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麥香飛揚的季節。詠嘆江山,揮手乾坤,我讓陽光指引著微笑,就這樣,我翻開了王平華的詩卷。
每每提及洞房花燭,多半人心里總是癢癢的難耐,說不出得失的冤屈還是膨脹以后的慌張。而真正入了洞房的人,翌日晨陽崛起,照常的描眉畫唇,行走的步數與平素別無二致。所面對的親朋一應抑或高墻店鋪,即或多少有些不自在,那也是內心爨燒尚余的溫燼殘禾。因為大伙心知肚明,就在昨夜的纏綿滾動中,天旋地轉又一次次死里逃生的絕決。不過,祖祖輩輩,歷朝歷代,古今中外,見怪不怪,大伙也就心安理得若無其事了。“//深夜發出野性的呼叫/噬咬受傷的快樂/堅實了肉的深刻/血的渠溝溝通了血的淋漓/灌溉翻閱著人性的再現/傳承了奇跡的人類那無限繁衍……(《呻吟》)”。“快樂”接納“受傷”的管束,遣詞以反彈式“定語”為闡釋手段,形成了詞性錯位內部搭界的滑潤之美,故為詩的深邃發育,鋪就福順的坦途。從詩意燦爛之流派角度而言,它既不屬于朦朧之作,也不屬于意向風情,更不屬于蒙太奇之滑稽之品,而基本上可以確權為印象主義。其實,詩至此,我們心知肚明,那便是為意識生命進行更為深入的另一種動態殊情的體味,那是為活著的靈魂填寫另一欄履歷,是為傳宗進行著不顧疲倦的操作,是為宇宙膨脖后進行改造世界的偉大充實之臨時死亡性行為。
想象是極其容易的事件,環境決定著“美”與“丑”詞性概念質量。公眾倫理原則的基本準則:允許藝術含蓄,拒絕藝術放肆。性行為就合法夫妻之間而言,是人性中終極之大美,沒有誰會認為他們下流見不得人。而與非法“伴侶”交媾,那就丑其大焉而不堪聞目了。所以說,世界上的事有許多是不能替代的,就譬如入洞房,又譬如撒尿,再譬如飲食。但它們的根本區別就在于:入洞房是世人俯首的霸道倫理,違禁就意味著亂性亂倫,所以不能他替,而撒尿是人世生理,我小便故我松弛,絲毫緩解不了別人膀胱的吃緊,故亦不能他替,飲食同樣極具獨絕性,只要出現替代,那只能是別人在果腹而不是本我的饑餓所盈。但說到底,生理的鐵定質,絲毫沒有哪怕是小空可鉆,而倫理時有不堪的移位或情迷的無奈。這是另一個話題不說也罷。
當思念成為進行時,有什么依據可以遺忘?而生命中總是不斷有人背叛和討好,又不斷有人離開和進入于是,看見的看不見了,記住的又遺忘了。生命中又不斷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見的看見了,遺忘的又記住了。而王平華始終在記憶一一關于愛,關于情,關于纏綿,關于古老,關于時尚,關于永恒。“……//我靠你,你靠我/我們多歡樂/花兒香晚霞美/天藍了,霞飛了/回家的路上月亮撒清輝/你牽我,我擁你/一路歡笑回家去//……(《采蓮歌》)。”“//登閣望月前半夜/不見故人,自悲寒/問月君聽知否/何日共把酒/難說,難料,也許一生無其緣//(《憂思》)。”我來,是因為想你。來之前選樣的惦記是無聲的,但卻純甘大美,而謀面后的問候是平常的,但卻心溫腎暖,相處過程的信任是無言的,卻潮落凈初,相愛的友情是無形的,但卻地珍天貴,分別的祝福是簡單的,但卻流經心田。我知道,詩人王平華就是這樣的心境下走近兩性情感情懷的。
詩以內的許多矯情是詩人必須把持的規則,而詩以外更多的關于情勢原則的講究,則是詩品成活的骨肉血脈,換言之,藝術源于生活。詩既然承擔著言志的至高功能,傾吐便成為詩人甩淚潑笑的解釋通道。王平華的詩憂患悠揚,莊諧互濟,憨坦忱誠。她的詩品對情懷是一種活化,對情愫是一種保養,對情操則是更高層面上的哲學充值,更是為康健的明心見智的一種哺育。“……//成群而居的螞蟻/觸角伸的再長/也不會想到另一個物種/它們被動地更換著自己的基因……(《不要難為自己》)。”足見,還原生活是有禁區的。生活中我們常常被莫名奸污,以下流之心度非下流之高尚,在我們身邊時有爆。我絲毫不能想象,人類的性愛行為,都來用詩的形式進行生動的情形態來仔描細述。假如果真國家壘體的報刊都套紅發布,我想,這既是對傳統倫理的嚴重糟蹋,又是對性生活本身的極致奸淫,更是對人類默許文明的放肆挑釁。王平華的愛詩,點到為止,委婉含蓄,預留廣遼的藝術空間給讀詩的人進行萌情闊思的回味津澤,這就構成了保全文化純凈的高度文明。她的詩意又十分飛翔,她的飛翔就在于,她是在賦予真性情中最誠實之胸臆的巨大回旋與對人性本體生理的嚴重抬舉。這樣的敬重人性的坦蕩,哪怕是臥頸含恨之切,溫暖肌膚之愛,她均可由情操的自由王國進入情操的必然王國,然后用自己培育的至高良知理性,來解釋生活,來點評情感,來撫慰靈魂。
庭前梅花三千里,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放眼遼闊,隔樓踏雪五百尺,這就不單單是思想跨度上的裁庹境界,而是有著形而上的守望期及。因此,欣賞別人如同是一種境界——就像我看到國際問題專家儀明海教授那樣孜孜難倦,就像我看到馬明奎教授那樣學海泛舟。因為我深知,讀好書就是與很多高尚的人對話,而同高尚的人對話那就是與睿智的人在博弈。讀平華的詩等同對話猶如博弈:“……//你隨意的降落/遮蓋了子夜的燭光/打碎了人們的計劃/叫我觸目驚心/迷離景色變成汪洋/沖走了靠岸的漁船人們的家/雨下的提高了水位/蹦起的水泡跳出了堤岸/訴說著雨的快感/……(《雨》)。”人常說理解別人是一種修養,她能深跌淺拱走向授愛受愛者的情懷底里,辯幽察微破礙疏浚笑訪人心不懌,這是萬分了不起的學養高度,學習別人是一種智慧,身為雜志主編,她飽求力學縱貫中西經典而萬書可掬,卻也是虛懷沉谷納他識而孜孜甘情,善待別人是—種胸懷,她身不滿五尺而心胸萬丈,總是以委屈自己為前提待世處人,矻矻以揣憐意恢恢而令人激情昭昭,關心別人是—種品質,她并非腰纏貫萬卻能佯富濟貧救清者無為一時之窘困之間,每年都要擠出自己有限的收入部分來援張濟李施貧扶困,團結別人是一種能力,她粘王荷劉四通八達而任我呼山喚水,凡是與她相處的人沒有—個紅過臉。蕓蕓者乎,哦,我明白了,下雨是老天爺哭了,花開是風幾笑了,飄雪是太陽睡著了,月圓是星星團聚了,而人們愛她的詩,—定是,地球醉了。
在我的研究中,詩性品質有“三元”之說:一說:詩的使命。詩的使命應當闡釋人類踐履人生的終極動向與落腳方位。其哲學教義在于生命啟動后萬物進入倫理綱常空間以后的崇尚蹤跡,二說:理教情教。由理教直接導人情教域界,人便不是完全能夠主宰初始原形的人了,在還原人的本質的途程中各自經歷著歧路中踅的艱辛,締造了善辯的哲學原理,并以此來規范人類自己行為;三說:鎮世尊卑。當個體人性進入生活空間,用以鎮世的人格精神便糅合在群團的驗證中,這種精神對推促沒有尊卑之分的社會秩序警督著盡快完善,起到推促力鼓的作用。王平華的詩比較積極地對應了“三元”之說,并用更為大眾的話語敘述了這樣的哲學命題。“……//如果當初不那么追潮/今天就不會這樣懊惱/一切的彷徨,讓你流著眼淚去思索/就沒了簡單的開心和滿足/即使你學會了勒緊褲帶/可是,錢兜里的錢就會拿去填海……(《房奴之歌》)。”詩性是一種主張,而不是沿街行乞;詩意是一種靈飛,而不是吧臺就坐。王平華的詩性頗有自發定力,而她的詩意更是神采奕奕大張旗鼓。從這角度講,寫詩不單單需要膨脹激越和回蕩詩情,還得需要文學勇氣和藝術魄力。平華在積極改善物欲倫理格局的同時,她用自己最本真的人性質量,將情懷意圖與倫理善端推向更高層面和更為廣闊的明心見性的踐履境地。這恐怕是詩人王平華最本質的理性詩魂的最終歸宿。
通靈要與心境匹配,淪為酷類異性亂情文化窒息的華貴,不是詩人的精神裂變,就是在裂變后詩人們再次進行智慧的生成與聚合。抑或是詩意的寬展與伸張。“……//樽里落霞漸紅/夜色舞起素影和寂寞獨向月宮/滿湖浩蕩清流的水影/遙望那月色蒙眬的飄逸的剔玲……(《心靈五線譜》)。”詩寫得很揪心,但不乏悲默之氣。我總覺得,呼號是情緒沉寂的另一種形式的表達。生活中的許多呈現往往真實的結局都給血虛眩暈了,許多最本真的人性袒露被肢解了被邊緣化了,甚至慘遭擊戮。其實我倒以為,生活中的豪華不完全在于規避性愛之說,而有介于藝術是否能不折不扣地還原生活,王平華做到了。
詩意飛翔以心靈折舊為代價,就加大了創作成本。不是文化盈利,而是精神虧損。如果將詩性自覺稍作延伸,麥田望與荒郊堅守只不過是情狀上的區別,文化本質并無二致。這是因為,他們都在“珍惜。”源于這份雄渾的堅守。她寧可走不出蒼涼的廄絆,以孤航帆影的名義,去漂流全部的心思。“……//睡似醒,醒如夢/彎腰拾起被吹落的花瓣/你的倩影映現在我的限里/你對我微笑/我仿佛吻你/右手撫摸你的臉頰/左手撿起眼紅的花瓣送給你//……(《夢殤》)。”讀完這首詩,我們更加意識到:詩人王平華一定有過比較扎實的生活揣度與通透脫底的情感實踐。她在頌情的同時,始終忠實干自己堅貞的內心世界,然后乜合不一定疲倦的雙眼,偎身于詩歌繆斯的莊園,在文學藝術燈塔的指引下,踏上唐宋古道,沖浪于時尚情懷的無極。
宇宙空莽為人類存活提供了溫室,而人之生存的有意思,不在于銀票成塔美女左右和樓高飯香,而在于理性分寸的應用及其心性分辨的適可而止,還有現象與本質相符的益世承擔。因為,人可以虛懷但不能虛脫,可以下問但不能下賤,可以流浪但不能流氓。詩人王平華的詩,無論是寫實蒼涼的《無題》,還是出擊侯愛的《自吟》,不管是傾情災區的《玉樹魂》,還是思辨求證的《男人與女人》,抑或策鼓的《相信自己》,永恒主題的《追你》,她的詩鮮嫩嫩的都在翕動都在呼吸。神煢情闃,一定無聊至極,躲避塵俗實際上是心理變異。能將“溫存”劃撥于“冷漠”,而又將“欺騙”轉嫁給了“誠信”,這是詩的悲默,也是生活的悲情,更是人類的悲哀。她悍作勇者,由個性成集而就的人性禮貌真實,驗明著掛礙于實,阻斷于情,天地承脈,男歡女愛和本同一脈的深情大理。而詩人王平華對世界、對人本、對詩性,對金錢以外的所有正統,身心憑寄,甚至忠貞信賴,她斷不去捏造騙局坑害自己的靈魂——她是不俗的。
中世紀的鐘聲曾經響亮過太多的詩歌旗手。假如以新民主主義算起到文化革命開始,“先生代”們在一片甚囂塵上中放下手中的筆大都駕鶴西行了,“中生代”們緊步后塵又重兵壓境卷土重來。直擊“新生代”80后也好90后也罷,依據近十年的文壇現狀,我的十年間的一貫主張不會更改:中國的學術在高校,而中國的文學卻在民間。尤以網絡文學為最,詩歌已步入了中國文學的主流元素。作為最善意的文學填充,“零度”撰寫與“冰點”創作在搖搖晃晃的病態中走向墓穴,“爆炒魷魚”及其“干炸里脊”式的所謂先鋒也在眾怒嘔惡的唾棄聲中歸隱無蹤。我定義:詩是人類靈魂中的哲學活體。而生命生活中,無論哪個時代或時期,即便是我用老年癡呆式最粗線條的思維去想:如果沒有了詩,這個國度一定很癲癇,很粗糙,很干癟,很空洞。
宇宙本體與人性本體,是自然精神和人性精神最佳的原本狀態。詩人王平華的詩,給人性價值確立了地位,在愛的永恒的旗幟下飛揚著生存與生活,在烘世擺己的起航中作了最為精心的打點。從整個集子情懷向度我們可以看出:形式上古今雜伍文白疊加,卻也不失為一種智者的變通見地,我以為允許存在。而她的詩品本身很能節制又十分馳騁,她已然翻越了詩神的崇山峻嶺,握別了詩歌的無痛引流,牽手詩歌的現實回歸,在啟動與叩問之間,尋找到了可以憑托信賴的有力介質。盡管多少年來奇缺了改正墾荒的工具,但她一直在不知疲倦地提醒著哭泣的手帕,來替代揩擦的功能。王平華的脫俗在于:她以繆斯神圣的莊嚴,護送著詩歌回到故鄉。她的本真高雅的詩行,終將化為她虔誠的修行積淀,然后扎成大禮包,送給所有積德行善的好人。詩歌朗誦會上有專家說她是國外的惠特曼,也有人說她是中國的李清照,有的說的是中國的大陸瓊瑤;以我看她是中國的第一情感詩人為最好。
深秋如同陳釀。當心靈成為話語符號,她迎又來了燦美而高貴的精神分娩。此時此刻,我翻開了她的散文集《情滿春江》。那一浪浪溫慰的馨香仿佛江騰海躍直撲我的面門而來。
意境營造,情愫在回旋中的暖色。
這是我在讀完散文集《情滿春江》后最為深摯的印象,也是作家王平華女士對散文理解與握切的決意主張。我們知道,散文的空闊遠不足以對文化風格尤其是散文風格的濾清潷潔,時時謹慎于落筆顧盼,卻往往淪為植之作,讀之缺味,嚼之若蠟。而國人的文學文化錯覺又常常左右著我們的思維理念,如同赑屃,總讓人誤以為是烏龜,頗顯冤情。而散文意境是散文文本進入原始審美的獨角戲,具有無可它替性和不容胡亂造次性。王平華散文的意境頗見心寬:“……小區樹木繁多,整齊有序,錯落別致,草坪如綠色的氈子絨絨茵茵,道旁百花盛開,噴泉井井有致,行人小路鵝卵石拼成各式各樣的花色,色彩斑斕圖案多樣,濃郁的樹上時常伴著清脆的鳥兒叫……(《城市里的蛙鳴》)。”這樣的人文著附的意境事實,由于發自情懷之源,于是就成為本質之上的心境事實,由這樣的事實的導入,業將有形的可視人文場景超度為精神層面的無形審美域幻,為靈魂立足搶占了暢心的棲所,并憑托這樣一種稠懷稀釋與胸臆潑露,絕好地為貞操抒發鋪墊了帶有濃縮性質的伴生美麗。
“……到了夜里,蛙鳴一浪高過一浪。我抬眼透過天窗數著天上一眨一眨的星星,姨媽重復地講著我不知聽過多少遍的故事,伴著故事我沉沉入睡。(摘自《城市里的蛙鳴》)。”僖哉,逃離精神瘋然,便汲溉了文學文化的進一步茁壯。水驚山崒高攀了心峰靈巔,這便是王平華散文難得的然之氣和成功的重大標幟。情結營造,命運在斷帶中的不俗華彩。這是作家王平華女士人生頂級的謳歌對象。如君所知,青春期是人生中最美麗的季節。回望過路,王平華所有的幻想是依偎在理智發動的事業追索中,包括兒時最癡純的夢囈。正是這種理想萌情與竄高欲望的鼓動,促使王平華超常規成長成熟,并將那個滾瓜溜圓的夢懷揣著上路,且制怒絕力為那些幻想變現而大苦不辭宏難不懼,將藝術文化和文化藝術整飭為民眾的可口大餐,燒旺了自己藝術起步才華端倪的昨天,照亮了自己藝術坦世黃金時段的今天,探明了自己藝術升光彩耀人的熠熠明天。
王平華的散文很多逼真的童稚場景,我們似乎重新幸運經歷。而作者之所以設置了這樣的輪回幻思,其實就是對逝去童年的濃情追尋與求渴眷念,就是在重磅重塑人文情結。從美學視覺角度講,這樣的回思屬于潛意識的自我會心與列表式的單鏡頭溫習。而就是這樣的溫習,鑄就了人之為人的踅望良知與承襲過往的朗明情感。它承載的不僅僅是懷念與留戀,更重要的是澄明了人類良善不泯的通透情懷。營造“四想”,情操在斡旋中增值,這是作家王平華女士又一個揮灑亮點。因為,散文創作在我的研究中有“四想”之說。說到底就是一種散文必具的馳騁手段:一“幻想。”幻想,是神情催發的間息性非現實意念事物存在狀態,是一樁相當飄蕩的曼妙事件,二“理想。”理想則是一種待機狀態下的動機埋伏,只要條件成熟便可圓滿其懷;三“空想。”空想是間于理想與幻想之間的一種渾不開的靈魂虛脫,有揮發藏匿于髓骨內質的慰藉功能,但與現實遙之又遙而邊際不著了,四“聯想。”聯想,則是事件跳槽的應驗與錯位的心靈邏輯搭界。王平華的散文很能聯想和幻想。
不包括效法與排斥,社會轉型期人們的文化身份轉型,同樣是心靈爆破的壓軸性非龍套重頭戲。多重文化身份的分離之后,文化角色的轉換是使王平華經歷的一大人生程序。或者叫作華麗的漂亮轉身。這是因為,就像材質紛擾文化概念一樣:塑料裝我們既可叫桶,也可稱其為瓶子,而玻璃裝,這樣的材質,我們只能稱之為瓶子而不能叫作桶。如果一旦涉“桶,”這是本質與現象的特殊區別所在,若將玻璃材質叫做“桶,”勢必有違常規而生錯位之嫌。壬平華不是玻璃材質,他是塑料裝。因此,我們即可確指她為作家,又可公認她為社會活動家,更可公認為詩人。于是,我聯想起女人的拒絕。如果時值男人遭遇了某種的拒絕,那一定是女人在為下一個情人作性愛預留。雖然頗為扯淡,但它隸屬于心靈主宰或不規則性情滑坡和情恩斷帶存疑的文化饕示學序列。由此可見,生命生活有太多的栽樁預留等待著我們犯賤時去遭遇。而王平華女士遭遇的是行業的認可,文學界的認同,社會上的敬重。
散文創作多少年以來以一種板起面孔的權威道法出現,把持著散文行筆風格的走向與命運。比如“形散神不散。”其本身就不能自圓其說。我們可以毫不費力地斷想:“形”都散了,“神,”能不散嗎?所以我倒是覺得,既然“形”是決定“神”的主證,而“神”必然是“形”的內置器官。換句話說,“形”是“神”的載體,而“神”是嵌入“形”體內部靈魂。有類于“身”“心”之說。“形”既然可以為“神”推波助瀾,那“神”就必然被。形”所框縛制約。因此我主張:散文的“神”應該“散”起來,而且,散得越深度越好,散得越寬闊越棒。只要大家喜歡愛讀,讀了開心就好。問題的關鍵在于,散文一定要散得有聲有色,散得有根有葉,散得有理有據。散到散文本身“形”“神”愈加凝締,散到為“形”抬舉出一個更加可人的亮度,散到令讀者胸闊舒懷的美麗境地。如是這般,散文才既符合散文創作的自身特征和要求以及散文創作的基本歸宿,又符合閱讀者的訴諸欲求和不排他的心理對應機制,更符合創作者空曠的作文意向與不可礙遏的釋懷欲望。最終達到“形”“神”互舉的共榮景象。以供中國散文創作飲鑒,并以此來鼓動我們的散文文學運動速加前赴。“以前,外婆和姨媽住在離省城很近的地方……”,“鄉歌的旋律簡單而明快……”,“姑娘和小伙子們常常把舅舅當作世名月老……”,“平妹,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一起玩耍的小亮哥啊……”(摘自《難忘的中秋》)。”這是一篇情感記憶性回味華章。由于形式很散,直接導致了神散。但通篇以景襯情,一泄奔突,主副線時并時離,及其冠美澡叩了童愛無忌天真爛漫的主題,極好地完成了作者立意的本來題旨。從而放大了散文的“散”之功能,將作品推崇到了讀者享賞的該具高度。
人是不能錯的。人是不能得全的。夜半每每,莫名的揪心突襲,無邊無沿的空缺,想不出絲毫圍剿式的彌補手段,人海茫茫,卻找不到可以放心停靠的碼頭I用盡全部心思,無法對過逝歲月進行任何的聯袂性填充。空蕩蕩的情懷如同蒼涼的曠野流沙般地無遮無攔,邪風惡鼓一次次與孤鴻糾集,又一次次險些將她直接推翻。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奮而不輟勤于揮毫,王平華寫出大量關于人心、關于世道、關于天理的激揚文字。而她的散文,無論是《春雪》,還是《風景獨好》;無論是《幻想的世界》,還是《姥姥媽媽腌成菜》;無論是《小的背后大的問題》,還是《億萬富翁的90后千金》,語詞素凈,旬式清白,段落整齊,文風向上,更兼雍容而潔雅,細致而放達,奔騰而規矩,熱烈而嚴峻,溫婉而兀峻,厚重而清澈。她的全體的作品,有的關切家國命運,有的傾注民福稷康,有的則是在關懷情愛本真。所有作品無不體現出她的人品質量,無不明鑒著她的人文水準,無不闡明著她良好的精神風貌與高雅的待世風度。仔究夤研,不少散文篇子,既不乏古塵彌漫之甘辛,亦不乏時尚回瀾的之委婉,更不乏文紋艷窈的某種酸澀之凄烈,還有為世人決絕進行靈魂救贖進行向善推動的求取真誠。而更多篇子的散文都是與天道在交流,都是與人道在溝通,都是生命底里最真情的靈魂之傾。這使我們欣慰地嗅到了散文暖色調的溫馨,捧吻到了散文春天的芬芳,也一并觸摸到散文根莖部位的關督之脈。
情摯方知句猶短,燦美更覺文不長。愿作家王平華女士寫出更精致的散文作品,來飼養大自然中牲靈的所有枯渴,來浸潤靈長類生命的茁旺盛健,來喂飽這個靈魂幾近消瘦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