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俘獲美軍RQ-170隱身無人機事件分析

伊朗采用網絡戰或電子戰手段俘獲了美軍RQ-170無人機的說法應當具有一定的可能性和可信度，這也是到目前為止對此次事件最合理的解釋。

RQ-170“哨兵”(Sentinel)是美國秘密研發的一種中空長航時ISR(情報、監視與偵察)無人機，該機作為美國空軍現役唯一的一種大型隱身無人機，是近年來美軍比較少見、投入實戰但沒有向外界公開的武器之一，遲至2007年底才首次被外界發現。然而這樣一種先進無人機卻于2011年12月初被伊朗近似完整無損地俘獲，致使其神秘行蹤和先進技術徹底曝光，這是自1999年3月科索沃戰爭中美國空軍一架F-117A隱身戰斗轟炸機被前南聯盟擊落以來，美軍隱身飛機遭受的又一次重大挫折。因此這次伊朗俘獲RQ-170事件一直吸引著外界的高度關注。

RQ-170遭伊朗俘獲事件回顧

2011年12月4日，伊朗宣布其防空部隊在伊東部邊境地區擊落一架入侵的美國RQ-170“哨兵”隱身無人偵察機，同時表示該機僅輕微受損并遭伊朗俘獲。對于伊朗方面的指控，美國官方先是矢口否認，隨后由北約駐阿富汗聯軍出面發表聲明，稱“在阿富汗西部上空執行任務的一架美國無人機失蹤。”為了消除外界的質疑，伊朗隨即于12月8日公布了被俘獲的美軍RQ-170無人機視頻片段，并指出這架無人機是在飛入伊朗東部城鎮卡什馬爾時被監測到并被擊落的，該地距伊朗與阿富汗交界處約225公里。到12月12日，美國總統奧巴馬首次公開承認一架美軍無人偵察機落入伊朗之手，并聲稱已向伊朗方面要求索回該機。據美國媒體報道，發現無人機失蹤后，美國軍方曾一度考慮派遣駐阿富汗的美軍突擊隊潛入伊朗境內或直接動用伊朗境內的西方間諜搜尋這架無人機，甚至發動空襲將該機徹底摧毀，以防止其先進技術外泄，但后來擔心事態的擴大而放棄了這一計劃。

據伊朗軍方稱，這架無人駕駛飛機被俘獲時正承擔美中央情報局的偵察任務。西方媒體也認為，在目前的緊張局勢下，美軍出動新式隱身無人機深入伊朗領空偵察，很可能是為了獲得伊朗核設施發展情況的最新情報。

就像以往的歷次類似事件一樣，關于此次RQ-170被伊朗俘獲的原因，伊朗和美國方面各執一詞。伊朗軍方只是含糊地表示，他們通過“情報收集和精確電子監控”，發現這架RQ-170“進入伊朗領空執行偵察任務”，隨后“提前設置陷阱，以最小毀傷程度將其擊落”，目前外界媒體則將伊朗軍方的這種說法解讀為網絡戰或電子戰手段。而美國軍方先前一直辯稱RQ-170是因“技術故障”墜毀的，其主要理由是伊朗不太可能擁有擊落甚至俘獲該機的先進技術手段，但現在美國軍方更多的是保持緘默。

到目前為止，外界媒體關于此次事件的報道仍然是眾說紛紜，使整個事件顯得撲朔迷離，其爭論焦點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①RQ-170是如何被發現的，因為該機具備先進的隱身能力，伊朗防空預警系統是怎樣探測到入侵的RQ-170并對其定位的，外界一直難以理解；②RQ-170是如何被擊落或俘獲的，先前外界普遍認為伊朗現役防空武器的整體水平并不高，并且主要性能特點為西方國家知曉，現在伊朗突然展現如此高超的技術手段，很出乎外界的意料之外；③為何RQ-170機體保存得如此完整，因為伊朗事后展示的是一架實體飛機，而不只是殘骸，伊朗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也很讓人感到疑惑。

RQ-170被俘獲原因分析

從伊朗公布的照片來看，被俘獲的RQ-170機體基本保存完整，除了左機翼前緣等個別部位似有碰撞凹痕，以及機身兩側與機翼連接處有明顯的拼接痕跡外，全機外表看不出有大的破損跡象。即使是翼身連接處的拼接痕跡，由于其斷口過于平整，目前看來也不太像是飛機墜落或緊急迫降，機翼在翼身連接處折斷所造成的(否則其斷口應當是不規則的)，而更像是伊朗為了對該機進行初步研究或方便轉運(RQ-170翼展較大不便于地面運輸)而對機翼進行拆卸所造成的。此外，RQ-170機身下方被伊朗軍方用帶反美圖案的條幅有意遮擋，目前還不能準確判斷該機是打開了起落架，還是被放置在一個臺架上。若是后者，很可能是RQ-170在著陸時起落架遭到了損壞。

根據上述跡象，并結合近期媒體的相關報道及以往的類似戰例，可從以下幾方面簡要分析RQ-170遭俘獲的幾種可能原因：

被伊朗防空武器擊落

指RQ-170是被伊朗軍隊截擊機、地空導彈和高炮等防空武器所擊落。但從目前情況來看，這種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且不論目前伊朗是否擁有足以發現并擊落RQ-170的先進防空武器，若該機真的是被防空武器擊落的，即使不考慮戰斗部對機體造成的嚴重物理毀傷，單是飛機從數千米、上萬米高空墜地就會造成機體嚴重損壞甚至完全解體，同時起火燃燒。但從照片可以看出RQ-170機體基本完好，機身上沒發現彈孔，也沒有燒灼的痕跡，因此該機不太可能是被防空火力擊落的，除非伊朗真的是像先前部分美國人說的那樣，將RQ-170真正殘骸隱藏起來而展示的僅僅是一個模型。

自身技術故障

外界普遍認為，自1980年美伊兩國斷交后，美國就開始了針對伊朗的空中偵察活動，尤其是近年來隨著伊朗核問題日益加劇，美軍無人機(甚至不排除部分有人機)已經在伊朗邊界甚至其國土縱深上空執行了大量偵察任務，在這么多架次的任務飛行中，偶爾出現一次差錯、發生技術故障導致飛機墜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但此次RQ-170是否真的如美軍所說，是因為技術故障墜毀被伊朗俘獲還有待進一步證實。

根據從飛機技術故障發生的原因，可將其簡單分為控制系統故障和機械故障兩大類。但從目前情況來看，RQ-170因這兩類故障導致被俘獲的可能性均不大。就機械故障來說，且不說RQ-170這樣的先進無人機飛控系統通常保留有一定的余度甚至具備自修復能力，可容忍一定限度和種類的機械故障，即使該機真的是由于機械故障而墜毀的，機體也不太可能保存得這樣完整。盡管近期部分媒體有這樣一種說法：RQ-170特殊的翼身融合和類似滑翔機的大翼展設計，加上機上燃油已經大量消耗甚至完全耗盡致使重量大幅減輕(這類長航時無人機起飛重量中燃油占很大比例，甚至可達50％)，使飛機在墜落過程中近似一定程度的滑翔飛行，而不是像普通飛機那樣近似垂直的墜落、翻滾，若RQ-170正好是在沙漠等比較松軟的地面著陸，飛機機體將會保存相對完整。但從實際情況來看，這種說法對正常布局的飛行器來說是有可能的，而用來解釋RQ-170則是很難成立的。因為RQ-170盡管翼展很大，但采用的是無尾飛翼布局，這種布局的飛行器一旦完全失控，將很容易因為自身氣動不穩定而進入尾旋，飛機墜地后將嚴重破損以至解體。

若RQ-170發生了控制系統故障，可能會出現以下四種情況，但均不太可能導致該機被伊朗近似完好地俘獲：①Q-170發生控制系統故障，但與后方基地的聯系沒有中斷，此時控制站可對其進行人工干預，令其返回基地、在合適的地方迫降以至自毀；②RQ-170發生控制系統故障，同時與基地聯系中斷、失去控制信號，此時機上應急系統將會啟動，使飛機自動返回基地(按照設計，美國RQ-170和RQ-4“全球鷹”之類的大型無人機均具備這樣的功能)；③若出現更加嚴重的故障，導致RQ-170與基地的聯系中斷，機上應急系統也同時失效，機上的自毀機構將會啟動，對機上關鍵設備實施破壞，以至將飛機自行墜毀；④若出現極端情況，RQ-170與基地聯系中斷，應急系統和自毀機構也同時失效，此時飛機要么很快墜毀，要么在伊朗上空無控飛行直至燃油耗盡而墜毀，其后果與機械故障墜毀完全相同。

由此可見，至少從目前掌握的信息來看，用技術故障來難解釋此次RQ-170被伊朗俘獲事件是很難使人信服的。

伊朗使用網絡戰手段俘獲

指伊朗以黑客方式侵入遠在美國本土的美軍無人機地面指揮控制中心網絡系統，對無人機控制指令進行篡改，甚至從操作員手中接管無人機控制權，直接對RQ-170進行指揮，指令其在預定機場降落。先前曾有伊朗媒體報道稱RQ-170是以“網絡攻擊”手段俘獲的，以色列媒體也于2011年12月20日報道稱，RQ-170遭俘獲是伊朗網絡工程師侵襲位于美國弗吉尼亞州蘭利的美軍無人機控制站計算機系統造成的。

從近年來網絡戰技術的發展態勢來看，應當說這種手段確實具有相當的可行性，并且它可以使此次事件中的種種疑點得到合理解釋：伊朗既然侵入了美軍無人機地面控制站網絡，RQ-170的全部動向無疑將會對其單向透明，符合伊朗所說的“RQ-170入境即被嚴密監控”；由于無人機接收的是來自己方控制站的指令，因此機上應急系統和自毀機構均沒有啟動并且會按照指令降落，因而機體保存基本完整；按照正常程序，RQ-170在阿富汗境內機場的起降應由設在同一機場的前方控制站指揮以保證安全，而現在由美國本土控制站代發指令，指揮其在伊朗境內降落，難免會造成飛機在著陸時出現差錯，這與照片中RQ-170機身腹部可能受損的細節是吻合的。

但目前存在的疑問就是，如果上述說法成立，那伊朗方面是以何種方式入侵美軍無人機控制網絡的呢?因為美國本土的無人機地面控制站均設在戒備森嚴的空軍基地內，并且其網絡系統與互聯網是物理隔離的，除非出現移動介質中攜帶病毒、無人機操作員有意為之等特殊情況，否則伊朗方面很難找到網絡入侵的途徑。不過，鑒于就在此次事件前不久的2011年10月，美國克里奇空軍基地的無人機地面控制系統曾遭病毒襲擊，“捕食者”和“死神”無人機的控制網絡均被感染，其原因至今尚未查清，說明美軍無人機控制系統網絡并非外界想象中的那樣牢不可破。以色列媒體就認為此次事件中很可能有美軍人員在暗中幫助伊朗，因此伊朗使用網絡戰手段俘獲RQ-170的可能性確實不能排除。

伊朗使用電子戰手段俘獲

指伊朗在干擾甚至屏蔽美軍地面控制站向RQ-170發來的遙控信號的同時，向該機發射信號特征相近的虛假控制信號，使其誤以為仍在接收己方基地指令，從而接受引導在指定機場降落。這種手段也可以使此次事件得到近似合理的解釋：伊朗既然能徹底干擾甚至發射虛假的美軍無人機控制信號，很容易通過被動監聽等手段，及時發現來犯的RQ-170甚至對其進行定位；由于無人機將接收到的虛假指令判斷為己方控制站的指令，認為自己是在正常任務飛行和降落，因此機體保存基本完整；虛假指令與真正指令畢竟存在一定偏差，無人機在降落時機腹以至起落架受損也是可以理解的。從近期媒體的相關報道來看，確實不能排除伊朗采用這種手段的可能性。例如美國《基督教科學箴言報》12月16日曾報道，一名自稱參與俘獲RQ-170行動的伊朗工程師對該報透露，伊朗是利用“美軍無人機GPS導航系統存在的性能缺陷”，切斷了這架RQ-170與控制站之間的聯系，“使其轉入自動導航狀態”，然后“重新設定該機航線的GPS坐標”，成功地將其誘騙至伊朗境內的指定機場著陸。但由于RQ-170的著陸機場與阿富汗境內的機場有幾米的海拔高度差，而RQ-170還是按照它原來設定的高度著陸，致使腹部在著陸時受損。

盡管這樣，目前國外專家仍對伊朗通過上述手段俘獲RQ-170的說法表示質疑，主要原因在于其技術難度極大。因為采用這種手段來俘獲RQ-170，僅僅切斷該機與控制站之間的聯系是不行的(否則其后果與無人機自身控制系統故障無多大區別)，還必須同時向其發射信號特征相近的欺騙信號，這要求伊朗必須破解美軍無人機的數據鏈通信密碼，否則RQ-170不會聽從陌生信號的指揮，而伊朗是否具備這樣的技術能力很值得懷疑。盡管2009年就曾有報道稱美軍“捕食者”無人機的實時視頻信號遭伊朗支持下的伊拉克反美武裝截獲，顯示出美軍無人機數據鏈通信線路存在薄弱環節并早已被伊朗察覺，但這些信號僅僅是無人機下傳的非加密情報信息，并非控制站上傳的加密遙控信號。而RQ-170的遙控信號不僅加密，而且采用了比MQ-1“捕食者”／MQ-9“死神”無人機還要先進的加密手段，美軍甚至認為目前技術條件下這種加密信號至多只能被干擾而不太可能被破解。

在這樣的背景下，若伊朗真的是靠破解了加密遙控信號而俘獲的RQ-170，其原因只能從以下兩方面解釋：

①伊朗通過自身的多年探索，并且從擊落繳獲的多架其他型號美軍無人機上獲取了大量技術信息(該伊朗工程師就曾這樣透露)，再輔以電子偵察(例如派遣人員到阿富汗RQ-170起降機場收集電子情報信息)等其他手段，目前在相關領域的研究已經取得了重大突破；

②俄羅斯于2011年10月剛向伊朗提供先進的“汽車場”電子戰系統具備不為外界所知的強大功能(目前已有部分媒體就將俘獲RQ-170歸功于“汽車場”)，再結合伊朗多年來對付美國無人機入侵的豐富經驗和技術成果，才取得了這樣外界意想不到的戰果。

綜上所述，撇開伊朗是否具備相應的技術實力不說，其采用網絡戰或電子戰手段俘獲了美軍RQ-170無人機的說法應當具有一定的可能性和可信度，這也是到目前為止對此次事件最合理的解釋。不過值得指出的是，鑒于目前電子戰和網絡戰技術發展日益融合，其區分也日趨模糊，因此對伊朗采用這兩種手段的具體方式很難做嚴格界定(二者在廣義上可統一為網絡電磁攻擊)，甚至不排除伊朗綜合采取這兩種手段的可能性。

RQ-170無人機的性能及使用情況

盡管迄今為止RQ-170的主要性能數據仍處于嚴格保密中，但是根據近年來媒體的相關報道和照片，該機的大致輪廓正逐步清晰。尤其是伊朗此次公開的RQ-170照片，更是展示了該機先前一些不被外界知曉的技術細節。由此可對該機的主要性能和部署使用情況進行初步分析。

研發基本情況

RQ-170由美國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下屬的“臭鼬”工程隊負責研制。該機作為先前RQ-3“暗星”和“臭貓”無人機的后續項目，是洛·馬公司近年來研制的首種大型空中監視無人機系統。

RQ-170基本任務使命與美國空軍裝備的RQ-1“捕食者”后因該機具備了多用途能力而編號改為MQ-1)中空長航時無人機相似，主要承擔ISR任務，其中包括對特定目標的實時監控。但RQ-170擁有后者所不具備的隱身能力，因此更適合在高威脅環境下執行任務。外界據此認為，美軍裝備適當數量的RQ-170，并不是要取代RQ-1無人機，而是作為后者的補充，用來在后者無法進入、有嚴密防空系統的地區(例如伊朗)執行任務。

總體設計和布局

RQ-170的總體設計類似于洛·馬公司先前推出的RQ-3“暗星”隱身無人機(但明顯比后者大)，采用了中央寬厚、翼身融合的無尾飛翼式布局，具備降低氣動阻力、減輕結構重量、增加內部空間、隱身性能良好等優點。該機采用的大展弦比機翼，有助于提高升阻比，增加航程和續航時間，以便對目標實施持久空中監視，或滲入敵國縱深遂行偵察活動。

RQ-170是目前美軍現役無人機中少數幾種采用全面隱身設計(如無尾飛翼式布局、外表光滑簡潔、吸波涂層等)的型號之一，與B-2A隱身轟炸機相比，RQ-170外形尺寸小，并且可避免駕駛艙內復雜表面對敵方雷達波的反射，加上研制時間比B-2A晚了近20年，因此RQ-170的隱身性能應當是相當突出的。不過，從伊朗公開的照片可以看出，RQ-170在一些技術細節方面的考慮不如B-2A等隱身飛機。例如該機機翼前緣厚鈍(而B-2A的前緣相當尖銳)，機身背部發動機維修艙蓋邊緣基本是平整的，其起落架艙門也只是帶有簡單鋸齒，也沒采用機翼遮擋廢氣的設計。初步判斷，采用這樣的設計很可能是設計者考慮到RQ-170主要作為偵察機，頻繁執行高風險任務，需避免采用太多過于敏感的技術，以防止無人機故障或擊落，被敵國獲取而導致高級別技術泄露。

動力裝置

國外媒體推測，RQ-170采用的是一臺通用電氣公司的TF34渦輪風扇發動機(與美國空軍A-10攻擊機是同型發動機)或其改型。從該機起飛重量和任務飛行高度(中低空)來看，這種推測應該有一定依據。

從伊朗展示的照片可以清楚看到，RQ-170進氣道位于機頭上方偏后位置，進氣口設置有復合材料隔柵(在以往照片上難以辨認)，以減小發動機葉片、進氣道和進氣口的雷達波反射。這種設計在美國先前的F-117A隱身戰斗轟炸機(同為洛·馬公司研制)上曾出現過，RQ-170之所以再次沿用，很可能是由于RQ-170機身和進氣道都比較短，不便于采用S形彎曲進氣道(B-2A轟炸機和F-22戰斗機均采用)，而只能采取進氣口設置隔柵這種相對簡單、但隱身效果卻非常顯著的辦法。此外，對高速高機動的戰斗機來說，進氣口隔柵會對發動機進氣有不利影響，但RQ-170是亞聲速偵察機，因而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從伊朗展示的照片中還可以看到，RQ-170發動機艙上方設置有一矩形艙蓋，應當是供人員檢修用的艙門。

任務設備

在RQ-170機身上表面和腹部、前起落架艙后共有三個突起的鼓包形整流罩。其中上表面的兩個整流罩內可能安裝有衛星通信天線、信號情報傳感器用于截獲飛行空域的電子信號。從近年來媒體的報道來看，RQ-170的任務設備很可能采用了模塊化設計，根據每次執行任務的不同，其整流罩內還可選裝有源電掃描陣列(AESA)、電子戰等任務設備。從此次伊朗公布的照片來看，機身上部兩個整流罩的外下方均有設一小型進氣口，其用途應當是引入冷空氣以便對電子設備實施冷卻，此進氣口同樣有布置有隔柵以加強隱身效果。

從機身下部整流罩所處位置，以及其前端設有一小窗口(但伊朗展示的照片機身下部被遮擋，因而無法看見)來判斷，其內應當為光電／紅外傳感器，具備提供光電／紅外圖像和全動態視頻的能力。

外形尺寸重量

美國空軍和洛·馬公司一直未公布RQ-170的詳細數據，先前美國《航空周刊》等媒體曾根據該機在阿富汗的照片，對其部分性能數據進行了推測：翼展約20-27米，機高約1.2～1.8米，機長約4.5米。而從此次事件中伊朗官員披露的RQ-170外形尺寸(翼展26米，機長4.5米，機高1.84米)來看，先前媒體的推測與實際出入并不大。

按照此外形尺寸，并結合RQ-170承擔的主要任務分析，該機起飛重量應當介于RQ-3“暗星”(3859千克)和RQ-4“全球鷹”(14629千克)之間，估計略低于10000千克。

飛行性能

盡管目前還沒有準確數據，但是從RQ-170氣動外形可以明顯看出，該機應為一種亞聲速飛機，這也符合絕大多數長航時無人機的飛行性能特點。

目前國外媒體普遍認為RQ-170應是一種中空飛機，并估計該機飛行高度為50000英尺(15240米)左右。做出這樣推測的主要理由是美國高空飛機的涂裝通常為顏色更深的暗灰色甚至黑色(例如SR-71、U-2等)，而先前在阿富汗拍攝到的照片顯示RQ-170采用的是中度灰色的淺色涂裝(此次被伊朗俘獲的RQ-170涂裝是淺褐偏黃色，很可能是美軍考慮到了伊朗目標地區的環境特點而重新進行了涂裝)。此外，從RQ-170的任務特點來看，判斷該機重視中低空飛行能力也是合乎情理的，因為RQ-170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使用光電／紅外傳感器是對特定目標實施空中監視，此時若飛得太高，容易被云層遮蔽而影響傳感器效果。

裝備使用情況

根據國外媒體的披露，RQ-170應當從2007年起開始交付美國空軍使用。2009年12月4日，美國空軍正式向外界證實了RQ-170的存在，并確認該機是一種隱身無人機。目前RQ-170的裝備數量約5架左右，全部配備給美國空軍空中作戰司令部第432空中遠征聯隊下屬的第30偵察機中隊，其常駐基地是美國本土內華達州的托諾帕空軍基地。該基地也是美國軍方秘密進行新型飛行器開發和測試的試專用驗場，當年F-117A隱身戰斗轟炸機還處于保密階段時也曾部署在該基地。

2007年服役后不久，RQ-170就被部署到阿富汗境內以支持美軍的“持久自由”軍事行動，并于2007年底在阿富汗的坎大哈機場首次被目擊者發現，該機為此還被賦予“坎大哈野獸”的綽號。值得注意的是，由于目前的阿富汗塔利班武裝談不上有像樣的防空預警系統，所以RQ-170的隱身能力在阿富汗戰場并沒有多大的實際意義，美軍之所以堅持將其部署在阿富汗，除了有對新機進行實戰檢驗的意圖外，其更重要的目的應該是對伊朗(另外也很可能包括巴基斯坦和中國)實施偵察活動，例如此次被伊朗俘獲的RQ-170就是從阿富汗境內基地起飛的。

根據近年來媒體的相關報道，RQ-170也曾于2010年被部署在韓國烏山空軍基地，以便對朝鮮、尤其是其彈道導彈試驗活動進行監視。

2011年5月初美軍特種部隊發動對基地組織領導人本·拉登的突襲行動時，RQ-170承擔了空中偵察／戰場監視、早期預警和監聽巴基斯坦軍隊無線電通信等任務，在行動中發揮了重大作用。此次行動也被外界認為是RQ-170無人機直接參與的首次作戰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