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呈現出涉案人數多、金額大,涉及面廣,犯罪手法多樣,大要案數量呈上升趨勢等特點,下文在總結海淀區人民檢察院辦案策略和發現的問題的基礎上,提出幾點建設性的建議,以期對檢察工作有所裨益。
一、辦理涉眾型經濟案件的策略
(一)成立專業化辦案組,積極探索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的辦案規律
2006年,海淀區人民檢察院在深入調研的基礎上,依照綜合性標準科學進行劃分,成立了四個專門辦案組,分別是簡易程序案件辦案組、職務犯罪案件辦案組、詐騙犯罪案件辦案組和侵犯知識產權案件辦案組。這時的涉眾型經濟犯罪主要由詐騙犯罪案件辦案組辦理。2009年,海淀區人民檢察院基于涉眾型經濟犯罪多發,已經成為一種需要專門處理的案件類型的客觀現實,成立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案組。海淀區人民檢察院在征求干警個人意見的基礎上,通過對干警個人的專業背景、公訴經驗、興趣特長等的綜合分析,選派一名經驗豐富的主訴檢察官擔任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案組長,同時配備兩名具有一定工作經驗,具有研究生以上學歷的年輕干警作為事務檢察官,以期幫助每個干警發揮個人特長,充分發掘他們的潛能,有效發揮他們的積極性。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案組的成立,使我們對這種類型的案件有了更為深入的研究。擴展了面對疑難案件、復雜案件的辦案方法與應對思路,不但統一了執法標準,而且保障了案件質量、實現了辦案效率。
海淀區人民檢察院自2006年成立專業化辦案組起,便根據受理案件的情況,逐步開展以“公訴引導偵查”為主要形式的提前介入引導偵查取證工作的實踐探索,并將之作為一項重點檢察業務創新工作。由于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證據復雜,法律關系不好認定,一直是海淀區人民檢察院提前介入工作的重點。在操作過程中,一般會指定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案組的主訴檢察官具體負責協助偵查機關調查取證,主要是就調取證據的方向和重點發表意見。同時我們還通過提前閱卷把關及疑難案件會商制度引導偵查機關取證,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另外,為促進共識、減少分歧,統一執法思想。解決實踐中存在的突出問題,海淀區人民檢察院歷來重視加強與公安、法院的溝通,積極開展了多種形式,多種層級的公檢法聯席會議制度。同時,海淀區人民檢察院還探索建立重大復雜案件檢察長列席審委會的長效工作機制。這些溝通機制的建立,有利于及時解決公檢法三家在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理過程中所可能出現的證據和法律爭議,從而形成辦案合力,實現對涉眾型經濟犯罪的快速、準確打擊。
(二)加強對被害人權益的保障,完善釋法說理工作機制,有力拓展社會矛盾化解空間
聽取受害人的訴求本身就是審查起訴工作的一部分,可以緩和受害人的情緒,有效化解社會矛盾。海淀區人民檢察院結合工作實際,制定出《公訴部門維護被害人合法權益實施細則》、《被害人權利說明書》、《公訴部門釋法說理工作規則》等規范性文件。《公訴部門維護被害人合法權益實施細則》對公訴各個環節被害人權益保護的具體方式、方法加以規范,將犯罪分子賠償能力、賠償意愿作為案件必審事項,就引導犯罪分子及其近親屬正確理解退賠從輕的刑事政策,促使其積極履行賠償義務提出明確要求;《被害人權利說明書》對原有《被害人權利告知書》載明的各項訴訟權利予以逐項解釋說明,幫助被害人準確理解其法律含義與相關程序規定,便于被害人正確行使權利;《公訴部門釋法說理工作規則》在總結實踐經驗的基礎上,進一步規范法律文書釋法說理與工作過程中釋法說理的程序及要求,確定敏感案件、涉眾案件、不起訴、不抗訴案件為釋法說理工作重點,要求因案而異恰當選取釋法說理對象,增強工作實效;建立說理與疏導相結合的工作模式,加強對被害人的心理疏導。同時,變被動說理為主動說理,真正做到“以法為據、以理服人”。
(三)探索定罪數額的認定標準,最大限度維護被害人合法權益
涉眾型經濟犯罪中,最為穩妥的確定犯罪數額方式是核實每一名受害人,并調取證明涉案金額發生的相關書證予以佐證。但現實是,由于涉眾型經濟犯罪的受害人眾多,分散在全國各地,甚至有的在境外,一一調取他們的陳述存在困難并會出現司法資源的浪費。因此,許多涉眾型經濟犯罪中存在犯罪分子供述詐騙金額與核實受害人的金額存在巨大反差,如果僅僅按照核實的受害人確定數額確有放縱犯罪之嫌。針對這個問題,我們經過實踐摸索,探索以確鑿的書證物證,如郵政匯款單等確定被害人和詐騙金額,最終得到法院認可,極大地節約了辦案資源,最大限度地維護了被害人合法權益。例如,在廖某等人合同詐騙案中,廖某等人假冒中國國家博物館藝術品開發中心生肖姓氏辦公室的名義,向全國發行《中國藝術名家精品典藏》和《共和國榮譽檔案》圖書,謊稱凡購買圖書、文物的,都能夠將定購者的姓名、事跡或代表作品收入上述書中,并在出版后由中國國家博物館永久收藏,以此騙取236名被害人及佛山市國家稅務局等8家單位征訂該書的費用共計人民幣14余萬元。在本案核實的244起合同詐騙事實,其中只有85起有被害人方面的材料,其他各起只有書證,也即是從郵局調取的匯款取款通知單。我們認為,雖然只有一張匯款取款通知單,也足以排除合理懷疑,并證明相應的犯罪事實。理由是:第一,匯款取款通知單上有明確的匯款人姓名及地址,可以確定被害人的存在;第二,收款人顯示為廖某本人或者其所成立的公司;第三,匯款取款通知單所對應的信箱與廖某的地址相符;第四,匯款金額與廖某銷售涉案產品價格能夠相互對應。最終,海淀區人民法院判決完全支持海淀區人民檢察院的認定。
(四)慎用對敏感復雜涉眾經濟犯罪案件的存疑不訴,通過仔細審案,深挖犯罪線索,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作出有罪認定
涉眾型經濟犯罪中定案證據復雜,存在眾多事實和法律爭議。另外,在現實司法實踐中,由于辦案力量的不足,偵查機關往往不能按照法定的要求對案件進行深入細致的工作,移送審查起訴的證據總存在證明力不足或者法律形式欠缺的問題。但是,由于涉眾型經濟犯罪受害人眾多,社會影響惡劣,從社會穩定角度出發,不應當輕易做出存疑不起訴決定。同時作為國家公訴機關,有職責讓有罪的人得到應有懲罰,因此應當不拘泥于偵查機關所移送的罪名或者事實,通過仔細審案,深挖犯罪線索,在證據充分的情況下盡量作出有罪認定。例如孟某招搖撞騙案,受害人有幾十人,且均是退休在家的老人,犯罪分子也有九人,可以說是一個典型的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當時該案承辦人幾乎每天都會接到受害人詢問案情的電話,他們紛紛要求嚴懲犯罪分子,彌補被騙損失。這個案子偵查機關移送過來的罪名是詐騙,但是通過仔細審查我們發現,此案的詐騙數額根本無法確認,因此詐騙罪名無法認定。當時我們考慮過對此案做存疑不訴處理,但是特殊的案情讓我們對此非常慎重。經過請示、匯報,決定對此案事實進一步分析,盡可能的發現其他犯罪線索。后來。我們經補充審查發現,部分受害人的陳述中提及犯罪分子在行為時曾對外謊稱是某國家機關的工作人員。順著這個線索,經過我們仔細審查,發現該案的絕大部分犯罪分子均被指控使用過某國家機關的名義。據此,我們對那些有受害人指控的,以及負首要責任的犯罪分子以招搖撞騙罪移送法院審判。最終,法院認可了我們的起訴意見,受害人的損失也在庭審后得到了充分的賠償,
(五)重視對受害人損失的及時彌補,在案件事實清楚的情況下積極促使犯罪分子退賠
一般而言,案件受害人最關注的是自己的損失如何及時得到彌補,但由于刑事案件需要歷經多道程序,案件最終判決往往會經歷很長時間,許多受害人因為得不到及時賠償而陷入生存困境。特別是那些受害人眾多的疑難復雜案件,案件處理時間會更長,因受害人損失得不到及時彌補而可能造成的社會不穩定因素會更大。對此,我們建議在審查起訴階段適時對犯罪分子進行政策教育,促使其積極主動彌補受害人的損失。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案件事實基本查清的情況下,而且要堅持犯罪分子自愿原則。例如袁某等人詐騙案,受害人是400余名因不滿地方政府非法占地而到京上訪的牧民,犯罪分子以幫助受害人上訪為名詐騙錢財。據了解,這幾百名受害人家庭非常困難,被騙的錢是大家集體貸款所得。在得知被騙后,異常憤怒的牧民竟將一名曾經代表他們權益的、直接與犯罪分子接觸的牧民代表逼出了精神病。該案非常敏感,但是基于復雜的案件事實又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快速審結。為了及時彌補受害人的損失,防止可能產生的社會不穩定因素,我們積極與偵查機關配合,經過工作,促使犯罪分子主動向受害人退還部分贓款,從而積極、有效地緩解了可能發生的社會矛盾。
二、辦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遇到的問題
(一)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調查取證困難
首先,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涉案事實多,涉及人員廣,需要調取的書證物證和言詞證據數量十分龐雜,在辦案時間和資源都十分有限的情況下,需要對證據進行分類和甄別,事先確定偵查重點,否則將會事倍功半,影響案件的順利辦理。如,在對車某非法經營一案的調查取證工作中,偵查機關重點調取了35名下線會員的證言,證實車某為傳銷組織的領導人物,但對于各會員繳納會費的匯款憑條等書證物證卻疏于調取。導致案件經兩次退回補充偵查仍達不到起訴標準,只能對犯罪分子變更強制措施后繼續偵查。
其次,對于旅游類、電信類、遠程購物類詐騙案件,被害人分布區域廣,調查取證成本高,需要投入相當大的人力物力,并尋求相關部門的支持與配合,否則難以收集到確實充分的犯罪證據。如,在辦的廣某旅游詐騙案,根據犯罪分子制作的賬目,涉案的數百名被害人幾乎遍布全國各省市,盡管北京市公安局海淀區分局積極協調各地公安機關幫助取證,但由于人數甚眾、區域太廣,直到目前,查找被害人的工作仍在繼續進行之中。
最后,有的案件作案時間早、時間跨度大,留存的證據數量有限,一些重要的書證物證若不能在案發第一時間調取,之后極易滅失或被毀,給案件的認定帶來不可彌補的損失。如,董某等人合同詐騙一案中,犯罪分子從1997年至2002年以開展股票經紀業務為名,吸收130余名客戶股票交易資金共計1600余萬元。由于犯罪分子一直在逃,直到2006年12月該案才被移送審查起訴。在認定犯罪金額時,因犯罪分子用于記錄收入情況的電腦案發時并未起獲,只能依據被害人所提供的入款單來確定,但時間太久,相當數量的入款單均已丟失,因此最終認定的詐騙金額與被害人實際受損金額相差甚遠。
(二)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法律關系錯綜復雜,案件處理存在分歧
有的案件涉及的經濟關系和法律關系錯綜復雜,常常表現為民事法律關系和刑事法律關系相互交叉、相互牽連、相互影響。這就使得案件承辦人在認定犯罪甚至處理贓款物時存在不同的理解和做法。如,張某非法吸收公眾存款一案中,犯罪分子以入股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投資開發項目為由吸收700余名被害人投資共計8300余萬元,經查,該公司依法設立,投資項目真實存在,被害人按照約定領取了股權證并有部分先期投資者分得了紅利。對于該案的定性和處理,在受案初期存在較大分歧:是認定為公安機關移送的擅自發行股票罪,還是更符合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特征?抑或如辯方所言,只是公司與股東之間的股權糾紛,無需作為刑事案件定罪處罰?多重法律關系的相互交織使得各方意見均有可圈可點之處,卻一時難以統一。此外,法律關系的復雜性也給追贓工作帶來了困惑。以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和集資詐騙罪為例,先期投資者往往能按照約定獲取高額回報,而他們的收益恰恰來源于后期投資者的損失。對于先期投資者的獲利,是作為善意取得加以保護還是認定為犯罪贓款進行追繳,目前司法實踐對此存在不同意見,追贓工作的開展面臨困境。
(三)部分類型的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罪名確定存在爭議
就統計的涉眾型經濟犯罪而言,涉及罪名爭議最大的是生產銷售偽劣產品罪與詐騙罪的區分。現實案例中,涉眾型經濟犯罪分子也往往利用國家在經濟領域法律規范的漏洞把犯罪行為復雜化,造成司法認定上的困難。例如胡某強銷售偽劣產品案,胡某強等人雇傭170余名業務員假冒三星、諾基亞廠家推廣部及電視購物中心、家電下鄉等名義,通過電話聯系方式對涉案手機進行虛假宣傳,向受害人承諾銷售新款三星、諾基亞等品牌手機。并故意夸大手機功能,而受害人實際收到的卻是美菱、康佳、摩西、大顯等山寨手機。同時,為誘使受害人上當受騙,胡某強等人采用購買手機贈送話費和購買話費贈送手機的方式對外推銷手機,對受害人承諾贈送的充值卡是移動或聯通的,而受害人實際得到的卻是無法查實的快樂通充值卡。接聽信號不好,話費并不能按照賬面金額全款使用。這個案件偵查機關是以詐騙罪移送海淀區人民檢察院審查起訴。偵查監督部門的意見也是詐騙罪。而從案情可知,犯罪分子的欺詐銷售特征的確非常明顯,對所銷售手機的品牌和功能均進行了虛構,符合詐騙罪的一般特征。因此在海淀區人民檢察院內部,也存在有將本案以詐騙罪起訴的意見。但是,根據海淀區人民法院的判決先例,此類案件都認定為銷售偽劣產品罪,并曾經因此改變過海淀區人民檢察院的起訴罪名。法院所堅持的基本觀點是,只要銷售的手機只要具備基本的通話功能,便在受害人支付的貨款與接收的手機之間已形成對價關系,至于犯罪分子進行虛假宣傳的內容和方式并不影響對這種對價關系的認定,故不能以詐騙罪進行評價。最終,我們考慮到本案的重大爭議,對胡某強等人以銷售偽劣產品罪起訴。
(四)共犯的刑事責任劃分標準有待繼續探索
如上所述,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多以二人以上共同犯罪的形式出現,因此正確區分各犯罪嫌疑人在犯罪中發揮的作用并合理確定其刑事責任是辦理該類案件時經常需要解決的問題。以常見的“公司經理——業務主管——業務員”模式的共同犯罪案件為例,對上述三類人員的刑事責任劃分標準,實踐中經歷了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從最初的以查實的所有犯罪事實認定各人的犯罪金額并將公司經理和業務主管認定為主犯,業務員認定為從犯的做法到以查實的具體參與的犯罪事實認定各人的犯罪金額并不區分主從犯再到以查實的各人具體參與的犯罪事實認定犯罪金額并在具體犯罪事實中將公司經理和業務主管認定為主犯,業務員認定為從犯。海淀區人民檢察院辦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一般采用上述第三種標準,海淀區人民法院也支持這種刑事責任劃分標準。但據調查,其它區縣院,包括上級分院,均存在不同的認定方式。
三、辦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的改進措施
(一)完善告權工作規范,采取多種形式保障受害人知情權
如今,公訴部門主要通過電話通知或者信函通知的方式告知受害人相關訴訟權利。但由于涉眾型經濟犯罪的受害人人數眾多,有的案件無法在法定的三日內告知全部的受害人,有的案件部分受害人因其聯系地址不詳、電話號碼變更等原因而無法直接告知。針對上述情況,為保障所有受害人的訴訟權利,對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受害人權利的告知應當借鑒人民法院在案件審理中的公告告知制度。公告告知不但可以有效保護受害人的知情權,而且也不至于造成因客觀原因而造成的訴訟過度拖延和司法資源的浪費。
(二)建立有效的追贓機制,切實保障受害人的實體經濟利益
在案件辦理過程中,我們往往過分關注于證據的審查認定和偵查機關移送贓證物的處理,而忽略了對犯罪分子的主動追贓。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中,受害人總是想最大限度地挽回自己的經濟損失。但是他們沒有強有力的訴訟途徑來維護自己的權益。而有些原本可以在審查起訴階段實現的追贓,則很有可能因為時機的延誤而最終不能執行。因此,我們在辦案過程中應當將贓物追繳作為切實保障受害人權益的一項重要工作予以落實,應當從證據人手,積極確定贓款、贓物的性質,將每一筆可能直接與受害人經濟利益相關的財產予以追繳,使受害人的經濟損失降至最低。為保證追贓工作的順利實施,應當嘗試將追贓率確定為衡量打擊涉眾型經濟犯罪工作績效的重要指標。同時,我們也要加強對偵查機關和法院追贓工作的監督,使追贓活動不因案件審查起訴階段結束而停止。不因犯罪分子被交付執行而停止,不因法院部分的財產執行而停止。另外,我們在辦理涉眾型經濟案件中發現,一些涉案企業其實也有合法經營項目,如果徹底將該企業賬戶封凍,停止其經營,受害群眾更難拿回損失。因此,應借鑒金融機構對銀行壞賬呆賬的托管模式,聘請有專業資質的公司托管涉案公司業務,通過合法經營的收益盡量補償群眾損失。
(三)探索審查起訴階段的被害方訴訟代表人制度
訴訟代表人制度目前僅在民事審判程序中運用,在經濟犯罪案件中沒有法律適用的依據。但是,在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中,被害人眾多,如果每名被害人均獨立的行使自己的訴訟權利,勢必造成程序上的混亂,反而不利于被害人權益的保護。現實司法實踐中,上述情況在部分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中已經顯現,一方面是辦案人員疲于接待被害人的到訪,從而嚴重影響了辦案的效率,另一方面被害人也受累于與司法機關的溝通,甚至因此而放棄追償請求。因此,我們建議在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辦理過程中借鑒民事訴訟程序中的訴訟代表人制度,由被害人方推選或者由被害人與辦案人員共同選定若干被害人代表具體參與訴訟程序。當然,基于刑事案件的特殊性,涉眾型經濟犯罪案件中的訴訟代表人權利、義務與民事訴訟程序應當有所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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