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我國現代大學制度改革困境及路徑的思考

摘要 我國現代大學制度改革難以推進一方面限于政府對大學的行政干預，另一方面大學自身存在諸多缺陷。基于此，選擇科學理念指導下的大學去行政化和政府資助下的高校自治作為大學制度改革路徑，認清政府與大學間相對獨立而又密切聯系的辯證關系，實現大學體制的改革。

關鍵詞政府 大學制度 改革

中圖分類號：G420 文獻標識碼：A

Our Country's Modern College Regime Reform

Dilemma and Its Countermeasures Thinking

CHEN Yan

(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Wuhan， Hubei 430074)

AbstractChina's modern university system reform is difficult to promote， one reason is that it limited by the government administrative intervention， the other reason is the university itself have many defects. Based on this， we choice the university non-administration under the guidance of scientific concepts and the university autonomy funded by government as the reform's routes， and recognize the relatively independent and closely contact dialec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government and universities to realize this reform.

Key wordsgovernment; university system; reform

1 現代大學制度改革困境分析

1.1 政府行政干預大學產生的弊病

（1）高校行政化。所謂高校行政化，是指高校內部存在行政級別和行政化管理模式，政校合一管辦大一統。2009年新增院士中，擔任領導職務的院士占一大半。2010年教育部評出的第五屆國家高等學校教學名師名單，100位獲獎者擔任書記、校長等行政職務的占到90%。這表明我國高校在局部存在“外行領導內行，年輕人都愿意當官……”的現象。①

（2）學術衰退。大學行政化下的學術界已不同于過去，位高的人常把底下人的成果包裝成自己的，以致年輕人害怕領導霸占自己的成果，互相保密，導致學術衰退。學術衰退造成學術會變形，學術大會即是崇拜權力大會，官最大的作第一個大報告，隨后就按級別、權威程度排，真正一線年輕人并沒機會表述。大學官本位意味著領導擁有很多其他利益，領導易成教授，校長易成院士，即權力通吃，只要有點權就能指揮他人，學術優秀的人反而最沒發言權，最終便是學術界的衰退。

1.2 大學自身的缺陷

（1）缺乏崇尚學術卓越的精神。五四運動引進了民主（Democracy）和科學（Science），但沒引進教育（Education），素質教育，即用先進的教育理念和教學方式，培育具有獨立思考、批判思維、創新精神和實踐能力，具有現代文明和良好人格的受教育者。②一流大學不限于金錢，不限于高學位洋博士，更不限于各項硬性指標，而是崇尚卓越學術的精神，這正是我國現代大學所缺乏的。

（2）教育管理制度不完善，學生創新能力缺乏。檢閱課程設置、引進新教科書，大多流于形式。學生只在意課程學分，并不在意所學知識對今后的用途。歸根結底，教育管理制度上沒有壓力，以致大家認為不需要專注學術。近些年，我國教育界都在研究如何培養學生創新能力，回望現實，學生創新氣氛仍在衰退。學生只追求考試成績，不關心對知識的運用，創造知識的能力不足。

2 大學體制改革的路徑選擇

2.1 科學理念指導下的大學去行政化

（1）大學內部去行政化。大學應回歸本原，大學的理念是學校，教授治校、學術至上，每個教授，都應受到社會尊重，科研教學工作成果是他們地位的評判標準，而絕不以官位來衡量。大學就是純粹追求學術，崇尚真理，學術在具有最高發言權；就是樹立行政人員純粹是服務者的理念，不干預學術，不追求行政權力。大學是學術機構，崇尚學術卓越才是大學的精神。

（2）大學外部政府分權去行政化。大學去行政化是結果，根源在集權，教育行政部門是扼住中國所有高校咽喉的主要力量。高等教育界一直沒有形成以教師、教授為主體的職業共同體，學術權力在高等教育界一直處于卑微地位。教育的標準權、評價權、考核權及相應的公共教育資源分配權都壟斷于教育行政之手。總之，教育部行政系統自身的改革是大學體制改革的前提。

（3）把握“政府出資辦學”與“去行政化”間的平衡。充足的資金是建立一流大學的關鍵因素之一，如何把握政府出資辦學與大學去行政化之間的平衡？正如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弗里德曼所言：“政府有責任投資教育，但沒有必要經營教育。”政府給學校經費，但不能干預校務；政府全力支持教育，但要放手讓學校按規律去辦到最好。教育部只是政府機構，并不是學校的上級。政府一要保障經費來源，二要保證各方面權力對大學事務不插手。

2.2 政府資助下的高校自治

（1）政府投資高等教育的必要性。根據公共產品相關理論，教育具有正外部性。私人辦學存在資金不足問題，公共部門開辦教育事業更有助于解決這種問題，使教育產出更多正外部效應，從而利于整個經濟的發展。③資本市場的不盡完善也要求政府提供高校經費。對于正在接受高等教育的青年人來說，其學成后的收益能夠超過耗費，所以在財力不足的時，他們愿意通過獲取貸款來獲取學習費用完成學業。但向大學生回收貸款難度大，私人信貸機構一般都不愿意向其發放貸款。

（2）高校自主權的合理掌控。“國家必須解放思想，深化各項改革，特別是政治體制改革，賦予大學獨立自主辦學權。”武漢大學老校長劉道玉說。④高校與政府之間應保持較高的獨立性。人員任用上，在“黨委領導下的校長負責制”領導體制下，校長和教授的選拔工作可在全國甚至全球進行遴選。財政上，政府給大學每年撥出一筆機動經費，校方可不走程序，自由決定將這筆經費用到需要的地方，政府只履行監督職責。

3 結語

現代大學制度創新改革的提出與當代社會生活提出的要求分不開。隨著國家經濟和社會事務的發展，更重要的是教育事業的發展，政府對高等教育的管理能力是有限的。改革過程中，我們應以政府行政職能在教育上能夠適當而且成功地承擔什么任務為研究的起點；其次要研究在教育上政府用什么方式、方法進行管理，才能是最有效最利于教育發展；以達到明確政府在教育上所應承擔什么具體職責目的，明晰政府與大學各自的權限。

與此同時就政府與大學關系而言，一方面，大學是置身于政府所特有的范圍之外的，大學治理并不屬于政府職能范圍之內；另一方面，大學與政府之間又有著密切的聯系，正如古德諾對政治與行政關系的觀點：“將政治與行政相對地‘二分’開……政府機構之間的分工不可能相政府兩種功能之間的劃分那樣，來的一清二楚。”⑤同理，在大學去行政化推進自治過程中，我們也不可能將政府與大學之間的權力絕對劃分開來。這樣，極易造成分權原則的極端形式——每個機構只行使一種被分開了的功能，這是不能作為任何具體政治組織的基礎的，這偏離了我們最初改革的目標，即政府與大學協調發展，相互促進，最終實現高等教育跨越式發展。因此，現代大學體制建設在理清政府與大學政府與大學間相對獨立而又密切聯系的辯證關系基礎上，消除行政干預導致的大學行政化及學術衰退等弊病的同時，大學自身缺陷的彌補也是至關重要的，否則，即便大學有自治權也不能有效實現自治。

注釋

①姚憶江.中國“教授治校”試驗田？南方周末，2010-01-13.

②黃全愈.教育復興：從“授人以漁”到“有教無類”.南方周末，2010-09-09.

③劉玲玲.公共財政學[M].北京:中國發展出版社，2003:116.

④方可成.不破舊體制，沒有新校長.南方周末，2010-12-30.

⑤丁煌.西方行政學說史[M].武漢:武漢大學出版社，200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