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作為央行的數量型貨幣政策工具,法定存款準備金率的作用強烈,西方國家一直很少使用這一工具。然而,近幾年,我國頻繁上調法定存款準備金率。本文從經濟背景,金融體制和其他貨幣政策工具等方面對這一情況進行了簡要分析,得出法定存款準備金率是當前宏觀調控的有效選擇工具。
[關鍵詞]法定存款準備金率;上調;貨幣政策工具
[中圖分類號]F83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6432(2011)18—0063—01
2011年2月18日,央行再一次上調存款類金融機構法定存款準備金率0.5個百分點,至此,大型金融機構、中小金融機構的法定存款準備金率分別高達19.5%、16%。這是年內第二次上調存款準備金率,而2010年已經上調了6次。在國外,西方國家的法定存款準備金率工具已經淡化退出,而在我國這一劑“猛藥”卻頻繁使用。這種情況是由我國基本的經濟金融制度和各種矛盾決定的。
1、當前我國經濟金融發展面臨諸多矛盾,存款準備金率是最佳選擇
(1)固定資產投資過旺,經濟過熱。2010年我國GDP實現39.8萬億元,增速高達10.3%,與此同時,投資增速居高不下,2010年全年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278140億元,比2009年增長23.8%,扣除價格因素,實際增長19.5%。其中,城鎮投資241415億元,增長24.5%;農村投資36725億元,增長19.7%。全年房地產開發投資48267億元,比2009年增長33.2%。
(2)信貸投放量大,外匯占款上升,流動性過剩問題依然嚴峻。2011年1月末,廣義貨幣(M)余額73.56萬億元,同比增長17.2%;狹義貨幣(M)余額26.31萬億元,同比增長13.6%;流通中貨幣(M)余額5.81萬億元,同比增長42.5%。由于春節因素,當月流通中貨幣增加1.35萬億元。我國貨幣總量快速擴張態勢明顯。造成這一現象的主要原因是信貸規模和外匯儲備的快速增長。2011年1月,金融機構新增人民幣貸款10400億元,較2010年各月有極大增幅。本外幣貸款余額51.40萬億元,同比增長18.3%;當月本外幣貸款增加1.11萬億元,同比少增3113億元。人民幣貸款余額48.35萬億元,同比增長18.5%,比2009年年末和上年同期分別低1.4個和10.8個百分點。伴隨我國經濟持續較快增長,對外貿易加速擴張,國際收支雙順差,外匯儲備一直上升,2010年年末國家外匯儲備28473億美元,比上年年末增加4481億美元。我國外匯占款快速提高,新增外匯占款從2002年的5367億元迅速增至2008年的超過4萬億元,2009年接近2.5萬億元,居歷史較高水平。外匯占款占基礎貨幣比重從2002年的50%左右,持續增至2010年一季度末的133%,在結售匯制度下,基礎貨幣被動投放規模不斷增加,流動性過剩日趨嚴重。
(3)房地產價格上漲過快。2007-2008年9月美國金融危機爆發以前,我國房地產投資加快增長,房地產熱開始顯現,房地產開發投資實際增速超過同期城鎮固定資產實際投資增速5個百分點;金融危機期間這一局面有所改觀,危機過后2010年以來房地產市場再次出現過熱跡象,2010年前4個月這一差額迅速上升到10個百分點。與此同時,全國商品房價格指數持續攀升,北上廣等一線城市房價持續高漲,極大超出居民購買能力,迫切需要采取有效措施遏制房地產泡沫,把改善民生落到實處。
(4)物價上漲,通脹壓力大。2010年以來,價格指數隨宏觀經濟的回升不斷升高,CPI在經歷2009年2—10月連續9個月負增長后轉正,且持續攀升至2010年4月的2.8%,之后一直呈上升趨勢,11月最高達5.1%,12月4.6%,2011年1月再次攀升到4.9%;PPI當月同比,在經歷了2008年12月-2009年11月連續12個月負增長后轉正,不斷漲至2010年4月的6.81%,11月的6.1%,12月的5.9%,2011年1月的6.6%,可見,物價持續上漲,通脹壓力很大。
2、與其他貨幣政策工具相比,法定存款準備金率是比較有效的政策工具
目前我國的其他數量型貨幣政策工具,如國債和央行票據由于起步晚,發展較慢,存在不少問題,政策效果并不顯著。國債1996年開始用于公開市場操作工具,但由于在期限結構方面,我國發行的多是中長期國債,難以滿足公開市場操作短期性的要求;持有結構方面,居民往往將國債視為儲蓄長期持有,導致國債流動性不足。我國2003年開始發行央票,這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我國短期國債工具的不足,但大量發行央票,會給央行帶來巨大支付成本壓力,另外,由于我國“雙順差”,外匯儲備持續增加,央行為維持匯率穩定,就會發行央票購買外匯,進而導致基礎貨幣增加,增加了市場的流動性壓力。央行既要維持匯率穩定又要防止流動性過剩,使用央票就會陷于矛盾之中。價格型工具如利率也有局限性,這主要是由于我國利率市場化程度不高,缺乏彈性,政策的傳導機制不順暢,容易引起市場波動,還會引起熱錢的流動,不利于金融體系的穩定。正如“三元悖論”所說,貨幣政策獨立性、資本自由流動和匯率穩定三者不能同時兼顧,所以,很少采用調整匯率的政策。
3、我國金融體系的基本結構決定了存款準備金率相對有效
(1)存款類金融機構占金融機構比重很高。貨幣供應量等于基礎貨幣與貨幣乘數的乘積,貨幣乘數取決于法定存款準備金率、超額存款準備金率、現金漏損率等多方面因素。理論上講,在較為極端的情況下,即沒有現金漏損且銀行在上繳法定存款準備金后的資金全部用于貸款,貨幣乘數最大值是存款準備金率的倒數。在西方發達國家,其金融發展起步早,發展快,金融深化、廣化程度高,伴隨資本市場、金融衍生市場、網絡金融、電子金融等金融產品創新層出不窮,影響貨幣乘數的因素不斷增多且路徑更趨復雜,存款準備金率對貨幣乘數影響逐漸減弱,對貨幣供應量的調控效力度也隨之降低。而在我國,由于金融市場化程度不高,還處于銀行主導型的金融體系下。雖然近些年金融發展取得了顯著進步,但仍落后于發達國家,存款類金融機構占金融機構比重依然很大,這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從金融資產分布看,2008年年末,我國存款類金融機構資產占金融資產比重高達87%,在全社會金融資源配置中占據絕對主導地位;從社會融資結構看,間接融資占比仍然很高,2009年年末,我國間接融資占社會融資比重超過70%,直接融資占比仍處于補充和從屬地位。這種情況決定了我國法定存款準備金率政策能夠起到有效作用。
(2)金融機構超額存款準備金率較低。如果存款類金融機構,特別是大型金融機構的超額存款準備金率較低,法定存款準備金率變動就會引起貨幣供應量的較大變動。反之,商業銀行等可以通過減少超額存款準備金的方式來應對法定存款準備金率的提高,使自身的信貸規模不會受到影響,這樣,法定存款準備金率的作用就有限了。2008年以來,我國金融機構超額存款準備金率普遍保持在2%~3%,大型金融機構超額存款準備金率基本為1.5%~1.8%,個別季度突破2%,2010年9月末分別達1.7%和1.4%,處于歷史最低水平,這一階段提高法定存款準備金率,可以較其他階段更好地收縮市場流動性。
鑒于以上的分析,可見,在我國法定存款準備金率作為央行數量型貨幣政策工具在特定環境下相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