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貪污賄賂犯罪如一顆毒瘤,難以根除,而且,近些年來,貪污賄賂的形式越來越多樣化,越來越隱蔽,本文將就該罪基本問題進行論述。
關鍵詞:利用影響力 受賄 法律地位
2009年2月出臺的《刑法修正案七》增設了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較為詳細的規定了利用影響力受賄的客觀表現和刑罰問題。其中規定:“國家工作人員的近親屬或者其他與該國家工作人員關系密切的人,通過該國家工作人員職務上的行為,或者利用該國家工作人員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職務上的行為,為請托人謀取不正當利益,索取請托人財物或者收受請托人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較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這是因為一些離職的國家工作人員雖然已不具備國家工作人員的身份,但他們或其近親屬及其關系密切的人利用其在職時的影響力,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的行為為請托人謀取不正當利益,自己從中索取或收受財物的行為嚴重破壞了黨風、政風和社會風氣,應當作為犯罪追究刑事責任。
一、在《刑法修正案七》中規定利用影響力受賄罪的意義
從近年來查處的官員腐敗案件來看,涉案金額不斷增多,犯罪手段日趨多樣,波及的范圍逐步擴大。因此防治腐敗不僅是法律問題,也已經成為了關系人民切身利益的社會問題。設立該項罪名,可以有效地防范某些腐敗新勢頭,保護國家和人民群眾的利益,可以從根源上杜絕某些腐敗分子及其親屬關系利用自身權力謀求私利的行為,能夠使腐敗分子得到應有的懲戒。使以前刑法沒有規定的具有間接“錢權交易”特征的影響力受賄行為得到遏制,填補了目前反腐敗制度和法律體系存在的一個空缺。完善了我國《刑法》中關于貪污賄賂罪的體系建設,在刑法上形成了針對受賄行為的第三道堵截網:第一道是《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條,針對國家工作人員利用本人職務行為而索賄或受賄的行為。第二道是《刑法》第三百八十八條,針對國家工作人員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而索賄或受賄的行為。如今,“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設立了第三道網,嚴密了刑事法網. 新增設的這一刑法條文在法律實務中也具有重要意義。
首先,該條文杜絕了國家工作人員的親友利用國家工作人員的職權或者地位為他人謀取不正當利益,而本人收受或者索取請托人財物,不構成任何犯罪的法律漏洞。
其次,該條文以刑法明文規定的方式解決了離職國家工作人員收受賄賂的問題,即離職的國家工作人員利用原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為請托人謀取不正當利益,收受或者索取請托人財物,同樣構成犯罪。再次,此條文還規定離職國家工作人員的近親屬或者其他關系密切人,利用該離職國家工作人員原職權或者地位形成的便利條件,通過其他國家工作人員職務上的行為,為請托人謀取不正當利益,本人收受或者索取請托人財物的,也構成犯罪,進一步堵塞了法律漏洞。
二、利用影響力受賄罪罪名的法律地位
在《刑法修正案七》中增設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引來學者們的討論,一種觀點認為《刑法修正案七》第十三條規定的利用影響力受賄罪不是一個獨立的罪名,僅是對《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條規定的普通受賄罪和《刑法》三百八十八條規定的斡旋受賄罪主體上的擴張 和行為上的補充完善,另一類觀點認為利用影響力受賄罪是獨立的新的罪名。雖然后來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檢察院《罪名補充規定(四)》明確規定了本罪罪名,平息了本罪爭議。曾有學者認為應該確定為利用影響力交易罪,更好地與《公約》第18條接軌, 有觀點認為應確定為“特定關系人受賄罪”,這是參照“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的罪名的結果, 還有觀點認為應確定為“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因《修七》第13條的規制范圍小于《公約》,故其罪名也不應該完全照搬。 以下助于我們理解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在賄賂犯罪中的定位:
第一,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衍生于受賄罪。 在我國的刑事立法中,受賄罪的本質屬性是“錢權交易”,在普通的受賄罪中,行為人是以自己的職務行為換取賄賂,在利用影響力受賄罪中,從表面看,行為人是以“個人影響力”換取賄賂,但這種交易是以國家工作人員的職務行為和影響為內核的,其本質任然是“錢權交易”。另外,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在主體上也存在緊密聯系,前者是國家工作人員的近親屬及其關系密切的人,后者是國家工作受賄人員,即前者是后者的“身邊人”。《刑法修正案七》將利用影響力受賄罪置于《刑法》第三百八十八規定的斡旋犯罪之后,著也從形式上說明了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衍生于受賄罪。
第二,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在刑法罪名當中有著獨立的位置。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與普通的受賄罪和斡旋受賄罪相比,有著重大的區別。和普通賄賂罪相比,(1)主體不同。普通賄賂罪是“國家工作人員”,利用影響力受賄罪的犯罪主體是不具備國家工作人員身份的“非國家工作人員”,當然也不排除具有國家工作人員身份的“近親屬”和“關系密切人”。(2)客觀行為不同。普通的受賄罪是利用自己的職權和影響謀取利益,利用影響力受賄罪中行為人自己并沒有職權尅利用,必須利用他人的職權或影響。(3)復雜程度不同。普通受賄罪只涉及兩方主體,受賄人和請托人。利用影響力受賄罪通常要涉及三到四方主體,即行為人、請托人、實行職務行為的國家工作人員、被利用其職權和影響力的國家工作人員。所以后者的客觀行為叫為復雜。(4)行為要件不同。普通受賄罪是把“謀取利益”作為成立要件,利用影響力受賄罪是把“謀取不正當利益”作為成立要件。利用影響力受賄罪是以“他人的職權和影響”進行斡旋,且兩者斡旋手段所利用的內容不同。這些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與其他賄賂犯罪的區別決定了他們的犯罪構成是不一樣的,也就決定了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在刑法罪名當中有著獨立的位置。
目前,我國刑法的受賄罪名體系包括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受賄罪、單位受賄罪和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受賄犯罪時一個規范所有犯罪行為的集合,所有的子罪名構成受賄犯罪罪名的體系,利用影響力受賄罪與其他賄賂犯罪具有平等的地位,與其他賄賂犯罪并存于該罪名體系之中。
筆者認為,上述對刑法修正的內容不僅進一步強調了斡旋受賄應受刑罰制裁的立場,改變了原來斡旋受賄“以受賄論處”的提法,明確配置了獨立的法定刑,從而將這些行為從受賄罪中分離出來并最終確立了“利用影響力受賄”這一獨立的罪名。應該看到,在刑法中增設利用影響力受賄罪并非是我國首創或獨創,這一罪名是由其他賄賂犯罪衍生而來,并且由《聯合國反腐敗公約》和其他區域性國際反腐敗公約確立的一種新型賄賂犯罪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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