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師好!”當我走進大一班的洗漱間,正在掛毛巾的值日生王貝貝便熱情地跟我打招呼。我摸摸他的臉,禮貌地回應之后,便進入活動室。這是晨間接待時間,來的孩子不足十個,他們三五成群安靜地低頭玩兒,沒人注意我的到來。我剛站穩腳步,就聽一聲叫喊:“你們沒看見季老師嗎?”孩子們和我都在這叫喊聲中抬起頭來。哦!是王貝貝這個小家伙看到小朋友們沒向我問好,特別友好提醒呢。我被他的熱情、可愛逗笑了,其他的孩子也笑了。我趕緊先說:“小朋友們,早上好!”待孩子們跟我問好之后,與這些天真無邪小天使們相處的快樂時光便開始了。
孩子們陸續來園后,我們帶上長長的布棍,到樓頂的活動場地進行晨間鍛煉。擺布棍、跳格子的游戲正在進行,我忽然看到趙飛飛用布棍勒住兩個孩子拳打腳踢實施“暴力”行為。在我正往他們那兒走的時候,那兩個孩子掙脫跑開,趙飛飛則緊追不舍。我急忙喊住趙飛飛,誰知他竟對我怒目而視,當他聽到我問他為什么打人時,他竟然邊斜視著我,邊躺在地上雙腿鉤纏、兩手環抱著我的腿。我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讓他松手起來,他狠狠地說:“哼!就不,我才不怕你!”。我看著他嚴肅地說:“你必須松手,站起來。”僵持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在我無言的威嚴下放開對我的揪扯,投入到正常的活動中。
這小家伙夠邪乎的!我剛到大一班代課不久,對趙飛飛還不是太了解。記得有一次下午放學家長來接孩子的時候,他鬧騰過一次。他爸爸來接他,他問:“陀螺帶來了沒有?”他爸爸說忘記了,他便哭鬧著打他的爸爸,抱怨說他爸爸腦子不好。無論他爸爸怎么說,老師怎么勸,他都不能停止,鬧騰半個多小時。誰知,今天又發生這樣的事情。回到教室,我把趙飛飛在樓上的表現跟班主任交流了一下。班主任反映他最近犯錯誤挺多,老師要是批評,他也總是跟老師頂嘴,老師說一句,他有好幾句對著,挺讓人頭疼的。我想,今天的事情不能就這么簡單地過去,要以此為契機對他進行教育。我先找他私下進行交流談話,讓他自己說說行為的對錯。談話開始的時候,他好像還是渾身長滿了刺,我就據理跟他辯論:布棍勒小朋友不對,勒誰誰疼,勒誰誰不高興;勒著別人還用拳頭打人就更不對;老師制止還對老師動手動腳,這都不是小朋友應有的表現……他在我的道理之下終于低下了小腦袋。這時,我便語氣緩和,引導他自己反省:哪兒錯了?以后怎么辦?最后,春風化雨般地鼓勵:老師最喜歡好孩子了,趙飛飛知道自己的錯誤,能夠改正就是好孩子,愿意做好孩子嗎?做通了他的工作,我便帶領著他對他打過的孩子道歉,還要求他對我也道歉。等到集體活動的時候,我當著全班孩子的面表揚了趙飛飛:“今天早晨小朋友們雖然看到趙飛飛的表現不好,可是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錯誤,而且想要改正錯誤,他已經對老師和小朋友道歉了,這說明趙飛飛已經進步了,對不對呀?那我們給趙飛飛鼓鼓掌吧。”在孩子們的掌聲中,趙飛飛羞答答地笑了。在這之后,我跟趙飛飛講話的時候,他都是季老師長、季老師短地叫個不停。當他有錯誤給他指出的時候,再也沒有頂嘴現象,能夠溫順地接受,感覺他把渾身的“刺”都收縮回去了。這正應驗了這樣一句話:“親其師,信其道。”
趙飛飛還有個不小的壞習慣—吸動鼻子。他的鼻子不停地向上吸,鼻子上撅,就會牽動上嘴唇,上嘴唇撅起,就會露出上牙齒,而且頻率很快,形象很丑。我覺得需要糾正他這個壞習慣。我對他招招手,他便跑到我的跟前,我領著他走到角落里,蹲下來對他說:“趙飛飛,你看老師的臉有什么感覺?”他不解地看著我。“現在再看看,有什么感覺?”我眉、眼、鼻子胡亂地擠弄一通,問:“好看嗎?”他看到我這個樣子,露出兩排小牙,笑著搖頭說:“不好看。”我笑道:“呵呵,肯定不好看,我們的五官不隨便亂動,給人的感覺才舒服。平時你要管好自己的小鼻子,讓他安安靜靜地不能亂動才好,行嗎?”他使勁地點點頭。在以后的日子里,每當我看到他的鼻子動了,我就會用食指指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左右擺一擺,給他暗示,他就會意地點點頭,克制自己。經過一段時間,再也看不到他動鼻子的壞毛病了,怪異的表情也少了。
“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樹葉如此,人也一樣。因此我們不能要求孩子個個都乖巧、溫順、聰明、懂事,由于家庭教養環境與教養方式的不同,我們面對的孩子會千差萬別,各具情態。作為教師,只有深入調查,找出不同孩子問題的癥結所在,才能對癥下藥。實踐證明,只要我們根據孩子的具體情況,因材施教、因勢利導,創造性地進行工作,就一定會收到良好的教育效果。
總之,幼兒教師要關注每一個孩子,耐心對待每一個孩子,沒有哪一個孩子不需要教師愛的滋潤、真情的關懷。有問題的孩子就象帶刺的植物,不能因為花枝上有刺,我們做園丁的就不去栽培它,或去削骨拔刺,正因它有刺,更需給予它小心翼翼的呵護、特殊的關愛,這樣它同樣會枝繁葉茂、花兒怒放。
(責任編輯 武之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