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領華爾街——金融霸權反思

在阿拉伯之春與倫敦的夏日騷動之后，或許全世界的人都沒有想到，對與日俱增的貧富差距表示不滿的怒火，下一個燒到的竟然是美國。9月17日，這個金色的秋天，以青年為主力的美國民眾發起了“占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的和平示威，表達對金融制度偏袒權貴和富人的不滿，聲討引發金融海嘯的罪魁禍首。正如該活動口號所言：“我們共同的特點是占總人口99%的普羅大眾，對于僅占總數1%的人貪婪和腐敗，我們再也無法忍受。”這把火在華爾街燒起，隨后蔓延至全美乃至歐洲、亞洲等國家的多個城市，大有燎原之勢。

“百分之一”與“百分之九十九”的對立

最早發起該運動的媒體基金會Adbuster表示：“開始的目標是占領本身──占領意味著直接民主。”但是，與其說民主是這場運動的目標，不如說這場運動只不過是一次民主實踐。占領者的憤怒來自美國資本主義和民主的失靈。華爾街的貪婪與缺乏管制造成金融風暴，但美國政府卻一再支持他們，許多出問題者也沒有被起訴，以至于他們不但“大到不能倒”(too big to fail)，而且“大到不能關”（too big to jail），其結果就是“危機社會化、利益私有化”。

如果再追究更深層的原因，不外就是美國社會貧富不均的日益嚴重。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曾在一篇文章中說，美國現狀是“屬于百分之一、由百分之一所掌握，為了百分之一”。最富有的百分之一握有全國百分之四十的財富，這個比例在二十五年前是百分之三十三；相對的，中產階級在過去二十五年的收入卻是縮水了。以貧富不均來說，美國現在的嚴重程度同俄羅斯與伊朗差不多。所以這群抗議者自稱是“百分之九十九”。

調查表示，美國國民收入自2000年開始下降，預計到2021年之前都無法回升至下降前的水平。2000年至2010年，通貨膨脹調整后的美國國民收入中值下降了7%，這是自1967年以來表現最差的10年。經濟學家平均預計，未來十年，經通貨膨脹調整后的美國國民收入將上升5%，但仍不足以達到衰退前的水平。

對此，人們不禁要問：“究竟什么力量才可以引領美國經濟增長？”推動經濟復蘇的一些常規因素一直無法發揮功效。美國房地產業仍然了無生氣，預計明年的房價將基本持平，同時建筑業也仍未擺脫衰退困境。

經濟學家平均預計美國2011年經濟增長率僅為1.5%，明、后年增長率將加快至2.3%和2.7%。如此緩慢的經濟增速顯然不足以帶動失業率。未來12個月，美國經濟將僅新增150萬個就業崗位，尚不足以跟上美國人口的增速。

這還不是最糟的狀況，如果美國陷入二次衰退，失業率甚至有可能進一步惡化。經濟學家平均預計，未來12個月美國經濟再次面臨下滑沖擊的可能性接近三分之一。全球經濟前景的不確定性可能會令美國經濟承壓。考慮到歐洲正面臨債務危機，經濟學家預計明年歐元區陷入衰退的可能性為50%。

三年前，在一場歷史性的大選中，美國人選出了一位把“希望”和“變革”作為口號的年輕總統。然而三年后，渴望中的變革并沒有如期而至。伴隨著低迷的經濟、居高不下的失業率，美國人在三年中看到的更多是華盛頓的黨爭權斗。尤其是在經過了今年夏天債務談判的一地雞毛之后，民眾對政府的信任度降到了歷史最低點。

在“占領華爾街”運動中，示威者的主體就是一群失業青年。三年前他們懷著無限熱情聚攏在奧巴馬“Yes We Can”的大旗下，然而三年后當他們畢業走出大學校園時，卻發現自己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年輕人們“猜到了這開始，卻未料到這結局”。于是紛紛走上街頭，宣泄不滿。

“百分之一”與“百分之九十九”的對立表明美國民主已經淪為一種金權民主，金錢力量深深扭曲和操縱政治過程與政策制定，這種民主體制很容易在重大的社會問題面前束手無策。因此，正如占領者所說：“這個運動的要求是很清楚的，是關于把美國從華爾街的CEO和百萬富翁手中奪回來；是關于創造充分的工作機會；是關于美國的企業界能夠用誠實和公平對待他們的員工，并且能夠對社會付出公平的貢獻來刺激經濟。”

然而，占領者們空有不滿的方向與目標，但缺乏改革的具體政策。這是無可避免的困境。因為他們不滿的是既有的民主體制和資本主義的狀態，所以很難像埃及廣場的人們那樣有一個明確目標──就是要推翻專制。而不論是改革華爾街還是改革民主，都涉及很多具體的技術性問題，不可能一蹴而就，更難在短時期內取得共識。

重要的是，這場運動激發了青年的熱情，他們終究會離開廣場，并且可能沒有達成任何具體目標，但只要他們把改變的火種帶回去，繼續去思考、辯論和行動，這個國家還是會前進的。

金融——吸引火力的“全民公敵”

金融是現代經濟的血液，在過去幾十年獲得了空前發展，其影響力已經從服務實體經濟發展成為控制實體經濟。金融體系最重要的職能是促進資金的有效配置，從而優化社會資源配置效率。金融市場可以幫助投資者實現資產的分散化，從而降低投資風險。但是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世界出現過度金融化的趨勢。金融體系本身也制造了諸多不公平。

首先，金融機構的“大而不倒”難題，在2008年的金融風暴中顯示得淋漓盡致。金融機構高管為獲得高額獎金而從事高風險業務（尤其是金融衍生品和高杠桿），出了問題卻沒有得到懲罰，而是由納稅人埋單。其次，在金融危機前，金融機構不斷玩弄金融創新，過度包裝和銷售衍生品給投資者，危機爆發后給投資者造成了嚴重損失，但投資者卻很難通過法律的途徑挽回損失。再次，美國多數金融機構都是上市公司，金融危機造成的股災也給股票投資者帶來了巨大損失。花旗集團曾經是全球市值最大的銀行，2006年下半年時市值高達2772億美元。但到2009年3月5日，其市值只剩下55.96億美元，縮水98％。

與公眾受到的三重掠奪相比，金融機構高管卻成為最令人羨慕的職業。華爾街五大家券商去年發放了創紀錄的390億美元獎金，盡管去年有三家創下季度虧損紀錄、股東損失逾800億美元。2007年，華爾街已是風雨飄搖，券商股票價格縮水25%，已公布裁員至少6200人，但高盛集團、摩根士丹利、美林、雷曼兄弟和貝爾斯登當年仍然共向18.6萬名員工支付656億美元的薪資和福利，其中60%是年終獎金。危機剛剛過去的2010年，華爾街派出1350億美元年終獎，再度改寫歷史，令公眾錯愕不已。

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斯蒂格利茨(Joseph Stiglitz) 批判說，“我們的金融市場分配不當并產生風險，而我們卻要承受其劣跡的成本。金融系統正在讓美國社會承受損失而使得私人獲利。這不是資本主義，不是市場經濟，這是一個扭曲的經濟。銀行所作的事情之一是通過掠奪性貸款搶劫窮人。經濟危機時納稅人幫助銀行擺脫困境，他們理應隨后恢復銀行貸款，然而他們卻恢復的是自己的獎金！”

金融高管拿天價高薪卻不承擔風險和責任，成為吸引公眾怒火的“全民公敵”。但要治理這一問題，卻是困難重重。

首先，金融機構規模龐大，股權結構高度分散，屬于典型的內部人控制，股東難以施加足夠的影響力。由于管理層很大程度上操縱了董事會，董事會也淪為金融機構高管的“利益同盟”，很難像中小投資者期望的那樣去約束管理層。

其次，金融機構高薪是行業通病，任何一個機構要改變現狀都不可行，況且沒有哪家機構有動力去改變這一于己有利的現狀。

再次，在金融競爭全球化的背景下，任何國家的單獨行動都有引發監管套利的風險。換言之，美國如果采取行動降低金融高管薪酬，勢必引發金融機構流向香港、倫敦和其他金融中心城市。而要進行跨國界的統一行動，協調成本也極為高昂。

最后，金融機構擁有強大的政治游說能力。華爾街歷來是美國選舉中的捐款大戶，擁有超級政治影響力。根據“華爾街觀察”的報告，1998-2008年華爾街（包括金融、保險和地產行業）用于獲得政治影響力的投資超過50億美元，其中17億美元為政治捐款，55%捐給了共和黨，33億美元用于職業游說。因此，奧巴馬與國會相互推脫責任，誰都不愿意真正得罪華爾街。

由此看來，改變華爾街不合理的現狀，還是要靠政府干預和強制。美國的政治家必須在不斷升溫的民意和華爾街強大政治捐款能力之間進行艱難的選擇。華爾街革命能走多遠，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公眾的支持力度和對選舉走向的影響。

反思，不做竊喜的旁觀者

發生在美國的“占領華爾街”（Occupy Wall Street）抗議活動在中國引發越來越多的關注，媒體人和網絡社區都在爭論這一事件對美國、對全球、對中國意味著什么。一些人見美國發生問題而心喜，認為這表明這個經常對中國指指點點的民主國家本身也并不完美；還有一些人對美國的抗議者表達了同情。但單純的竊喜或同情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占領運動至少提醒我們要從以下三個方面進行反思：

1.關注青年貧困 就業市場上，他們是弱勢群體，還要面臨住房、婚姻、養育下一代的壓力；經濟危機背景下，失業、高物價、高房價相繼襲來，他們無處可逃。從“占領華爾街”到“占領倫敦”、“占領羅馬”、“占領悉尼”、“占領東京”#8943;#8943;這場街頭運動有一個顯著特點：參與者大多是年輕人。

根據一組數據顯示：美國最近統計的失業率為9.1%，貧困率為15.1%（美國貧困線：個人年收入低于1.1139萬美元，約合人民幣7.1228萬元，或四口之家年收入低于2.2314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4.2686萬元），貧困人口數量約為4620萬人，30歲以下的年輕家庭中1/3都處在貧困線以下。

這些數字凸顯了美國社會的一大問題：年輕人貧困化。而2010年8月11日，聯合國勞工組發布的報告指出：全球15歲到24歲之間的6.2億年輕勞動力中，2009年末大約有8100萬人失業，達13.1%，是20年以來的最高紀錄。

失業意味著貧困。年輕人的貧困化加劇，引發了他們的普遍不滿。這種不滿不僅在美國發酵，在以色列、日本、俄羅斯、法國等國也同樣發酵。那么到底是什么造成了全球“年輕人貧困化”呢？中山大學嶺南學院金融工程與風險管理研究中心副主任、長期研究貧困問題的蔡榮鑫教授認為，在世界經濟衰退的陰云籠罩下，年輕人的就業率不能獨善其身。這或許是世界性年輕人貧困化趨勢愈演愈烈的一個主要原因。因為經濟衰退就意味著就業機會的減少，缺乏經驗的年輕人在就業市場當中本來就是弱勢群體。

高房價高物價是一個世界性問題，也是這次運動的導火索。面對經濟的衰退，世界各國的決策層一般都采取擴張性的經濟政策，不斷向社會注入貨幣，造成流動性泛濫。政府希望這些錢流向實體經濟，卻又無法控制這些錢的流向，資本總是尋找最安全、最容易增值的行業，例如房地產。加上各國住房制度和土地制度有缺陷等各種因素，就造成了房價高漲。這對年輕人是巨大壓力。

《泰晤士報》駐莫斯科記者朱利安·伊萬斯寫過一篇叫做《是什么讓俄羅斯年輕人離開祖國》的報道，里面列舉了很多俄羅斯年輕人想要移民國外的案例。年僅30歲的康斯坦丁·蓋茲是俄羅斯主流日報《莫斯科新聞》的政治編輯，他應該有一個光明的前途。但現實卻是，他正準備離開俄羅斯：“我正在考慮移民以色列。在俄羅斯，成熟壯大的國家資本主義制度斷絕了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上升的途徑。”他說，“我們要工作10到20年才能買得起一套公寓，要工作5年才能買得起一輛車。沒有升職機會。想要創辦自己的企業非常難。每年的貸款利率高達20%至30%，整個體制監管得非常嚴格。最保險的工作是為政府做事，但我已經做過了，不想再做。”

中山大學社會學與人類學院社會學系教授、博士生導師丘海雄認為，年輕人貧困化這一趨勢是近年來才比較明顯的，因為年輕人的就業機會被剝奪，社會資源被一部分“精英階層”壟斷。政府的政策也大多是對金融界有利，相當于在“支持有錢人”。科技的進步、社會的發展沒有給中產階級帶來相應的好處，反而剝奪了他們部分的工作機會。

此外，科技的發展對人力也是一種排斥，機器用得多了，對工人的需求就減少了。

對此，西方國家的應對措施各有不同。在美國，更多人希望提高制造業的比重，讓美國“再制造化”，回歸到制造業上來，這樣就能夠吸收更多的勞動力。同時美國政府也不遺余力地吸引海外投資。在法國，則是2009年4月由總統薩科齊宣布的斥資13億歐元的計劃，這一計劃的主要目的，是向50萬年輕人提供就業或培訓方面的幫助。2009年7月1日起，政府發放的救濟性補貼“就業團結收入(RSA)”，有條件地擴發放給25歲以下的年輕人，不過這一新的決定只能令16萬處于困境的年輕人受益。

2.鼓勵長線投資

在華爾街看來，所謂投機與投資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成王敗寇”的結果，成則為投資，敗則為投機。屏蔽了投機，何來投資呢？

政府制定金融政策傾向于保護富人，而忽視了窮人的利益。金融市場出了問題，政府不是去解決問題，堵塞漏洞，而是用納稅人的錢去救市。由于漏洞沒堵住，救市資金投入后很快就白白流失了，幾年后危機再起，政府又是新一輪的救市。這樣周而復始，99%的人的錢就被倒騰到1%的富人那里去了。不輕易對政治事件發表評論的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對“占領華爾街”的抗議者深表同情：“抗議者譴責金融行業把美國拖入當前的困境有一定道理，他們不滿意華盛頓的政策，從某種角度說，我無法指責他們。”

股市作為最重要的金融市場，被一些人視為經濟發展的晴雨表。其實，股市就是讓多數人迅速變窮、讓少數人一夜暴富的大賭場。美國不少人認清了股市的真面目，開始討厭起華爾街的金融投機客，認為他們是吸血鬼，把社會財富吸到自己的肚子里，使多數人變窮，正如抗議者標語上所寫：“我們沒什么可吃了，只有吃富人。”

目前的股票市場上，長期持股、把股票當做投資品的人越來越少；短期持股、把股票當做投機品的人越來越多。股票就像賭場上的籌碼一樣被頻繁換手，但不管把股票價格炒到多高，每股的“含金量”是不變的。

但很多股民忽視股票的市盈率，股價越高，市盈率越高，意味著收回股本的時間越長，股市泡沫越大。2011年10月10日深圳證券交易所顯示，1853只股票的平均市盈率為26，也就是說，假如你是10元買的股票，要到26年后才能收回這10元股本，每年分紅0.38元。如果把這10元存到銀行，按現在3.5%的年利率計算，26年后你可以拿到24.46元。通過這樣對比，就知道股市的泡沫有多大了。

美國道瓊斯指數2011年10月10日為11433點，2001年10月10日為9241點，10年基本沒多大變化。股指的跳動牽動著股民的神經，折騰了10年，結果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看看中國過去10年的股市行情。上證綜合指數2011年10月10日為2345點，2001年10月10日為1687點。有人認為這還不錯，增長了39%，10年前拿10000元炒股，現在就是13900元了。其實不然，你沒考慮炒股成本，股票交易要繳納傭金、印花稅、過戶費、證管費等稅費，總計大約0.5%，假定每個月交易1次，一年的交易成本就是600元，10年就是6000元，13900元減去6000還剩7900元，炒10年股倒賠了2100元。

為了方便理解，我們可以把股市縮微成夫妻兩個股民，丈夫賺了，妻子必賠，反之亦然，不管誰賠誰賺，家庭資產沒有變化。但是，股票每筆交易都有成本，假如夫妻倆10年前各拿10000元炒股，夫妻總投入為20000元，那10年后的今天夫妻倆還剩15800元，賠了4200元。所以，如果把所有股民作為整體來考慮，炒股是100%地賠。

既然有輸，那必然也有贏家。贏家是誰呢？

首先，發行股票的企業老板是贏家，中國創業板200多家上市企業，股票發行時一夜間就造出了689個億萬富翁，104個10億級的家族富豪，這些人的財富就是千百萬股民陪的錢堆積出來的。

其次，可以操縱股市的金融大鱷往往也是贏家。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罪魁禍首索羅斯，他先炒外匯，后炒股票，幾個回合就使幾個國家的金融體系崩潰。馬來西亞首相馬哈蒂爾對此氣憤地說：“如果美國金融家索羅斯還有良知的話，就應停止操縱東南亞國家的股票和貨幣市場。”

總之，市場經濟需要投資，而不是投機。政府要遏制過度投機行為，鼓勵人們長線投資，避免資本市場的大起大落擾亂金融秩序和社會穩定。

3.建設責任政府，創造公正社會 比較早提出責任政府建設思想的學者是威爾遜，他認為要建立一個負責任的政府。那么何為責任政府呢？個人認為，既然政府行政依據是來自于公眾的公共權力，公眾就應當是政府責任建設情況的裁判。因此，政府在通過公共政策分配社會資源、進行社會管理時，應該牢記其受眾是所有的公眾，而不是少數的利益個人或者利益群體。從而，使公共權力的運行過程及結果都不違背其初衷。

此次“占領華爾街”運動，一定程度上歸咎于美國政府的不負責任：債務問題處理的低效率，對普通大眾就業問題的不作為，任由失業率居高不下以及公共服務的削減等等，迫使公眾不得不用這種大規模的和平示威活動以對公共政策產生影響，追求屬于自己的最根本利益。

“美國國家的統治階級都有力量、有權力、也有責任管理國家的命運。”占領活動組織者在自己的宣言中寫道，“大多數人覺察不到這一點，而我們將推動進步的實現。”

10月6日的白宮新聞發布會上，美國總統奧巴馬第一次對“占領華爾街”運動做出了回應。“我理解公眾對于國家金融系統工作的關心，示威者們表達的是自己沮喪的情緒。”他說，“美國人看到，作為金融行業的一個樣本，華爾街并不總是能遵守規則。”他同時承認，對經濟的不確定感推動了持續3周的“占領華爾街”運動。

這位總統最為示威者詬病的決定是，2008年對銀行展開7870億美元緊急救助。當時很多人以為，根據救市政策，自己會從這些流向華爾街的資金中獲益。但隨后，他們對此卻沒有明顯的感受。

所以，盡管現在奧巴馬一再強調，自己所倡導的金融監管法案已經確保了對金融行業的嚴格監控，但憤怒的示威者們并不領情。他們在華爾街旁的道路上高舉著標語：“銀行出賣了我們，卻得到了救援！”“我們的經濟需要更加公平！”

不可否認，面對金融危機，政府總會提出一系列的紓困計劃，這是目前全球都流行的一種手法。但其最大詬病是政府用的是勞苦大眾的錢，救的卻是身價億萬的銀行家，到最后銀行家瀟灑依然，而失業者遍布街頭。但不救又如何？當現代經濟與金融信貸不可避免地纏繞在一起，當華爾街的貪婪傷及自身的時候，它將額外的傷害帶給全體美國人民乃至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