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羅恩·阿泰斯特在訓練中正在傾盡全力去防守復出后的喬丹,他兢兢業,業,以“撞斷肋骨”的氣勢和技術重新定義三號位的防守。
五年前,阿泰斯特因為奧本山宮殿事件變得臭名昭著,此時他還掛著最佳守的頭銜,只是那一次人們更喜歡提及他沖上看臺的事情。
一年前,羅恩奪冠之后開始搞怪整蠱,賣掉戒指也不算什么,跳舞走秀權當熱身最重要的是,當你再次敲擊鍵盤想調查“阿泰斯特”這個人的時候,很可能會出現“查無此人”的尷尬,因為他已經正式改名為慈善世界和平(MettaWorld Peace)’NBA在上世紀90年代進入了商業和娛樂化的頂峰,羅德曼作為當時引領NBA搞怪的頭牌人物,至今沒有人能出其左右
而在奧尼爾之后。霍華德成為了目前NBA的娛樂之王
但實際上,霍華德的娛樂總是讓人覺得在科隆奧尼爾,感覺沒有什么標新立異的,更沒有什么平地驚雷的感觸相反,在剛剛被評為NBA最會搞怪的阿泰斯特,看起來完全不是一個喜歡搞’隆的人,正是因為他此前干的事’情都是離經叛道的,例如打架打老婆的事情,才讓人對于他“基因突變”一樣的表現感到不解和震驚,電影《魔鬼代言人》中,阿爾·帕西諾(飾撒旦)那句最為經典的“虛榮,是我最愛的原罪”至今還振聾發聵
從一個八歲就被扔進暴力控制中心的鄉村少年,到一個性情耿直“無惡不作”不作的“惡棍”,最終被馴化成一個人性的演員,阿泰斯特到底是魔鬼代言人,還是虛妄和貪慕的傀儡?
在2011年的9月16日上午,洛杉磯高等法院法官僅僅用了30秒時間就同意了阿泰的改名申請。阿泰的律師納赫拉代他出庭。當值法官對納赫拉說:“我們理解他想要更改他的名字。他這樣做是出于個人原因。通過了。就這樣。就這么快。”實際上阿泰原本希望法院上個月就能更改他的名字,可由于他當時未能支付一張違規停車罰單,結果更名一事被法院推遲了一個月。隨后他八歲的女兒戴蒙德也計劃把她的姓從阿泰斯特改為“世界和平”。
阿泰斯特的變化讓很多人覺得不解,從他選擇和科比為伍之后,那個時候他也許就已經篤定了自己新的人生航線。奪冠之后的阿泰開始了他的一種新的生活模式,從未有過的——更換號碼,宣布“捐出”自己生涯第一枚也是惟一一枚NBA總屜軍鉆戒,同時表示要把自己本賽季全部或部分薪水捐給慈善機構,用于心理健康服務。今年四月,他得到了市長為他頒發的杰出貢獻獎。這一切足以讓人們對眼前的阿泰感到陌生。而最近阿泰斯特最瘋狂的舉動當然就是積極準備“與星共舞”這個娛樂節目,這檔舞蹈節目由專業的舞蹈家搭檔一位來自娛樂圈或者政治界的明星共同參加比賽。阿泰斯特在表達自己想要參加舞蹈比賽和投入訓練都相當的認真,在著名博彩公司開出的奪冠賠率中,阿泰賠率為10-1。此時,我們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個和漂亮女友有模有樣跳舞的男人,和那個狂跺不安、有暴力傾向的危險分子聯系在一起。甚至你會有種錯覺一一阿泰斯特正在向美國的上流社會靠攏。與此同時,拉希德華萊士已經淪為了“奶爸”,當年的“教父”艾弗森如今也表示只要能回到NBA,打替補也是可以接受的。正是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像阿泰斯特這樣民權斗士的“歸化”顯得更加的惹眼。上個賽季,很多人都認為湖人隊防守等級的下降和他的不務正業有直接關系,而今年夏天當所有球員都在積極備戰和訓練的時候,這家伙卻穿著舞蹈衣練習跳舞。也許阿泰斯特找到了另一種反擊和抵抗世俗的方法一一以毒攻毒。當然這只是一種猜測,但是從他對于外界指責的回答時,我們可以看出他依然很強硬,只是多了幾分禮貌,卻顯得更加的狡猾。“在以前,人們能夠告訴你應該怎樣生活,現在沒有人這樣做了,這就是為什么你的生活是屬于你自己,而不是別人的。我已經在NBA打了13年,我當選過最佳防守球員,我被稱為第七場先生。我是頂級防守球員,是歷史最好的防守球員之一,和丹尼斯·羅德曼、喬丹以及哈基姆奧拉朱旺一樣。”除了偉大,羅德曼喬丹和奧拉朱旺還有共同的特點就是自大,不可一世。這些東西在早年還未偉大的阿泰身上卻早已體現無遺,但現在他更懂得怎樣禮貌地對待質疑和指責,“我在2004年的時候做音樂,但是我成為了年度最佳防守球員。我過去12年都在做音樂,我在2005年出了張專輯,但是依然場均20分,所有的球隊都想要我。我錄了一首《冠軍》,接下來的一年我們就奪冠了,你知道嗎?”阿泰斯特像一個演說家一樣滴水不漏地與媒體進行較力,
“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這是一個我們需要重新認識和審視的阿泰斯特。
夢想和現實
——在洛杉磯的這些日子,阿泰斯特迅速完成了作為一名球員能夠完成的終極目標的,但那不是他的夢想。已經學聰明的阿泰斯特讓湖人隊總是難以割舍,而他卻找到了置身事外卻還能分一杯羹的方法。
阿泰斯特很清楚自己現在在湖人隊的的角色,“我加盟湖人就意味著做出犧牲,大家可能忘記了,我可以去其他球隊打球拿更多的錢。為了能夠加入湖人,我少拿了2000萬或者3000萬美元,我就是想獲得總冠軍。所以如果布朗安排我打替補,我不介意。”不過阿泰在湖人隊似乎已經喪失了以往那種奪冠的欲望。一方面湖人隊對阿泰還抱有相當的幻想和期望,另一方面他們也對阿泰這一年拙劣的表現感動不滿和頭疼。但這可能正是阿泰要的結果,一邊享受洛杉磯帶來的得天獨厚,一方面用“替補”無法發揮作用來作為完美托詞。問題是,阿泰斯特即便是擔當湖人隊的替補,真的就那么有用嗎?很多人并不這樣認為,的確,阿泰斯特上賽季場均得分創造了職業生涯最低的8.5分,命中率也只有39.7%。湖人需要重建,但是,除非湖人總經理庫普切克把阿泰還剩3年2180萬的合同交易走,否則阿泰就應該留在首發陣容里。這是很多專家共同的聲音。
但現在的問題是,阿泰斯特的心并不在比賽當中。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有機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并且還要顯得名正言順。在和他的舞伴貝塔瑪爾加特洛伊德(舞蹈演員)對于阿泰也感到無可奈何。“當我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我就是邁克爾杰克遜的鐵桿粉絲。”阿泰斯特說,“但是現在人們都喜歡跳交誼舞和恰恰。”而在訓練中,阿泰斯特還不忘搞怪,對著鏡頭,他竟然生吃了一個完全不剝皮的橘子,他開心地美其名曰這下可“補充了大量的維生素。”在把桔子全吞下后,阿泰斯特高呼:“勇士!”
但對于湖人隊來說,他們需要的不是一個會搞怪的人,而是一個在比賽中能讓對方箭頭人物出丑的人。阿泰新特顯然還有這樣的能力,但是卻沒有了這樣的欲望。現實是,阿泰斯特已經成為了湖人隊的一塊雞肋,他在湖人隊越來越沒有價值。特別是湖人隊現在最需要的是能與之同甘共苦、榮辱與共的球員,但是阿泰現在根本不在乎球隊的榮辱興衰。在停擺之際,阿泰斯特不光是忙著練舞,還即將前往英國聯賽效力,他將在下個月的某一時間正式對外宣布,加盟英國切斯特噴氣機隊。阿泰甚至已經確定將在噴氣機使用自己的新名字“慈愛-世界-和平”,甚至阿泰的噴氣機隊服也已經亮相,他到英國就會變成一個身穿15號球衣名叫世界和平的人。他還追不及待地表達了興奮之情:“沖啊,噴氣機!!!英國,我來了!噴氣機是最棒的!噴氣機是最棒的!”除了這些,湖人隊也爆出了可能交易掉阿泰斯特的消息,“我認為德文哈里斯加盟湖人是個非常棒的方案,湖人應該嘗試將這個方案變成現實,”美媒體著名作家拜波爾說,“哈里斯擁有湖人在組織后衛需要的技術,他速度飛快,防守質量很高,我認為交易是有可能發生的,湖人或許用史蒂夫·布菜克和阿泰斯特為籌碼換哈里斯。”
阿泰斯特其實也早就有了離開洛杉磯的準備和打算。特別是一年前他背叛了休斯敦投靠了當時他第一仇敵湖人隊,如今在新賽季沒有消息的時候,阿泰斯特也能準備好第二方案,隨時可以離開湖人隊。看來阿泰斯特已經為自己尋找好了出路,一條真正我行我素的道路。
不再單純的偏執狂
——他骨子里依然是偏執的,狂暴不安的。但可怕的是,他已經開始喜怒不形于色。對于能夠博取觀眾好感的事情傾力而為,而那些負面消息和不良習慣,都隨著
“阿泰斯特”這個名字煙消云散。他已經完全找到了新的生活節奏。
阿泰斯特是一個瘋狂的“暴露狂”,他最特殊的癖好就是經常不穿衣服或者只穿著內褲到處行走,有暴力傾向不說,還有強烈的暴露欲望。阿泰斯特的父親直到現在還悔恨交加地說,“我知道他是一個有天賦的人,但我也明白暴跺的性格將是他人生的一個劫難。”
在很小的時候阿泰斯特就總是喜歡用暴力解決問題。當他父親的工友和他發生爭執的時候,阿泰斯特看見的是他的爸爸沖上去狠狠地用拳頭教訓了那個人。所以當阿泰斯特小時候參加羅克夏季聯賽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沖著比他大得多的球員怒吼,很多人感慨地說:“這個孩子簡直是一個‘終極勇士’。”
1992年,阿泰斯特還只有13歲的時候,他的父母離異了。他的童年充斥著家庭暴力。他曾經多次看過父親毆打自己的母親。“這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阿泰斯特說。在1995年,家中最小的妹妹因為患上嬰兒猝死癥而離開人世。他親眼看著媽媽把他籃球紀念品中的一件拿去為僅有10個月大的妹妹做陪葬品。這些東西像烙印一樣深深地打在了他的心上,以致于他的脾氣變得越來越壞,當有個孩子在學校的咖啡館里挑釁他時,阿泰斯特會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把他扔出去;家里的一個不知名的表哥譏笑他,阿泰斯特一拳就把對方打倒;早在8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就把阿泰斯特送進控制憤怒治療中心……
在圣約翰氏大學的時候,他的教練弗蘭弗拉斯切拉終于知道了阿泰斯特又多么難以調教。當時弗拉斯切拉故意把阿泰斯特放到球隊的二隊,為的就是激勵起他的斗志。
“說句實話,球隊的每一個人都有些害怕他。因為他對失敗有著太大的恐懼。他不喜歡輸球,他擔心如果自己打不好,還會回到皇后區的地方。所以,每次比賽失利,阿泰斯特總是大聲地沖著隊友怒吼。”阿泰斯特作為NBA的“憤青”代表之一,他一直都是斯特恩和聯盟很多白人球員或者自詡為上層社會不齒的反面典型。當他真心要想“洗白”的時候,許多人卻不想給他一個“洗底”的機會。他生存的方式和待人接物的方式,統統發生了根本的變化。于是在他頂著科比的腦袋還余波未平的時候,他就可以和科比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了。這是怎樣的一種胸懷?還是說這是怎樣的一種城府?作為球員來說,球場上總有“不共戴天”存在,但阿泰斯特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開啟了他自己另一種人生,讓人佩服之余,還讓人覺得可悲和可怕。在洛杉磯,阿泰斯特得到了很多很多,就好像《魔鬼代言人》里,基努里維斯從一個鄉村律師,迷失在紐約一樣。他開始變得溫文爾雅,像一個上流社會一樣,但他身體里卻留著叛逆的血。這背后需要太多的掙扎和自我背叛。
當然,這樣的自我“背叛”也讓他得到了更多東西,更多的上層社會的人開始不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斯特恩不用提及他的名字時就皺緊眉頭,阿泰斯特也一直沒有對勞資糾紛發出過過于強硬或者露骨的評論,和當年那個敢說的他相比,現在的阿泰斯特完全一副被“招安”的樣子。
他的憤怒不再單純,他骨子里那些最強硬的反抗精神不再堅定,他不再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去解釋,例如他參加舞蹈比賽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女兒——阿泰斯特的女兒戴蒙德此前被診斷出患上’腎胚胎瘤,這種病是一種能夠給兒童身體造成巨大傷害的腎臟癌癥疾病。出于對女兒的鼓勵,阿泰斯特還做出一項決定,那就是他將會把他參加《與明星共舞》這檔節目所得到的全部收入捐獻給美國國內的癌癥研究基金會。其實他依然是個魔鬼,在戲謔我們,只是換了種態度。在人們以為他成為了生活和現實的傀儡時,他正在暗自發笑,扯斷一根根綁在他身上的木偶線,擁抱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