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個世紀的殖民探險家里,法國的加里爾是個非常值得重視的人物。他雖然只活了34歲,但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已和英國享譽全球的非洲傳教探險家李文斯敦齊名,并同獲“英國皇家地理學會”金帶獎。加里爾是第一個由越南溯湄公河而上,攀山越嶺,最后一直走到中國云南的探險家。他把自己的探險之旅寫成兩大冊,至今讀了都不得不讓人動容。
而更讓人感到興趣的,乃是他的死亡。
《東南亞探險家列傳》里說到,1873年法國殖民政府早已占領了南越,并決定兼并北越,而后由北越溯紅河(即富良江)而直達云南。當時,加里爾即肩負這個任務而率軍到了越北首府河內,并與“黑旗軍”相逢。書里對他的死亡如此記載:
當年12月21日,……他向部屬表示,黑旗軍乃是我最怕的敵人。他自己指揮一小隊士兵,與黑旗軍陣線相對,只有12個士兵在他身旁,他擁有野炮,相信足以制敵?!笏麑⑿£犚环譃槎?,野炮在后,沿著稻田前進。最后當快接近敵人時,他又將人馬一分為三,與躲藏在竹叢里的敵人作戰?;蛟S,由于他是海軍軍官,才會不知道這種戰術的危險。或許,這只能以他一貫有勇無謀的個性始能解釋?!詈螅纳磉呏皇?個士兵,當到達黑旗軍隱藏的灌木叢,……他踩到一個洼洞而摔倒,手持的左輪手槍走火,射死身旁士兵;另外兩名士兵急忙后撤,他則無助地躺在地上,黑旗軍朝他擁上,以槍矛砍刺,一下子他就死了,黑旗軍砍他的頭之后離去。
這就是加里爾之死,實在有點離奇兼荒誕。他可能是個最好的殖民探險家,但卻無疑的是個離譜的帶兵官。劉永福大概也沒想到,他的“黑旗軍”部下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將當時在歐洲頗享大名人物的性命結束掉了。加里爾死后多年,法國海軍為了推崇他的探險,立了一座銅像,今天仍然存在。它就在巴黎靠近盧森堡花園的觀測站街上,只是包括當地人在內,都已不知道這個銅像所紀念的是誰了。
加里爾已死,由他留存至今的探險專著所走過的路徑,讓人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個杰出的殖民探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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