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中國陶瓷藝術中,紫砂壺是一種特殊的品種。它是集使用與審美高度和諧而妙不可思的特種手工藝品。用以盛茶,“外類紫玉,內如碧云”;賞其風采,“溫潤如君子,豪邁如丈夫,麗嫻如佳人,瀟灑如少年,飄逸如仙子。”它亦屬于文人雅士的藝術,常將詩書畫印賦予其上,使紫砂壺更具內涵和生命力。只有研究傳統,學好傳統,扎實傳統功夫,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方能制作出“精、氣、神”俱佳的壺來,才能有引人入勝的藝術魅力,給人以遐想的空間。細觀歷代紫砂,代代相承,代代相異。相承即傳承,相異即出新。大彬的“時壺”造型;鳴遠陶塑,制器的藝境;曼生的詩、書、畫陶刻,十八式壺形(也有說三十八式);大亨的骨肉亭均的造壺技藝,無不凸顯出豐厚的文化傳承和新的創意精神。
紫藝創新必須是立足紫砂本土文化,師法自然,法師造化,不斷探索領悟,融而化之,從化中得,從得中用。優秀青年陶藝家葛鵬的眾多紫藝作品,無論是臨摹作品還是創新作品,都經過了他的反復研究,觀其形,透其氣,察其神,胸有成竹,意隨心動,心摹手隨。
如葛鵬的新作《六韻》,此款方壺為全手成型,超薄坯成型。方壺全手成型比圓壺要難,薄坯更難,超薄坯更是難上加難。細觀此壺,點、線、面交待清楚,線、面周正挺括,舉重若輕,大巧若拙;敦厚中蘊含著靈動、粗獷中透著精巧。品其砂色,看似自然的泥色,實則透著藝術家對五色土運用的感悟。如“藏六居士壺”泥色深厚、內斂,紫中透紅,有著“大隱隱于市”的超然姿態;而“西施”壺則溫文而雅、靜若處子,有如端莊淑女形象,選用紅而不艷之泥色,加之造型的微變,再現了“西施”別樣的風采。
品其立意,葛鵬擁有奇妙的構造與思維。“威風凜凜”壺就是在2009年創作的新品。葛鵬在觀看了壯我國威的閱兵式后,激動之情難掩,收腹、挺胸、手握鋼槍的威武士兵形象深刻印在腦海中,略作思索,在傳統仿古造型的基礎上修改,一款有強烈時代特征的壺應運而生。粗獷、豪邁、威武、嚴謹的形象正是藝術家的意蘊之所在。
品其技法,葛鵬的超薄胎的手工工藝,挑戰了制作工藝的高難度。在把握泥的滋潤程度,拿捏的時間長短、輕重,做壺時注意的每一個細節都呈現得淋漓盡致。“六方思源”壺,六個面直而挺,在做壺身時由于每個面的干濕程度不同,要特別注意力的輕重,不然就容易出現在同一個面內凹凸不平,六個面不達一致的情況。“六方宮燈”壺身造型則以曲線為主,由于濕度不同,線條容易走動,選擇在適當的時機做線條就顯得尤為重要。葛鵬的超薄胎已然達到比較高的水準。
壺藝在于悟性,葛鵬入手民國,朔曼公遺風,乃至妙手大家,孜孜者十數年,得壺藝之理,意蘊之妙,櫸錘溫雅,真力彌漫,氣度雍容;并轉益多師,深得逸趣;流作茶海,玉潤溢脂,瘦硬有神;加之據陽羨黃龍山之靈地,與當代名家耆宿,師從往來,長處昆崗秀水,盡得探囊;除醉心拿捏外,亦浸沁文學,墳典詩詞,多貯腹笥;成流瀉恬淡,禪意潤澤。
責任編輯 全照立
葛鵬 優秀青年陶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