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圖分類號:D9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8-925X(2011)09-00-02
摘要: 盜竊罪的既遂問題,是認定盜竊罪的關鍵。而對于盜竊罪既遂標準又有多種學說,我們認為以控制說作為認定盜竊罪既遂的準較為合適。同時,認定盜竊罪是否既遂還要要結合實踐案例具體特性來分析。
關鍵詞: 盜竊罪 既遂 未遂
一、盜竊罪既遂與未遂的各種學說
在盜竊既遂與未遂標準的認定,在西方學者的長期爭議中,大致形成了接觸說、藏匿說、控制說、轉移說、失控說和取得說等學說。此外,我國刑法理論界還提出了損失說和失控加控制說兩種觀點。主要觀點如下:
第一,接觸說。認為應以行為人是否接觸到被盜財物為標準,凡實際接觸到財物的為盜竊既遂,未實際接觸財物的才是盜竊未遂。第二,轉移說。主張應以行為人是否已將被盜財物移離原在場所為標準,凡移離原在場所位置的為盜竊既遂,未移離原在場置的為盜竊未遂。第三,藏匿說。認為應以行為人是否已把被盜財物藏匿起來為標準,凡已將財物藏匿起來的是盜竊既遂,未藏起來的是盜竊未遂。第四, 損失說。主張應以盜竊行為是否造成公私財物損失為標準,盜竊行為造成公私財物損失的為既遂,未造成公私財物損失的為未遂。[1]第五,失控說。認為應以財物的所有人或保管人是否喪失對財物的占有權即控制為標準,凡盜竊行為已使財物所有人或保管人實際喪失了對財物的控制的,即為盜竊既遂;而財物尚未脫離所有人或保管人的控制的,為盜竊未遂。其主要理由是,盜竊既遂,所有權并未隨所有物占有權的轉移而轉移,在法律上,所有權仍屬財物的原合法物主。因此,劃分盜竊既遂與未遂不能以盜竊犯是否獲得財物所有權為標志,而應以盜竊犯罪的受害人是否喪失了對財物的占有權即控制為標準。第六,控制說。主張應以行為人是否已獲得對被盜財物的實際控制為標準,盜竊犯已實際控制財物的為既遂,行為人未實際控制財物的為未遂。第七,“失控+控制說”。認為應以被盜財物是否脫離所有人或保管人的控制并且實際置于行為人控制之下為標準,被盜財物已脫離所有人或保管人控制并且已實際置于行為人控制之下的為盜竊罪既遂,反之就是盜竊未遂。這種觀點的主要理由是:犯罪既遂就是犯罪的完成。盜竊犯的目的是非法占有財物,財物既已脫離所有人、保管人的控制而為盜竊犯所實際控制,非法占有財物的目的即已實現,犯罪即告完成,自應認為是盜竊既遂。第八、取得說。該說認為應當以行竊人排除財物所有人的控制,將財物移入自己實際控制或者支配之下為盜竊罪既遂,否則為盜竊未遂。第九,區別說。該說認為,不能單從一種學說出發,涵蓋所有盜竊犯罪案件之既未遂的認定,區分本罪既遂與未遂沒有固定的標準,應視被盜財物的物理特征和當時的具體情狀,綜合各種學說,做出較為合理的、客觀的認定.[2]
二、各種學說之優劣
按照接觸說理論,只要行為人著手偷竊,即達盜竊既遂,此說未免失之過嚴。藏匿說距現實太遠,若沒有或不能藏匿的,均作未遂論,勢必縮小既遂面,而放縱犯罪者。轉移說單純的以公私財物空間位置上的移動、變化作為判斷盜竊罪既遂的標準,不能夠解決盜用他人公共信息網絡上網賬號、 密碼上網,盜用他人移動電話碼號,進行非法并機等針對無形財產的特殊盜竊行為的既遂問題,因為這些無形財產在空間上并沒有發生移動,容易失之過寬,把本屬既遂之罪,認定為未遂。上述三種主張可能對區分個別案例的既未遂具有一定意義,但其缺陷明顯,故未能為司法實踐所采用,我國刑法學界對此只作客觀介紹,無人采其主張.取得說對以結果為特征的盜竊罪來說,有其正確的一面,但仍不免失之偏頗。行為人沒有離開現場,也即被害人對財物尚未完全失去控制,行為人也未實際占有就認為犯罪已達既遂,未免為時過早。損失說對產生損失的“公私財物”的范圍不夠明確,是特指行為人所意圖竊取的公私財物,還是包括盜竊行為過程中所造成的任何財物的損失?而且,通說認為判斷一罪是否既遂應當以犯罪構成要件是否得到滿足為標準,而公私財物的損失并非盜竊罪的構成要件內容,在現實中存在這樣的情況:盜竊行為已經滿足所有構成要件,但未造成任何財物損失,如行為人在盜竊行為完成后,內心深感不安又將財物送回去的情形,這樣難免不恰當的縮小了既遂的范圍。就方法論而言,控制說立足于行為人一方來確定既遂未遂的標準是可取的。因為行為人既是行為的主體,也是犯罪的主體。認定犯罪既遂與否自然應以行為人及其所實施的行為來作判斷,盜竊罪也不例外。但遺憾的是,由于對“實際控制”本身所存在的樣態多元性沒有加以區分,因此它仍然存在著難以克服的缺陷。失控說從盜竊罪是財產犯罪,保護的客體為公私財產的所有權出發,認為判定盜竊罪既遂與否應當站在財產的所有人或者占有人的立場,考慮其是否喪失了對財物的實際控制,喪失對財物占有的構成既遂,否則為未遂,而不論行為人是否實際控制了財物。失控加控制說相對而言是“比較全面”的觀點,對于認定盜竊罪的既遂與未遂具有更大的意義。但仔細一分析,該觀點實是控制說的翻本或變種。因為物主對財產失去控制,行竊人并不一定控制了財產,而行竊人控制了財產,物主必然失去控制。“既然財物已經被行為人實際控制,那就表明失主已對財物失去控制,很難想有像行為人已經控制了財物而失主尚未失去控制的那種情況。雙重標準說主張對普通財物采控制說而對無形財物的盜竊采損失說,而筆者認為在針對電信碼號等無形財物所實施的特殊盜竊中對財產所有人造成損失的根本源于行為人對該對象財物的控制、支配,采控制說這一單一標準即可。因而此說也無法避免控制說的局限性。[3]
筆者認為,對于盜竊罪既遂與未遂的區分,應當在貫徹我國刑法理論中區分犯罪既遂與未遂的統一標準即盜竊罪犯罪構成要件是否齊備的基礎上,結合被害人對所盜財物的占有狀態、行為人竊取時的客觀狀況和主觀目的是否實現及財物的性質、 形狀、 體積、 重量等因素進行綜合判斷。從客觀上來說, 占有是指事實上的支配,不僅包括物理支配范圍內的支配,而且也包括社會觀念上可以推知財物的支配人的狀態, 也就是說, 不一定要求行為人直接或具體的占有,根據其對財物的支配力、 財物的形狀、 性質, 可以認為其占有財物的,便屬于事實上的占有。 從主觀上而言, 占有只要求行為人對其事實上支配的財物具有概括的、 抽象的支配意識, 既包括明確的支配意識,也包括潛在的支配意識。 從行為和手段上來看, 這種占有是通過使用非暴力脅迫手段, 違反物主的意志,非法將財物轉移為自己或第三人控制和支配來實現的。 這種非法占有的手段, 無論是客觀上的秘密竊取,還是行為人自以為被盜物主不知曉的竊取,都是為了排除物主對財物的支配,建立自己的新的支配關系。 因此, 行為人只有成功地排除物主對所盜財物的控制并將其完全置于自己的實際支配之下,才能認定為該非法占有目的的實現。因此控制說準確的反映了刑法規定的盜竊罪的法定內涵。盜竊罪的內涵在主觀上是以非法占有為目的, 客觀上秘密竊取數額較大的財物。所謂盜竊在本質上通俗的說就是偷東西, 主觀上有偷東西的愿望, 客觀上偷到了數額較大的東西。要想準確的去把握一件事情, 只有從它的本質上入手, 才能夠正確認識它。而要成立盜竊罪, 從本質上來說是行為人客觀上控制了被盜物品。因此控制說較好的反映了盜竊罪的本質。因此, 應當以行為人是否控制被盜財物作為盜竊罪既遂和未遂的區分標準。但是在某些具體的案例中,如果行為人盜竊了受害人需要到期承兌的匯票,即使行為人未能成功支取現金,但是也使受害人在一定時期內,喪失了與票面金額相等的財產價值。若以盜竊未遂論,必將損害公私財產所有權。[4]因此,在實踐中,不能單純采用一種學說,還需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參考文獻:
[1]高銘暄.刑法學參考資料[M].中央廣播電視大學出版社.1994年版.第284頁
[2]李梁.法律既遂標準之我見[J].法律經緯,2007,05,324頁
[3]趙琦,馬洪霞.盜竊罪既遂與未遂標準研究[J].法學視野
[4]楊國亮,鮑子平.犯罪既遂與未遂的界分[J].人民檢察,20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