,按《遼寧省計劃生育條例》的規定,與一未婚女青年結婚生了兩個孩子。又離婚,與另一未婚女青年結婚生了一個孩子。這位富人先后三個妻子,共生了四個孩子,實施了所謂不違法的“超生”。
此外,有的人搞假離婚,暗中還保持夫妻關系。有的人甚至利用包“二奶”,與之建立攻守同盟,實現多生。
在農村,第一胎生育女孩后,夫妻往往以感情不和,經濟糾紛等借口鬧離婚,有的甚至大打出手,最終訴訟至民政部門或法院 ,調解或判決離婚。女方一般回娘家居住,超生后堂而皇之地再次結合。有的只分居而不離婚。曾經有一對夫妻,男女方系自由戀愛結婚,婚后生一女孩,雙方因一點小事激烈爭吵,鄰居親友勸解無效,女方執意回娘家。男方父母無奈,請了男女雙方所在村的支部書記,一起帶了禮品去請女方回來,未能勸回,大家認為這一對夫妻必定離散,無和好可能了。可是幾個月后,女方就帶著第二個男孩悄然回來了,雙方和好如初。
假外流假遷移
如果把外流以掙錢謀生為目的(打工、經商或種田)作為真外流,那么以計劃外生育為目的的外流便可稱之為“假外流”。這些假外流者一無固定職業,二無固定居所,一般外出不會太遠,時間不會太久,往往懷孕三個月左右開始外出,直到小孩生下來返回本地。有一婦女計外懷孕外躲,村、組干部多次找其鄰居和親友查詢其下落,均稱到新疆打工。因無詳細地址,加之路途遙遠,鄉村干部鞭長莫及,最終造成計劃外出生。待小孩抱回來后,方知其并未遠走高飛,只是在鄰縣的親戚家躲藏起來了。
遷出戶口并到該地落戶又發生計劃外生育的,不能作為假遷戶口,所謂的假遷戶口,是指有遷入地接收證明,有遷出地組、村、鄉和派出所的同意,遷出證明及一應手續俱全,但并未到遷入地落戶者,導致“袋袋戶口”,其目的是為了“超生”。這些人“兩頭不照面”,遷出地因已遷出而放棄管理,“遷入地”因尚未落戶無法實施管理,結果順利超生。
假死嬰假無孩
“假無孩”,就是在第一個孩子出生以后,藏匿在外地親友家謊稱無孩,然后再生。“假死嬰”,就是在第一個孩子出生后謊報死亡,有的甚至通過不正當渠道得到非本人所生之死嬰蒙騙計生人員,然后再生。個別“盼子戶”在照顧再生一孩“生育證”到手后,如果第二孩又是女孩,往往通過藏匿或謊稱死嬰的辦法再生。
假男孩假孿生
為了方便管理,一些農村計生干部把一女戶、純女戶作為“重點對象”,把有男孩戶作為“次重點對象 ”。重點對象是“雙月查”必查對象,重點對象外出時要辦理一系列手續,如簽合同、找擔保人、交保證金等等。為了麻痹計生干部 ,使其放松要求和管理,一些夫妻生了女孩卻報成男孩,然后順利地到外地去生。
還有的假報雙胞胎。李某系城鎮定量戶口,生了一個女孩后為了再生一孩,賄賂醫生在出生證上耍花招,報生一男一女;一年多后終于又生一孩。第二孩在出生之前就已解決了“戶口問題”,為以后的入園、入學鋪平了道路,也多次逃避了計生處罰。
利用高科技,借腹生子
國家計生委專家委員會委員曹景椿介紹說,在沈陽,某私企老板通過代孕中介將受精卵植入某大學女生的子宮,花費15萬元,于2005年5月得到一子 。
花錢“買”二胎準生證
就是用上交社會撫養費的辦法獲得準生證。“多生孩子其實很簡單,交一筆社會撫養費以后,多生的孩子一切都和第一個孩子一樣。”38歲的陳林說。他在廣州經營一家大商城,如今,他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而他的辦法就是“買”準生證。
到香港生
陳先生在深圳經營的工廠生意一直不錯。為了能多生一個小孩,他和妻子早早就做好了準備,等妻子的預產期臨近時,就辦理去香港的雙程簽證。在香港生,孩子一落地就是香港戶口,這樣既沒有占用他和妻子戶口所在居委會的準生指標,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可以光明正大,而且還可以不被收取任何的罰款。到香港去超生,是現在很多家境殷實的人的一種做法,因為到香港生一個孩子,全部的費用大概只要5萬元左右。
特區政府統計處的數字顯示,2001年中國內地孕婦在港所生嬰兒只有620人,2010年則是40680人,增長超過65倍;2010年約有8.8萬名嬰兒在香港出生,其中內地孕婦在港所生嬰兒約4.1萬名。
改換國籍,繞開計生約束
由于在國內超生需要背負太多罵名,一些有能力的名人、富人們往往會選擇加入他國國籍后再生育。比如“法國人”姜文,他如今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因為前妻桑德琳是法國人,姜文早已順利獲得法國永久居留權。除與桑德琳育有一女外,姜文的現任妻子周韻也給他生了兩個孩子。
這樣的例子在明星圈中并不少見。著名導演陳凱歌在和陳紅結婚前,通過和前妻洪晃的婚姻取得了美國綠卡,而他后來和陳紅的兩個兒子都出生在美國。
內地歌手林依輪與模特出身的妻子西華結婚10年,育有兩個孩子。談到超生問題時,林依輪滿不在乎,“我妻子是美國國籍,所以我的兩個兒子都是美國國籍,沒有占國內的名額。”另一位明星胡軍已通過“優才”計劃移民香港,在拿到香港身份證后,胡軍的老婆則立即懷上了二胎。
景崗山和經紀人太太馬葭婚后育有一子一女,兩個孩子都是在國內出生。但景崗山表示,他的女兒雖然已兩歲半,但因為沒有占用相關的生育指標,所以原則上不違反計劃生育法規。至于女兒的“黑戶口”究竟怎么解決,景崗山表示,因為岳母在海外,他們可以在合適的時間舉家移民,屆時女兒的戶口問題自然會一攬子解決。
在我國,計劃生育不僅僅是一項基本國策,而且早已上升為計劃生育法了,可為什么超生現象仍然大量存在呢?
監管不力
我國《婚姻法》中明確規定,“禁止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然而,海南省臨高縣市政管理局局長、海南省臨高縣城監大隊長鄧善紅從1995年包養情婦、養兒育女至案發被“雙規”已有10年,連街頭一位摩托車司機都可以指點記者到哪里去找線索,“在臨高某書店里有一個女人就是鄧的情婦,這事整個臨城人都知道。”但執法機關卻長時間對鄧的違法行為放任自流。
陜西省榆林市榆陽區建設局原局長秦懷文超生問題的暴露,既不是計生部門、紀檢監察等部門主動發現的,也不是廣大黨員干部自發舉報的,而是在其超生十多年后情人四處告發,一家媒體將舉報信轉交榆林市紀檢部門,這一案件才最終被立案查處的。
為了整治超生問題,榆林市曾于1993年、1996年先后兩次進行清理活動。各區縣計生局下設了專門管理干部職工計生的辦公室。如此層層設卡,秦懷文卻能過關斬將,不僅生了五胎,而且還從鄉鎮領導工作崗位被提拔到區縣領導工作崗位。
榆陽區計生局局長趙維連解釋說,秦懷文妻子超生的第三個孩子一直改姓葉,隱藏多年都沒有發現;后面的兩個孩子,如果不是他情人馬某本人愿意站出來舉證,計生部門也很難確認、取證。“對計生干部來說,沒有舉報線索,調查難以進行。”“而且秦懷文是科級干部,我們計生局無權管轄,雖然我們也曾接到過馬某舉報,但只能讓她到紀檢委去反映。”
湖南省郴州市原副市長雷淵利,案發前就與5名女性保持情人關系,其中一名黃姓“專職情人”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他的“風流韻事”在當地早有流傳,但他“包二奶”超生的事實,卻是因為貪污受賄案發才帶出的。湖南省岳陽市城管局原局長廖夭生也是因經濟問題才帶出“包二奶”超生的事實。
計生干部弄虛作假
計劃生育作為基本國策,在基層干部心目中占有相當大的分量,有人形象地稱之為“電網”,觸不得,但是在部分基層干部的心目中還有一張親情友情的“人情網”沖不破。為了既保“烏紗”,又顧人情,他們不惜弄虛作假,尋求“兩全之策”。
在一些農村基層,非法生育、違法辦證的手段主要有以下幾種。
一是無中生有,杜撰理由。
××村×組村民××夫婦,已有一子,父母兄弟、姊妹眾多。其父系村干部,夫婦雙方不是上有哥姐,就是下有弟妹,對此情況,鄉計生領導心知肚明,但為滿足其再生一女之愿望,讓其以“農村人口中夫妻一方兩代以上都是獨生子女”為由填表,得以遂愿。
二是瞞天過海,掩人耳目。
按照計生文件規定,三類地區第一孩是女性且年滿4周歲的,可以生育二孩。分管計生工作的領導,為使計生率達標,竟帶領計生工作組的部分成員,將空白“生育計劃申請表”拿到三類地區××、××村去蓋章,然后將一、二類地區非法出生的二孩姓名填上,以此來降低超生率。
三是李代桃僵,偷梁換柱。
×××夫婦居住在三類地區,已育一子,不足4歲。女方無計劃懷孕后,男方找熟人托關系,繳納罰款一千多元,鄉計生工作人員遂改其子性別,增大年齡,為其夫婦辦理生育二孩手續。
四是借尸還魂,移花接木。
例如《四川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于2002年10月1日起施行,該條例對《四川省計劃生育條例》中留下的空白,即對戶籍由其他地區遷入山區、邊遠高寒山區農村人口夫婦可否申請生育第二個子女作了補充完善和限制性的規定。某鄉計生專干對此規定心領神會,為2002年9月底前將戶籍從二類地區遷入三類地區的×××、×××兩對夫婦超生開放綠燈。
養雞下蛋,牟利自肥
2009年第8期《半月談》雜志刊登了一篇題為《一名鄉干部自曝地方計生“吃人怪圈”》的文章,該文章說:
我是一名長期在基層工作的鄉干部。在我們當地,一些計生部門和基層政府沒有嚴格執行計劃生育政策,對意圖超生者睜只眼閉只眼,一旦超生成為事實后“繳錢了事”。違法生育越多,他們的“罰款”收入越多;征收越多,他們可支配資金也就越多,于是形成了一個“吃人怪圈”:哪里違法生育的人口越多,哪里計生部門的獎金福利就越高,他們吃飯、用車就越瀟灑。如果沒有人違法生育,不但鄉鎮計生辦和鄉鎮財政減少了收入,一些吃慣了小惠的干部也就吃不到好處了。
在我們當地,從違法生育戶征收的社會撫養費按照縣計生委得40%、鄉鎮得60%的比例分成。而那些沒有稅收經濟支撐點的鄉鎮,為了完成上級規定的稅收任務,只好把征收社會撫養費當做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我所在的鄉有四五萬人口,一年這筆收入總計在200萬元以上,占本級財政收入的“半壁江山”。越是經濟落后的鄉鎮,計劃生育征收的社會撫養費所占同級財政收入比重就越大。為了保證財政收入有“活水”,鄉鎮領導嘴巴上雖然把計劃生育工作強調得很重要,心里卻對超生現象“細水長流”默認了。我們當地多數鄉鎮都按照征收社會撫養費總額的10%~15%返還給鄉鎮計生部門作為工作經費,所以計生干部更是巴不得超生“細水長流”。
于是,計生干部私人腰包鼓了,計生部門的經費多了、福利好了,鄉鎮財政收入也增加了。我們當地的一個鄉,計生辦共6人,每年工作經費開支在五六十萬元以上。6個人的計生辦養了一輛小轎車,說是用于公務,實際根本下不了村,主要供計生辦主任一人專用。僅小轎車一項開支,一年就要3萬多元。
鄉鎮干部中有不少人削尖腦袋想進計生部門,想當計生辦主任的更是趨之若鶩。有群眾說,你只要看鄉鎮干部中打牌最大的,請客最大方的,用錢最瀟灑的,那準是計生干部。為了占到這個肥缺,我們當地曾經有一名因經濟問題被組織處理了2次的計生干部,后來競爭上崗還要去爭計生辦主任這個“高風險位子”。許多鄉鎮干部感慨道,“當計生辦主任,比當鄉鎮副職肥實多了”。
有些鄉的一些計生人員只認錢不認法,在女方計劃外懷孕、無計劃生育初期,不問不聞,佯裝不知,待其生育后突然找上門去處以罰款,收款后即予以辦理生育手續。
有群眾說,其實所謂的征收社會撫養費,就是變相的讓有錢人公開的生孩子,是地方政府的一塊肥肉。
處罰不嚴
2009年第8期《半月談》《一名鄉干部自曝地方計生“吃人怪圈”》的文章說:在當地農村,哪家想超生,這家人就會悄悄塞500元或1000元的紅包給村支書、村主任或者村計生專干。幾個村干部得了好處,對其違法超生就不聞不問了,甚至幫忙撒謊逃避普查和上級追查。孩子一旦生下來,這家人還得拜托村干部找鄉計生部門的人談“罰款”數額。這時,村干部就做起了順水人情。
按照規定,對超生者要征收社會撫養費,農村居民按當地人均年純收入的2~6倍征收,實際收入超過當地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的,按其實際收入的2~6倍征收。一算賬,超生一個孩子,在我們當地至少要繳2萬多元,一般家庭根本承受不起,即使有錢,誰不想盡量少繳?于是,便找熟人牽線搭橋,約請鄉計生辦主任“勾兌勾兌”。計生辦主任飯一吃,好處一得,就表態了:按照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賬上該收的錢一分不少。但是,你實際可以只繳1萬元或者1.5萬元,還有的更少,我就給你出生證明單上蓋章,你就能去派出所上戶口。欠的賬雖然存在,但我可以不在全鄉未繳清社會撫養費的名單上記你。只要我當主任,計生辦就不會再去你家追討。說是賬掛著,實際上關系熟了,工作移交時就將其從未繳清人員的花名冊中抹掉了。
按照我國計生法規,對已征收社會撫養費的國家工作人員,依法給予行政處分;其中違法多生育子女的,依法給予降級、撤職,直至開除的行政處分。但是目前這些法規并未真正落實。
社會撫養費征收不到位
資料顯示,近年中國各地先后出臺針對名人富人超生加重處罰的政策,計生部門雖開出不少巨額罰單,但鮮見執行到位。
2006年,湖南漣源市雙龍煤礦礦長劉某違反計劃生育政策,共生育三女二男,被當地計生部門開出130萬元的罰單,劉某認為不合理并四處投訴,最終劉某拒絕“買單”。
2007年,湖北省人口和計劃生育委員會通報,孝昌縣政協委員、龍騰水泥公司董事長歷少清因超生被罰76.55萬元,這筆該省最大的罰單,最終只征收到了10萬元。
長沙縣人大代表、湖南星火建筑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閻某違法生育第三孩,其家庭年度總收入超過100萬元,僅交納1萬元社會撫養費。
從2006年《湖南省生育多孩家庭調查報告》中,人們發現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對于資產越高的“富人”超生者,社會撫養費的征收到位率越低。在被調查的131名個體工商戶和企業主超生對象中,他們的社會撫養費征收到位率只有16.3%,低于所有對象23.4%的平均征收到位率。
一位農村基層計生人員抱怨說,現在征收社會撫養費的難度一點都不亞于以前的計生罰款,但征收方式上卻比以前多了好多限制,比如不能粗暴執法,不能打不能罵,實在不行只能訴諸司法途徑。但即使如此,對社會撫養費的征收在許多的基層農村地區仍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征收率偏低一直都是困擾計生人員的一個難題。
“有錢就能生”,富人生得心安理得
嚴懲重罰也不是遏制超生最好的途徑,片面重罰只會弱化超生富人的道德感。經濟學家史蒂芬在《魔鬼經濟學》中講了這樣一個實驗:一家日托中心里,研究者對每天下午接小孩的家長能否按時到達進行了統計。結果顯示最初總有幾位家長遲到。后來規定凡遲到的家長需支付三美元罰款。出乎意料的是,遲到的家長反而越來越多。為何如此?史蒂芬分析,遲到本身是不道德的,給人罪惡感,但是現在付出了額外的三美元,遲到的罪惡感也就消失了。在重罰富人超生上也會存在這種“去道德效應”,富人和明星們本對超生是有不道德感的,可付出巨額罰款后,他們的不道德感便逐漸消失了。
據湖南省權威部門調查,家庭資產在1000萬元以上的,大多公然超生。
有的富人認為,自己交了社會撫養費,已經盡到了社會責任,因此就心安理得,認為合理合法。在他們看來,因為有錢而轉為有權來多生,這是理所當然的。
有的富人甚至提出建議,讓先富起來的人生兩個孩子,因為他們有撫養子女的優越條件,對國家和家庭都有利。專家們認為,這是典型的“富人圈”的代言人、傳聲筒,是特權階層違法生育的辯護詞。
超生一個孩子,僅征收社會撫養費5萬元,這樣數額的罰款對某些名人和富人如同九牛一毛,根本不足以起到懲治和震懾作用,反倒為這些人打開了“超生之門”,使他們更加隨心所欲地超生子女。
征收社會撫養費阻擋不了富人超生
為了遏制不斷增多的“富人超生”現象,在2007年7月底審議通過的《湖南省人口與計劃生育條例》規定,違法多生育一個子女的,按照發現違法生育行為上年度總收入的2至6倍征收;每再多生育一個子女的,依次增加3至5倍征收。與以前相比,新規定加大了違法生育的經濟處罰力度。但是,這一針對“富人超生”的規定是否真能起到很好的效果,社會各界紛紛表示懷疑,甚至還認為會助長一些不良風氣。
有人表示,提高“富人超生”的罰款額度無可厚非,對于違法生育者,就該予以重罰。但接下來的問題是,這一規定是否會形成“有錢就敢生”的心理暗示,使富人繳費后的超生“合法化”?
還有人認為,把執行計劃生育的著眼點瞄準在提高罰款額度上,可以說是舍本逐末。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基本國策面前不應有特殊公民。如果執行“富人超生”加大罰款比例的規定,就意味著法律可以用金錢來替代,有以罰代法的嫌疑,這是法制社會的一種悲哀。
從其他城市的實際情況來看,這種加大經濟處罰力度的辦法對于遏制“富人超生”收效甚微。在溫州,私營企業主超生被重罰的事例屢見不鮮。2005年,溫州市征收的“社會撫養費”為1.8億元,2006年則達到了創紀錄的2.2億元,但是違法生育的人數并沒有減少。
征收社會撫養費,超生由非法變合法
超生需要繳納高額的社會撫養費用,這條原本作為懲戒的規定如今更像是一種“默許”:即使是超生,只要交上“罰款”就可以得到認可。
“偷偷生,誰也不知道,等生完了去交罰款就得了。”一位盤算著要生第二個寶寶的家長滿不在乎地說。超生應當依法繳納社會撫養費,這條罰則本來是為制止計劃外二胎生育而制定,但如今卻成了很多人超生的補充“工具”。“我們計算過,社會撫養費一般是十幾萬元。反正我就是要生,罰款我認了。”一位準備超生的準媽媽語氣堅決說。
富人把超生看做身份的象征
在一些外來人口集中的大城市,少數富人名人甚至把“超生”當成了一種自我炫耀的特權,他們寧可交罰款,也要多生一個孩子。
如今,富人、名人只要交錢,就能違法生育,這甚至成為了他們一種財富炫耀的手段。
一些有錢人把多生孩子看做身份的象征,是家族興旺、兒孫滿堂的完美結合。
還有一些暴富階層將多生孩子當成富裕的一種標志。
領導干部“特權思想”作怪
在少數黨員領導干部的思想中,常常認為自己有權有勢,別人便會對自己“高看一眼”、“網開一面”,無論是在本單位還是在社會上,都能“吃得開”。雖然他們明知很多事情不可為,但是仗著自己有權,便可以隨便作為直至“胡作非為”。因為有權,除了在工作中可以玩弄權術、貪污受賄,在生活上也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女人得女人。有調查顯示,90%以上的貪官都與“包二奶”有染。既然外面可以彩旗飄飄、生活糜爛,多生個把“野孩子”也是常事。而對于結發妻子,想多生一兩個孩子,也不是沒有辦法“擺平”的,只要稍微“策劃”一下,完全可以冠冕堂皇地搞個生育證超生一把,至于國家的法律法規常常被他們擱在一邊。按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領導因為有著權力光環,成為不該特殊的“特殊人群”也就不足為奇了。
戶籍管理上存在“漏洞”
“漏洞”之一:在戶口遷移程序上,傳統的做法是(1)本人申請,(2)遷入地(村)同意遷進,(3)遷出地(村)同意遷出,(4)遷出地戶籍管理部門(公安派出所)辦理遷移手續,(5)遷移人到遷入地入戶,問題往往出在最后一個環節上,即遷移人并不到遷入地落戶,形成管理上的“空檔”。“漏洞”之二:在戶口申報程序上,各地之規定不夠統一,導致孩子出生后長期不報戶口,特別是計劃外出生小孩有的錯報性別,有的“生一報二”,而戶籍部門卻似乎不須負任何責任。“漏洞”之三:在辦理“暫住”問題上對城鎮流入人口,有的不及時或不辦理“暫住證”,給計劃生育工作帶來潛在的危險。
齊抓共管存在“誤區”
一些醫療衛生單位缺乏必要的規章制度,如醫院死嬰處理制度,個別醫生缺乏職業道德,出具有關證明背離原則或馬虎了事。公安部門在落戶工作中,管理不嚴,常常不再需要人口計生部門審定。民政、法院對離婚案的辦理沒有與計生工作相配合 ,使一些鉆空超生的婦女計劃外懷孕后離婚而逃避了補救措施的落實。
農村計生宣教工作欠缺
由于以下一些原因,農村計生宣教工作陷入了困境。
認識上存在偏差。部分基層干部認為宣傳教育是“文火”,收效慢,不過癮,攻不了計劃外出生這個“頑癥”。還有人把執行處罰與宣傳教育對立起來,割裂開來,不知二者互為表里,不知道最終應該依靠思想轉變來解決問題。
“宣傳者”、宣教人才(直接從事計生工作的干部)人數不足,到目前為止少有村級計生專干學習過心理學和宣傳學方面的知識。
宣教經費投入不足。人均宣傳經費不足,多數村無人口與計生方面的報刊,有的農戶常年聽不到廣播,相當多的農民看不到計劃生育通俗讀物。
宣教工作缺乏科學的指標。一是宣教工作指標下達不盡全理,比如強調村村建立計劃生育學校。實際形成“一有三無”:掛上“村計劃生育學校”的牌子,空有其名,無教員,無教材,無教學計劃;下達“基教”普及率又不能及時檢查考核,到年終往往弄虛作假報成績。二是指標缺乏剛性,所占考核總分的比例過小,“權重”太低。三是沒有周密、長期的規劃,鄉、村兩級計生工作人員心中無數,無法開展系統的宣傳教育活動。其他各宣傳媒體對農村的計生宣傳不夠;以前農村群眾一些喜聞樂見的宣傳方式也難得一見。
貧困地區超生收益大于成本
在我國農村,絕大多數地方仍采用以家庭為基本生產單位的自然就業方式,這種就業方式對勞動力素質要求很低,而對擴大勞動力數量卻有一種自然的沖動。如許多農村小孩,四五歲就可以在家照顧弟妹;再大一點,就可以放牧牛羊、上山砍柴、下地除草;更大一些的孩子,甚至可以和父母一起干同樣的農活。農村孩子在法定勞動年齡之前參加勞動,就可以直接或間接為家庭帶來收益,這不僅縮短了孩子撫育成本的投資回收期,而且沖減了一部分孩子的撫育成本。在投入方面,大孩子穿過的衣服,第二個孩子可以縫縫補補接著穿;第一個孩子用過的課本,第二個孩子可以接著用等等都表現出貧困家庭生育孩子的數量增加,邊際成本遞減。因此,在一些農民看來,生育孩子是一項投資小、見效快、收益大的“事業”,他們也就自然地傾向于早生和多生了。
惠農政策誘發超生
一是城鄉結合部的拆遷征地補償讓超生農民嘗到甜頭。近年來,各地的城鎮擴張建設,讓城郊農民因征地得到了不少國家補償,而這項補償是按人頭來核算的,每人各項補償可達6萬元到8萬元之間,這就導致了“超生快富,少生受窮”怪現象產生。甚至出現了哪里有征地規劃,哪里就立刻出現超生大軍。村民們說:“多生一孩子可得6萬元到8萬元,而罰款就兩三萬元,賴賴也就一萬多元,多劃算的事。”
二是義務教育免費、基本醫療保障推行,讓超生成本降低。原來培養一個孩子到高中畢業,就要兩萬多元費用,而現在義務教育免費,農民的負擔大大減輕。同時現在農村合作醫療的推行,又為農民生二胎多一層保障。一個違反計劃生育的農民戲言:“用減免的教育費可作為繳納違法生育孩子的社會撫養費,用減免的農業稅可以作孩子的生活費,如此并沒有增加家庭的負擔,多生一個孩子何樂而不為。”
三是普惠政策沒有向獨生子女戶傾斜,農民覺得超生有賺頭。在農村的“一池三改”、勞動技能培訓、低保保障等優惠政策中,獨生子女戶沒有得到優先、高額等利益的照顧。而超生的家庭卻因人頭核算多賺了補貼。
據了解,按照我國現行的獨生子女獎勵政策,夫妻雙方14年合計只有600元,對放棄再生育的一次性獎勵也只有1000元左右。按照這樣的利益導向,“少生快富”將變成“多生快富”。
進入新世紀以來,我國依然面臨著更為復雜的人口發展態勢。在穩定低生育水平的前提下,本世紀上半葉我國將先后迎來勞動年齡人口、總人口和老年人口三大高峰。據了解,我國人口目前仍將以年均800~1000萬的速度增長。按目前總和生育率1.8預測,2020年,我國人口總量將達到14.6億;人口總量高峰將出現在2033年前后,達15億左右。而且,我國目前地區間人口轉變差異較大,低生育水平面臨反彈危險。區域間生育水平不平衡,全國僅有上海、北京出現人口負增長。在農村、中西部和貧困地區,群眾生育意愿仍然較強,生育水平仍然較高。
事實表明,人口數量問題仍然是長期制約我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關鍵性問題之一,人口素質、結構和分布問題將逐漸成為影響經濟社會協調和可持續發展的主要因素,統籌人口與經濟、社會、資源、環境協調發展的任務十分艱巨。有專家指出,人口總量持續增長,人口結構性矛盾突出,人口素質總體不高,人口流動與遷移規模龐大,以及人口與資源環境的矛盾日趨尖銳等問題,都將對經濟持續快速增長和社會全面進步產生重大影響,并直接關系到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
發動群眾監督,獎勵舉報
發動群眾監督計生工作,獎勵舉報者,是遏制超生的一個好辦法。
要建立舉報中心、舉報箱、舉報員制度,做到縣、鄉(鎮、單位)有舉報中心,有專人負責人民來信來訪受理工作,村有舉報箱,組有舉報員。要建立舉報獎勵、保護制度,明確規定舉報經查屬實有獎,并保護舉報人,對舉報人的財產損失由鄉(鎮)予以全額賠償;對打擊迫害舉報者的人追究行政、紀律直至法律責任。
富人超生要罰得他們“傾家蕩產”
說富人、名人不懼怕罰款(征收社會撫養費),只能說明對他們的超生征費沒有征到位,對富人名人以年收入為征收基數的罰則,對誰都是有相當震懾力的,富人、名人依法應繳巨款才是,應該罰得他們傾家蕩產才行。
在一項民意調查中,61.1%以上的網友認為應對超生的名人進行嚴懲。作為名人、明星這樣的公眾人物,尊重和遵守國家法律規范是基本的準則,應對敢越計生“雷池”者,該重罰的就重罰,該封殺的就封殺。
有網民認為對富人超生確實該重罰。“窮人家生個兩胎罰兩萬元,富人家生個兩胎也罰兩萬元就是不公平!兩萬元對窮人是天價,對富人是九牛一毛!”
為了體現公平和遏制富人名人超生,北京市2009年《關于轉發中組部、國家人口計生委等11部委關于加強人口和計劃生育工作若干政策措施的通知的通知》中明確提出:“黨員、干部、社會公眾人物違法生育情節嚴重、影響惡劣的,各區縣計生委應當依法從重征收其社會撫養費。當事人收入明顯超出本市城鎮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農村居民年人均純收入的,以當事人實際收入為基數征收其社會撫養費。”而社會撫養費按照市統計部門公布的城鎮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或者農村居民年人均純收入的3至10倍征收。
曾有媒體算出姚明如超生需要繳納的罰款額。姚明和葉莉都是獨生子女,而且葉莉已經29歲了,根據規定,他們生第二胎將不受限制。不過,如果再生第三胎就屬于違法超生了。
媒體引用上海的地方法規《上海市社會撫養費征收管理若干規定》稱,“如果超生子女方前一年實際年可支配收入高于上海市的標準時,將按夫妻雙方實際年可支配收入的三倍征收。2009年的《福布斯》排行榜上,姚明收入為3.6億元人民幣,也就是說,姚明如超生一個孩子就將繳納10.8億元人民幣的社會撫養費!”
有媒體將此事告知姚明,聽到這個消息,姚明笑了起來,“我肯定掏不起那么多錢,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只有不生了。”
假如對富人都像姚明這種算法征收社會撫養費,罰得他們傾家蕩產,那富人們誰還敢輕易超生呢?
嚴肅查處
2007年1月22日《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全面加強人口和計劃生育工作統籌解決人口問題的決定》中再次指出:黨員干部和名人、富人超生雖數量不大,但社會影響極其惡劣,凡違法生育的,一律依法嚴懲。
對共產黨員和國家工作人員違紀違法生育的,除依法征收社會撫養費外,必須按照黨紀政紀和法律法規嚴肅處理,視其情節輕重依法給予行政處分,甚至依法給予降級、撤職,直至開除黨籍處分、行政開除公職處分。要將遵守人口和計劃生育法律法規和政策作為提拔任用干部的一項基本要求,嚴格執行“干部超生不得任用”這一規定。對重案輕處、為違紀違法生育者開脫責任、脫逃處罰等包庇行為、故意降低處罰標準的,要追究相關領導和直接責任人的責任,切實落實“一票否決”。
湖北省人口計生委主任楊有旺認為,解決富人、名人超生問題,除從完善法律法規入手,考慮用更多的法律懲處手段對“單一收費處罰”進行補充外,還要用制度跟進來督促道德自律——比如,將名人、富人超生納入誠信監督,建立企業或個人誠信體系,把這些人群的超生,和企業信譽度、個人誠信度掛鉤。“只有名人、富人的違法超生空間變得狹小,道德缺位的成本加大,名人、富人超生現象才會真正得到遏制。”
我國人口專家曹景春認為,政府對超生者征收的社會撫養費,實際上帶有“罰款”性質,富人名人超生屬違法行為,違法者沒有理由得到社會的榮譽。比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超生,即使交了社會撫養費,有關部門也應該取消這些人的代表或委員資格。
把惠農政策和計劃生育工作結合起來,出臺相應的政策措施
針對惠農政策誘發農村超生現象的情況,要把農村惠農政策和計劃生育工作結合起來,出臺相應的政策措施。
一是充分落實好國家規定的“應使計劃生育家庭優先分享改革發展成果”的政策。要把各項惠農政策向計劃生育戶傾斜,充分體現少生不但利國也利己。要確立在同等條件下,計劃生育戶可享受優先培訓、子女優先入學、零就業家庭優先安排就業等惠農政策,鼓勵農民自覺實行計劃生育。
二是出臺專項的計劃生育補償機制,通過向多生者征收社會撫養費來保證資金運行。同時建立健全獨生子女家庭保障機制,要有專項資金保證讓獨生子女家庭能參與商業保險,當獨生子女意外死亡時,家庭可以一次性得到一筆較大數額的補償金。
三是調整獎勵扶助對象的范圍和獎勵標準。現有政策中都是夫婦年滿60周歲以后才能享受獎勵扶助政策,應將享受獎勵扶助的年齡提前,女滿55周歲、男滿60周歲。同時建立獎勵金增長機制,按當時的經濟水平及時調高額度。
多方配合,綜合治理
計劃生育作為社會系統工程,需要社會各界各部門齊抓共管。各有關部門在履行其職能時,應與計生部門相配合,在制訂工作制度、工作程序時,與計劃生育要求相配套。如司法、民政部門辦理離婚案,在嚴格依法辦事的同時,請計生部門把關,由計生服務站或醫院對要求離婚婦女檢查孕情,防止無計劃懷孕后離婚。
計生人員要提升素質,正確用權
計生人員的素質直接關系到超生治理的成效。計生人員要提升素質,正確用權。
要加強對計生人員的政治思想、職業道德、法治教育,加強計生政策法規、法律知識的學習和培訓,從根本上提高計生人員的政治業務素質。要結合發生在計生部門的典型案例,針對行業特點,進行警示教育,防微杜漸,增強“免疫力”。
要強化內部制約機制,建立健全規章制度。一是要堅持民主集中制原則,實行集體領導,解決和防止個人說了算。凡是計生工作的重大事項、重要決議,要經領導集體研究決定,依法、依紀、依規施行,重要崗位要實行分權和人員交流,以形成有效的內部制約機制。二是要進一步建立“集體審核、集體復議,集體把關”制度,使權力的運作得到有效的監督。三是要注重建章立制,查漏補缺,從抓制度入手,建立健全一整套規范的內部制約機制,用制度保證制約,防止權力被濫用。
要自覺接受外部監督,增強生育管理公正性。一是要自覺接受人大的監督,定期或不定期地向上級有關部門匯報計生工作。二是要自覺接受紀檢、監察和檢察機關的紀律、法律監督,建立預防職務犯罪的“聯防互動”體系。三是要自覺接受人民群眾的監督,設立監督臺和計生舉報箱,實行鄉務、村務公開。公開執法人員,公開辦證程序,對符合生育條件的育齡夫婦的相關情況,張榜公示,增加生育辦證的透明度,防止暗箱操作,根除非法生育、違法辦證現象,從而使計劃生育工作沿著良性循環的軌道,健康地運行和發展。
此外還要加大農村社會養老保險推廣和實施力度,提高農村老人的養老保障水平,促進農民“養兒防老”觀念的轉變。

欄目主持:呂燕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