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西北人,生性爽朗,但在人際關系復雜的場合經常無所適從。那時,我就會變成另一個人,不想說話,也不敢說話。
2006年歲末的一天,我參加一次索然無味的商業聚會活動。好不容易熬到活動結束,費麟送我回家。那時,我們已經是比較熟悉的同事。我加盟華誼兄弟經紀公司,而費麟是華誼兄弟傳媒集團的副總裁、華誼經紀公司的聯席總經理。因為很疲憊,一路上,我都沒有說話。下車時,費麟突然對我說:“你這樣很累吧!你想說什么就說,想做什么就做,不用為別人考慮那么多,這樣你才會活得更自在。那是真實的你!我更喜歡那樣的你!”
一瞬間,我心中一暖,眼圈都紅了。我很小就離家在外闖蕩,在上海的那些年,發現自己心直口快的個性很吃虧,于是漸漸養成謹言慎行的習慣,可這與我的天性相悖,讓我很難受,也沒人能理解。直到費麟說出那句話,經年的疲憊在被看穿的那一刻無所遁形。
我們就那樣相愛了。
一天,我牙疼,要去醫院拔智齒。費麟問是否需要陪我去。我知道他很忙,就說:“不用了,你晚飯后來看看我就行。”掛斷電話,我心里還是有點兒失落。那天不知怎么回事,那位拔了幾十年牙的大夫怎么也拔不出那顆牙,麻藥已經無濟于事,我疼得哇哇大叫,整個門診部的人都聽到我的慘叫,血染到了衣領上。最后,我無論如何也不拔了。
忍著劇痛回到家,天已經擦黑。我突然覺得好脆弱,特別希望見到費麟。可左等右等,也沒見他來。我昏睡了一陣,醒來時已經9點。我忍不住給費麟打電話,電話那邊人聲鼎沸,費麟說他剛打完牌,準備去吃飯。我心里那個委屈啊!我壓制住自己的情緒說:“那算了,都這個點了,你別來了!”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掛了電話。
不到半個小時,費麟就敲響了我家的門。他一進門,我就沖他喊:“你不陪我去看病也就算了,讓你吃完飯過來看我,你拖到現在,到底是玩牌重要還是我重要……”費麟雖然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錯,可看到我煞白的臉,十分心疼,把我擁進懷里,柔聲安慰道:“去醫院出了什么事?你好好說,別這么喊!你自己會難受的!”聽了這話,我一下子釋然,心想:當時是自己不讓他去醫院的,他有啥錯?錯就錯在自己明明希望他陪著,還硬要裝堅強。
費麟弄清楚了前因后果,當即對我說:“早對你說了,你想要什么就直說,這樣我才知道該怎么辦。你看你,一個人去醫院遭了多大的罪啊,就知道逞強!”
從那以后,我倆約定,在經營這份感情時,不要藏著掖著,有話直說。這成了我們維系感情的法寶。而我也想明白了,對費麟的那些交際應酬不過多地干涉,也不多問。既然愛上了他,就要信任他,這樣才會得到他的信任。
2010年1月24日,我和費麟在北京柏悅酒店舉行了婚禮。
婚后,我牢記丈夫的教導:“幸福就要說出來。告訴我你幸福,我就幸福;你不幸福也要說出來,我會想辦法讓你幸福。”2月初,蜜月還沒過,我就遠赴云南大理開始了新的工作。在風景如畫的云南,在自己喜愛的劇中,扮演著自己喜愛的角色……我打電話給費麟,說自己很幸福——有愛我的丈夫,有自己鐘愛的事業。
費麟在電話那頭“嘿嘿”地笑著,一副老婆高興萬事足的樣子。我不禁熱淚盈眶……
(摘自《智慧》2011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