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連環畫情結

為新中國吶喊助威

1947年初出生的我，是沐浴著新中國蔚蔚大觀的小人書（連環畫）的曙色朝霞成長的。從這個角度說，我又是新中國連環畫命運的見證人。

1950年夏，朝鮮戰事趨緊，母親將我和孿生弟弟從即將疏散的吉林省保育院接回沈陽，送到了遼寧省政府機關幼兒園里。這里的條件超級棒：飛機形的樓宇，積木樣搭成的房子，樓門口兩側的鐵籠子里，上百只嫩黃翠綠的虎皮鸚鵡翻飛不倦、嚶嚶有聲……還有啟蒙我心靈、開拓我眼界、營構我想像、初建我精神家園的小人書。

其時，共和國百廢待興；后來幾年，全國范圍進行的一系列政治與社會革命，包括鎮反、土地革命、三反五反等各種運動，給小人書反映社會生活的廣度與深度、展示繪畫技巧的精湛與多樣，提供了廣闊的舞臺。

《小英雄雨來》、《雞毛信》和《西流水村的孩子們》中的小雨來、海娃和四喜子，用他們的機智勇敢，對新中國的小朋友們進行了最初的愛國主義和英雄主義的教育。《蓋房子》中的貧苦老頭屢蓋新房屢被壞人焚毀，但絕不低頭止步，表達了貧苦農民翻身作主、保衛自己勝利成果、追求美好生活的強烈訴求。正是這種訴求宣告了數千年封建制度的徹底坍塌。《一車高粱米》中的志愿軍駕駛員和美國大兵不期而遇時，表現出了臨危不亂、克敵制勝的大無畏英雄氣概。《我有十個好朋友》講的是一個小朋友用自己的一雙手（10個手指頭喻10個好朋友）在河灘開荒種菜的故事，是熱愛勞動的啟蒙。《黃鶴的故事》、《劉家五兄弟》謳歌了我國古代勞動人民愛憎分明、不畏官府強權的美好品德，是真善美的熏陶……

20世紀50年代初是中蘇友好的蜜月期，毫無例外，蘇聯的文學作品也是新中國小人書大量描摹的對象。《馬丁爐前四十年》中一個淳樸耐勞、一路披霜蹈雪走過來的煉鋼工人，用自己的一生見證了從沙皇到蘇維埃政權漫長歲月中蘇聯鋼鐵事業的崛起壯大。《十二個月》中的繼女于危難中與12個月神在森林中相遇相知，得到他們的幫助，戰勝了女皇和后母。《瑪麗黛傳》是蘇聯國內戰爭女英雄的真實寫照。班臺萊耶夫《表》中的彼蒂加用一個流浪兒的轉變，永遠在幼小讀者心中播種下良知和愛心的種子。還有刻畫蘇聯衛國戰爭英雄成長的《我的兒子》和《古麗婭的道路》（又稱《第三高度》）等等。

一次，小朋友們十分敬重的岳楓阿姨特別隆重地給我們講述了反映蘇聯兒童學習生活的《馬列耶夫在學校和家里》和《一年級小學生》。這兩部小人書的小主人公比較契合我們當時的狀況和即將面臨的學習生活，引起大家強烈共鳴和極大喜愛。后來《馬》被拍成電影《兩個頑皮的小朋友》，《一》的同名電影我則在幼兒園期間就在省機關的禮堂觀看了。馬列耶夫和《一》中的瑪露霞是我的“偶像”，在他（她）們身上煥發出來的光彩至今讓我們那一代人認知、感懷。其昭示的刻苦學習、熱愛勞動、不怕困難、誠實守信和維護集體榮譽等美好品德，任時代遷延都不會褪色泯滅。

繁榮發展的鼎盛期

1954年秋，我進入了沈陽市“東北第一育才完全小學校”，校長是高崗的夫人。這所全日制寄宿小學的“軟硬件”沒得挑，全省第一，自然有豐富的藏書，包括小人書。

每當開學尚未開課的日子，或天氣不好，不能在戶外上體育課，或因流感而被集體隔離時，同學們就會領回上百本小人書到宿舍。那種如癡如醉的集體閱覽，無疑是那個時代的“豪門盛宴”。

那時，除蘇聯、東歐社會主義國家外，世界文學名著和中國古典文學名著都通通成為了新中國小人書的文字“腳本”。

上幼兒園時，當年奔赴延安前均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就已為我們購置了許多小人書。

上小學時，我積攢的小人書已有300余冊，在班里首屈一指。

我感謝已相繼過世的父母，是他們對我進行了最初的人生啟蒙。他們希望下一代不僅擁有健康的血肉，更應擁有高尚的靈魂。我永遠銘記我曾擁有過的小人書：《新兒女英雄傳》、《渡江偵察記》、《鐵道游擊隊》、《東郭先生》、《太陽山》、《大林和小林》、《寶葫蘆的秘密》、《丁丁的一次奇異旅行》、《七色花》、《孔雀石箱》、《銅山娘娘》、《什么叫做好，什么叫做不好》、《鐵木爾和他的隊伍》、《少年鼓手的命運》、《丘克和蓋克》、《遠方》、《學校》、《一塊燙石頭》、《火紅馬》、《小夏伯陽》、《靶場上的秘密》、《雪地追蹤》、《匪巢覆滅記》、《攻克柏林》、《一封遺失了的信》、《十二把椅子》、《黑母雞》、《漁夫和金魚的故事》、《豌豆上的公主》、《狐貍列娜的故事》、《伊索寓言》、《克雷洛夫寓言》、《格林童話》、《豪夫童話》、《長襪子皮皮的故事》、《格蘭特船長的兒女》、《阿拉丁神燈》、《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還有全套60本的《三國演義》。

“小人書”的繪制大師們

20世紀60年代初，升入初中時，我和小人書的緣分到了一個更深的層次，我開始關注小人書的繪制者們。《雞毛信》、《東郭先生》的作者劉繼卣，其父系天津工筆畫大師劉奎齡。劉繼卣在父輩嚴格不倦的教誨下，學養益豐，青勝于藍。他當時的工筆畫代表作“大鬧天宮”風靡全國，精妙絕倫；1963年版的特60郵票“金絲猴”（共3枚）非他不能；尤擅動物，《雞毛信》中的綿羊、《東郭先生》中的狼和毛驢，惟妙惟肖；人物神態造型之老辣，罕有其匹。

王叔暉《西廂記》、《梁山伯與祝英臺》中的小姐、丫環，衣裾飄飄、粉面朱顏、櫻唇俏鼻、香艷裊娜；官人、書生，劍眉星目、神采凝峻、儒雅周詳、風華絕代。其畫作令世界驚艷。新時期到來時，更是寶刀不老，譽滿神州。1983年版T.82郵票“西廂記”（共4枚）特邀他操刀，是中國美術界和中華民族的驕傲。

丁斌曾、韓和平的《鐵道游擊隊》（共10冊），單線白描技法，線條秀麗優雅，筆筆底蘊深厚；沉著痛快又剛柔相濟，洋溢著濃郁綿長的東方氣韻，將民族大義和血火傳奇詮釋到了前所未有的極致。該作品當年發行了2000萬冊，影響了整整一代人。愈是民族的愈是世界的，此話不錯，其獲第一屆全國連環畫評獎繪畫一等獎，當屬實至名歸。

華三川是個令所有青少年心儀心動的小人書大家，《青年近衛軍》（上中下3冊）、《義務勞動日》、《為什么》（蘇聯）、《交通員》、《親人》、《我要讀書》、《馴狗師》、《秘密快報》、《劉胡蘭的小故事》、《白毛女》等大量作品皆出自他手。他一改中國連環畫線描形式之傳統，采用了鋼筆畫和彩繪形式，加之他有極強的人物造型能力，從而有力地提升了小人書的審美價值，于中國連環畫居功至偉。其《白毛女》獲第二屆全國連環畫評獎繪畫一等獎。

賀友直的《卓婭和舒拉》、《山鄉巨變》等作品，構圖精巧，疏密、虛實相宜，樸素的畫風與徐弛得當的精美筆觸融匯，傳遞出作者之于中國繪畫深厚的功力，之于生活赤誠的心。《山》獲第三屆全國連環畫評獎繪畫一等獎。當年我有幸在中國美術館欣賞到了華三川在絹上彩繪的《白毛女》原稿及賀友直《山鄉巨變》的原稿，它們散發出的巨大藝術感召力讓我久久駐足。

張令濤、張之凡的《新兒女英雄傳》屬新中國第一批小人書，技法尚欠專業，有木刻的質感，但獨具那個時代的激情，是那個時代抒情狀物敘事摹形的絕唱。蔡老黑、牛大水、楊小梅……讓人懷舊，引人唏噓。

陳儉的《丘克和蓋克》、《鄉下姑娘》、《茶花女》、《今夜將發生爆炸》，筆法典雅高貴，運筆嚴謹洗練，氣韻飄逸絕塵，彌散著國內少見的濃郁的歐美風情，堪稱“華彩樂章”。

汪觀清的《十二把椅子》、《一封遺失了的信》，對俄國和蘇聯人物的刻畫準確到位，漂亮傳神，逼人的時代特色和生活氣息召喚出了我們那一代人濃濃的俄羅斯情結。所謂感人心者，莫先于情。

顧炳鑫的《渡江偵察記》、《馬特洛索夫》，素描手法，沉穩敦厚。羅興的《雪地追蹤》、《為祖國獻身》則是鋼筆、鉛筆的雙重運用。人物多處蘇聯時代，男人忠誠勇敢、挺拔端正，女人溫柔善良、優雅秀美……有大量擁躉。

劉錫永的《香羅帶》噴珠濺玉，婉約優美，不失為刻畫我國古代人物的經典。

董天野的《童年》、《在人間》、《我的大學》讓我們仿佛嗅到了俄羅斯大草原芬芳的花香，聽到了城市教堂憂郁跌宕的鐘聲……

還有盧汶、王亦秋的《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葉之浩的《云翠仙》，羅盤的《綠鎖鏈》，鄭家聲的《勇敢的公主》，王重英、王重義的《格蘭特船長的兒女》，錢笑呆的《玉堂春》，劉漢宗、任率英的《三打祝家莊》，張令濤、胡若佛的《寶玉初會黛玉》……他們的作品，幅幅蘭心慧質，張張率性率情……這里務求盡善盡全，實則只能掛一漏萬。

中考后的暑假，我做了一件久已想做的事：傾盡心力，用鋼筆臨摹了華三川全本的《親人》。這本精心之作后來被我焚于“文革”，其時痛批《親人》“渲染戰爭殘酷”、“宣揚資產階級人性論”的撻伐聲實在嚇人。

復蘇后的第一波熱潮

20世紀80年代初，是小人書浩劫后復蘇的第一波熱潮。

1980年，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陸續出版了《聊齋志異》系列連環畫；同年，山東人民出版社也出版了《聊》系列連環畫。1981年，上海人美出版社出版了《紅樓夢》（全16冊）；同年，福建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鏡花緣》（全11集）；同年，上海人美出版社出版了《東周列國》（全50集）。1982年，人美出版了《水滸》（全30集）。1983年，人美出版了《封神演義》（全15集）。1986年，河北美術出版社出版了《西游記》（全35集），還有陜西人美出版的《三國演義》（全20集）……不難看出，席卷全國圖書市場的幾乎是清一色的中國古典文學名著。這種現象的產生，緣于人們的渴求和新的文學腳本一時出不來的救急之舉。

此外，還有少量的外國文學名著問世：《戰爭與和平》、《玩偶之家》、《偽君子》、《高老頭》等等。

小人書售價還是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1至2角錢，上述中國古典文學名著系列連環畫，我照單全收。

奔走于各大書店的我，還驚喜地淘到了吳瑞龍繪制的《鐵木爾和他的隊伍》、《少年鼓手的命運》，還有同被我視為珍品的“老朋友”：《表》、《綠野仙蹤》、《木偶奇遇記》和《大林和小林》。

又找到了兒時的視覺享受，尋回了別樣的溫馨。吳瑞龍用漂亮、細膩的筆觸把蓋達爾作品中人物的精神風貌演繹得淋漓盡致。有人終生未逢，卻長暖人心，蓋達爾之于我就是如此。蘇聯時代的作家蓋達爾是一個身體力行、追求完美的理想主義者，他是那個時代大眾信服的所謂“共產主義新人”：志存高遠又腳踏實地。他塑造的鐵木爾等人物無不煥發著同樣灼人的光彩，征服陶冶了幾代讀者的心。1941年6月，蓋達爾義無反顧地拿起了槍，走入了森林，參加了游擊隊，并于當年犧牲在德國法西斯的槍下。血染的征袍覆蓋住了手持的機槍，光芒四射、出神入化的筆戛然而止。蓋達爾及其作品永垂不朽、萬世流芳。

《大林和小林》封面為華君武所繪，即便是內文的圖畫，董小明也是成功借鑒了20世紀50年代華老為張天翼文字本所繪插圖的風格。既夸張又準確，既浪漫又現實的繪畫風格，使這本小人書在中國連環畫長廊中占有了特殊的席位。以上是我特為2010年6月13日辭世的漫畫大師華君武加上的一筆。不能忘記：華老對中國連環畫有功！

32開本“小人書”熱銷中國

1987年，浙美隆重推出了15冊一套、32開本的《世界文學名著連環畫叢書》；前10冊為“歐美部分”，后5冊為“亞非部分”；曹禺作序，繪畫陣容強大。中外世界文學名著以小人書的形式被盡收囊底。這是個好舉措，改革開放之風催化了圖書策劃者的激情與智慧。便于擺放的開本又使小人書提升了收藏的價值。甫一問世，便大受好評。12.5萬套的印數讓出版社賺了個盆滿缽滿。此風一開，一發不可收。

1988年，浙江少兒出版社出版了葉君健作序，繪畫陣容同樣強悍，8冊一套32開本的《世界童話名著（連環畫）》，計85000套，劍鋒直指望子成龍的廣大父母，圖書市場人頭攢動。1990年，該社再接再厲，推出前者的姊妹篇《中國童話名著（連環畫）上、下》，計5萬套。

1990年，中國婦女出版社不甘居于人后，做了“細化”工作，出版了4冊一套32開本的《格林童話》，家長們再次慷慨解囊。

以上小人書堪稱精品。

此時，各省出版社出版的32開連環畫遍地開花。我先后購買了1990年由中國連環畫出版社和云南人民出版社攜手出版的6卷32開本《第二次世界大戰史連環畫庫》（每卷以“二戰”在全世界地域的不同而區分），1991年由長春出版社出版的32開本《世界著名電影連環畫》（上、中、下）。

與女兒一起重溫兒時迷戀過的小人書，感覺既美好又美妙。而女兒由癡迷小人書到醉心于郁秀的《花季#8226;雨季》（及其連環畫）、《太陽鳥》，到秦文君的《男生賈里全傳》、《女生賈梅新傳》、《小丫林曉梅》、《小鬼魯智勝》……一步步，最終義無反顧躍入了無垠的知識海洋。

“懷舊”時代的開啟

當我等和共和國一起成長的人年齡超過半百時，一個“懷舊”的時代就悄然來臨。日見老辣的圖書市場，早已未雨綢繆，做足了功課。1999年，上海人美將讀者的心理拿捏到位，一套64開《上海連環畫#8226;精品百種》閃亮登場，旗下分類繁多：“中國歷史人物故事”、“中國革命斗爭故事”、“中外少兒故事選”，林林總總，全面鋪開。

其中，首先問世的是1999年《衛國戰爭故事選（一）》。2000年出版了該《故事選（二）》。到了2001年的《故事選（三）》和2002年的《故事選（四）》時，書扉頁的“內容提要”最后就心照不宣地干脆注明諸如“本書新美術出版社1954年9月第一版”的字樣。2002年出版的“外國民間故事”也如此操作。

這一時期，“懷舊”類的老版小人書，發瘋似地在全國圖書市場上跑馬占地，出盡了風頭，也賺夠了有情者的票子。

2010年6月的一天，閑逛的我，一腳踏進裝修一新、敞亮耀眼的新街口新華書店，心頭就為之一震。

進入21世紀后，尤其是近四五年，小人書也在與時俱進，共競風流。從內容上說，已呈過江之鯽之勢，但圖書市場上的主力軍依然是20世紀50年代的老版本，它們是鐵打不動的品牌。在這里我又與眾多相識和未曾謀面的“老小人書”相逢了。見它們氣勢如虹地占據了書店的半壁江山，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再看形式，一是開本多樣：64開、32開、16開和它們的異形本，應有盡有；二是線裝、匣裝、盒裝，無所不有；三是一律硬皮精裝沒商量，而內文的紙質卻如故。最后看定價，64開單本定價動輒40、50元，64開三四冊一套的則百八十元要價。如，64開單本楊逸麟所繪《勇敢》（蘇聯），46元；64開四冊一套《新兒女英雄傳》，80元；32開異形單本《巴斯克維爾的獵犬》68元……

在與“老友”的相聚中，感覺小人書更人性化了，對知識對人才的尊重，也更落到實處了：小人書前有繪畫者的“簡介”、照片；后綴繪畫者的“感言”。這拉近了我和老師們的距離。

華三川老師，大臉、寬額、頭發往后梳得整整齊齊，端莊不失慈祥，但和我少時的想像不太一樣。也難怪，40年的光陰足夠將面額打磨滄桑。

2008年已76歲的韓和平老師，情深深意切切，用油畫演繹了讓他一舉成名的《鐵道游擊隊》油畫組畫。他說“我的藝術生命才剛剛開始”。

溫文爾雅的陳儉老師，解放前家境殷實，得以高中畢業后便從上海赴法國巴黎深造，圓了少時的美術夢，也成就了他日后獨樹一幟的西洋畫風。只是希望陳儉老師以這等出身和經歷，當年沒遭受太多屈辱。

龐邦本老師，一個新時期我才相識的前輩老同志。他1951年參加解放軍后即成為美術工作者，淵源于幼時受連環畫影響酷愛涂鴉。1957年被打成右派，沉潛底層卻蒙冤不頹。粉碎“四人幫”后，憑著對連環畫刻骨銘心的愛，重新攀嶺越壑，開拓并躍上了自己事業的巔峰。他繪制的《雙城記》、《阿里巴巴與四十大盜》等大量作品，和我新“結識”的高燕老師繪制的《前面是急轉彎》（蘇聯作品），畫面黑白對比強烈，構圖靈動不羈，筆觸該簡則簡，該繁則繁，刻畫人物神態舉止，隨興所至，倜儻不群，又精準熨帖，有極高的藝術價值和很高的觀賞價值。他及他的同人，傳承薪火，又領一代新風，承上啟下，讓人敬仰。

已讓我久聞大名的沈堯伊老師，是共和國20世紀60年代自己培養出來的美術工作者：自中央美院附中而美院版畫系。1991年第四屆全國連環畫評獎繪畫一等獎，授予了他的《地球的紅飄帶》。這部作品還使他獲得1989年全國第七屆美展評獎金獎、紀念建黨70周年全國美展金獎和1991年全國美術圖書評獎金獎。

今天，小人書已披金戴銀，不再灰頭土臉。在商品社會，經濟大潮、多元文化和時尚新銳的大環境中，小人書已負載了更多的符號。

然而我對小人書的感情“濤聲依舊”，我會守住這片屬于我的凈土。

（選自《文史資料選輯.第158輯》/全國政協文史和學習委員會 編/中國文史出版社/2010年12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