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名生于70后,現已邁過而立之年的人來說,兒童時代盡管沒有現在孩子們的電腦、手機、隨身聽、學習機、游戲機,以及上不完的英語班、奧數班、舞蹈班、鋼琴班、美術班等,但童年的記憶簡單卻不失情趣。
伴我走過精彩童年
那時候整個社區甚至連一臺小的黑白電視機都沒有,要想看電視就必須走很遠的路到一家國營工廠里去看,但仍有一小部分人樂此不疲。街坊四鄰茶余飯后最主要的休閑方式是聚在一起,有的打牌,有的下棋,有的聊家長里短……不知在什么時候,社區為豐富居民的業余文化生活開辦了一家文化站,除在每周定期放映一場露天電影外,還有很多書籍供大家借閱。
記得第一次媽媽領著我走進文化站,她去借閱小說、期刊,并讓我站在擺滿小人書的書架前選擇時,我真的被這五彩斑斕的世界吸引了。經過半天的“斟酌”,最終因為當時年齡尚小,認識的文字有限,我選擇了一本滿是彩色畫頁的《孫悟空大鬧天宮》的小人書,回到家便如饑似渴地翻看起來。
看完的第二天,就又纏著媽媽帶我去文化站了。 《鐵臂阿童木》、《森林大帝》、《哪吒鬧海》、《阿凡提》、《海的女兒》、《拇指姑娘》、《神筆馬良》、《九色鹿》等,一本一本精美的小人書讓我流連忘返、如醉如癡。后來,文化站里的小人書幾乎已被我瀏覽得所剩無幾,盡管他們也會時常對書目進行更新,但輪換的速度遠遠落后于我借閱的速度,以至于后來管理員阿姨一看到我去借閱小人書,就會不好意思地說:“小朋友,對不起,我們還沒有進新書,現在的小人書你都看過了。”
在那之后,媽媽為了滿足我看小人書的欲望,經常帶著我逛新華書店,到專門出售小人書的柜臺買回給我看。在我選擇自己喜愛的童話故事、寓言故事等小人書時,發現媽媽也會選擇一些將古典名著配以精美繪畫的《紅樓夢》、《聊齋》等小人書,以及對電影、話劇、戲曲等的畫面進行拍攝并編印成小人書的《喜盈門》、《藍色檔案》、《雷雨》、《家》、《花為媒》、《追魚》等買給我。
改革開放使家里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漸漸添置了電視機、錄音機,再加上后來的DVD、家庭影院、電腦等,我購買小人書的頻率和數量“每況愈下”,以前購買的小人書也懶得再翻看了,于是媽媽將所有的小人書裝進了一個大紙箱里,并放到了儲藏室。當時整個社會也正是隨著數字影院、KTV、大舞臺、小劇場、娛樂城、夜總會等大眾娛樂方式的多元化發展,新華書店的小人書專柜慢慢地越來越不起眼,直至最終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
成為收藏佳品
進入21世紀以來,復關、奧運、世博等一連串振奮人心、揚威國力的喜事在身邊發生,和諧盛世已成為每一位國人引以為豪的榮耀。通過電視、報紙、網絡等媒體,喜愛收藏的人與日俱增,一般人們都會片面地認為只有受大多數人喜歡、熱捧的收藏品才具有投資增值的上升空間。但金銀等貴金屬成本過高資金周轉不易、古董古玩玉器等高深莫測難辨真偽……常令一些過分追求大眾化收藏品的人鎩羽而歸。正所謂物以稀為貴,明眼人不難發現小眾收藏品獨樹一幟,常常會賣出一些令人驚喜的超高價格,與其將大把鈔票用來炒黃金、炒古董等增加投資風險,真不如將心儀的小物品收藏起來更劃算。
記得有一天,我在電視中看到了一個關于收藏的節目,講到小眾收藏品已逐漸成為各路買家爭搶的投資理財品種。尤其是在上世紀曾經風行一時的小人書、連環畫,如今已成功轉身為收藏家珍而視之的香餑餑,而且這種收藏幾乎不需要任何高深的專業知識。原本定價幾分錢、幾角錢一本的小人書,現在的市場價格可像孫悟空翻跟頭一樣連升數倍,其中一些珍品、名品甚至被炒至天價。在全國首屆小人書、連環畫精品拍賣會上,《水滸》以1.95萬元成交,1943年版的10本套《金瓶梅》拍到了2.1萬元;在武漢舉行的大型連環畫交流展示拍賣會上,一套20世紀50年代上海美術出版社出版的60開本《三國演義》以1.7萬元的價格成交;在上海市第七屆連環畫收藏交流會上,166項拍品有104項成交,總金額超過4萬元,其中李成勛等創作的14冊《東周列國志》以1.5萬元被東北一位藏書家買走。而這其中很大一部分收藏者,正是昔日像我一樣的鐵桿小讀者,不由得讓我又將那些放入儲藏室塵封已久的小人書搬了出來并備加珍惜,真可謂無心插柳柳成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