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史蒂夫 · 喬布斯未曾謀面,但幾乎讀過所有有關蘋果和喬布斯的資料和書籍,其中對iCon Steve Jobs和《喬布斯的秘密日記》印象最深,后者是《福布斯》雜志資深編輯丹尼爾· 萊昂斯,模仿喬布斯的口吻寫就,蘊藏許多真實的故事與新聞事件,據說喬布斯本人和比爾· 蓋茨都曾偷偷地閱讀。
喬布斯是不可多得的天才,因為個性原因被請出蘋果,從那以后,他創辦了NeXT, NeXT超前于那個時代。成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當他回歸蘋果,個人消費電子的時代真正來臨。
喬布斯回到蘋果,已經42歲,就好比一瓶烈酒,經過時間的打磨,越發醇厚。喬布斯將年輕時候那種阻礙他成功的因素克服掉了,保留了執著、偏執與創新。
喬布斯內心憋著一口氣,他少年得志,在硅谷屬老大哥,甚至比蓋茨起步還早。很長一段時間,他是媒體嘲笑的對象,也不被主流認同,而他內心又是極為驕傲。所以,當他回到蘋果,等于是將他前半生的經驗和教訓都給綻放了。
那時的蘋果雖然市場占有率不大,但也是一知名品牌,很多用戶對它有宗教般的熱愛,資源比較豐富,如若不是回到蘋果,喬布斯的很多想法,光靠NeXT恐怕很難實現。
天才的微創新
喬布斯欲復興Mac機,他做了一些彩殼,取得了設計上的認同,只是最后市場不買賬。喬布斯意識到做電腦不能和IBM、康柏、HP競爭,操作系統比不過微軟,他轉而開始做iPod。蘋果做iPod,并不像世人所想象的那般高瞻遠矚,也是摸著石頭過河,走一步看一步。
時間再往前推幾年,那是個人電腦高速發展的年代。計算機行業被認為是高科技行業,技術占主導。當電子產品發展到很成熟,它就成了大眾消費品,用戶對技術越來越不關心,而是關注用戶體驗。
喬布斯沒有在核心技術上做研發,基本上是拿來主義。Mac操作系統是BSD外加一個蘋果自己的殼,瀏覽器也是這樣,WebCast再加一個殼。過去我們認為殼重要,核不重要。事實上,殼也很重要,因為上面有太多可供發揮的空間,用戶體驗好不好,都體現在殼上。蘋果的iPod就是將一個做MP3播放器的公司買來,重新做的殼。喬布斯當時做iPod,也沒有想到會如此成功。當時,蘋果確實是無計可施,只好另辟蹊徑,找了一些大公司都不愿意干,而中國的山寨城已經爛大街、幾十塊錢隨便買的MP3播放器。
喬布斯愣是做出了創新,iPod的外殼酷極了,里面還加了東芝的硬盤,能存一萬首歌,后來又做了網上音樂商城iTunes。
喬布斯做iPod時估計也沒想到日后的iPhone和iPad。iPod能聽音樂,將屏幕擴大,就變成了iPod Touch。iPod和iPod Touch其實是打了一個側翼戰,避開了當時主流競爭對手的主戰場。沒想到它們紅火極了,在全世界賣了1億個。龐大的用戶基礎,對蘋果品牌的認知和蘋果市場影響力的重新確立起了關鍵的作用。
這時再加一個通話模塊不難想到,于是就有了iPhone。iPhone實際上是一款移動設備,可以玩游戲,下載應用軟件,做很多事情。當它培養了一個產業鏈之后,又做了iPad。iPad就是iPhone的擴大版。
實際上,在2003年之前,蘋果發展得并不順利,只是,喬布斯一直在探索,憑借著堅韌不拔的努力,無意中找到方向,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是在不斷地捕捉當前的用戶需求和市場狀況下,然后再走下一步。所以,喬布斯的戰略從來都不是什么大跨步的戰略,喬布斯的創新也不是神來之筆,而是微創新。
沒有人會嫉妒喬布斯的成功,這倒不是因為他曾經被趕出蘋果,而是在他十幾歲時,他就在硅谷自己親手弄各種電子設備。這些年他一直在努力,一直在積累。當他在車庫里與沃茲合作做AppleⅡ時,他就是產品經理。實際上他一直是最優秀的產品經理。后來做Macintosh,他也是產品經理。蘋果的圖形界面是從施樂PARC中心借鑒來的,他很善于在別人基礎之上再加一點自己的創新。
早年做蘋果的時候,他也有一些失敗,Apple Ⅲ是失敗的,Lisa也是失敗的。AppleⅢ失敗是因為封閉,軟件、硬件都是自己來,后來敗給了Windows,很多人幫Windows做軟件開發。Lisa也是貪大求全,恨不得什么功能都做,最后成本奇高(高達一萬美元),因此失敗了。這些失敗慢慢在喬布斯智慧的大腦里形成一些真正的經驗和教訓。
很顯然,喬布斯已經吸取了這些教訓,今天的蘋果就很好地把握了封閉和開放的關系。它不如Windows開放,可是App Store又吸引了很多軟件廠商來為蘋果開發軟件。美國的商店里,到處都在出售蘋果的皮套、外殼、耳機,各種各樣的外掛。這些也都是別的廠家替蘋果做的。
喬布斯的成功,真是一個55歲的老男人,在40多年的商業生涯中屢敗屢戰、屢戰屢敗,做過無數的產品,經歷無數的事情,最后在蘋果這個平臺上,天時、地利、人和,多個因素的綜合。
喬布斯年輕時懷著“科技改變世界”的夢想。當他42歲回到蘋果,反而將這種豪言壯語給收起來了,從一點一滴開始做。將電腦外殼變個顏色,從方的變成半形的,或者做一個MP3播放器,這都是實實在在的,似乎沒有革命性的創新,iPad有沒有受上網本的影響?他肯定研究了上網本和亞馬遜的kindle。
中國人瞧不起失敗者,美國人對失敗非常寬容、非常尊重。因為經歷了更多的失敗,就意味著你知道了更多不能走的方式。蘋果早年做的世界第一款PDA—“牛頓”,實際上就是失敗的。
這些都是蘋果的基因。
喬布斯是個怎樣的人?
喬布斯不是老好人,也不紳士。他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愛計較、在私生女的撫養問題上鬧的也是沸沸揚揚。他的優點可能就是他的缺點,他的缺點也可能正是他的優點,這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正是因為他的個性,他比較獨裁,也比較自我,一直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那個假的史蒂夫 · 喬布斯——丹尼爾 · 萊昂斯,將喬布斯模仿得惟妙惟肖。“我是史蒂夫 · 喬布斯,個人電腦就是我發明的。”瞧瞧,這是一個多么自戀的家伙。
①喬布斯是產品大師,他是最優秀的產品經理。因為是產品經理,就會關注產品的細節,而所有的戰略、天使和魔鬼都來自于細節,如果脫離了產品,糊弄概念是沒有意義的,消費者不買概念。很多的理論家、評論家經常總結很多概念,但是為什么不管用呢?因為沒有將概念做到一個產品中去,讓消費者覺得產品好、產品棒。
②喬布斯是市場營銷大師,他知道怎么“造勢”。這種造勢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宣傳造勢,而是如何創造一個市場的趨勢,這是喬布斯最為厲害之處。產品還可以學,比如關注細節、關注用戶體驗,微創新,但是在市場“造勢”這一塊很難學,他能夠創造出之于粉絲宗教般的文化。蘋果就像奢侈品,大家送禮都送蘋果手機,就像我們也許能仿造一個像LV一樣的包,但是真的很難將一個包賣得像LV那樣讓人們如此狂熱。這里有太多文化和營銷的東西,幾乎是難以言表、難以琢磨。就像我們說的貴族氣質,我們可以通過革命將別人的城堡占了,也能穿上貴族的衣服,戴上貴族的表,騎著馬、打高爾夫、抽雪茄、喝紅酒,但是骨子里卻還是暴發戶。
③喬布斯擁有蠱惑力,是一個領導者,而非管理者。喬布斯是一個比較三流的管理者,因為管理者情商要高,他的情商比較低,所以需要別人來幫他管理。領導者就是一個布道者,他能蠱惑別人,讓別人愿意追隨他,讓更多的人來幫他做事。
蘋果公司真的有很宏大的戰略嗎?沒有,它的戰略跟戰術在一起,每一步都是根據當前的形勢來把握下一階段的機會。從一個MP3播放器延展到iPad,實際上不是一個戰略所能涵蓋的,它的戰略實際上是被分解的。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國內的企業家每幾年就提出一個宏觀戰略。這種戰略方法已經過時了,這種自上而下的戰略模式,時常趕不上市場的變化。真正的所謂戰略是什么?就是關注用戶體驗、不斷地微創新,然后不斷地靈活調整。
喬布斯到底有沒有遠見?他可能有一種宗教般的信仰,認為科技可以改變世界。但是具體說他預見到了智能手機的發展、預見到平板電腦的興起,我想應該沒有,他也很少這么去吹牛。實際上是他不斷地從市場當中拿到很多的信息,市場當中會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創新,很多新的ideas,他都會看,然后在這個基礎之上,他會不斷地制定下一步的方向。
應該怎樣學習喬布斯?
學習喬布斯,應該抓住以下幾個要點。
重視用戶體驗。高科技公司要放下高科技的架子。過去,高科技公司高高在上,擺出一副教育消費者的姿態。當個人消費品真正進入大眾化時代,消費者導向、用戶體驗才最重要。喬布斯能夠真正挖掘出消費者內心,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然后從用戶體驗的角度給他們一種驚喜。
喬布斯做技術和產品的思路,不是重復發明而是再利用。其實微軟做產品很辛苦,什么都要從底層自己做起,還要跟原來的版本兼容,所以微軟的操作系統做得很美。但是蘋果的產品,基本上都是現成的,都是拿來主義。iPhone里很多模塊都是現成的,SSE、多點觸摸屏、電話的技術,這些都不是蘋果的專利,但是蘋果將用戶體驗做到極致,一樣在手機市場打敗了MOTO、諾基亞,這種拿來主義、做殼,直接用別人的核,是一種很好的方法論。
很多技術出身的創始人,因為過于迷戀技術,最后常常本末倒置。技術是手段,在很多企業里成了目的,為了做技術而忽略消費者。對于喬布斯而言,他的目的就是抓住消費者,用誰的技術、用什么技術都可以。
微創新。人人都渴望改變世界,但是改變世界不是靠豪言壯語,也不能一蹴而就。蘋果就是從消費者需求出發,一點一滴地改變世界。今天做一點改變,明天做一點改變,一個改變可能很微小,但是只要堅持,就好比生物進化一樣,最后猴子變成了人。微創新這個詞也不是我發明的,喬布斯說過:“微小的創新可以改變世界。”
喬布斯的健康問題,會不會影響蘋果公司?
喬布斯之于蘋果,就像當年的比爾 · 蓋茨之于微軟,今天的馬克 · 扎克伯格之于Facebook。如果沒有這個人,企業可能就完全沒有競爭力,如果喬布斯離開蘋果了,蘋果不可能再有更大的輝煌。但是喬布斯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可能給蘋果已經搭建了一個很好的框架。以蘋果的市值、蘋果的影響力、蘋果的用人經驗,即使他不在了,只要履行既定的方針,繼續往下走,蘋果也不會出現立即的下降。因為按照慣性,蘋果也會有3~5年的發展。
但是,將來的情況就不好說。將來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蘋果公司文化的傳承和基因,再出來一個接班人,能夠繼續帶領蘋果;另一種可能是碰上更強的顛覆者,蘋果又或者在什么地方會犯錯。只是這樣的假設沒有意義。無論在自然界,還是人類,都有生老病死,都有其生命周期。企業也是這樣。說什么建設百年老店、基業長青?IT行業里面沒有百年老店。蘋果創造出這樣的輝煌,到達一個頂峰已屬不易,企業不可能永遠往上走。即便喬布斯活著,他也未必能讓這個公司繼續往下走。因為企業越是成功,陽的一面越盛,它就越會積累陰的一面、光明的對立面,這是“物極必反”。老子說“盈則虧”,必須承認這是規律。
蘋果公司確實就是喬布斯的小王國,成也他,將來很可能,敗也他。有人說,是不是可以用一種制度來讓蘋果公司創造更大的輝煌。確實,有些企業會用一種制度,使得誰當CEO都差不多,這是在用制度治理公司。只是這種制度型公司往往流于平庸,通過容忍平庸、容忍平凡來延續時間。在互聯網與IT行業,制度型公司幾乎不太可能。因為這個行業變化太快,后來的挑戰者太多,技術創新、產品創新、商業模式的創新太快。DELL當年有很多創新,如今縮回去了,今天的微軟,很多人對鮑爾默不滿,就是因為他不如蓋茨敏銳,或者不如蓋茨自我革命。
經理人一般沒有勇氣去做大的變革,更多的是慣性的延展。
奇虎何時開始學習蘋果?
我沒有很刻意地去研究蘋果公司,但是我很早就喜歡這家公司,因為我十幾歲時用的第一部電腦就是蘋果α。后來我做互聯網,自己既扮演一個公司CEO的角色,也是一個產品經理,而且我很喜歡沙盤推演,我總是想,蘋果公司為什么要做這個決策,它的產品為什么會這么做,換了是我,我會怎么做。我會試圖去揣摩他的想法。盡管我沒法跟喬布斯相比,但是在國內來說,我也是一個在產品上比較下功夫的產品經理,自己也做過一些成功或者不成功的產品。你的經驗越多,你讀東西的感悟就越深。可能很多人沒有做過企業、沒有做過產品,他同樣讀喬布斯的傳記和蘋果公司的歷史,他的感受和我的可能就不一樣,因為看問題的角度和高度不一樣。
我也沒有刻意地去學蘋果或者喬布斯,因為“學我者生,似我者死”,管理學上有一個詞——“別人行,你不行”。管理不能生搬硬套。
蘋果的“海盜文化”我也一直在用,它是一種對團隊的領導力,就是讓你的技術研發團隊覺得自己有精英的感覺,就像特種部隊似的,覺得自己“卓爾不群、桀驁不馴”,在做一件與眾不同、有意義的事情。海盜代表精英而不是強盜。美國文化里的海盜就是探索、創新、勇敢、勇氣,所以美國人都很崇尚當海盜,當年的哥倫布就是海盜,探索新大陸。
大家學喬布斯,不要學表象,也不是他做什么產品我們都去抄襲,而是學他做事情的方法。喬布斯的成功就是一種世界觀和方法論,他經歷了這么多的失敗,當他做產品的時候,他會做一種取舍,做什么,不做什么,這就是戰略。
戰略不是一個先知,或者預言五年以后做什么。有人說我在想3年以后甚至5年以后的趨勢,你預言得了嗎?其實就是活在當下。喬布斯就是“將生命中的每一天當做最后一天過”,他從來沒有說在想4~5年之后事。他永遠在把握現在。
奇虎360和蘋果可類比嗎?
我曾經專門到硅谷去拜訪當初幫助蘋果設計《1984》廣告創意的那個人,對方是個老頭。他的這個廣告精神其實對我們很有激勵。
2010年之前,人人都怕百度,人人都怕騰訊,它們就像當年的IBM一樣,用自己的壟斷市場的優勢,基本上可以扼殺一切創新的力量。很多人很奇怪,其實我也可以選擇去做點別的,比如去做投資,但我最后做了奇虎360,不得不跟騰訊公司干了一仗。這一仗對整個行業帶來了巨大的推動,逼著行業巨頭開始收斂這種抄襲、壟斷。但是我們就得罪了巨頭,現在變成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在最困難的時候,激勵我們的就是《1984》廣告表達的創意。奧威爾的兩本書我都讀了,一本是《動物莊園》,一本是《1984》。
我也不喜歡行業里有一個“老大哥”,讓行業變得死氣沉沉,所以《1984》的廣告創意非常符合我的想法。奇虎360不是行業里最賺錢,也不是最大的公司,但是一定要有人出來挑戰壟斷、打破封閉。《1984》里面,剛開始的畫面很黑暗,后來沖出來一個女郎,拿一個大鐵棒把那個電幕給打破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3Q大戰”跟這個比較像。我們也認為如果不能讓這個行業變得更加開放,如果還是繼續壟斷,它實際上會扼殺創新。
奇虎360能夠被國外的主流資本所認可,不是我們做的多么好,而是他們認為,360是中國原創的商業模式,雖然我只是做了一點點的微創新。我們不去賣商品,而是做免費安全,通過免費安全來聚集用戶,這已經和絕大多數中國互聯網公司C2C(Copy to China)不一樣。
我雖然是一個土鱉,沒有那些從硅谷回來的那撥人風光,但我到硅谷去,那邊風險投資商、很多公司都喜歡我,因為他們覺得我跟硅谷的文化很像,屬于比較直接、比較顛覆的一類。可是像我這種個性,在中國傳統的商業語境里面會被認為是異端,會被認為是非主流,甚至會說你情商太低、說話太沖。
“顛覆”和“破壞”在中國是負面詞匯。Google做Android平臺,用免費的方式,成功地打擊了諾基亞和微軟的Windows Mobile,這是正面案例。我們做360免費殺毒,政府和媒體人老是問我“你為什么讓別人掙不到錢了呢”。我們的文化從本質上來說是扼殺創新的。
中國沒有蘋果與喬布斯
中國未來能不能出蘋果這樣的公司,完全取決于有沒有創新的文化和思維。這個不是我們寄希望生出一個喬布斯這樣的小孩就可以的。如果喬布斯生在中國早就被扼殺了,可能在學校,可能在他服務的公司里面,早就被扼殺了。
中國沒有《反壟斷法》,所以對壟斷難以制約,產業環境比較惡劣。在美國,幾乎每五年就會有一撥新生力量起來,發展成大公司,超大型公司。中國呢?剛出來的“嬰兒”就被壯漢盯上了。嬰兒怎么能跟壯漢去搏斗呢,最后指定打不過。
更深層的原因是中國文化。儒家文化要求企業家“內圣外王,外圓內方”,我們對人的標準非常嚴苛,希望十全十美,不太能接受像喬布斯這種優點和缺點都突出的人。其實,美國的很多企業家都是個性十分鮮明,商業上的成功但并不意味著在道德上他就是一個完人,或者干脆就是一個圣人。我們的語境要求企業家把自己打扮成圣人和完人。這怎么可能呢?
我們對失敗不寬容。如果失敗了,人家都看不起你。如果人人都害怕失敗,都在想萬一失敗了惹人恥笑,就沒有人敢去創新。創新意味著它是小概率事件,失敗率非常高。如果滿大街的人都說你應該干這事,那就不創新了。創新意味著冷門,一開始別人不看好,笑掉大牙,這就有可能是創新。
如果放在一個比較大的視角來看,喬布斯實際上是硅谷的孩子。硅谷現在已經70年了。硅谷不是外在的樓宇,它是一種精神,一種價值觀,是美國200年的文化與歷史,有冒險、有創新、有美國新教的資本主義,硅谷一直是這種精神的傳承,中國的市場經濟30年還不到,IT行業從中關村算起也就二十來年,我們沒有這么長的行業的歷史,所以我們出不了蘋果、出不了喬布斯,就像美國沒有出土文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