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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經解類型及價值分析

2011-12-29 00:00:00董恩林
人文雜志 2011年3期


  內容提要 本文以《皇清經解》正續編所收400余種經解文獻為例,對清代經學文獻的編撰體例進行了類型分析,并適當歸納了各種類型經解文獻的編撰特點及其價值。重點在分析注疏、論說、考辨之作三大類經解文獻的特色,至于文字校勘、音注、年譜、圖表之類經解文獻等,由于其體例較為直觀,則略而不論。
  關鍵詞 清經解 類型 價值 分析
  〔中圖分類號〕K2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47-662X(2011)03-0120-09
  
  中華文化的根柢、國學的綱領在“十三經”(《周易》《尚書》《詩經》《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左傳》《春秋公羊傳》《春秋谷梁傳》《論語》《孝經》《爾雅》《孟子》),因為她包涵了中華民族最基本的思想理念。歷代官方都把“經學”奉為國家意識形態,社會則把讀經、解經視為做人出仕的法寶。“經解”即歷代學者對“十三經”的解讀成果,從而形成了系列的“經解”文獻和顯赫的經學傳統。
  清代經學在乾嘉學者及其后繼者的努力下,蓬勃發展,碩果累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自清代中晚期以來,不斷有人對此加以總結與張揚。其著于文者,從江藩《國朝漢學師承記》、章太炎《訄書?清儒》、劉師培《清儒得失論》,到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錢穆《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支偉成《清代樸學大師列傳》等,不一而足,但幾乎都是以人以派以書為線索來總結的。另一方面,徐乾學、阮元、王先謙等清代學者,則專注于歷代經學文獻的集成,先后編成《通志堂經解》《皇清經解》《皇清經解續編》等。今人虞萬里教授撰成《正續清經解編纂考》,對正續《清經解》的編纂過程、流布、版本、改編等情況,詳加考辨;特別是從經義、語言學、名物考釋、天文地理、文集筆記幾個方面,對經解著作的價值作了比較細致的分析,功莫大焉。虞萬里:《正續清經解編纂考》,載其《榆枋齋學術論集》,江蘇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685-731頁。筆者近年主持《皇清經解》點校整理項目,對《皇清經解》正續編所收400余種經解著作,瀏覽一過,感覺經解著作,名實差異較大,有名同實異者,有名異實同者;即使名實相符,其體例也千差萬別。如果從撰述類型、體裁方面對清代經學文獻加以歸納和分析,揭其差異,比其同類,對于深入了解和研究清代經學文獻,不無好處。遂以《皇清經解》正續編為基礎,對清代經學文獻類型作一解析,以就教于經學專家。
  
  一、注疏之作
  
  所謂“經解”,自然以全面系統注釋十三經經文者為大宗,諸如“注”“疏”“正義”“章句”等。其特點,一是系統性,即逐字注釋,逐句疏解,先列經文,再依次“注”“疏”;二是簡明性,即只解字句,一般不作大義歸納,更不作衍申發揮;三是規范性,即事先定好凡例,注則注,疏則疏,一般來說注不違經、疏不違注,行文嚴謹簡練。這些著作,又可粗分為二種形式:一是比較系統的新注新疏;一是對舊注舊疏進行零散補充,兼帶辨正的,可謂之“補注”“補疏”。
  我們先看清人所撰十三經新注新疏。清代學者發憤經學的一個重要原因便是他們認為清代以前的十三經注疏大多不能令人滿意,故鉆研經學、撰寫新的注疏,成為這些學者畢生的學術追求,最后也差不多完成了十三經新注新疏的撰寫任務,成就了這些學者一生的學術功業。我們知道,兩漢《易》學初有施、孟、梁、京數家;《尚書》則有今文、古文之分,今文為伏生所授,古文為孔安國所傳;《詩》有齊轅固生、魯申培公、韓嬰、毛公四家;《春秋》則有左傳、公羊傳、谷梁傳;《論語》則有魯、齊、《古論語》三家。而馬融、鄭玄等遍注群經,將漢代經學推向頂峰。魏晉隋唐經學漸替,王弼、杜預、孔穎達等遍注群經而不宗馬鄭,隨后宋明理學家更是棄漢學而另創己說,遂致漢代經學式微垂絕。這種局面大為清代學者所不滿,其不滿之聲在清代經解著作中比比皆是,如清末學者劉壽曾撰《十三經注疏優劣考》(在其《傅雅堂文集》中),對清代以前的十三經注疏的長短作了詳細分析,大率以為兩漢以后至宋明,經書之疏大多“蕪淺”。梁啟超指出:“他們發憤另著新疏,舊注好的便疏舊注,不好的便連注一齊改造,自邵二云起,到孫仲容止,作新者十余家,十三經中有新疏者已得其十”。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十三章,中國書店,1985年,第193頁。另一學者孫詒讓對此有簡明的總結,他說:“群經義疏之學,莫盛于六朝。皇、熊、沈、劉之倫,著錄繁多。至唐孔沖遠修訂《五經正義》,賈、元、徐、楊諸家賡續有作,遂遍諸經。百川洄注,潴為淵海,信經學之極軌也。南宋以后,說經者好逞臆說以奪舊詁,義疏之學曠然中絕者逾五百年。及圣清御宇,經術大昌,于是鴻達之儒,復理茲學,諸經新疏,更迭而出。或更張舊釋,補闕匡違,若邵氏、郝氏之《爾雅》,焦氏之《孟子》,胡氏之《儀禮》,陳氏之《毛詩》,劉氏之《論語》,陳氏之《公羊》是也。或甄撰佚詁,宣究微學,若孫氏之《尚書》是也。或最括古義,疏注兼修,若惠氏之《周易》,江氏之《尚書》是也。諸家之書,例精而義博,往往出皇、孔、賈、元諸舊疏之上。蓋貞觀修書,多沿南學。牽于時制,別擇未精。《易》則宗輔嗣而祧鄭虞,《左氏》則尊征南而擯賈、服,《尚書》則崇信枚、姚,使伏、孔今古文之學并亡,厥咎至巨。加以義尚墨守,例不破注,遇有舛互,曲為彌縫。沖遠五經各尊其注,兩不相謀,遂成違伐,若斯之類,尤未先愜。而近儒新疏,則扶微捃佚,必以漢詁為宗,且義證宏通,注有回穴,輒為理董,斯皆非六朝唐人所能及。叔明疏陋,邵武誣偽,尤不足論。然則言經學者,莫盛于義疏;為義疏者,尤莫善于乾嘉諸儒,后有作者,莫能尚已。”
  為便觀覽,茲將清人所撰新注新疏列表如下。
  
  
  清人所撰新注新疏,總體上可以分為兩派:一是以恢復漢學為旗幟,廣征博引兩漢四部舊注舊解的學者(姑稱之漢學派),是清代經學家的大宗;一是以毛奇齡和焦循等為代表的創新派,他們的經學基本脫出漢宋窠臼,別出心裁,值得關注。漢學派中又有兩種類型:一是以惠棟為代表的少數極端保守派,基本上以搜集兩漢舊注舊疏為職志,絕不妄加己意;占多數的則是既廣搜漢唐舊注舊解以疏通經文章句,又勇于訂補前人闕失、申述一孔之見。
  
  清代經學家大多專事從古代文獻中搜集前人有關十三經的舊注舊疏,特別是漢人注疏,力圖恢復兩漢經學舊貌。他們認為,孔子至兩漢的經學,以文字音韻訓詁為路徑,段意由句意而來,句意由字詞意義而來,故訓解六經舍小學莫可。而魏晉隋唐以來的經學,喪失了儒家經學本來面目,混入了玄學、道學、佛學、理學的臆想成份,不可為據。故多數學者窮畢生精力從事于十三經的古訓古注、古音古義的搜集、考訂。如惠棟《易漢學》序和《九經古義述首》云:“漢人通經有家法,故有五經師訓詁之學”,“五經出于屋壁,多古字古言,非經師不能辨,經之義存乎訓,識字審音乃知其義,是故古訓不可改也,經師不可廢也”。惠棟:《九經古義述首》,《皇清經解》庚申補刊本;《易漢學》,《皇清經解續編》南菁書院本。只緣“王輔嗣以假象說《易》,根本黃老,而漢經師之義蕩然無復有存者,故宋人趙紫芝有詩云‘輔嗣《易》行無漢學,玄暉《詩》變有唐風’”。又如陳啟源《毛詩稽古編》敘云:“故者,古也。合于古所以合于經也。后儒厭故喜新,作聰明以亂之,棄雅訓而登俗詮,援叔世以證先古,為說彌巧,與經益離。源也惑之,欲參伍眾說,尋流溯源,推求古經本旨,以挽其弊。”他認為,“用古義以入今文,固難悅時人之目;強古經以就今義,亦豈合古人之心乎?夫積字而有句,積字句而有篇章,字訓既訛,篇旨或因以舛”,“宜于古者未必宜于今,然據今人習俗并謂古人無其事亦非通論也,惟立身于古世以論斷古人,斯《詩》之性情得矣”,“只可即古而言古,不可移古以就今”,段玉裁《古文尚書撰異》序言其宗旨是“正晉唐之妄改,存周漢之駁文”。故他們注疏經書,是嚴格遵守兩漢經學家思想的。如惠棟的《周易述》二十一卷,從形式上看,經文之下自注自疏,與一般“注疏”并無二致,但實際上“專宗虞仲翔,參以荀、鄭諸家之義,約其旨為注,演其說為疏”。江藩:《國朝漢學師承記》卷二,中華書局,1983年,第24頁。言必有據,不著己意,常常曰,此“子夏義也”、“虞翻義也”、“此鄭玄義也”、“此荀爽義也”“此九家義也”云云。故名“述”而不視為自家注疏。據臺灣耿志宏先生統計,《周易述》明確指出引用漢儒之義的地方就有:子夏義一次,京房義三次,劉歆義一次,許慎義一次,馬融義六次,宋衷義一次,荀爽義二十八次,鄭玄義十三次,王肅義四次,董遇義一次,虞翻義二百六十六次等。耿志宏:《惠棟之經學研究》,(臺北)臺灣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研究所,1984年。至于兼采兩家或兩家以上學說者更多。其《易漢學》則包括《孟喜易》二卷、《虞翻易》一卷、《京房易》二卷《干寶易》附見、《鄭玄易》一卷、《荀爽易》一卷,廣搜漢代易學名家片言只語,末卷為惠棟發明漢易之作。另有《九經古義》十六卷,專就《周易》《尚書》《毛詩》《周禮》《儀禮》《禮記》《春秋公羊傳》《谷梁傳》《論語》九經的字詞訓詁作出解釋和比勘。陳啟源《毛詩稽古編》也明確宣稱“止參酌舊詁,不創立新解”,但其書不是注疏體,而是直接摘取經傳文或其注疏,簡引各家疏解并隨時加己意以疏證之,條自為段,征引廣博,“有誤則辯,無則置之。或一語而頻及,或連章而闕如,非同訓釋家句櫛字比也,故止題篇什,不載經文。”另如張惠言《周易虞氏義》九卷《周易鄭氏義》二卷《周易荀氏九家義》一卷《周易虞氏消息》二卷《易義別錄》十四卷、阮元《詩書古訓》十卷、臧壽恭《春秋左氏古義》六卷、錢坫《爾雅古義》二卷、劉逢祿《論語述何》等,都是著眼于兩漢舊注舊疏搜輯的。江藩《周易述補》四卷、李林松《周易述補》五卷,則是補惠棟搜輯漢注之缺的。這些學者經過艱苦卓絕的努力,將漢代經師注經之作散存于歷代文獻之中者,一一爬梳出來,又依據文字音韻訓詁之學,將之作出合乎邏輯的解釋。姑且不論漢代經學是否如清代惠棟、江藩等所說的那么不可或缺,單就文獻訓詁資料的搜集而言,這種傾全力挖掘漢代經注的工作,對我們后人研讀傳統經典,都是十分有用的。
  清人十三經注疏的創新之作,以焦循和毛奇齡等人成就最著。焦循有《雕菰樓易學三書》,其中,《易章句》十二卷,是其系統注《易》之作;《易通釋》二十卷,則是專就《周易》中重要卦爻概念疏解大義的篇章;《易圖略》則可謂是焦氏前兩種著作的內容提要和說明。另有《孟子正義》三十卷。焦氏《易章句》一反乾嘉學者注經言必稱孔孟、漢儒的風氣,直抒己見,不引經典。阮元序之曰:焦循“取《易》之經文與卦爻,反復實測之,得所謂旁通者,得所謂相錯者,得所謂時行者,舉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盡驗其往來之跡,使經文之中所謂當位、失道、大中上下、應元亨利貞諸義例皆發之而知其所以然。蓋深明乎九數之正負、比例六書之假借、轉注,始能使圣人執筆著書之意豁然于數千年后。……其旨見于《圖略》,而旁通三十證尤為顯據。”(阮元《焦氏雕菰樓易學序》,載《雕菰樓經學叢書》卷首)用焦循自己的話說便是:“余學《易》所悟得者有三:一曰旁通,二曰相錯,三日時行。此三者皆孔子之言也,孔子所以贊伏羲、文王、周公者也。”又說:“比例之義出于相錯”、“升降之妙出于旁通”、“變化之道出于時行”。我們可以一例說明之,如《周易》“履霜堅冰至”,王弼注曰:“始于履霜,至于堅冰,所謂至柔而動也剛。”焦循則釋曰:“霜猶喪也。謂乾上之坤三成謙,如霜之殺物。謙通與履,故履霜。乾為冰,謂履上乾也。至即至臨之至,履二之謙五,即臨二之五成謙,則薄不薄,故堅。”分別見焦循:《易圖略?敘》、《易章句?上經》。所以,梁啟超說他“確能脫出二千年傳注重圍,表現他極大的創作力。他的創作卻又非憑空臆斷,確是用考證家客觀研究的方法得來,所以可貴。”梁啟超:《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十三章,中國書店,1985年,第179頁。可見,焦循之注,全出己意。其《孟子正義》完全仿照唐宋《十三經注疏》形式,先經文,后趙岐注,然后圍繞趙岐注,博引漢唐以前經、史、子書,廣為疏義,亦時有新說。
  最有意思的是毛奇齡的《春秋毛氏傳》三十六卷和《仲氏易》三十卷。《仲氏易》之“仲氏”,乃稱其兄毛錫齡,所謂“仲氏易”者,其兄之《易》學也。其卷首曰:其兄言“易有五易,世第知兩易而不知三易”“此三易者,自漢魏迄今,多未之著”。其所謂“五易”,一曰變易,一曰交易,一曰反易,一曰對易,一曰移易。后三易即其所謂世人未之著者,也是其書著力解釋的地方,至于“漢儒諸說暨宋元明諸家”“茲不具述”。其《春秋毛氏傳》則將春秋魯十二公二百余年史事歸為四例(一曰禮例,二曰事例,三曰文例,四例缺)來疏解,全出己意,鮮引他說,故仿《左氏傳》而名之曰《毛氏傳》。其《春秋占筮書》三卷,也是一種別出心裁之作,他認為《春秋》經傳保存了許多《周易》占筮詞,這些占筮詞對于理解《周易》很有意義,于是將《春秋》及三傳中有關占筮的記載,全部輯出來,用《周易》思想,從占筮辭角度重新進行解說,極少引用文獻佐證。但毛奇齡的經學,大多自言自語,少加征實,故頗受乾嘉以來學者詬病,梁啟超的《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幾乎無視其經學的存在,錢穆之書雖然介紹了他,亦多微詞。但作為一家之言,其書其言還是可供參考和比較的。
  更多的是舊注基礎上的新疏,因為清代經學家大多崇尚漢學,往往先集漢唐古注,再旁征博引加以疏解。王鳴盛《尚書后案》敘云:“《尚書后案》何為作也?所以發揮鄭氏康成一家之學也。”他認為,自古以來注《尚書》者雖多,“唯鄭氏祖孔學,獨得其真”。可惜鄭注已殘,故“聊取馬王傳疏益之,又作《案》以釋鄭義,馬王傳疏與鄭異者,條晰其非,折中于鄭氏。名曰后案者,言最后所存之案也。”這代表了新疏一類作者的心聲。又如孫星衍的《尚書今古文注疏》是自注自疏,其注乃集《史記》、《尚書大傳》及歐陽大小夏侯傳、馬融與鄭玄注,疏亦廣征博引先秦兩漢材料,加以自己的裁斷。不過,這些經學家對于舊注舊注之缺之誤,都能夠實事求是地加以考正訂補,不像惠棟那樣不越雷池一步。這些注疏,梁啟超在其《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第十三章有專門介紹和評價,此不贅述。另有姚配中的《周易姚氏學》十六卷、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十三卷、鐘文烝《谷梁補注》二十四卷等,若僅看其名,似不類新注疏,通觀其書,則應視為較為完整的新注疏。姚配中的《周易姚氏學》序稱:不知一者,不足與言易;不知周者,不足與言易;不知太極之始終者,不足與言易;不知四象之動靜者,不足與言易;不知系辭之旨者,不足與言易;不通群籍者,不足與言易;不深究眾說之會歸者,不足與言易。“以十翼為正鵠,以群儒為弓矢,博學以厚其力,思索以通其神,審辯以明其旨。”可見姚氏注《易》,志不在小,其書先列經傳文,次采諸家注文,再下“案”語加以疏解。既博引經史百家,也時發一己之見,注疏體例頗為完整。《大戴禮記》舊有盧辯注,始于第四十八篇,但十分簡略,其中有五卷無注。孔廣森《大戴禮記補注》體例略同王聘珍《大戴禮記解詁》,即列出完整經文,就中需注者夾注之,實際也是一種系統的注本。與王聘珍不同之處在于孔廣森先列盧注,再加己之補注,王氏則將盧注附于己注之后。鐘文烝《谷梁補注》序稱:“《谷梁傳》者,《春秋》之本義也。”“竊以國家二百年來,經籍道盛,宜有專門巨編發前人所未發者,且以范注之略而舛也,楊疏之淺而厖也,茍不備為補正,將令谷梁氏之面目精彩永為左氏、公羊所掩,謂非斯文之闕事乎哉!”“故詳為之注,存豫章之元文,擷助教之要義,繁稱廣引,起例發凡,敷暢簡言,宣揚幽理,條貫前后,羅陳異同,典禮有征,詁訓從朔,辭或旁涉,事多創通。”故其“補注”先以二卷篇幅詳論“經”“傳”,再列凡例,然后詳注《谷梁傳》文,并補正范寧注和楊士勛疏,較上述孔氏補《大戴禮》之注,更詳實更系統。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卷一專門考辨有關毛詩的一些焦點問題,如毛詩入樂說、魯詩無傳辨、毛詩故訓傳名義考、詩譜次序考、詩譜佚文考、十五國風次序論、風雅正變說、周南召南考、二南后妃夫人說、豳雅豳頌說、豳非變風說、王降為風辨、王風為魯詩辨、邶鄘衛三國考、詩人義同字變例、鄭箋多本韓詩考、毛詩古文多假借考、毛詩各家義疏名目考、魏晉宋齊傳詩各家考等。卷二才開始詳疏傳箋。
  
  清代經解注疏之作的第二種類型是對前人的舊注舊疏進行補充和辨正的,與前一種系統的新注疏相比,其特點是不按經文逐字逐句系統疏釋,而是有則注疏之,無則不及。其中又可分為專對某種注疏進行補正的和一般性補正兩種。前者如顧炎武《左傳杜解補正》三卷、惠棟《春秋左傳補注》六卷、馬宗璉《春秋左傳補注》三卷,均是對杜預注之缺之誤進行補正的;宋翔鳳的《孟子趙注補正》六卷、翟灝《爾雅補郭》二卷,則是分別針對趙歧注、郭璞注而發。更多的是根據自己的研究心得對經典注疏進行一般性補充和辨正。“補注”有蔣廷錫《尚書地理今釋》一卷、江永《儀禮釋宮增注》、戴震《詩經補注》二卷、沈欽韓《左氏傳補注》十二卷《左傳地名補注》十二卷、梁履繩《左通補釋》三十一卷、錢坫《爾雅釋地四篇注》一卷等。“補疏”最多,主要有江永《群經補義》五卷、焦循的《周易補疏》二卷《尚書補疏》二卷《禹貢鄭注釋》二卷《毛詩補疏》五卷《春秋左傳補疏》五卷《禮記補疏》三卷《論語補疏》二卷、金鶚《鄉黨正義》一卷等。焦循的《禹貢鄭注釋》是專門疏釋《禹貢》鄭氏注的,即鄭注之疏。還有“稗疏”、“小疏”、“小箋”、“私箋”一類經解,也是列出經文注文中字詞句,直接進行補充性疏解,只不過更零碎一些而已。如王夫之的《周易稗疏》四卷《詩經稗疏》四卷《春秋稗疏》二卷《四書稗疏》三卷、沈彤《尚書小疏》《儀禮小疏》《春秋左傳小疏》、曾釗《周官注疏小箋》五卷、俞樾《春秋名字解詁補義》一卷、萬斯大《禮記偶箋》三卷、金榜《禮箋》三卷、鄭珍《儀禮私箋》八卷《輪輿私箋》一卷、俞樾《禮記異文箋》一卷、劉逢祿《公羊何氏解詁箋》一卷等。還有一類補注補疏,取名有異,如江永《禮記訓義擇言》八卷,擇其感覺有誤有缺的《禮記》注疏,一一加以補充疏解。又如褚寅亮《儀禮管見》十七卷,既疏原注原疏,又時時撇開注疏直抒己見,雖卷帙不簡,終不能視為系統注疏之作。
  此外,還有“疏證”一類經解,介于義疏和考證之間,廣泛搜集某經傳的古今注疏,既疏通經注意義,也考證其源流和缺誤。正如陳立《白虎通疏證》序所說:“欲疏其指受,證厥源由,暢隱抉微。……只取疏通,無資辨難。訪沖遠作疏之例,依河間述義之條,析其滯疑,通其結轖,集專家之成說,廣如線之師傳。”這類經解有王念孫《廣雅疏證》十卷、馮登府《三家詩異文疏證》二卷、徐養原《儀禮古今文異同疏證》五卷、陳壽祺《五經異義疏證》、陳喬樅《齊詩翼氏學疏證》二卷、陳立《白虎通疏證》等。其體例一般是先列出所要疏證的字詞句,再詳加疏解,并考辨和證明其源委。至于閻若璩《尚書古文疏證》、戴震《孟子字義疏證》三卷則又不一樣。閻若璩《尚書古文疏證》九卷,列目一百二十八條,逐條考辨《古文尚書》之偽,是典型的考辨之作。而戴震《孟子字義疏證》以問答的形式,就《孟子》中重要概念進行疏通論說,與其說是疏證,不如說是《孟子》大義講解、戴氏哲學思想闡述。
  十三經中有一些單篇,由于內容特殊,歷來為經學家所注意,如《尚書》中的《禹貢》、《周禮》中的《考工記》、《禮記》中的《曾子問》、《大戴禮》中的《曾子》《夏小正》等。清代經學家對這種單篇,也撰有不少注疏之作。如胡渭的《禹貢錐指》二十一卷,先列經文,次列各家注疏,再作疏解與辯證,對《尚書?禹貢》大傳作了廣博的疏解。戴震的《考工記圖》二卷,雖以“圖”名,實乃戴氏補鄭注《考工記》之作,紀昀為之作序,極稱之為“奇書”,以為“補正鄭氏注者精審”。劉逢祿《書序述聞》一卷,實際就是一篇針對《尚書》大序的疏。阮元《曾子注釋》四卷,先自為注,然后釋之,其所謂“釋”,即“疏”,《皇清經解》實際主編者嚴杰于其書卷后曰:“《曾子》一書,歷代著錄,惜佚而不傳,宮保師據《大戴禮》所載為之注釋,正諸家之得失,辨文字之異同,可謂第一善冊。”還有黃模《夏小正分箋》四卷、洪震煊《夏小正疏義》四卷,對《夏小正》一篇及其注作了詳細疏解。
  
  二、論說之作
  
  經學家所謂“論說”,是指對經書大義的“論述”和“解說”,即就經傳中的人物、事件、名物、制度等問題進行論述、解說和演繹等,偶引他書以為證。其特點:一是不作細碎考證引據,不必字字有據,句句征引,而以直接論述、解說為主,但求言之有理;二是不像注疏那樣以經文及注疏為綱,而以概念、問題為條目。眾所周知,注疏之體,以字詞解釋為主,受其體例所限,不宜長篇大論,否則喧賓奪主,妨礙讀者對經文的基本理解,經文大義因之無法深入解說。故注疏之外,經學家常常就經典大義或某些問題,作專題論述和解說,以便深入討論一些問題、系統闡明經文大義,相當于現在的學術論文或系統講義。這一類經解常以“論”“說”“述”“解”名篇,如顧炎武《音論》,下列“古人韻緩不煩改字”、“古詩無葉音”、“四聲之始”、“古人四聲一貫”、“入為閏聲"、“近代入聲之誤”、“答李子德書”等七目,約9000余字,等于是七篇學術短論,專就古代經解中的音韻問題進行了深入的論述。惠周惕《詩說》和惠士奇的《易說》不列條目,直接就《詩經》《周易》經傳中的一些問題進行論說;其《禮說》則列條目論述,其《春秋說》按照十二公順序,就經文中一些問題和三傳解說的不同作出解說,同其同而辨其非。惠棟《禘說》二卷,廣引六經之文以論述“禘”禮內容。還有王鳴盛《周禮軍賦說》四卷、凌曙《公羊禮說》一卷《禮說》四卷、莊存與《卦氣解》一卷《周官說》二卷《周官說補》三卷、宋翔鳳《尚書略說》二卷《大學古義說》二卷、陳奐《毛詩說》一卷、丁晏《尚書余論》一卷、黃以周《禮說略》三卷《經說略》二卷、胡祥麟《虞氏易消息圖說》一卷、侯康《春秋古經說》二卷、吳家賓《喪服會通說》四卷、倪文蔚《禹貢說》一卷、邵懿辰《禮經通論》一卷、成蓉鏡《禹貢班義述》三卷、劉恭冕《何休注訓論語述》一卷、王崧《說緯》一卷等,都是解說經文大義的著作。宋翔鳳《論語說義》十卷,議論范圍較廣,并不專就《論語》經文而作,猶如散論。柳興恩《谷梁大義述》三十卷,其《敘例》曰:“為谷梁集其大成。”其目有七:述日月例、述禮、述異文、述古訓、述師說、述經師、述長編。可見,其卷帙雖巨,卻不是系統義疏,而是歸納專題加以闡述之作。
  更多的則是一些不以“論”“說”“述”“解”名篇而實際為闡述經義的著作。如毛奇齡《論語稽求篇》七卷,就《論語》中一些句子提出自己的見解,講解的色彩較濃,偶有辨正。焦循的《易通釋》二十卷,是對《周易》之義的一種綜合解說,如其對《周易》“無咎”的論述就長達5000多字。《易圖略》作為其易學的提要之作,也應屬于論說性質的。其《易通釋敘目》云:“余既學洞淵九容之術,乃以數之比例求易之比例,向來所疑,漸能理解,初有所得,即就正于高郵王君伯申,伯申以為精銳,鑿破混沌。用是憤勉,遂成《通釋》一書”,是后,遍詢于汪萊、王聘珍諸友,“然自以全《易》衡之,未敢信也”,又經歷數年,“改訂”兩度,“終有所格而未通,身苦善病,恐不克終竟其事,辛未春正月,誓于先圣先師,盡屏他務,專理此經,日坐一室,終夜不寐,又易稿者兩度,癸酉二月,自立一簿,以稽考其業,歷夏迄冬,庶有所就,訂為二十卷,皆舉經傳中互相發明者會而通之也”。這樣的傾力于論述,其結論自然能夠經得起時間考驗,故焦氏易學為有清之冠。張惠言《虞氏易禮》二卷《虞氏易事》二卷《虞氏易言》二卷《虞氏易候》一卷等,與其《周易虞氏義》《易義別錄》嚴格搜集古義不同,都是綜合論述《周易》經傳大義的。毛奇齡《大小宗通繹》專就《禮記》喪服小記、大傳兩篇中有關大宗、小宗的記載加以綜合闡述。莊述祖《毛詩周頌口義》三卷,就毛詩周頌之序和詩之段落、句群,旁征博引,細加解說,每篇達數千言。迮鶴壽《齊詩翼氏學》四卷,意在搜集和歸納漢代翼少君關于齊詩的見解,其中歸納、發揮者多,搜輯翼氏齊詩言論的功夫并不深,故與陳喬樅《齊詩翼氏學疏證》所疏翼氏關于齊詩的言論相比,論說性質明顯,與其說是翼氏說,不如說是迮氏說更恰當。俞樾《周易互體征》一卷,其卷首弁言曰:“《易》有互體,乃古法也。……其可廢而不用乎?余觀爻象,多有取之互體者,因即其明白可據者著于篇。”表明其書是專門解說《周易》互體之法的。有一些收入正續《清經解》的文集,實際上是有關經義的論文集,與經義筆記、雜錄類型的文集有所不同。如江藩《隸經文》四卷,收文章40多篇,包括議、辨、論、解、說、釋、雜文七種體裁。還有徐養原《頑石廬經說》十卷、金鶚《求古錄禮說》十五卷《補遺》一卷、朱大韶《實事求是齋經義》二卷、朱緒曾《開有益齋經說》五卷、等,都是論說經義的論文集,所收文章,有論、有說、有辨、有議,內容豐富。
  
  還有“記”一類的經解,情況比較復雜。程瑤田《宗法小記》《儀禮喪服文足征記》《釋宮小記》《考工創物小記》《磬折古義》《溝洫疆理小記》等六種書均可以說是短篇論文集,每一種集子都包含幾篇小論文,分別解說群經中的一些問題。其另外幾種書,如《禹貢三江考》三卷《水地小記》一卷《解字小記》一卷《聲律小記》一卷《九穀考》四卷《釋草小記》一卷《釋蟲小記》一卷等,則偏重于考辨,下文再論。
  
  三、考辨之作
  
  考辨字詞、名物、制度等的經解著作,是清代經學家,尤其是乾嘉學者研究經學的又一大手段,其成果數量最多,精品不少。實際上,上述注疏類、論說類經解,多多少少都夾帶著一些考辨。本節所列的考辨之作,只不過考辨色彩更濃,考辨目的更明顯,考辨方法更集中而已。這一類作品,往往以“考”、“考證”“考異”“正誤”“辨證”“辨”“證”“征”“疑”名篇,其體例特點是沒有系統性,或以字詞為單位,或以條目為綱,有誤則辨,無疑則不之及。如閻若璩《孟子生卒年月考》一卷、毛奇齡《春秋簡書刊誤》二卷、江永《周禮疑義舉要》七卷《深衣考誤》一卷《鄉黨圖考》十卷、戴震《毛鄭詩考正》四卷、齊召南的系列《注疏考證》六卷、惠棟《古文尚書考》二卷、沈彤《周官祿田考》三卷、胡渭《易圖明辨》十卷、張惠言《易圖條辨》一卷、翟灝《四書考異》三十六卷、胡培翚《燕寢考》三卷、張敦仁《撫本禮記鄭注考異》二卷、宋翔鳳《周易考異》二卷《四書釋地辨證》二卷、朱彬《經傳考證》八卷、汪中《大戴禮正誤》一卷、阮元《車制圖考》二卷武億《經讀考異》八卷、胡培翚《燕寢考》三卷、錢坫《車制考》一卷、周廣業《孟子四考》四卷、劉逢祿《左氏春秋考證》二卷、陳懋齡《經書算學天文考》一卷、徐養原《周官故書考》四卷、陳喬樅《禮記漢讀考》、俞樾《禮記漢讀考》等,從其書名即能看出其考證性質,不難理解。但有相當數量的考證著作,僅從書名是無法看出其考證特點的,也是研讀者最要注意的。如毛奇齡《四書賸言》六卷、萬斯大《學禮質疑》二卷、惠棟《明堂大道錄》八卷、王念孫《讀書雜志》二卷、王引之《經義述聞》三十二卷、盛百二《尚書釋天》六卷、秦蕙田《觀象授時》十四卷、程瑤田《儀禮喪服足征記》十卷和上段所舉《水地小記》《釋蟲小記》類、孔廣森《禮學巵言》六卷《經學巵言》六卷、阮元《積古齋鐘鼎彝器款識》二卷、劉臺拱《論語駢枝》(名《劉氏遺書》)、劉逢祿《發墨守評》一卷《箴膏肓評》一卷《谷梁廢疾申何》二卷、方觀旭《論語偶記》一卷、李輔平《毛詩義》二十四卷等,都是考辨經文及其注疏正誤的。段玉裁《詩經小學》四卷是考證《詩經》經文用字的形音義的,而其《周禮漢讀考》六卷《儀禮漢讀考》一卷則是單就《周禮》《儀禮》經文用字的讀音進行辨正。閻若璩《尚書古文疏證》九卷,更是考辨《尚書》古文真偽及其正誤的經典之作。丁晏《孝經征文》一卷,序稱:因《刊誤》作于朱子后人,不能無疑,故博采《孝經》本文散見古籍者,一一證之,并辨古文《孝經》之疑。可見,其書乃求證《孝經》現行本之不偽也。
  以“釋”名篇的經解文獻,內容比較復雜,約有幾種情況:一是疏釋。如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即對《詩經》毛傳、鄭箋的疏解,但體例又非傳統疏體,而是以詩篇名為綱,分段疏解詩句;每段先列詩句、傳箋,接著下按語加以疏釋。二是考釋,數量最多。如閻若璩《四書釋地》四卷、盛百二《尚書釋天》六卷、任大椿《釋繒》一卷、胡匡衷《儀禮釋官》九卷、宋綿初《釋服》二卷、夏炘《學禮管釋》十八卷、(此三書均是先列所釋對象,再列經史名家所釋,然后逐一考辨、解釋之)、黃式三《春秋釋》一卷、劉寶楠《釋谷》四卷、孔廣牧《禮記天算釋》一卷等,這些名之為“釋”的經解,并非一般意義上的訓釋,而是考辨性解釋,帶有濃厚的辨誤性質。正如閻若璩在《四書釋地》卷一“嬴”字條中說:“余嘗愛京山郝氏解《孟子》為行三年之喪,但以誤認邑名,遂不合禮制,以知地理益宜究。既成辨一篇,越三年,覺其不安,復成一篇,幸學問之日新也。并存之,今錄于此。”可見,其“釋地”帶有考辨目的。但其名似專釋地理之書,實則不盡釋地也,如其“麋鹿”“狐貉”“淳于髡”條專釋各書記載之異;又其末條“集注援引多誤”,專正經傳集注之作的援引失誤,這是讀者應當注意的。三是簡釋,即專門針對某個問題、某個名物、某些異文進行解釋,內容比較簡單,篇幅相對短小。如蔣廷錫《尚書地理今釋》一卷,對于《尚書》所出現的地名,加以當代地理對照,并略作說明或考辨;李富孫《易經異文釋》《詩經異文釋》及《春秋》三傳異文釋等,則是針對《周易》《詩經》《春秋三傳》所出現的不同文字,進行解說。 
  考信索據、辨疑正誤,是清代經學家尤其是乾嘉學者最主要的工作,是最值得研讀者注意的部分。
  
  四、釋例之作
  
  今人著書,多在書前詳列凡例,而古人簡易,著書多不明言其體例。晉杜預首撰《春秋釋例》十五卷,以釋《春秋》義例。是后,唐有陸淳《春秋集傳纂例》、北宋有司馬光繼之作《資治通鑒釋例》。至清代,釋例之作空前增多,這些“釋例”之作,大約可以分為兩種類型:一是歸納其書義例,如孔廣森《詩聲分例》一卷、凌廷堪《禮經釋例》十三卷、劉逢祿《公羊何氏釋例》十卷、許桂林《谷梁傳時月日書法釋例》四卷、何秋濤《禹貢鄭氏略例》一卷、成蓉鏡《周易釋爻例》一卷等,這是大宗,是所謂“釋例”之作的本義所在;二是歸類舉例以釋經義,其特點是先將結論列為條目,然后廣征博引四部百家例證以說明之。如江永《儀禮釋例》一卷、惠棟《易例》二卷、任大椿《弁服釋例》八卷《深衣釋例》四卷、李銳《周易虞氏略例》一卷、俞樾《古書疑義舉例》七卷等,這種經解,即我們現在所稱“例釋”。
  還有一種釋例之作,從書名上并不能看出來,實際上卻是標準的歸納體例之作。如毛奇齡《春秋屬辭比事記》四卷,即是通過屬辭比事之法,歸納出《春秋》記事類例,與其《春秋毛氏傳》相配合。其卷首序言曰:“《經解》曰,屬辭比事,春秋教也。夫辭何以屬?謂夫史文之散漶者宜合屬也。事何以比?謂夫史官所載之事,畔亂參錯而當為之比以類也。……昔者孟子解《春秋》,曰其事則事當比也,曰其文則其辭當屬合也。”毛氏以為漢儒發凡起例、揭其褒貶,并不合乎事實。如果“以禮為志,而其事其文以次比屬,而其義即行乎禮與事與文之中,謂之四例,亦謂之二十二志,而總名之曰《春秋屬辭比事記》,夫如是而夫子之《春秋》庶可見乎!”莊存與《春秋正辭》十三卷,體例與內容都仿明代趙汸的《春秋屬辭》,也是通過屬辭比事之法,顯示出《春秋》記事類例。
  
  五、記纂之作
  
  清代經解文獻中,有幾種記纂之作值得注意,因為其書名不易讓現代讀者一望而知其內涵。一是以“學”為名的經解。如王聘珍《周禮學》二卷、《儀禮學》一卷,不標條目,以段為單位,每段先列所要解說的經文,再選列所要考釋的注疏,然后加案語辨證解說之,明顯屬于讀書筆記,其“學”大約表示這是《周禮》學習心得、《儀禮》學習心得。迮鶴壽《齊詩翼氏學》,則是以條目為單位,搜集和解釋漢代學者翼少君關于齊詩的片言只語,其書名意義大約表示此書為闡明漢代翼氏的齊詩學;姚配中《周易姚氏學》,則純粹是自己對《周易》的見解,意謂此書乃姚氏周易學;其體例則類似疏體,先列經文,再列注,最后以“案”語加以疏解。這里所謂“翼氏學”“姚氏學”應該說已經包含了現代“學科”“學術”之義了,與上述“周禮學”“儀禮學”之名的含義是不一樣的。一種是以“記”為名的經解,如毛奇齡《春秋屬辭比事記》四卷、程遙田的系列“小記”、梁玉繩《瞥記》一卷(雜考經義之作)、劉臺拱《經傳小記》一卷、方觀旭《論語偶記》一卷、陳澧《東塾讀書記》十卷、莊存與的《周官記》五卷等,內容不一,體例有別。陳氏、程氏之“記”已在上文作了介紹。梁氏、劉氏、方氏、陳澧之“記”均是讀書隨筆所記所考。莊存與《周官記》,則把《周禮》冢宰、司徒、司馬、司空四大機構官職融會貫通,一一解說,并詳細統計其各職人數等,制成圖表,無異于一種新作,頗便于初學者利用,與其《周官說》一卷《周官說補》一卷有所不同。至于札記、雜記類,如閻若璩《潛邱札記》二卷、姜宸英《湛園札記》一卷、臧琳《經義雜記》十卷等,數量頗多,讀者一看而知即為學術筆記,此不贅述。還有一種纂輯之作,值得注意。如任啟運《天子肆獻裸饋食禮纂》卷首弁言謂:儀禮特牲饋食禮,諸侯之士之祭禮也;少牢饋食禮,諸侯之卿之祭禮也。天子諸侯之祭禮亡矣。今姑取其散見經傳者纂而輯之曰《天子肆獻裸饋食禮纂》,使論禮者有考焉。其體例是從經傳中輯出自認為是天子諸侯祭禮的經文,作為主條,再低一格加上考證與解釋說明,這在清經解中似別出一格。惠棟《易漢學》也是這種類型的經解著作。他從經史子集各書中輯出自認為是漢代孟喜易、虞翻易、京房易、鄭玄易、荀爽易的內容,條分縷析,再低一格加以考證和解說。吳卓信《喪禮經傳約》一卷,將有關喪禮的經傳文刪繁就簡,并加簡釋。這些纂輯之作,應該說是一種新的文獻形式了。
  
  
  六、其他類型
  
  《皇清經解》正續編中還收有不少問答之作、經義文集和筆記之作,其內容復雜,體例無方,都可以說是有關經義的隨筆。問答之作,如毛奇齡《經問》十五卷《白鷺洲主客說詩》一卷《郊社禘祫問》一卷《孝經問》一卷、秦蕙田《經史問答》七卷、杭世駿《質疑》一卷、胡培翚《禘祫答問》一卷、馮登府《十三經詁答問》六卷、凌曙《公羊問答》二卷、龔自珍《大誓答問》一卷《春秋決事比》一卷(決事已佚,只剩答問)、何秋濤《周易爻辰申鄭義》一卷、魏源《書古微》十二卷《詩古微》十七卷等。經義筆記,如所選顧炎武《日知錄》二卷涉及《周易》《尚書》《詩經》《春秋》三禮等經典中的問題,其特點是“有條”不紊。閻若璩《潛邱札記》則不標條目,條與條之間另起行而已,是真正的隨筆所記,內容亦博雜。還有萬斯大《學春秋隨筆》十卷、毛奇齡《四書賸言》六卷、姜宸英《湛園札記》一卷、臧琳《經義雜記》十卷、盧文弨《鐘山札記》《龍城札記》各一卷、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三卷《余錄》一卷、孫志祖《讀書脞錄》二卷《續編》二卷、汪中《經義知新記》一卷、臧庸《拜經日記》八卷、趙坦《寶甓齋札記》一卷、劉履恂《秋槎雜記》一卷、張惠言《讀儀禮記》二卷、宋翔鳳《過庭錄》五卷、洪頤煊《讀書叢錄》一卷、俞正燮《癸巳類稿》六卷《癸巳存稿》四卷、陳澧《東塾讀書記》十卷、曾國藩《讀儀禮錄》一卷、鄒漢勛《讀書偶識》十卷等。經義文集,專收經義雜文,多以《文集》為名。但有些文集,取名不同尋常,是研究清代經學文獻者所應該注意的。如江藩《隸經文》四卷,前無序,后無跋,即可以說是其經學論文集,內有多篇長文。李惇《群經識小》八卷,也是一種經義雜記之作。還有比較經文注疏文的一類作品,如趙坦的《春秋異文箋》十三卷,即是將《春秋》三傳《左氏傳》《公羊傳》《谷梁傳》對經文解釋的不同進行比較,并疏解其不同之處和導致不同的原因。這種比較經注之作,在清代經學文獻中也還不少。
  另一類是有關十三經的長歷、年譜之作,圖表之作等,如陳厚耀《春秋長歷》十卷、胡元儀《毛詩譜》一卷等,還有音注、文字訂補類經解,如顧炎武《九經誤字》一卷、段玉裁《毛詩故訓傳》三十卷專事文字訂補;段玉裁《尚書古文撰異》三十三卷則專辨今古文字之別。校考類經解,如劉臺拱《國語補校》一卷、莊述祖《毛詩考證》四卷、陳壽祺《尚書大傳輯校》三卷等。這些經解著作,體例與內容都較為單一,無須一一縷述。
  總之,清代經學文獻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名稱各異,不可一概而論,讀者宜睹其名、觀其實。
  作者單位:華中師范大學歷史文獻研究所
  責任編輯:黃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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