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維,黎族,1980年12月出生,貴州關嶺人。詩歌散見《詩潮》、《散文詩》等刊物。現從事新聞媒體工作。。
一棵草的人生
草能長多高,在父親那里
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找到
與父親命運相連的那一根
草的生存價值是綠
而今天,我看到父親背上的草
已經枯黃了,我不知道
是心里的反差,還是大山里的草
真的黃了
我 們
我一直想找一個單純而透明的詞語
以及高度概括的語言來形容我們的力量
比如:冷靜、熱烈、內斂、奔放
可我不忍那山泉深出流出的串串音符
就這樣被一個愚蠢的愛字定格在田野上空
雪花頂端,十月像一口剛剛出爐的銅鑼
它輕輕地一點點地吞噬著溫暖著
單純而透明的我們,相互對視
兩個不同的發音體,風在各自的陣地上
爭吵。拼命地、無助地、無恥地
等待天邊發白。孩子的哭聲
像一種簡潔的音樂,貪婪地吸食著天邊的白
我們的血液。一夜之間
你和我,蛻變成樹,呆立于蒙朧之下
轉發給天堂的彩信
對了,天堂的大哥可以收到彩信
我要轉發兩條人間真愛給他
可想象的翅膀飛不起來
因為風還沒有起,月亮還沒有出來
那就從死亡開始起飛吧
來世的風肯定要比今天的大
月亮可不可以從心底升起
可以。但不知他能否看見人間的煙火
我們約好,在初一的晚上
見證這個漫長的過程,時間會為他祈禱
今夜,天氣預報說將有雷陣雨
天堂的彩信,像春天的含羞草
要等奈何橋上的小鬼用三柱香的光芒
照過后才能下載
愛的真版
聲音從房里瀉出
想象著聲音從房里傳出
那不是鐘聲。教堂與醫院不同
站在外面的我,拖著疲憊去承受
他汗流滿面、聲音嘶啞
眉毛間印有成堆的悲痛與焦急
我清晰地看見
他的腳步繼續,沒有停止
一個冷冰冰的鐵具
下一秒將微妙地進入他的世界
剜割掉了因緣的結合體
秋風就這樣
剝離了一個
尚未成形的孩子
鐵器落地的聲音
從風口傳出
我聽到
最脆的痛
不只是敘述
不屬于自己的地方,把夢連接
月亮之下,不顧及城市的燈光
紅綠燈,閃爍。新概念隱現
誘惑,注定重見。今晚還是明天
把自己打扮得像人一樣
商店、衣服,化妝品、口紅
熟悉和陌生,徘徊于城市
涂口紅的女子,四樓離奇墜地
本地頭條,上了消息
突然,窗外霹靂卟嚕傳來?
為了保貞,無奈之下
城市的四樓,容忍了這段離奇故事
我不知道,此刻為什么沉默不言
色迷迷的詩人,在八點的辦公室
悠閑地校對著明天的新聞?
八月十五
我好奇地看桂花樹的天空
別人快樂或嬉戲。一個人的家
在八月十五,只剩下風的面孔
我不敢阻止,這是一場病痛
此刻,我還在路上
新聞的路上。城市準備團圓的路上
為了生活,一縷秋風阻隔
今夜,圓了月兒,卻憔悴了自己
緊緊地握住筆頭,將準備團圓的新聞
神圣地采訪一遍。然后
寫一條思念的稿子,寄給自己
讓冷清一時的小屋,飄出炊煙?
凌晨五點
自己好好的照顧自己,凌晨五點
我對著電腦說。為了生活
在你透明的記憶里,一張痛苦的臉
還在奔波二十年。今天從你的命里
投入這個陌生的城市。你看到了嗎?
別人屋檐下的雨滴,孤獨并寂寞
這是陰陽先生給我算的命,此刻
屋子里的我用什么表達這種方式
彷徨、痛苦、無奈、憂傷
屋子很窄,用具很少,甚至還沒有女人
這間屋子就這樣冷清著,凌晨五點
實在的幸福在那里?惦記著
向著窗外,我不止看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