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作用的邏輯起點與實現路徑

張 兵

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作用的邏輯起點與實現路徑

張 兵

當前我國職業體育中政府職能問題研究的市場失靈論切入點存在偏頗，應回歸市場缺失論的邏輯起點。所謂市場缺失主要指我國職業體育的市場機制不完善，存在市場運行機制缺陷和制度體系缺失，市場未充分發揮其核心作用的轉型特殊狀態。市場缺失論引導下，要求政府職能發揮其主導作用，并引領我國職業體育的漸進式改革之路。職業體育漸進式改革中的政府職能需遵循先立后破、先退后進、適時機動等規范要求，在健全法規體系的作用下實現。

職業體育；市場缺失；政府職能

我國職業體育起始于1993年，從足球等大團體項目開始，經過近20年的發展，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也暴露了一系列亟待解決的問題。2010年初圍繞職業足球的假黑腐敗等問題，更是使得我國職業體育成為全社會關注的焦點。當前我國職業體育到底怎么了？成為困擾體育理論界的重要問題。職業體育市場運行出現了問題，政府行為和職能效用的發揮成為不可或缺的內容[1]。但是政府職能作用于職業體育需要師出有名，并有嚴格邏輯行程限制，唯有如此才能有效發揮政府職能效用。本文在回顧已有研究基礎上，探尋職業體育中政府職能作用的邏輯起點，并在此指引下研探政府職能實踐領域及實現路徑等問題，以理清思路，服務于我國職業體育良性發展。

1 我國職業體育中政府職能作用的邏輯起點探尋

1.1 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作用的市場失靈論

我國職業體育與體育產業的形成和發展來源于我國社會轉型期，伴隨我國經濟、政治體制改革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政府機制自上而下運作的結果。從其產生開始就帶有明顯的政府職能因子，而其發展方向卻是顯示明顯經濟取向的運作模式，政府機制和市場機制的協調問題就成為我國職業體育和體育產業發展中時刻需要面對的問題。如徐振兵等從“市場失靈”和“政府有效”角度出發探討我國體育產業化過程中的政府行為，提出發揮政府行為有效作用的途徑[2]；陳明對政府組織在主導體育產業發展進程中的作用的探討[3]；顧晨光運用新制度經濟學從市場失靈和政府失靈角度分析我國職業足球俱樂部成長中的政府行為問題[4]等。總體而言，已有研究大多認為我國體育產業和職業體育發展中需要政府介入，發揮政府職能，不過，相關研究運用西方經濟學的理論知識認為：我國體育產業和職業體育中政府職能的介入是基于市場失靈的困境。

市場失靈是指由于公共產品、壟斷、外部性和信息不對稱等原因引起的，導致社會資源配置無效或低效，從而無法達到帕累托最優效率狀態[5]。在微觀經濟學理論中，市場失靈，包括公共產品、壟斷、外部性及信息不完全等概念，無一不是針對完全市場的問題而提出的。所謂完全市場在理論上是不需要政府職能干預的成熟市場。也即在西方經濟學理論體系中，在市場機制運轉相對成熟的背景下，市場機制對市場內若干經濟活動的調節效果不佳，甚至陷入無能為力的困境，這一現象稱為市場失靈。事實上，當前我國職業體育存在諸如職業體育法律法規不健全，產權不清，市場秩序比較混亂，職業體育經濟主體作用和主管機構（管理中心）的性質不明，職業體育主體受到行政干預與控制過多，職業體育管理官員腐敗嚴重、公權膨脹一系列問題。不過該類問題的出現，有一個重要前提：我國職業體育的發展周期不長，市場機制不完善，制度體系不健全，即我國職業體育是一個尚待發展的職業體育運作模式。從這個意義上講，市場失靈論顯然不能概括當前我國職業體育存在問題的核心特征。因此，以市場失靈為介入基礎的政府職能研究就陷入邏輯起點不實的困境，需要找尋新的切入點。

1.2 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作用的市場缺失論回歸

職業體育作為具有明顯經濟取向的競技體育組織模式，依靠市場機制進行運作成為共識。而當前在我國職業體育市場運作過程中，出現的諸如市場機制不完善、制度體系不健全等問題，其導向的是我國職業體育市場發育的不健全，即存在市場缺失。所謂市場缺失主要表現為在經濟體制轉軌時期，市場機制發育不全，非經濟因素左右經濟決策和市場主體的經營活動，造成資源配置無效率或利益損害[6]。把握市場缺失，需從其與市場失靈的關系談起。從詞源角度考慮，“失靈”指“變得不靈敏”或“失去效用”，其反面是“有效”或“見效”，往往涉及價值的評判。市場失靈，實質是市場在資源配置方面失效，更確切講是無法達到效用最大化。而與“缺失”相對于的是“圓滿”，指“缺少”或“不足”，其只涉及功能與狀況的描述，基本不涉及價值評價。市場缺失則指市場缺少什么東西（如制度等），引起市場顯現不尋常的性狀。從理論溯源角度，首先，需要強調的是與市場失靈一樣，市場缺失也是基于產品性質的組織和制度作用機理的整體考察結果[5]，與微觀的供需關系的作用機理不一。例如，在我國改革開放初期，長久壓抑的巨大社會需求迅猛釋放，市場空前活躍，但是其背后面臨著市場缺失，因為組織缺陷和制度缺失是顯而易見的。其次，市場失靈是自序發展的市場背景下，市場機制運轉相對成熟后的市場現象，是成熟市場無法逃避的副產品；而市場缺失是經濟體制轉軌時期的產物，多是從“管制”到“放開”的特定階段產物，是市場需要完善的“指示劑”。再次，市場失靈概念是相對于現實市場的不完全競爭性提出的，是經濟學理論擺脫對“看不見的手”中心作用和政府“守夜人”角色的機械定位的結果，目的是還政府以市場效用；市場缺失關注視角則是市場機制不完善，存在市場運行機制缺陷（如非經濟因素作用等）和制度體系缺失（如產權制度等），其目的是還市場以核心地位，充分發揮市場的作用。

此外，最為關鍵的是市場缺失和市場失靈都需要政府介入市場，發揮政府職能作用，但是其作用機制存在明顯差異。其中前者要求政府介入職業體育市場，對其市場進行培養，如完善市場運行規則和制度體系，規范職業體育運行中行政手段和市場手段的權責和作用范疇，制定市場中長期發展規劃和市場目標等。相反按照市場失靈的思路，要求政府介入我國職業體育市場運作中，則要求發揮政府職能對職業體育市場進行干預和管制，消除職業體育市場中的公共產品和信息不完全現象，規制職業體育市場的壟斷行為，補償與管制職業體育市場外部性。而從市場缺失和市場失靈引起的政府職能效果來看，市場失靈由于是經濟運行固有的無法更改的缺陷，政府的介入往往會引起政府失靈，從更不利于市場的良性發展；相反市場缺失則帶有明確的目的性，政府職能跟隨市場缺失進行查漏補缺。即使由于政府職能發揮不當，出現諸如缺位、越位和錯位的政府職能失衡狀況，也可以通過政府職能調整和制度體系建設進行規范和糾正。結合不同背景下政府職能作用效用的差異性，顯然市場缺失論更符合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的特征，可以更有效解決我國職業體育存在的問題。

我國職業體育源于我國體育體制改革，具有明顯后發特征的我國職業體育的發展必須依靠政府職能的作用，才能有效發展。當然，這種政府作用不是單純依賴政府行政手段的干預，而更多應依托政府的市場（特別是制度）體系建設及執行。一旦職業體育市場體系建設發展緩慢或制度執行不力，則會出現職業體育市場運行不暢、問題叢生，此時則往往催生過多“指手劃腳”的干預行為。如職業體育產權制度不明晰或執行不力，一方面導致職業體育經營主體動力缺失，市場外部性凸顯，治理成本倍增；另一方面又致使職業體育主管部門（單項協會）超出邊界運作，非市場行為橫行，職業體育發展目標缺失。若將經濟學定位于對資源配置及其利益最大化追求研究的科學。從制度角度講，我國職業體育市場缺失是由于我國職業體育市場制度要素供應稀缺狀況下，政府職能失衡的結果。我國在建立職業體育的過程中，市場缺失是初始形態。由于我國職業體育市場制度體系不健全、市場機制效用低下，政府放棄一些本應由政府生產和提供的職能（如制度供給等），而直接介入職業體育的微觀經營活動中，以期彌補市場缺失和運作不力，致使自身陷入“越位”、“錯位”和“缺位”的泥潭。而且更為關鍵的是這種政府職能失衡問題的出現反應到職業體育市場制度體系中，則加速和彰顯了制度缺失，使得在制度要素市場上，形成了一種需求不足—供給不足—需求不足的循環陷阱。而從我國職業體育發展階段特征來看，我國職業體育建設實踐不長，過去長期處于舉國體制的計劃時代，主管部門的行政干預習慣影響深遠。我國競技體育舉國體制在我國競技體育的發展過程中具有重要的歷史地位，而依托政府行政手段是其實現功效的有力保障。職業化改革后，新的市場機制與制度還不完善，反應周期長，依托行政手段解決問題的便利性突顯。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國職業體育市場缺失的形成也具有政府行政手段強勢作用的延時效應特征。

2 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的實現路徑分析

2.1 政府主導漸進式改革是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實現的基本要求

緣起于競技體育轉型的我國職業體育，市場缺失是我國體育過渡性狀態和體制轉軌的結果，是我國職業體育發展過程中，政府與市場不斷試錯的產物。面對市場缺失，政府職能在策略上應有所針對性，指向完善的成熟市場體系是必需的，這必然涉及政府職能如何去實現轉型的問題。結合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經驗及我國競技體育職業化改革實際，政府主導漸進式發展無疑是最基本的要求。

職業體育具有明顯的市場化取向，我國職業化改革實質是把一些本該由市場配置的資源轉還于市場，市場在競技體育資源配置中發揮基礎性作用，而政府則承擔公共服務的職責。但是，在我國職業體育改革前，競技體育領域內的政府扮演著一個可以控制一切、統籌一切、監管一切的全能者、強政府形象。職業化的改革與體制轉型，其本身是讓政府退讓一部分權益，讓渡給市場，在現實中，若離開政府的主動參與和推動，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迫使政府改變原有利益分配結構。所以，政府主導機制將在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的相當長實踐中發揮重要作用，以解決當前市場缺失問題。此外，作為后發職業體育轉型模式，發展是其第一要務。但是發展就意味著變化，變化則往往會引起若干經濟問題[7]。我國職業化改革是基于政府和社會大眾認同的指向競技體育優化的社會選擇結構。在職業化初期，由于其指向帕累托優化，往往會給相關利益集團帶來實質性的好處，從而贏得社會各界廣泛支持，呈現快速進展局面。但是，職業化改革必然涉及制度創新下的利益調整和權責變遷。職業體育進一步改革與發展必然會觸動原有體制下既得利益，該利益集團必然采取質疑或抵制行為，致使職業體育問題叢生，產權糾紛、越軌行為頻發。面對該問題時，市場是無能力解決的，必需依靠政府的市場環境建設的職能顯現，而且往往涉及政府機構自身思想解放和理念創新的作用。

有關轉型路徑選擇問題屬于轉型經濟學研究范疇，目前主要有兩種研究取向：激進式與漸進式。雖然兩者功用仍然有待檢驗，但是作為我國改革主要推進方式的漸進式路徑無疑是適合我國國情的[8]。當然，從我國職業體育的發展來講，漸進式路徑還基于以下考慮。其一，我國職業化改革與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建構一樣，并不是一個依賴英明領導的理性建構圖式，遵循既定目標模式和相應方案演進的理性主義實現過程，而是一個在邏輯上承認人類行為是有限理性的滿意選擇過程。在現實中，追求政府職能和改革目標模式的最優化無異于癡人說夢，任何目標的設定都是在有限知識、時間等因素的限定下完成的，最佳決策是不存在的，而更多達到的是相對滿意的結果[9]。因此，在有限理性主義理念引領下，我國競技體育職業化改革必需立足于現有條件，不斷修正和改進，以接近目標模式，從而保證職業體育沿著內在邏輯和中國國情進行，即必須選擇漸進式發展路徑。其二，我國職業化改革是我國社會轉型和經濟、政治體制改革不斷深化的產物，妥善解決新舊利益的激勵沖突是政府能否順利推進我國職業體育進一步完善的關鍵。即要求政府在職能發揮上要考慮先前利益，保障政策利益導向上的連續性，通過職業體育政策增量的累加作用推進改革。而且我國職業化改革的轉型不僅涉及市場運行機制、制度法規體系還包括競技體育特有的一系列配套建設（如后備人才培養、教練員和裁判員隊伍建設等），這些問題在職業化改革中的價值和作用形式是有差異的，要求沿用區別化轉型思路，這無疑增加了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的難度。面對該問題，需要嘗試性的推進職業體育改革，在不斷試錯中完善和發展，漸進式方式顯然是最適合的發展路徑。其三，由于轉型過程具有總和不確定性[10]，因此改革的穩妥性顯然是非常重要的。從政府職能效用角度講，減少沉淀成本，采用較為緩和的方式，穩中求變，積少成多，從而保障收益的最大化無疑是合適的。事實上，漸進式路徑區別于激進式的關鍵在于前者具有必要的過渡性制度變更和結構調整，風險性小。作為后發的我國職業體育，盡可能減少不確定性，在社會收益和經濟收益的低風險狀態下，指向競技體育的帕累托最優化，是更有利于社會主義特征的顯現。

2.2 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實踐路徑分析

2.2.1 我國職業體育改革中政府職能的“先立后破”實踐方式我國職業體育依靠政府主導，選用漸進式建構路徑后，理論上講，就面臨著如何實踐的問題。漸進式改革，是相對于激進式而言的。但是其評判標準不是改革進展的快慢，不是說5年完成職業體育轉型就是激進式的，而20年完成則是漸進式的，其根本標志體現在職業體育改革的方略上。具體講就是要求職業體育改革是一個邊改革邊建設的同步進行過程，實現以建設促改革，以改革促發展。而激進式路徑則相對割裂兩者關系，采取一步到位的模式。按照有機結合改革與建設，在穩定建設中循序漸進轉型要求，我國職業體育建設需把握好“破”與“立”的關系，要先立后破。先立后破，其實質是“立”為先。通過“立”環節的細致實踐，一方面自發擠壓欲“破”環節的效用，另一方面又為后發環境創收條件，從而實現改革的阻力最弱化、成本最小化。先立后破方式，在邏輯上也避免了職業體育改革中由于兩種體制轉換而存在的“真空”局面的出現，可以有效規制職業體育漸進推進。

事實上，當前我國職業體育建設與改革中出現了一系列有違先立后破方式的做法，并顯現其危害性，其中以后備人才培養體系轉型問題尤為突出。以職業足球為例，在原有舉國體制下，我國足球項目實行三級制的專業隊體系，即各省市訓練隊都有不同年齡段的足球隊伍。職業化改革后，則各省市訓練隊變職業隊，各種形式的脫軌成為主要方向；而且足協等管理機構，則要求職業化球隊的后備隊伍建設的實質也即加速后備隊伍的脫軌，于是后備人才培養就成為職業俱樂部的事情。在職業足球投資存在短期行為的背景下，花大力氣長期系統培養后備人才是不現實的，因為按照利潤最大化的經濟人導向，顯然后備隊伍建設是不經濟的。結果將我國足球后備人才建設置于兩種體制都不管的尷尬局面，并導致當前我國足球后備人才的極度匱乏，影響足球項目的正常發展。造成上述問題的關鍵是政府主導職業化改革實施方式上以先破后立為主，片面重視職業化改革速度，導致新舊體制效用脫節，從而影響我國職業體育良性發展。反觀我們近鄰日本，職業化改革學習德國，以社區足球運動帶動職業體育后備人才隊伍的基礎上，結合日本本國特點，加強學校體育的培養，最終引領日本職業足球走上健康良性發展道路[11]。

2.2.2 我國職業體育改革中政府職能的“先退后進”實踐策略按照西方政治經濟學的理論，政府職能依據效率至上、有限能力、人本主義及依法行政等原則實現職能定位，從而界定“政府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該管什么、不該管什么”[11]。當然，政府職能定位從根本上取決于實施產業的發展狀況和國際的情勢。也即我國職業體育政府職能應根據其發展需要定位具體管什么和怎么管。

誠然，職業體育具有市場經濟的本質屬性，要求市場在微觀資源配置上發揮基礎性作用，相應政府職能則需：一方面從微觀市場競爭性領域轉移到宏觀公共領域，承擔公共服務職能；在管理手段上，則從直接的、行政的和機械式的手段向間接的、經濟的和法治的方向上邁進。事實上，這是政府職能退步的表現。但是，這種退步不能簡單理解為政府權益的弱化，相反應理解為在“有所不為”中找尋更有價值的角色和職能定位[12]。從職業體育市場發育的角度講，政府職能需要強化其市場培養、市場引導、市場法規建構及市場監督的職能。這又是政府職能擴展的領域。從其效用范圍看，調節和維護職業體育市場經濟活動的角色出現無疑是擴張了原有競技體育管理機構的職能。事實上，在我國職業體育市場缺失背景下，唯有依賴政府從微觀領域主動退出，才能培育良性發展的市場，政府職能范圍才能實現擴大化，當然這必然涉及政府職能的自我改革問題，值得進一步探討。

2.2.3 我國職業體育改革中政府職能的“適時機動”實踐原則我國政府職能推進的職業化改革，遵循漸進式發展路徑，但是不能以形而上學的眼光看這種漸進式改革。我國職業體育的漸進式發展路徑是就總體特征而言，是總體上漸進，但漸進中又有突進的適時機動模式。因為，從質變與量變關系上講，漸進式改革是量的累積過程，而激進式改革實現質的更新。沒有激進，量不轉化為質，就不可能達到職業化改革的目標要求；當然，承認激進的存在，更要把握在適當時機激進，不能盲目搞突進，違背事物發展的辯證規律。事實上，中國特色職業體育建構就是要改變舉國體制的傳統模式，實現競技體育從計劃體制到市場體制的轉變，建立一種新型的符合中國特征的競技體育市場化運行模式。這顯然是我國原有競技體育的質的更新。從這個意義上，要求政府職能在實踐中能夠發揮主動性，把握職業體育改革的機遇。

當然，漸進式職業體育改革路徑中，還要避免籠統的遵循漸進式發展路徑。如市場運行機制是職業體育的根本特性，要求在職業體育微觀運行領域，以市場價格和利潤機制為主導，杜絕政府機制的微觀干預。任何脫離市場競爭機制作用的競技體育運行模式都可不稱為職業體育。換句話說，對于后發職業化改革者而言，從職業開始的那一天起，市場運行機制必需是到位的，并發揮主導作用；否則一方面脫離改革的目標樣式，另一方面則會造成由于政府機制作用的各種尋租、越軌現象頻發，并打壓市場自發演進力量的作用，導致相關職業體育資產界定不清、產權制度不明及運行制度體系建設市場導向作用缺失。而對于諸如職業體育配套體系及若干宏觀法規制度體系建設則需采取漸進式發展路徑。因為這些因素的建設需要長時間的磨合，完全打碎原有的運行機制和配套建設，重新建立新的秩序存在高成本、高風險。總體而言，職業體育政府職能的宏觀漸進式轉型策略并不是死板要求各具體事物都必需采取漸進式建構方式，要規避“一刀切”現象，遵循不斷試錯的發展策略把握符合職業體育發展特征的合適路徑是中國特色職業體育建構的必由之路。

2.2.4 我國職業體育改革中政府職能的實踐保障 當前我國職業體育中出現的眾多涉的政府職能的問題大多以政策形式表達出來，不論是政府行政手段干預過多，還是政府制度建設不力。究其形成過程，離不開相關的程序、規則、機制以及整個社會的法律制度。一旦政策出現問題自然要從政策形成的規則、程序、制度等方面找緣由。在原有舉國體制的專業訓練隊模式下，政府承擔競技體育發展的一切所需。此時，政府職能的定位明確，權責清晰，一切工作都是在行使權力，實現競技體育領域的工作任務。職業化改革則打破原有平衡，使得原有訓練隊向市場化模式轉軌，原有單純管理職能被打破，體育職能部門在原有責任基礎上增加了推進體育經濟和社會發展的新要求。若政府責任的范圍本身存在模糊性，職能手段出現隨意性，政府職能就無法清晰界定，則政府職能顯現效用將大打折扣。為此，有必要以正式的文本和制度廓清新時期政府責任的邊界。即通過建立政府職能實現的法制化機制，完善對職業體育相關政府職能機構的政策責任、管理責任、監控責任等的追究機制，以保障其職能履行始終運行在法律法規的許可范圍之內。另外，則是要構建適合我國職業體育發展的政府職能執行監控的法制化機制，保障政府職能和政策執行到位，切實解決職業體育市場經營運作問題。

3 結 語

目前我國職業體育處于市場缺失狀況下，要求政府發揮主導機制，推進市場機制的培育與發展，加速市場的成熟。漸進式穩步推進市場化是“中國模式”的一個重要內核，是中國特色經濟體制改革道路的重要經驗總結，更是值得我國職業體育改革系統深入學習的重要內容。當然，在政府主導機制背景下，政府職能的發揮需要有所規范，也唯有按照這種合理的規范要求運行的政府職能轉型才能創設出中國特色職業體育運行模式，并引導我國職業體育的良性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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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Logical Starting and Achieve Path of Government Functions in Professional Sports

ZHANG Bing
（Institution of Sports Science，Yancheng Normal College，Yancheng 224002，China）

It may be bias on market dysfunction in the study of government function in current professional sports，and the market loss may be the logical starting point of that.The market loss in our professional sports refers there are the defects in the market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lack of institutional system，so in this special transformation status，the market mechanisms cannot play full role.Under the guidance of the market loss，the government may play its leading role，and lead our professional sports gradual reform.On the gradual reform way of our professional sports，the government functions must be followed the principles as break after the first set，the back after the step and timely mobile，and achieve its role on the role of the sound regulatory system.

professional sports;market loss;government functions

G 80-05

A

1005-0000（2011）03-0255-04

2010-12-03；

2011-04-26；錄用日期：2011-04-30

張 兵（1978-），江蘇連云港人，講師，在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職業體育及體育經濟社會問題。E-mail：zhangbing2001@sina.com

鹽城師范學院體育科學研究所，江蘇鹽城224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