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克萊默或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有資格談論《媽媽咪呀!》的人,因為,沒有她,就沒有《媽媽咪呀!》。
FAMOUS:你第一次聽ABBA的歌是什么時候?
朱迪:應該是我十幾歲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很流行,我也喜歡。但我更喜歡華麗搖滾風格的,比如David Bowie,不過那時候我并不太敢說出去(笑)。
FAMOUS:你當時買過他們的專輯嗎?
朱迪:當然,包括他們的音樂錄影帶。他們是歐洲比較早拍音樂錄影帶的樂隊,那時英國有個每周四播的節目叫《榜中榜》,我就是在這個節目中看到ABBA的MV,他們的MV有很強的故事性,比如《Knowing me knowing you》,再比如《Winner take it all》,阿格妮莎看著你,對著鏡頭,跟你講述故事。這些在后來都累積成我最初的靈感來源。1983年,我見到比約和本尼的時候,ABBA已經解散了,但我卻愛上了他們的歌,因為認識了本人,感覺不一樣了。
FAMOUS:你是在那個時候意識到他們前后期風格的不同,足以吸引完全不同的兩個年齡群體的嗎?
朱迪:是的,ABBA早期的歌都比較歡快,比較青春無敵,也很有幽默感,比如《Take a chance on me》就是寫一個女人沒有什么異性緣,使勁在找男人。《Honey,honey》排練的時候,比約在旁邊笑,說自己寫的時候都沒有想到那么幽默。而后期像《Knowing me knowing you》之中包含了巨大的情感,可能是他們當時真實生活的寫照和感想,因為經歷了分手,離婚這些事。《Winner take it all》講述了一個女人的傷心故事,但ABBA的歌即使是悲傷的,還是快樂的東西在其中。
FAMOUS:當時你提出要用ABBA的歌創作一部音樂劇,比約他們是什么反應?
朱迪:我找到他們,向他們解釋我要做的并不是一個ABBA故事,也不是專門為他們歌曲做的紀念演出,而是一個實實在在原創的音樂劇,一個讓人興奮的全新的故事。但他們沒有馬上答應。
FAMOUS:在你看來,他們最主要的顧慮是什么?
朱迪:因為ABBA之前名氣很大,他們也不知道做出來效果會怎么樣,而且這些歌曲都已經是過去式,他們希望放眼未來,往前看,本尼對于這個事情是相對比較謹慎的,但比約是作詞的,他比較感興趣。我和本尼還有個約定,如果這個戲砸了,他就可以跟我說,“I told you so”(我早就說過),但如果成功了,我可以跟他說。第一次預演的時候,本尼跟我說,你現在可以跟我說,“I told you so!”
FAMOUS:你找到編劇凱瑟琳·約翰遜的時候,除了讓她去聽歌,關于故事有沒有給出具體的方向性或者關鍵詞?
朱迪:那個時候ABBA已經不是那么紅了,他們都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但凱瑟琳明白。我看重的是ABBA歌曲的戲劇性,我跟凱瑟琳說,這個故事要非常強大、扎實,扎實到拿掉ABBA的歌也可以很完整。而對于凱瑟琳來說,她需要這個工作(笑),她沒有錢,我當時也沒有錢。最后,凱瑟琳交出了一個這樣的故事,她也是一個單身媽媽,她是發自內心去寫了這個故事,當然她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笑)。
FAMOUS:《媽媽咪呀!》此前在全球共有13個版本,中國是第14個,你覺得它們成功是因為保持了“原汁原味”嗎?這個原汁原味的核心是什么?
朱迪:我們對演員的要求是,不僅能演還要能唱,而且不是傳統音樂劇的唱法,是流行音樂的唱法。當然,我們也會有細節上的本地化特色,比如中國版本中的上海話。每個版本的《媽媽咪呀!》歡樂向上的精神是不變的,比如我們特意設計的,觀眾參與性很強的返場環節,到了那時候大家都會站起來一起唱一起跳。有了這樣歡樂的傳遞,出了劇場你也會很快樂,哪怕你不知道ABBA的歌也可以享受它。
FAMOUS:因為《媽媽咪呀!》你成了世界上最成功的女人之一,有什么經驗愿意和我們的讀者分享嗎?
朱迪:跟隨你的直覺,如果想做成一件事情,你需要去承擔一些風險。《媽媽咪呀!》是我真的想做的,當時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但有時候你需要多一點樂觀。
FAMOUS:對于即將走進劇院觀看《媽媽咪呀!》中文版的中國觀眾呢,你有什么建議?
朱迪:享受演出吧,好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