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F2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925X(2011)09-00-01 摘要:世界經濟發展史表明,一國的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一般是正相關的。然而,對于我國的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之間是否也呈現出較強的一致性,則存在很大的爭議。本文對學界相關論述做了簡要綜述,不妥之處還請方家指正。
關鍵詞: 經濟發展 就業增長 就業彈性
一、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關系的實證研究
美國著名經濟學家阿瑟·奧肯在1962年提出了著名的“奧肯定律”,用來近似地描述失業率和實際GDP之間的交替關系。其內容是,實際GDP增長相對于潛在GDP增長上升2%時,失業率下降約1%。即該定律說明了失業率與GDP增長率二者呈反向變化的關系。但從中國的實際情況來看,“奧肯定律”似乎“失效”了。有論者指出指出,我國目前的實際狀況是高經濟增長率與高失業率并存。我國90年代以來經濟增長速度較快,經濟增長率維持在一個較高的水平上。但在經濟增長的同時,并沒有帶來就業的相應增長。
利用1978年-2001年中國GDP增長與就業增長的數據,龔玉泉、袁志剛(2002)發現,盡管隨著勞動要素市場配置機制的作用不斷強化,經濟增長與就業增長的非一致性程度在不斷下降,同向變動的趨勢逐漸明顯。但是經濟增長與城鎮登記失業率之間的相關性一直不明顯。而且,自20世紀80年代中期以來,城鎮登記失業率具有明顯的向下“剛性”。從GDP就業彈性來看,自1978年以來基本上呈下降趨勢,但在20世紀90年代中國的GDP一直保持較快的增長速度。他們提出,GDP增長所帶來的就業吸納能力在不斷下降。20世紀90年代中國經濟增長在一定程度上是排擠就業的。
然而有的學者堅持認為,近年來,中國的經濟增長是一種典型的“無就業增長”。高經濟增長率并沒有帶動高就業率。通過對就業增長與GDP增長的回歸分析,這些學者將改革開放以來經濟增長與就業增長的關系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1978年-1989年),高經濟增長率與高就業增長模式,就業GDP增長彈性系數為0.315;第二階段(1990年-2000年),高經濟增長率與低就業增長模式,就業GDP增長彈性系數為0.112。
二、經濟發展對就業增長的影響機制
綜上所述,可以看出,雖然在對就業彈性的具體測度上存在差異,但學界普遍持有的看法是:我國的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之間存在非一致性。進一步地,圍繞這種非一致性的形成機理,學者們也進行了廣泛而深入地探討。
早期,對于兩者之間的這種非一致性,有論者利用技術進步加以闡述。雖然技術進步可以通過其內在的創新和擴散機制不斷擴張經濟社會的生產力前沿邊界(即GDP潛在增長率)和提高資源配置效率(即全要素生產率TFP),但利用技術進步因素來解釋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就業增長率下降和失業率上升,則是值得商榷的。首先,從技術進步對就業增長的內在傳導機制來看,技術進步的就業效應是雙重的。從技術沖擊的短期效應來看,由于技術進步提高了勞動生產率和資本有機構成,同量產品和資本的所需的勞動力投入會逐步下降,從而產生技術進步的就業擠出效應。但從技術進步的長期影響來看,技術進步能大大增加社會產出,提高社會的人均收入水平并導致社會消費結構的改變和產業結構的演進,尤其是具有勞動密集型特征的第三產業的發展。因此,技術進步在長期又具有就業增長效應。其次,從20世紀90年代的國際數據實證來看,以高技術和新經濟著稱的美國,20世紀90年代的GDP就業彈性明顯高于中國;作為新興工業化國家的韓國,其經濟增長速度一直較高,而在大多數年份,其GDP就業彈性幾乎是我國的2-3倍。
龔玉泉、袁志剛(2002)認為,上述的解釋并未對就業增長與經濟增長的非一致性的形成機理提供一個邏輯一致的闡釋。他們指出,要正確理解和識別中國經濟增長和實際就業增長的關系,關鍵在于如何定義和衡量勞動投入,尤其是名義勞動投入和有效勞動投入。有效勞動需求量是指企業在利潤最大化約束下、以勞動力的邊際產品價值等于勞動力價格(工資成本)為原則的勞動力使用量。有效勞動需求量反映了就業的有效性和利用程度,名義就業人數反映了企業中在編人數的多少,僅是一個統計意義上的數量概念。在我國,統計上的從業人員是指名義就業人數,統計上的就業增長也是以此指標計算出來的。在我國,有效勞動需求量和名義就業在不同的經濟體制下和在體制改革的不同階段是不同的。在實行安置型就業的計劃經濟時期,有效勞動需求量往往小于名義就業人數,其表現是企業對勞動力的低效率使用、人浮于事、“有職無工”,即隱性失業;在市場經濟改革初期,有效勞動需求和名義就業人數的數量偏差逐步縮小,而當經濟增長帶來有效勞動需求量增加時,名義就業人數并不一定隨之增加,而是表現為企業對冗員的充分利用,即經濟增長不一定帶來名義就業人數的增長;當市場經濟改革完全到位時,經濟增長與有效勞動需求量就會出現協同變動,而且所有就業人數均為有效就業者。
胡鞍鋼等(2004)認為,從1992年至今,我國處于經濟轉軌的中期。這一時期全面開始了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軌,需要對原有的經濟體制進行全面的改革。在這種部分行業、部分經濟類型出現衰退,另一部分行業和經濟類型不斷崛起的背景下,我國經濟結構發生了劇烈的調整,所以這一時期的就業形勢顯著地表現出“創造性摧毀”的特點,同時也進入了高失業、低就業、高增長階段。一方面在新興產業(指IT信息服務業、旅游業、金融保險業、文教衛等)、新興正規部門和非正規部門會創造新的就業崗位,但另一方面在傳統正規部門中(指國有單位和城鎮集體單位)大量摧毀舊的工作崗位。這是一個典型的“創造性摧毀過程”,但創造的速度遠遠低于摧毀的速度,造成嚴重的下崗失業問題。
三、結論性評論
我們看到,國內學者對中國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之間的相互關系已經進行了具體和系統的研究。這對于我們從更深的層次上看待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的經濟發展對勞動力市場產生的影響,是非常有價值的。具體而言,對于中國的就業彈性是否偏低,以及導致其變化的原因,仍存在廣泛的爭論。我們認為,從一般的角度看,最為關鍵的是要對“就業彈性”的概念以及它的適用范圍有更為清晰、明確的認知。
我們相信,在正確看待“就業彈性”的理論和實踐價值的基礎上,充分結合我國經濟轉軌時期的特殊國情和制度變遷,才能對我國經濟發展與就業增長的關系有一個更為準確的理解。進而,才能為宏觀經濟政策和就業政策的制定提供明確的理論依據和政策方向。
參考文獻
[1]賴小瓊.論經濟增長與就業增長[J].廈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1,(3):43 46.
[2]龔玉泉,袁志剛.中國經濟增長與就業增長的非一致性及其形成機理[J].經濟學動態,2002,(10):35#1048577;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