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是約在公元前六世紀中葉編撰而成的,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共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大約500多年的詩歌305篇,分風、雅、頌三部分。其中“風”包括了十五個地方的民歌,叫“十五國風”,有160篇,是《詩經》中的核心內容。《詩經》在我國文史上有著深遠而重大的影響。而翻譯《詩經》則是跨文化交流的重要一步。王先生在自序中提到翻譯《詩經.國風》是為了呼吁學習英語的中國學生儲備自己祖國的文化傳統知識,加強國際交流。同時,讓學生了解中國詩歌最為燦爛時期的最為優秀的詩歌作品。作為王先生的學生,有幸欣賞王先生的翻譯作品,并在此淺談對王先生此書中所譯《鶉之奔奔》的評析。
一、白話翻譯古詩文賞析
王先生白話翻譯古詩文的主要采用“加三字重組詞句”的手段。由于《鶉之奔奔》的句式是四言,因此白話后遂變為七言,使句義更加明朗清淅,句式也更符合現代漢語的口語風格。
原詩 王之白話譯詩
鶉之奔奔,鵪鶉出游成對飛,
鵲之畺畺。喜鵲棲息不亂歸。
人之無良,此人性情不如鳥,
我以為兄?作兄長我不奉陪。
鵲之畺畺,喜鵲棲息不亂歸,
鶉之奔奔。鵪鶉出游成對飛。
人之無良,此人性情不如鳥,
我以為君?作君主我不恭維。
首先,從所譯成的白話詩的意思的理解上分析。《毛詩序》說是諷刺衛宣姜之作,后人又將公子頑增衍其中,認為第一章刺頑,第二章刺宣姜,視全詩為刺宣姜與公子頑私通之事,鞭撻他們悖逆倫常、禽獸不如,作詩者當是公子頑之庶弟衛惠公朔或公子黔牟。而魏源《詩序集義》、《詩古微》、方玉潤《詩經原始》、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黃節《詩旨纂辭》等認為詩中“兄”與“君”同指一人,均指衛宣公晉,作詩者當是衛宣公的庶弟左公子泄、右公子職。而王先生的白話譯作是“作兄長我不奉陪”及“作君主我不恭維”,顯然是采取了第二種理解。把“兄”與“君”同指為一人。
其次,從所譯成的白話詩的韻律和結構上分析。其中第一節的“飛”、“歸”、“陪”,與第二節的“歸”、“飛”、“維”都押了尾韻,可謂一韻到底。第一節和第二節都采用了三個“不”字,使得詩文對仗工整,朗朗上口。由此可見,對這首白話詩的創作王先生不僅融入了自己的理解,而且還體現了自我創新,可謂精辟獨創。
再者,從所譯成的白話詩內部邏輯的分析。《詩經》中為了突出作品的形象性,大量采用賦、比、興的表現手法。而《鶉之奔奔》為了獲得良好的藝術效果,在本詩的開頭也運用了“興”作為開端。以鳥兒各自與伴侶緊相隨,有各自固定的配偶為起,其作用是為了對比烘托出衛宣公荒淫無恥、禽獸不如,枉為人兄、人君。由于“興”這種表現手法,只常出現在《詩經》,在習慣于一般白話的讀者看來,先寫鳥再寫人,看不出其中的聯系,因此王先生在翻譯“人之無良”這一句時,直接拿人與鳥作比。“比興”這種藝術效果直接用直白的言語抒發出來,既保持了翻譯的忠實性,又符合白話文通俗直觀的特點。
二、英文翻譯古詩文賞析
Flying Quails
Quails are flying out in pairs,
Magpies rest in nest of theirs.
This man is worse than birds,
I’m not to regard him as brother.
Magpies rest in nest of theirs,
Quails are flying out in pairs.
This man is worse than birds,
I’m not to regard him as Master.
王先生的英文譯詩韻律十足。單看每句詩的末尾,以發/ /的單詞結尾。而且每一句都由六個單詞組成,除最后一句是七個單詞,在這個一點上,沿逞了《鶉之奔奔》句式簡單且工整的特點。王老師的英文譯詩與白話譯詩可謂是處處呼應,精妙絕倫。
以第一節第二句詩的翻譯為例;‘Magpies rest in nest of theirs.’正常的句式應當是‘Magpies rest in their nest.’為了與上下兩句押韻,故意采用了倒裝。倒裝的采用,既保持了忠實性,又增強了詩歌的韻律美。筆者認為王先生英文譯文的前兩句,惟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能使兩句的時態保持一致。但是如果將王先生的譯文第一句譯詩改寫成一般現在時改變為:‘Quails fly out in pairs,’這樣一來這句詩只有五個字,就不能保持與其它詩句長短一致。所幸反復吟誦推敲王先生的譯文后發現第一句的現在進行時可以為全詩帶來動態的美感。使讀者眼前呈現出一幅鵪鶉鳥結伴翱翔于天空中意象。中國古詩的所強調的意象在王先生的筆下表現地栩栩如生。第三句的英譯文:‘This man is worse than birds.’這里比較級替換了原詩中采用“比興”表現手法的對比作用,同時讓前兩句與后兩句之間的邏輯關系更加分明。王先生分別把兩節的第四句分別;‘I’m not regard him as brother.’和‘I’m not regard him as master.’兩句譯詩的句末都押了韻,可謂精妙。但筆者認為如果在每句譯詩前加上一個代表因果關系的副詞‘So’,這樣使譯詩更符合西方語言強調邏輯關系的這一特點。然而這樣一來,最后一句又會比前面的句子多出兩個單詞,句式更加不公整,魚與熊掌實難兼得。
結語
王先生對于《鶉之奔奔》的翻譯,不僅展現了王先生良好的文學修養以及獨特的翻譯能力。對《詩經》語言采用“加三字重組詞句”的手段,可謂新穎又實用。讓古詩文巧變為通俗易懂的白話文字,又符合詩歌的短小的特點。同時還為英文詩的翻譯架設了橋梁。可謂,一舉多得。王先生獨創的翻譯手法使《鶉之奔奔》的白話詩與英文譯不僅具有音韻美,意象美,動態美且邏輯思維與中國現代且與西方接軌。完美地再現了《鶉之奔奔》的主旨思想。
參考文獻:
[1]王方路.詩經?國風----白話英語雙譯探索[M].四川大學出版社,2010
作者簡介:鐘靈(1987——)女, 重慶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2010級碩士研究生, 專業: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 方向: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