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代民謠的興起,從列車、餐桌到酒席、雅會,從平頭百姓的夫妻子女到領導階層,民謠的足跡幾乎無處不在。大凡看過電影《劉三姐》者,都會知道,莫老財主及其走足文客,在民謠前狼狽跌足的相子,都能使人產生一種痛快淋漓的感受。民謠的“解恨”,宣泄著一種心態的認可與平衡。從“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澤東”起,民謠的力量反映了那個時代民眾的意愿,然而隨著時代的發展,民謠成份中譏諷、貶砭時弊的成份較前幾十年明顯增多。
城市生活一直在繼續,當代民謠是活生生的。當代民謠生氣勃勃,她們就是一種生活方式,城市的生活方式。這些民謠中有的煙波浩渺如過眼云煙,有的則是徹底的吶喊與憤怒,也是一個豐富的音樂世界。
首先從王娟開始吧。最近中國民謠女歌手有2位的名字里都有一個娟字,但是此娟非彼娟。王娟,是北京地下音樂圈里不多見的創作型民謠女歌手,簡單、樸素的民謠風格,一副毫無矯飾的自然嗓音讓很多人迷戀,其歌曲風格大多清新唯美,不另類、不夸張、不招搖,平淡中就把閉塞、孤獨、荒廢、思索、游蕩、迷惑和束縛的感覺表達了出來。
再說說,老狼吧。老狼成為千萬人時時懷念的對象,十幾年的時間里,老狼那沙啞而真誠的聲音似乎始終未曾改變,連同干凈、散淡,帶著薄薄憂傷的表情。每次聽他輕輕撥動琴弦,那種有關青春、追憶的情緒,便會從心底如浪潮翻卷而至。老狼的每一張唱片都是精益求精,比較起來,首張《戀戀風塵》倒算是較次的一張?!侗本┑亩臁酚幸恍┖苊畹臅r刻,比如《情人劫》火車般、追憶般、追命般的節奏,還有《想把我唱給你聽》男女聲美妙的對比。民謠還證明,有些人是永遠不變的,比如郁東,比如老狼。對一些人來說,這濃烈的民謠木樂器攪和出來的濃烈的民謠就像一條冬天的舊圍脖,讓你體會永遠不變的老情人的呵護。
當音樂回歸土地,聲音便擁有了無限可能。今年4月,一場聲勢浩大的民謠巡演活動“民謠在路上”開始。從北至南,新一批民謠歌手抱著吉他坐在了人群面前。他們雖然不再白衣勝雪,神色蒼茫,卻用堅韌的喉嚨發出有質地的聲音,用那并不抒情的吉他撥奏著生活的節拍。
“在這個不安的年代,我們的詩人幾乎失聲,而新民謠唱出了城市巨變中小人物的承擔”,香港樂評人廖偉棠如此評價那些簇新的民謠之聲。的確,從山人樂隊的音樂里,不難聽到來自西南的山野原聲;從馬條的作品中,可以聽到新疆的廣袤;在蘇陽的音樂中,可以感受到黃土地上的豪氣;而周云蓬的歌唱里,人們可以聽到另一個世界的悲憫心聲。
“民謠在路上”巡演的策劃人盧中強表示過:“民謠的創作,所散發出的生命力,是所有華語流行音樂門類中最豐富的,它必然就吸引了更多人到現場去傾聽,所以民謠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挽救華語流行音樂低迷的狀態。”
樂評人愛地人說:“民謠無疑就是你衣柜里那件永遠不前衛也永遠不落伍,而且是上身率最高的T恤——簡單、質樸、舒適、愜意?!痹谶@個一夜成名的時代,新民謠樸素、真誠,有著生活的粗糙,但又有直抵人心的力量。
“八零后”的北大女生邵夷貝用一首近乎戲謔的《大齡文藝女青年之歌》,無意間戳破了彌漫在文藝圈中的一些可笑真相,而她毫無修飾的歌唱,更是用近乎無辜的姿態撕下了無數矯飾者的面紗。 “我的歌敘說的只是這一代人的生存狀態”,邵夷貝說。
洪啟是具有濃郁傳奇色彩的民謠歌手,中國當代民謠重要的代表人物。2005年發表《紅雪蓮》;2007年發表《阿里木江,你在哪里?》;2009年4月發表第三張專輯《九棵樹》。他的歌謠以美國民謠的結構、臺灣民謠的旋律和中國知識分子的詩意組成,使他有了“中國流行音樂罕見的美麗純粹民謠”、“民歌的理想主義者”、“新民歌界的切·格瓦拉” 等美譽。
而總是用詩一般的語言歌唱的歌手萬曉利這樣解釋民謠音樂的態度:“民謠是在無知的狀態下創造出來的藝術,這種無知是指對于藝術、對于高雅的東西保持的不介意、不融入的態度,它恰恰成為一種獨特的藝術。”
透視當代民謠,盡管有些民謠有失片面,以偏概全的傾向,但究其實質體現了當代低層民眾不平的宣泄,可以肯定地認為:民謠代表了一部分民眾的良知,也代表了他們的改變的思想反饋。
民謠,雖然是在談笑間隨意而過,但其中隱含的合理成份代表了一定的美好愿望,反映出民眾的心理。
民謠在復興。這是嶄新的民謠,不是對卡朋特和劉文正的翻版,不是對白衣飄飄般校園民謠的無休止懷念,而是依靠著對城市和鄉村的一種在場感,用音樂書寫當下,勇敢唱出他們與這個時代的拉扯和曖昧。這些音樂,是站在土地上的歌手們面對這個時代的真心話。
校園民謠
70代中期,校園民謠在臺灣興起,并且發展迅猛為校園民謠的發展做出了貢獻,1975年6月6日在臺北中山堂的“現代民謠創作演唱會”上,臺灣大學學生楊弦把臺灣詩人余光中懷鄉的詩譜成曲子演唱,深受青年歡迎。
校園民謠不但反映青年生活,而且也是對西方音樂泛濫的一種抵制。當時一位名叫李雙澤的歌手在演唱會上拍案而起,喊出了“唱我們自己的歌”的口號。從那以后,臺灣校園歌手佳作不斷,像侯德健的《龍的傳人》、葉佳修的《鄉間小路》、《外婆的澎湖灣》等,都是那一時期產生的。
從1974年到1980年的頂峰期,臺灣共產生了300多首校園民謠,其中最有名的莫過于羅大佑的《童年》。此后,由于種種原因,臺灣校園民謠高潮漸漸低落。大陸校園民謠的產生,最為直接、深遠的影響來自臺灣的校園民謠。1994年4月,一盒名叫《校園民謠Ⅰ》(1983-1993)的盒帶由大地唱片公司發行,從此校園民謠有了自己的名字。
中國文化本來就有一種樂天的東西存在,即使在苦難中仍唱著快樂的歌,這是一種生的智慧,一種內在的力量,一種渴望靈魂的安撫與解脫。但它不是超凡的,而是入世的,它用歷史的最強音召喚人們:今天的奮斗是為了迎接明天的希望!
古老的民族被喚醒了,它正展現出蓬勃的生命力,迎接二十一世紀的曙光!
走過漫長時空的歷史老人,見聞越廣便感受越深,閱歷越多便經驗越博,而情感越濃便越不會輕易流露。經歷風雨方能泰然處之,才見得大氣魄。因而無需吶喊疾呼,也不必慷慨激昂,表面上輕盈瀟灑,骨子裏卻是深沉睿智。
這悠揚輕松的曲調并非因為單純與滿足,正是經受了太多的苦難,人們才越發珍惜生活的康寧,才愈加頌唱生命的美好,才會用摯誠的靈魂,期待久違的幸福。
成熟之後的神圣與純潔最難得,痛苦之後的歡樂與笑容最可貴。熟悉的詩句,平和的曲調,幽幽訴說著中華民族千年的風韻。仿佛間神思隨著《中華民謠》登上黃鶴樓,置身浩渺煙波,遠望長江之水天際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