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民族聲樂在不斷發展過程中,不僅傳承了傳統民樂表演所體現出的民族特色,更融合了現代西方音樂特點,在其表演上獨具“情韻”與“神韻”。本文通過對這兩種“韻味”的闡述,表現民族聲樂在演唱藝術中表達出的獨特情感。
關鍵詞:民族聲樂情韻神韻
中圖分類號:J616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672-3791(2011)06(b)-0000-00
民族聲樂,廣義上講,是包括傳統戲曲、曲藝說唱、民歌演唱等三大類表演形式;從狹義上講,是指新時期民族聲樂,即現代的民族唱法,即發展、創新傳統的民間民歌演唱形式,它與傳統民族聲樂一脈相承,具有中華民族的精神氣質、審美習慣和藝術特征。它是民族聲樂表演藝術精華與現代西方聲樂相融合,去粗取精而形成的新型的民族唱法,其豐富多彩的表演形式,即融合了傳統聲樂“聲、腔、字、韻、情、味”的風格,又融合現代西方聲樂“聲區統一,有混音色彩”等特征,是對民族聲樂不斷發展與創新的結果,即具有民族特色,又洋溢著現代的氣息。它在表演時同樣體現了聲樂所蘊含的“韻味”。所謂“韻”,指的是聲音的和諧之美,“韻味”表達了人們在民族聲樂表演中的美學感受,并將之分為“情韻”和“神韻”兩種。
1 情韻
情韻,即民族聲樂演唱表演中所蘊含的情感元素,它是民族聲樂韻味的核心。民族聲樂作品很真實也很純粹,它來源于生活,來源于社會,無論是西方的美聲唱法還是民族聲樂,都要求演員用心去表達歌曲中的情感,把自己的生活和自己對世界的看法融入進作品里,使聽眾產生共鳴的感觸。無論是從理論還是實踐,唱情都是歌唱創作的主導元素,也是一首曲子的靈魂所在。它強調由情而生、依情而唱、情至而終的原則,尤其是中國民族聲樂的美學告訴我們,感情與演唱的關系非常密切,它直接影響到歌唱的水平。因此,演唱中的傳情表現,是民族聲樂的突出特點。
無論是從先秦以來的典籍還是近現代民族聲樂表演,都把感情的融合當作是歌唱的基本表現。清朝徐大春即在其所著的作品《樂府傳聲》中指出:“唱曲之法,不但聲之宜講,而得曲之情為尤重。……而唱者不得其情,則邪正不分,悲喜無別,……”他指出,唱曲應首先明曲意,賦曲情,以情唱字,以情唱音,才能將音樂所表達的情感充分表達出來。同樣,清代李漁在其作品《閑情偶寄?演習部?授曲第三?解明曲意》中也曾指出:“口唱而心不唱,口中有曲而面上、身上無曲,此所謂無情之曲。”他稱這種無情之曲像孩童勉強背書一樣不是由自然而發,并稱此種曲為“死音”。而要想讓死音變為活曲,必“欲唱好曲者,必……得其義而后唱,唱時以精神貫穿其中,務求酷肖。若是,則同一唱也,同一曲也,其轉腔換字之間別有一種聲口,舉目回頭之際另是一副神情”。這種觀點指出,唱曲必然要將內心的情感與曲義相融合,這樣才以賦予演唱以生命,變勉強為自然,變死音為活曲,才能使表演更能夠打動聽者內心。受這種思想的影響,20世紀80年代,我國民族聲樂表演表現出詞情、聲情、曲情三種相融合的美學特征。
詞情,指詞作者在創作過程中的情感轉化,它是詞作者對客觀事物的認識轉化成為一種情感,并將之轉化為詞曲的表現形式,它包括聲調的高低、抑揚頓挫等,對表演是一種輔助的作用,它可以表現合乎中和審美原則、表現含蓄蘊藉論的承傳或表現真實自然論的承傳。曲情是指作者運用音樂的表現手段,如旋律、節奏等,將人的情感表現出來的形式,它是人類情感的符號,也是情感生活的聲調摹寫。只有聲樂藝術的音樂音調的創作與語言中的音調結合在一起,才能夠完美地表現出音樂所賦予的情感。如作品《梁祝》,作品開始以舒緩的音樂旋律表現出對梁祝二人情感的詠贊,而后以一串急促的旋律表現出兩家矛盾的激發與梁祝二人的斗爭。隨后,再次以舒緩而柔和的表現,將二人化蝶后纏纏相依的細膩感情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聲情,是詞情與曲情融合、同化并順應起來構筑起來的情感特征。聲樂只有通過表演、演唱才能將寫在紙上的文本作品轉化為被人欣賞的情感表達,才能真正地將作者的思想感情充分地表現出來,只有準確地感知作者創作的意圖,才能夠將作品中蘊含的獨特情感表現出來,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表達詞情、曲情所蘊含的意境。作品《白毛女》開場,以喜兒的演唱,表現出在天寒地凍的年關,楊白勞與喜兒對過年,又盼望又擔心的那種憂傷與歡喜相融合的復雜的情感。
2 神韻
對于民族聲樂表演者來說,“神”是一種表演的氣態,可見而不可即,可感而不可言,相當于一種表演中的氣質,是可以傳達卻無法描述的東西。“神韻”一詞其實較常見于中華傳統文化藝術,如書法、國畫、民族聲樂等,都在不斷地追求這一意境的表現。它是一部作品的無形“資本”,是演唱者在內心深處蘊藏著的靈氣,它必須依附于演唱者的靈魂和表演表現出來。在1991年第31屆“國際傳統音樂研討會”上,沈陽音樂學院丁雅賢教授就明確指出,“神”是民族聲樂的情感,也是其演唱特點之一,他再次強調了民族聲樂對于神韻表現的追求。事實上,在明代朱權就曾在他的作品《太和正音譜》中指出:一聲唱到融神處,毛骨蕭然六月寒,便說明這種融神韻于一體的藝術效果。
我們常說,神,就是精氣神兒,是蘊含在演唱者內心深處的特殊的情感意識與審美藝術的外部造型、神態、氣韻與精神方面的表現。在我們傳統的民族聲樂表現中,由于長期受到以“禮”為規范,以“中庸”為準則,以善為至高的溫和、內秀的性格特征的影響,表現在藝術表演中反映的民族神韻,則更多以平和、恬淡為美,這種端莊秀雅的表現風度更是我國民族聲樂給世人展現出來的神韻。如江南民歌《茉莉花》便是這種清秀、典雅作品的代表之一,該曲音樂清淡秀雅,歌詞也表現出演唱者清秀的性格特點,傳神地將“茉莉花”獨有的清雅特點表現出來。
當然,我國民族聲樂不僅是聽覺的藝術,也是視覺的藝術,它不僅是表演者以聲音的形式進行感情表達,更是表演者通過藝術造型、表情等方式。視覺的藝術是作為一種傳達信息的“語言”,用一定的物質材料,塑造可為人觀看的直觀藝術形象的造型藝術,它不同于聽覺藝術,它是看的見,用手摸的到的藝術,強調真實性。在表現人物的性格特征的同時,通過對外在“形”的表現,刻畫出人物性格及精神世界的“神”,從而達到以形傳神,形神兼備的完美體現。我國京劇表演就是這種神形兼備的表現藝術。京劇臉譜各有各的不同,每種顏色都代表不同的意義,在演唱表演的表程中除要求字正腔圓外,更是注重人物眼神的傳達。
在民族聲樂表現中,不管是《南泥灣》中質樸的演唱,還是《白毛女》對人物感情風暴的吶喊,都是將人物內心的世界傳神地表達出來。表演者通過演唱的形式及傳神的肢體語言、動作將人物的心理、性格刻畫更是感天動地、蕩氣回腸,使觀者能夠深刻地感受到劇中人物豐富的內心世界。在此,“唱”是通過對語氣、語調的潤色與處理,通過特有的潤腔技術、民樂表現手法,把歌唱者內心細膩的情感世界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通過對咬字的“輕重快慢”、聲腔的“抑揚頓挫”、情感的“跌蕩起伏”及神韻的“細膩入微”等表現,使聲音更有韻味更具魅力,讓聽者能夠受到歌唱音樂無論是外在還是內在的情感融合。當然,在這些表現手法當中不能脫離情感單純地追求聲音的悅耳,也不能單純地追求情感的表現而不注重聲音的傳達,只有通過聲情并茂的傳達方式,情是抽象的傳達,而唱則是形象地表現,這二者的結合才能夠將民族聲樂表演的“神”表現出來。
3 結語
總而言之,現代民族聲樂在詞曲表達上,不僅包含了傳統民樂要求的“字正腔圓”,更融合了現代西方音樂的混音特點,表演者在民族聲樂表演中,體現出其“情韻”與“神韻”兩種韻味。
參考文獻
[1] 黃紅綱. 聲樂藝術中的聲情并茂[J].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