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者按:8月25日,注定要在中國移民搬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這天,淅川縣最后一批移民順利搬遷,標志著河南省南水北調丹江口庫區15.27萬外遷移民“四年任務,兩年完成”目標圓滿實現。
作為全省唯一的庫區移民遷出縣,兩年時間移民15.27萬,令人嘆為觀止。淅川縣廣大干群面對“天下第一難”,以一往無前、舍我其誰的氣魄鍛造了中國移民搬遷史上的“移民奇跡”,實現了大家共同期待的“平安、順利、和諧”搬遷,贏得了舉世矚目。
落其實者思其樹,飲其流者懷其源。淅川移民的順利搬遷,不僅凝聚著15.27萬移民犧牲的淚水,而且飽含著成千上萬移民干部奉獻的汗水。在淚水與汗水交織中,一庫丹江清水即將北上。兩年來,本文作者親歷淅川縣移民的全過程,現給讀者講述一些不能忘記的故事。
2011年8月25日,淅川縣滔河鄉張莊村,彩旗飄揚,鑼鼓喧天。早上6點多鐘,縣委書記袁耀生、縣長馬良泉等便來到這里,逐戶看望即將搬遷的移民,77歲的老支書張炳申拉著他們的手好久沒有松開:“黨和政府替我們想得太周到了,連穿高跟鞋的(縣中醫院的護士幫扶隊)都來給我裝車,真沒想到呀,我們走得放心、安心、舒心!”
7點多鐘,85輛貨車先行一步,312戶移民緊接著乘坐16輛客車駛向安置地新家園,1192名移民開始新的生活。至此,淅川縣16.2萬庫區移民,已累計外遷15.27萬人,占總任務的94.2%,剩余的0.94萬后靠、投親靠友分散安置移民將在今年10月底前全面完成,如期實現了河南省委、省政府提出的“四年任務,兩年搬遷”的目標。
在張莊村,送走最后一輛車,縣委書記袁耀生如釋重負,他和奮戰在移民一線的工作隊員們一一握手,“回家好好洗個澡,睡個覺吧,大家太辛苦了!”
然而,人們并沒有想象中的高興,有的還扭頭掉下了淚水。縣長馬良泉眼含著熱淚說,“今天,清流北上又近了一步。我們不是不高興,是想起來這場面都讓人感到震撼”。
縣委副書記、淅川縣移民指揮部副指揮長宋超接過話茬說,“如果沒有到過搬遷現場,永遠無法體驗移民整體遷移瞬間畫面所帶來的震動:突然間,祖祖輩輩生息繁衍的老屋轟然倒塌,一座接一座,頓時煙霧繚繞,雞鳴狗叫,老人、兒童、婦女、青壯年一個個穿梭往來于車前車后,想想眼淚就往外涌”。
十幾萬人啊,背井離鄉,說走就走了,甚至再也不會回到故鄉,這對于中國人素來習慣于生活在熟人社會中的移民來說,也許是殘忍了一點。但移民似乎看得更遠一些:為了國家,為了京津人民有水喝,我們搬走也值得!
一個“搬”字,整整跨越了半個世紀;一個“搬”字,讓50年前偉人的夙愿終將實現。
偉人靈感高瞻遠矚
驚天偉構橫空出世
提起來南水北調,人們就會想到毛澤東老人家那個偉大的構想。就是這個偉大的構想,成為“南水北調建設之源”。
1952年10月30日,偉大領袖毛澤東赴河南視察黃河,奔騰不息的波濤激發了他縱橫萬里的奇想:“北方水少,南方水多,如有可能,借一點水來也是可以的吧?”翌年2月,毛澤東在“長江號”軍艦上,再次談到“借水”之事,他手中那支紅藍鉛筆最終在距離北方最近的丹江與漢江的交匯口處畫了一個圓圈。
南水北調——一個橫越千里、舉世無雙、牽動幾代國人之心的雄偉藍圖就此誕生。
淅川,這個向來水美田肥、物美糧豐的地方,大部分都落在了那個偉大的圓圈當中。伴隨亞洲第一大人工淡水湖——丹江口水庫的興建,淅川縣順陽川、丹陽川、板橋川大部分被淹沒,明代興建的古色古香的老縣城、7個鎮(區)、2396個村莊和近30萬間民房也一同沉入湖底。1959年至1978年,青海支邊2.23萬人,圍堰移民2.67萬人,外遷湖北近7萬人,縣內自行安置8.21萬人,累計20.2萬移民。搬遷,是淅川幾代人揮之不去的記憶和磨難。
時光如逝,毛澤東老人家也沒想到,50年后京津地區、華北地區水資源的奇缺,竟讓他的預言變成了現實,人們不自覺地發出“偉人真是高瞻遠矚”的感嘆。
據北京市水務局最近透露,北京市人均水資源量已從多年前的不足300立方米降至100立方米,大大低于國際公認的人均1000立方米的缺水警戒線,北京缺水形勢異常嚴峻。目前,北京每年需水量35億立方米,缺口達10億多立方米。為解燃眉之急,近年來,北京市大量超采地下水,致使北京平原地區已經出現巨大的漏斗區。有不少水問題專家指出,很多地下水歷經千百萬年形成,其補給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一般作為戰備水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北京超采地下水,是在用水極度緊張的情況下,沒有辦法的辦法,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就叫“飲鴆止渴”。
面對水資源奇缺的現狀,南水北調工程迅速擺上國家議事日程,并顯現出重大而迫切的現實意義,中線丹江更因其水質優良被用于解決京津冀及沿線人民的飲用水,成為京津人民的“大水缸”。
自此,這個“大水缸”的海拔高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拔”高,124米、147米、155米,最后到了如今的162米,移民遷移線定格到了172米。對于淅川縣來說,這個172米的高度,就要淹沒185個村莊,搬走16.2萬人。
隨著丹江大壩加高和引水干渠建設快速推進,2008年11月,淅川縣率先打響了南水北調丹江口庫區移民遷安試點工作第一槍。與此同時,波瀾壯闊的移民工作也深深地牽動著各級領導的心。
2002年5月,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溫家寶專程到淅川縣視察丹江水庫、渠首工程,并與香花鎮南王營村移民群眾親切攀談,詳細了解移民群眾的搬遷愿望和訴求。
2010年10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副總理李克強來到淅川縣視察丹江水庫、渠首工程,并親切看望了厚坡鎮陳莊移民群眾,對移民工作給予高度評價,稱贊移民安置工作組織嚴密,實現了搬得出、穩得住的目標。
中共河南省委書記盧展工多次主持召開專題會議,研究部署移民遷安工作,指出南水北調是千秋大業,在建好工程的同時,要堅持以人為本,實現和諧移民,為南水北調工程作出貢獻。
河南省省長郭庚茂到淅川專題調研南水北調移民工作時指出,各級各部門要急群眾之所急,想群眾之所想,力爭早搬遷早受益,確保庫區群眾搬得出、穩得住、能發展、可致富。
南陽市委書記李文慧上任第一天,深入淅川考察調研移民工作,對移民群眾舍小家、顧大家的奉獻精神給予高度評價,并要求廣大移民干部不怕困難犧牲、忘我工作,決戰決勝大搬遷,服務支持國家建設。
南陽市市長穆為民多次深入淅川庫區調研移民工作,要求把移民工作作為一項政治任務、民心工程、德政工程來籌劃和布置,努力實現平安、和諧移民。
主管移民工作的副市長崔軍無數次地穿梭于各個移民村,哪里有問題就出現在哪里,想盡一切辦法滿足移民的要求。兩年多來,光去移民村,他的車就跑了50萬公里。
南陽市政府副秘書長、市移民局局長王玉獻拼命工作,一心想著移民,一切為了移民,被移民群眾稱為“好兄弟”。
淅川縣委書記袁耀生不止一次地強調,無論任務有多重、時間有多緊、矛盾和問題有多復雜,淅川都堅決服從大局、服從長遠,上為中央,省委、省政府和市委、市政府分憂,下為老百姓負責。
淅川縣縣長馬良泉多次要求,把實現好、維護好、發展好廣大移民的根本利益作為移民工作的出發點和落腳點,努力實現平安、順利、和諧、按時搬遷,不讓一個移民帶著遺憾離開淅川。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偉人的構想早日實現,讓京津人民早日喝上丹江的水。
北京人民一杯水
淅川移民兩行淚
淅川縣2008年開始試點移民以來,便吸引了全世界的眼球,新聞記者和作家關注得更為詳細和認真。一位從北京來的作家采訪后,在他的報道里說了一句看似很夸張的話:北京一杯水,淅川幾滴淚。
熟知移民內情的人說,這話一點也不夸張,應該說是“北京人民一杯水,淅川移民兩行淚”。其實,這句話也正是“移民搬遷困難之源”。
據測算,此次將淹沒淅川土地面積144平方公里,涉及11個鄉鎮,185個行政村,1312個村民小組,16.2萬人,各項靜態損失達90億元。
16.2萬人之中,不少人歷經多次搬遷,這不是開開會或者念念文件就能辦的事,有人說真比登天還難。南陽市移民局副局長陳杰森說,“移民號稱天下第一難,難就難在移民的特殊性上,最重要的是故土情結比較深,金窩銀窩,離不開窮窩。更不要說,淅川很多地方自古以來就水美田肥,物華天寶”。
大石橋鄉張灣村是南水北調丹江口庫區10個試點移民村之一,這里是個背山面水、五泉匯流的風水寶地,一馬平川,土地肥沃,交通便利,盡管做好多年搬遷心理準備,但當移民親耳聽到搬遷的消息時,傷情、感懷、留戀、割舍、離別等五味雜陳。然而,經歷了短暫的彷徨之后,村民們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踏上搬遷客車,含淚獻出熟悉的家園。
然而,移民群眾奉獻的不僅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和家園,更有紅火的產業、長錢的搖錢樹、割不斷的親情。
“馬上要搬遷了,想到打拼了多年的事業就這樣沒了,我曾經一個多月都沒吃好睡好。”談起搬遷,香花鎮劉樓村黑龍橋組50歲的移民王志文說,他投資100多萬元建了100個養魚網箱和1個小型冷凍庫,每年的毛收入都在70多萬元,對他來說,拋棄蒸蒸日上的產業更需要壯士斷腕的氣魄。
馬蹬鎮曹灣村靠山環水,半個多世紀以來,村民們以打漁為生。“下午放網,早上收網”是漁民們雷打不動的作息規程,丹江對他們來說,就是保障衣食無憂的搖錢樹,而搬遷無疑意味著從水上“游”到陸地上生活。“總不能為了咱的一點利益,讓北京人喝不上丹江水吧!”打漁能手杜國志說。如今的他們,已扎根社旗縣晉莊鎮,耕田種地,經商打工致富。
“平時,娃們做了好吃的,都忘不了給我端一碗,俺不想走哇。”憶及故園舊事,從中牟新家回到淅川縣金河鎮姚灣村探親的王廷彥老人臉上漾起了幸福的笑容。
原本住在姚灣村的王廷彥,和女兒家僅相隔200多米,可是因為他住在淹沒水位線下,作為試點移民2009年搬遷到中牟縣姚灣移民新村,從此與女兒相隔遙遠,那種割肉割舍的感覺令老人深感失落。搬遷那天,他專門包了一家自己門前的鄉土,移植了一棵門前的“希望樹”帶著去新家。
一切的選擇,都是因為他們心中裝著一個更大的“家”。這些淳樸、善良、可敬的移民父老鄉親,擦干淚水,把鄉愁裝入行囊,把未來給予遠方,使北去的清流中平添了一縷縷思念與牽掛……
把百姓當父母
視移民為親人
移民工作被稱為天下第一難,一方面是說移民犧牲大,不愿搬遷;另一方面,說的是移民工作復雜,沒人想干。尤其是在今天這樣一個以人為本的時代,單純靠行政命令或者群眾的思想覺悟來做移民工作,已經行不通了。那么靠什么?除了靠公平、透明的移民政策,靠實惠、合理的移民補償資金之外,還要靠移民干部做大量苦口婆心、細致入微的疏導工作。
“最重要的,是我們要把百姓當父母,視移民為親人。”縣委書記袁耀生逢會必講,逢人必說。
大石橋鄉黨委書記羅建偉說,袁書記說得多了,就把這句話刻在了我們移民干部的心上,干啥事都以這為準則了。
在淅川縣大家都認為:大石橋鄉的移民能搬走,淅川縣的移民就能搬走;大石橋鄉不亂,淅川縣就不會亂;大石橋鄉穩定,淅川縣就穩定。
為何呢?因為大石橋鄉很多村莊依山傍水,生產條件好,生存環境也好。正因為太好了,工作的難度就相當大。
怎么辦?從試點移民一開始,羅建偉就琢磨這事兒,他和鄉長向曉麗沒少在這方面使勁。用他的話說,做移民工作重點是倆事,一個是要有一個敢打硬仗、敢打勝仗,能做群眾工作、善于做群眾工作的移民干部隊伍;另一個是要有一個科學實用的工作方法,也就是要圍繞著調動干部的工作積極性來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機制。他最為推崇且已被實踐證明是有效的“六到戶”工作法。
“六到戶”方案,涵蓋了移民工作的全過程。主要包括干部走訪到戶,了解群眾情況;問題研究到戶,解決群眾困難;政策宣講到戶,讓群眾接受政策;矛盾排查到戶,消除障礙;議題公示到戶,增強政策透明度;群眾評議到戶,把工作爭取做通做透。
正是這些細致入微的工作,讓移民群眾的心結一個一個打開,問題一個一個解決,難點一個一個攻破。眾所周知的、曾經發生過“事件”的西嶺村由全縣最亂的村成了全縣最穩定的村,還是第二批全縣最先搬遷的村。
羅建偉說,“把百姓當父母,視移民為親人”,一切為了移民,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這也成了“移民干部奉獻之源”。
在移民搬遷的過程中,淅川縣各級黨員干部煥發出高度的責任感,團結一心投身到泰山壓頂的移民工作中,把移民搬遷放在心中最重位置,把對國家的忠誠,對移民的厚愛,深深澆鑄在所有的行動和細節中。
每一個移民村、每一戶移民的搬遷無不凝聚著移民干部的心血和汗水。從財產實物登記、人口核實、宣傳發動、矛盾處理、安置地對接、戶型選擇、把關質量、搬遷方案制訂、道路修建、特殊人員排查、錯峰搬遷、裝車搬遷、食宿安排等,將搬遷批次細化到戶、到人、到天,接車、裝車、發車時間精確到小時。之所以要做到這些,是因為1%的失誤就是100%的失敗,淅川不允許失敗。
一級做給一級看,一級帶著一級干,縣四大家領導干部率先垂范,深入一線,靠前指揮,統籌協調,把脈問診,現場辦公,把問題和矛盾解決在一線。
好領導帶出好作風,好作風錘煉出一大批好干部,他們在移民遷安的火線中挺起了鋼鐵脊梁。
縣直機關黨委副書記馬有志在前往向陽移民村的路上突發腦血管病,不幸英年早逝;
“特殊行動,萬一遇難,請多保重,兒子托你,欠賬定要還……”這是淅川縣公安局巡特警大隊大隊長馮遂昌在2010年4月17日發給妻子的一條遺言短信,所幸的是在處理一起移民群體事件時,他的鋼盔帽被沖動的鬧事者砸裂了口,人平安無事。
“不少移民村供電線路嚴重老化,人命關天,我干的工作或許不起眼,但非常重要,移民群眾們離不開我呀。”痛失親人的阮振偉,深知生命的寶貴。28歲的電力青年志愿者阮振偉,在盛灣鎮第一批移民大搬遷期間,未能在身患重病的父親床前盡一天孝心,也未能滿足三姐在臨終前想看他一眼的最后愿望,一直忙于服務移民搬遷,這是他心中永恒的痛。
馬蹬鎮向陽村移民搬遷時,風雨交加,道路格外泥濘難行,在此最困難的沖鋒時刻,鎮黨委書記衡尚武、鎮長范海明卷起褲腿,就跳進泥窩里鋪路推車,和干部、群眾一樣磨破了手掌、腳掌,一干就是20多個小時。
九重鎮樺櫟扒村支書范恒玉為移民操碎了心,在移民新村建設現場工作室,突發腦溢血倒在地上,搶救了幾個月后仍撒手人寰。
大石橋鄉張灣村支書章占芳做搬遷動員工作時,被誤解的群眾挖了祖墳。
……
在淅川,這樣的干部成千上萬,這樣的英雄成千上萬。
搬遷期間,全縣共組織服務隊300多支,出動人員45萬余人次,車輛10萬多臺次,并創下了搬遷7批1146戶5236人的共和國水庫移民單日人數最多、規模最大的紀錄。
生活在社會上,人的生命無疑是最珍貴的。這些普普通通的共產黨員和移民干部,把自己的人生價值融匯于波瀾壯闊的歷史洪流中,他們用自己的一言一行,闡釋了新時期黨員干部的擔當與責任,奏響了一曲曲激情澎湃的愛心大合唱。
不種黃姜不建廠
一庫清水往北淌
按照規劃,淅川縣此次搬走15萬多人之后,還有不少人要后靠安置。
后靠下來的這些人,如今付出勞作最多的,是種樹護樹。渠首陶岔的松樹林,老城鎮的果木林,中游寺灣、滔河連片成方的桑樹林……縣里的年輕人甚至成立了植樹隊,在爺爺蓋起的老屋旁,在父母開墾的田園上,義務種下和前輩財產一樣永遠帶不走的樹林,淅川縣的森林覆蓋率已經超過全國平均水平。縣長馬良泉為無言的森林做出這樣的注解:“溫家寶總理十年前來渠首視察,要求確保丹江口永遠是一庫清水,不管損失多重,犧牲再大,我們都要讓沿線人民用上甘甜純凈的丹江水!”
于是,急需發展的淅川關閉了每年千萬元稅收的造紙企業,老百姓停止了號稱軟黃金、卻有毀林副作用的經濟作物黃姜的種植……這些正是“丹水甘甜純凈之源”。
老工人李師傅說,對于淅川而言,“不發展才是最大的發展”。淅川歷史上比較好的有幾個企業,一個是造紙廠,一個是化肥廠,十幾年前一年給縣財政各交幾千萬元的稅收,南水北調開始后,說關就關了。造紙廠十年前還在全省造紙行業排前3名,其中的龍曲草造紙是全省第一。還有,當時淅川發展了幾十萬畝龍曲草,為的是給紙廠配套,現在紙廠一關掉,不僅兩千多職工下崗,財政一年少幾千萬稅收,更主要的是龍曲草變成了廢物,長期沒人割,這個產業算徹底毀壞了。
說起來這些,很多人都有同感:好多項目在淅川批不了,凡是涉水的,一概禁止。
縣委書記袁耀生說:“為了確保丹江口永遠是一庫清水,我們保持好生態建設義不容辭,一定要讓北京人民用上甘甜純凈的丹江水。”
人世間從未有過的移山改水挑戰大自然行為,給淅川縣帶來了3個“史無前例”:移民搬遷規模史無前例,中線工程淅川總動遷移民20萬人;移民搬遷強度史無前例,兩三年時間里淅川以每批1.08萬、6.5萬、8.6萬的密度遷出16萬多人,在世界移民史上前所未有;搬遷難度史無前例,50年漫長移民史遺留的傷亡、財產損失補償問題,各種原因返遷的老移民占三分之一,都需要在這最后的三批搬遷中解決問題。
兩年時間里,“淅川精神”在這里再次發出耀眼的光芒,引領全縣廣大干群創造了3個“史無前例”。他們按照“四年任務,兩年完成”的目標,始終堅持以科學發展觀為指導,牢牢樹立和諧移民理念,把以人為本作為貫穿移民遷安的主線,全黨動員,全民動手,干群一心,全力爭先,躬身踐行“三平精神”,充分發揚不怕吃苦、敢打硬仗、持續作戰的作風,從發動每一位移民、解決每一個矛盾、做實每一個細節入手,實現了平安、順利、按時、和諧搬遷,不傷、不亡、不掉一人,向黨、向歷史、向人民奉獻了一曲激蕩人心的交響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