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芮思量,蕭BOSS應該是柏林的常客吧連居家老太太都認識他不簡單啊!
老太太大概發(fā)現(xiàn)了凌芮稍帶困惑的目光,很慈祥地沖她笑了笑,凌芮一怔,大大方方地回笑,然后扭過頭——偷窺總是不道德滴!
捏著杯柄的手不知停滯了多久,凌芮才想起把杯子移近,低頭嘬了一口,皺眉——
“啊——真苦!”
一勺白糖遞了過來。
看著蕭皓嫻熟的動作,凌芮忽然覺得有什么東西飄過心間……
接過蕭皓手中自己的咖啡杯,凌芮極目遠眺。
夕陽如玉盤一般低低懸掛,映照在行人臉上,似鍍了薄薄的金紗,兩旁的綠樹也如同搽上了一層清油,越發(fā)翠綠。晚風徐徐,一切靜謐甜美得幾乎不可思議,這便是異國的日落……
凌芮看得癡迷,手拄著下巴、嘴角微微咧開,卻不知自己的沉醉已成為別人眼中帶笑而看的風景。
蕭皓托著咖啡的手停在了空中……一秒、兩秒、三秒,然后恢復如常,嘴角劃過猶如嬌春一般明麗的弧線,隱約像是藏著什么……
如果沒有剛才的打斷她應該是在準備道歉。
蕭皓低頭喝了一口咖啡——不加糖的話好像是有點苦,或許他可以改改口味,放點糖。
從容優(yōu)雅地放下杯子,蕭皓問:“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不解地看著自己面前的五指,凌芮習慣性地反問:“五點了嗎?”
蕭皓輕輕搖了搖頭:“CHANE!。”
“香奈兒?”
“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嗎?”
凌芮想了想,搖頭。
蕭皓背后是陽光撒落的光暈,分外溫柔和暖。然后,他開口——
以前有位漂亮的公主要挑選駙馬,候選者們個個打扮得帥氣十足,可公主眼畝看不見。直到第5個,一個小丑,他緊張而又堅定地來到公主面前,給公主聞了瓶子中自制的充滿愛的香水,然后公主選了他。
凌芮倚著藤椅,暈開笑容:“是真誠讓小丑變?yōu)榱送踝印?/p>
云霞荼著天空,不正常的燦爛。凌芮望去,暗自感慨,這就是異域的浪漫,連蕭BOSS都顯得親近了!
蕭皓的手再一次放上桌面的時候,握了一個渾圓的瓶子,粉紅色的包裝愉悅著視覺,挑逗著感官,凌芮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
旋開瓶蓋,蕭皓屈指彈桌:“把手伸過來。
淡雅的香氣一下子迎面襲來,凌芮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腕,傻了——蕭BOSS他他,他居然給自己噴香水?噴香水!
抽手的時候,凌芮慌慌張張地打翻了瓶子,瞥見瓶面上赫然寫著“Chance!smysou!”。
耳邊,只剩下心臟怦怦的跳聲……
回國是半個月后的事情,大賽方指派的新老師于第二天搭最早的國際航班來到了柏林。接下來的幾天,凌芮再沒有看見蕭皓,自然也沒有機會把香水還給他。
于凌芮而言,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不該強占著,一切應該只是一個誤會。
可是,某些東西……
終究還是像一個小小的疙瘩長在了心中……
唉——
長嘆而醒的時候,航班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戴高樂機場。
巴黎這個時尚之都讓凌芮乖乖地上繳了所有的零花錢,女人啊,果然是天生的購物狂。凌芮震驚
自己骨子里也是這樣的人!
瘋狂了三天之后,亢奮的心情在阿姆斯特丹的黑風車之路中得到沉淀,藍天、白云,碧水,隨意間繪就的絕美圖畫讓所有人震驚于大地這位天才藝術(shù)家。
比薩斜塔旁,凌芮迎來了新年第一場雪……隨著掌心的雪慢慢消融在機艙的溫度中,歐洲之行就此結(jié)束。
在家休整了五六天,凌芮又匆匆地踏上了回校的火車。
剛踏進宿舍的大門,蘇敏敏就如狼似虎地沖了上來,雙手一攤“知道什么意思了吧?”
凌芮淡哂,從行李箱中掏出禮物,蘇敏敏眼尖,一把奪過禮物盒:“先說好,我挑完了,你才可以送給別人。”凌芮淡笑不語,三年下來,她早已習慣了蘇敏敏的做派一一喜歡胡鬧偶爾任性,但絕不壞心腸。沒有多加理會,凌芮自顧自地整理衣櫥,剛放進去沒兩件衣服,耳邊就響起蘇敏敏的尖叫,隨后幾乎同時,是玻璃瓶破碎的聲音。
凌芮猛地回頭,急急忙忙地從凳子上跳了下來,香氣霎時撲面而來。
“你把香水瓶打破了?”
沒等蘇敏敏開口,凌芮就看見了一地的碎玻璃——粉身碎骨得夠徹底,瓶蓋還在那打著轉(zhuǎn)轉(zhuǎn)。
蘇敏敏眼見著凌芮的神情不對,像是隱忍未發(fā),顫顫巍巍地問道:“芮芮啊,這個香水很貴是不是,是專門買的嗎?”
凌芮瞪了蘇敏敏一眼可不就是給你個沒心肝的也買了一瓶嗎,臨了,你卻把我的給一
我的!凌芮轉(zhuǎn)頭急忙鎖定瓶蓋,良久輕舒一口氣還好不是蕭皓的那瓶!
撫了撫胸膛,原來是虛驚啊!
吃中飯的時候,蘇敏敏神神叨叨地問:“芮芮,那個還沒上市的邂逅香水’,你從哪里弄來的啊?”
“什么東西?”凌芮不解,低頭扒飯。
“呀,你個死孩子,還給我裝不就是那瓶CHANE!香水嗎,你丫的當我是外星人,不懂行情啊明明要五月份才上市的,你怎么就有了呢?
凌芮呆,半晌回神:“你看見了啊?”語氣淡定至極,“小樣兒,至于這么咋呼嗎,不像你蘇敏敏的作風啊!”
凌芮不知道那瓶香水的來歷,一直以為是極普通的一款,于是順口就猜測:“莫不是假貨?”當下的腦中確實只冒出了這兩字。
“不是,我肯定。”
蘇敏敏是北方人,由于凌芮一直秉承著做朋友不以貧賤論的觀點,從來就沒打聽過她家的情況,但從蘇敏敏衣著飾物中凌芮隱約也知道她家境很好很好。
然后凌芮茫然,這禮送得,也太貴了吧?
還,還是不還?
若說要還,怎么還?還必須還得不著痕跡,不能駁了蕭BOSS的自尊。
回宿舍的路上凌芮一直想也沒有得出完全之策,怎么一開學就遇上這么棘手的問題?凌芮覺得自己果然又悲劇了……
推門走進宿舍,許茹扒著午飯。
凌芮打開包裝盒,遞到許茹面前——一對光鮮亮麗的貝殼耳環(huán)陽光下還閃著光暈。
“芮芮,MUA……”許茹激動,沾著米粒的嘴角一揚就賞了凌芮一個飛吻。
凌芮剛想說什么,耳邊忽然就傳來蘇敏敏的咋呼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呀,茹娘娘,這是你的新車嗎?”
凌芮轉(zhuǎn)頭,二床的空鋪上果然放著~輛折疊自行車。二床姑娘去年辦了出國手續(xù),由于一直沒有新人人住,大家便用來堆放雜物了。
聽蘇敏敏這般稱呼自己,許茹炸了:“呸,不準叫茹娘娘,還真當自己是皇帝有后宮啊?” 沒顧得上形象,許茹含著飯就惡狠狠地訓斥,回頭人家還以為我叫乳娘昵,本小姐鮮花一朵,還沒嫁出去就給你作踐了!
吞了嘴里的飯菜,許茹又轉(zhuǎn)為平靜:“來學校的時候路過市區(qū)車行,正趕上打折。芮芮你不是一直說要買車嗎?下午可以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凌芮想了想,點頭。
眉梢一轉(zhuǎn),卻道:“許茹,你覺得宿舍味道如何?
“嗯,挺香的。”許茹想也沒想,回答得利落。
蘇敏敏一聽,意會了:“得,我錨了,下午我陪你去?”所謂自作虐,不可活!”
出了宿舍門,蘇敏敏依舊暗自盤算:這香味怕是得維持一個多月吧!
因為蘇敏敏高超的砍價本領(lǐng),兩人很快就在車行以五折的價位買到了中意的自行車。這天等69路公交車的人并不算太多,兩人上車的時候正慶幸前排還有幾張位子,誰知還沒走幾步就傳來了司機大叔陰陽怪氣的聲音:“折疊自行車是不給帶上車的,小姑娘,麻煩你們下車。”
“可是我們刷過卡了。”凌芮納悶,既然不能上車,那我們刷卡之前你怎么不說?而且等車的時候她明明看見好多買車者都是搭公交離開的。
“我知道。”凌芮的回答只換來了司機簡單的三個字聲音中還透著些許斂惺,這讓她很不快。
“那你退錢吧!”蘇敏敏直截了當?shù)亟恿嗽挕?/p>
司機哼笑了一聲:“對不起,退不起來。”
蕭皓驅(qū)車從電子實驗中心匯報完工作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無意問的一瞥,就讓他看到了車內(nèi)的一幕。
因為車窗敞開著,所以他減速停車的時候甚至還聽到了凌芮義正詞嚴地拒絕:“有法律文件規(guī)定折疊自行車不能帶上公交車嗎,如果有,請您出示
然后退錢,我們自會下車,如果沒有,對不起我們是付費乘客,您似乎沒有權(quán)利這么做。”
“公司昨天開會才規(guī)定的,沒有文件。”司機不屑地輕哼了幾聲,滿臉的橫肉抽了抽,“再說一遍,請你們下車!你們不下車我就不開車!”接著,他熄了火,雙手交錯在胸前,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凌芮一驚,原來人的無恥程度果然無下限。
“不服氣就記下工號,投訴難道你們也沒聽過嗎,”
身后傳來的話語讓凌芮茅塞頓開,回頭正待致謝,嘴巴卻在瞥見來人的當下定格成了O型:“蕭——”
這是不是太巧了,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就讓凌芮更加意外了
因為蕭BOSS不但拎著她的自行車走了下去,而且還把它放進了那輛A6的后備箱里。
正打算接過另一輛自行車,蕭皓抬頭就看見了蘇敏敏:
“是你?”
“呵呵,是我。”蘇敏敏兀自感慨,人生果然無處不相逢!然后就嘿嘿笑道,“不牢蕭博士費心,我自個兒拿。”說完打開后座車門,毫不客氣地鉆了進去。
凌芮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見蘇敏敏探了個頭出來:“芮芮,你陪蕭博士坐前面吧,后面坐不下了。”
她居然把這話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凌芮徹底無語了,面色也越發(fā)糾結(jié)。
“放心,我的開車技術(shù)很好,迄今為止連貓狗的腳都沒有軋過!”這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凌芮目光一轉(zhuǎn),恰好與蕭皓對視,于是心虛地匆匆偏過了頭。
蕭BOSS不喜歡被喚作“博士”,而蘇敏敏已經(jīng)連叫了兩聲,所以……凌芮再次轉(zhuǎn)頭的時候發(fā)現(xiàn)蕭BOSS的神情果然不是很好,慌忙中便想到自己還有答謝:“蕭——師兄那個,真是麻煩您了!”
“嗯,是挺麻煩的。”
凌芮全然沒有想到蕭皓會回答得如此直白,這明明就是再普通不過的客套話啊?然后,她不說話了。太冷了……眼下的氣氛簡直比上一次坐他車的時候還要冷!
車子駛向上了郊區(qū)的公路,路旁的大樹偶爾投來幾片光影,匆匆滑過車窗的玻璃,就掃向了車尾。車子里很靜,忽然蘇敏敏的聲音在車廂內(nèi)響起。
“芮芮,我今天陪你買了自行車,那我打碎香水的事——”
吱——
蘇敏敏的話沒有說完剎車聲驟然響起。幾乎同時,車子底下竄出了一只黑貓。凌芮驚魂甫定地拍了拍胸膛,正感嘆某人車技果然好的當下就傳來了蘇敏敏吃痛的聲音:
“……呃…芮芮,我撞到鼻子了……”
猛地回頭,凌芮看到蘇敏敏正捂著鼻子。慢著,剛才蕭BOSS眼中浮起的短暫笑意似乎有點像——懲罰別人后的快感?難道蕭BOSS以為他送給她的那瓶香水被打碎了,所以才——假借不傷害動物不著痕跡地實施報復,
于是凌芮甚至沒有多加思考,慌忙解釋:“敏敏打破的那瓶是我從巴黎給她帶回來的禮物,你送給我的那瓶我好好兒保存著呢,真的!”說完,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蕭皓,一臉的真誠。
“啊?”后座蘇敏敏一聲驚呼,“天雷啊,香水居然是蕭皓送的?蕭皓你——松開了捂著鼻子的手,蘇敏敏轉(zhuǎn)頭看向蕭皓,喊得連名帶姓,毫不避諱。
凌芮聞聲,表情瞬間呆滯了,卻看到蕭皓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揚挺受用的樣子。
第四章 他八成是來報復的
凌芮雖然閉著眼睛但在蕭皓低頭的瞬間還是清晰地感受到撲面而來熱氣,眼睛尚未來得及睜開,就感覺眼角的淚被一方柔軟之物帶走了,溫溫的,軟軟的,像棉花糖一般
那次的窘迫之后,接連一個月凌芮再沒有見到蕭皓。教室、食堂、宿舍,日子又恢復成三點一線。
這天,許茹說,家里安排她去相親。
蘇敏敏一聽,來勁了,不停地念叨要這樣,不可以那樣,念叨到最后,就開始品評許茹的著裝——茹娘娘啊,衣服怎么可以穿成醬紫(這樣子)呢?
然后,許茹好奇,凌芮好奇——你說得怎么就像自己相了好幾場似的?
蘇敏敏得意:“我這可不就是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嗎,一般人不告訴!”
此話一出,兩人徹底被窘倒:“你去相親,人家祖宗八代不都要給你扒出來這風險系數(shù)怕是比光天化日搶銀行還高吧,誰招架得住啊……”
一路調(diào)侃著往校外走話題就從許茹的該買什么樣衣服轉(zhuǎn)移到了敏敏的相親經(jīng)歷上。蘇敏敏一甩手:“一句話,想問啥,盡管開口!”
“那就挑個最近的吧,今年寒假的那位,”許茹也就隨口一問。
結(jié)果,下一刻,蘇敏敏捧腹大笑:“他?哈哈……”話說了一半,蘇敏敏忽然緘默了——
聲音再次響起,卻是許茹客氣恭敬的問候:“蕭老師好周……老師好!”
斯內(nèi)普本不欲回應,奈何回頭一看,這走在兩人中間的丫頭不是凌芮嗎——那個院長稱為。“一家人”的孩子,立馬改了臉色。斯內(nèi)普和顏悅色地走近點頭招呼:“你們好,你們好!”
凌芮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目光越過斯內(nèi)普移到了一旁——這個世界真有這么巧的事?
蕭BOSS身穿米色運功體閑裝,陽光下,碎碎光影正散落在肩頭。視線向上,眼神掠過蕭皓的面頰,凌芮忽生一種錯覺,好熟悉的笑容啊!
下一刻,本能地拽緊手心,那個德國的傍晚,就是這樣的笑容啊,然后手拽得更緊了……。
仿佛手腕處的香氣依然在。
蕭皓沖著她們點頭問好。凌芮覺得蕭皓不應該如此大度,他應該會介意許茹的那句“蕭老師”,可為什么他還笑得那么真誠,
意識到這一點,凌芮更加困惑了,那天蘇敏敏喊他蕭博士——他不怒,今天許茹喊他蕭老師——他不氣,為什么偏偏自己就被“特殊”對待了呢?
創(chuàng)新思潮下的因材施教?
凌芮搖頭,應該是變相的人格歧視,又或者
更切合的詞還沒有想到斯內(nèi)普就開口打斷了:“這周學校有個揭牌儀式,凌芮啊,你是特邀的學生代表,周三下午一點,記得要準時來圖書館報告廳……”
斯內(nèi)普念叨了很久,句句講得如三月春風;凌芮邊點頭,一邊忍不住打寒戰(zhàn)——雞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了,您還有完沒完啊?轉(zhuǎn)而哀怨地瞅了蕭BOSS一眼你們不是應該有急事嗎?
好不容易等到斯內(nèi)普講完,凌芮起步準備追前面的蘇敏敏和許茹,手腕忽被一道力量拉住,回頭只見蕭皓湊近,凌芮耳根一熱,臉霎時呈棗紅色。
蕭BOSS用回味無窮地口氣說:“味道挺不錯的!”
呃……凌芮傻眼。
整整一個下午凌芮一直回味那句話——什么意思?香水嗎,可是自己沒用啊,又是哪兒來的香味呢?
終于,凌芮開始頭疼了
智商不是一個等級,交流起來果然有障礙啊!
周三下午,凌芮準時到達圖書館報告廳。本以為是個簡單的儀式,誰知到了現(xiàn)場才發(fā)現(xiàn)居然還有棕頭發(fā)藍眼睛的外國人,校長黨委書記各院院長悉數(shù)到齊,就連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士啊,長江學者啊,也破天荒地齊聚一堂……
噴嘖,這個場面,不是一般的大呀!
凌芮正在猶豫像自己這種小蝦米該窩在哪個角落里,主席臺的話筒就響了:“姜校長蘇書記仇副校長、華副校長、Ieonte夫人、蕭皓博士請主席臺就坐……”
播報的時候凌芮正找著位子雙耳完全過濾掉了播報內(nèi)容。
坐定沒一會兒,話筒又響了:“電子系的凌芮同學,中文系的吳倩同學,數(shù)學系的,請前排就坐。”
這一次,凌芮倒是聽得很清晰,事關(guān)自己,神經(jīng)總是細致一些。看了一眼這角落的位子,凌芮略帶不舍卻只能機械般地迅速站起嘴里嘟囔:“好好兒的,去前排干嗎?”
“陪坐!”角落,一個聲音響起。
凌芮回頭:“數(shù)學系的劉真,”
“電子系的凌芮?呵呵,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凌芮一聽,不悅了,腦電波很快鏈接到了前陣子的帖子,清咳一聲抗議:“那個,同學,傳言不可信,你們研究數(shù)學的不是最講究因果論證的嗎?”
劉真憨笑:“什么傳言,電子大賽得獎是傳言,”
“誤會了,那個不是傳言。”凌芮舒了一口氣,原來說的電子大賽啊!既然對方?jīng)]有提起那件事情,凌芮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越描越黑,可心間還是隱隱生出了一種捍衛(wèi)自己清白的快感,莫名清晰,卻又無從附著。
因為聊得還算投機,入座的時候凌芮就和劉真坐在了一起。
真正的揭牌儀式在長篇大論的致辭之后,安排在了圖書館的左側(cè)綠地上。學校為了感謝Ieonle夫人對于A大教學的慷慨資助,特意弄出了一條“綠泥林”,取了Ieonle的中文諧音。
看著綠地上一個又一個挖好的坑,凌芮恍悟,難怪前些日子老看到花匠在忙,這一個坑應該值很多錢吧?然后眼前出現(xiàn)了滿滿一坑的歐元,在太陽下閃著炫目的金光……
回神的時候,凌芮看見劉真指著遠處的一個坑示意她一起走過去。本就不是很樂意與領(lǐng)導窩在一起,凌芮欣然點頭。
兩人一組的種樹,是揭牌儀式的最后一個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