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內容摘要:俄藏敦煌文獻收錄《黃帝明堂經》碎片五個。該文將五個殘片進行了綴合整理,并將綴合后的寫卷與傳世醫籍《針灸甲乙經》、《外臺秘要》、《醫心方》以及今人黃龍祥輯校本《黃帝明堂經輯校》對勘,就寫卷與各本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探討,并肯定了寫卷作為《黃帝明堂經》早期傳之一的文獻價值。
關鍵詞:《黃帝明堂經》;敦煌本;綴合;研究
中圖分類號:G256.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2)06-0080-05
《黃帝明堂經》是我國現知最早的一部針灸腧穴學專著,約成書于漢代,著者不詳[1]。蓋雷公問以人身經絡之道,黃帝乃坐明堂以授之,后人本黃帝之法追述之以成此書。是書對我國針灸學的發展影響深遠,惜其亡佚甚久,《舊唐書·經籍志》中記有“黃帝明堂經三卷,楊玄孫撰注”①。晉人皇甫謐“取黃帝《素問》、《針經》、《明堂》三部之書,撰為《針灸經》十二卷”[2],保留了《黃帝明堂經》的部分內容;唐人王燾在其《外臺秘要》卷39“十二身流注五藏六腑明堂”[3]部分,直錄《甲乙經》中有關“明堂”的內容,同時也保留了甄權修訂的《明堂人形圖》和楊玄操撰著的《黃帝明堂經》的部分內容[4],在一定程度上間接保存了《黃帝明堂經》;日本仁和寺發現了兩軸楊上善《黃帝內經明堂》殘卷,惜僅存其序文及卷1肺經部分十穴而已,難窺全貌[5];日本人丹波康賴《醫心方》卷2盡抄《黃帝明堂經》穴位及主治之法,亦保存了《黃帝明堂經》的佚文②,是輯復、研究《黃帝明堂經》的珍貴文獻。今人黃龍祥以《針灸甲乙經》為主本,以《外臺秘要》、日本現存《黃帝內經明堂》以及《醫心方》三書作為補輯的主要依據,并博采眾書,著成《黃帝明堂經輯校》[6]一書,為《黃帝明堂經》的輯復工作貢獻至巨,然因其所據為《針灸甲乙經》、《外臺秘要》等傳世古醫籍中殘存的《黃帝明堂經》內容,在輯復上亦存在許多不足之處。
在敦煌莫高窟藏經洞出土的醫學文獻中,亦發現《黃帝明堂經》寫卷碎片。然研究敦煌醫學文獻的學者往往將重點放在英藏與法藏寫卷中,在現有的研究成果中,對俄藏涉及甚少,因此,僅有馬繼興《敦煌古醫籍考釋》(以下簡稱《考釋》)[7]、李應存《俄羅斯藏敦煌醫藥文獻釋要》(以下簡稱《釋要》)[8]二書對Дx.235、Дx.239和Дx.3070三個抄錄《黃帝明堂經》的碎片有過整理和校釋,然此二書對敦煌本《黃帝明堂經》的殘片收錄并不完備,且在校勘上亦有闕漏之處。
經過仔細查找整理,發現敦煌本《黃帝明堂經》碎片共有五個,分別為Дx.235、Дx.6634、Дx.11538b、Дx.239和Дx.3070。
Дx.235,殘片,首尾均殘缺,起背部穴位“胃俞”條“谷食不下”之“食”,至“膀胱俞”條之“灸三壯”,凡18行,行約20字,首4行上部殘缺,第5、6、10諸行下部殘缺。抄錄內容為“胃俞”、“腎俞”、“大腸俞”、“小腸俞”、“旁光俞”五個穴位。
Дx.6634,殘片,起“膀胱俞”條“主要脊強痛”,至“白還俞”條“刺入五分”之“五”字,下部殘缺,凡8行。抄錄內容涉及“膀胱俞”、“中膂內俞”、“白還俞”三個穴位。首行“主要脊強痛”為“膀胱俞”主治病癥,與Дx.235末行“膀胱俞”灸針手法“刺入三分,灸三壯”內容正相銜接。
Дx.11538有兩個殘片,其上部殘片為不知名醫經。其下部殘片(標之為Дx.11538b)起“膀胱俞”條“腹要以下至足”,至“次聊”條“少陽□□所結”之“陽”字,上部殘缺,存12行。抄錄內容有“膀胱俞”、“中膂內俞”、“白還俞”、“上聊”四個穴位。首行首字“腹”字旁有小字“俛仰難,不得仰息,痿重,尻不舉,溺赤,脊強”,系增補漏抄“膀胱俞”之主治病癥。殘片前8行文字與Дx.6634的8行文字可相連,如Дx.6634首行末字“少”與Дx.11538b首行“腹”字相銜接,Дx.6634第6行“安”與Дx.11538b第6行“木”綴合成“案”字。
Дx.239,殘片,起“白還俞”條“尻重不能舉”之“重”,至“魄戶”穴條之“在第三椎下兩旁”,下部殘缺,共21行。共抄錄“白還俞”、“上聊”、“次聊”、“中聊”、“下聊”、“附分”、“魄戶”七個穴位內容。其第2—4行文字與Дx.11538b末3行在內容上可相銜接,如Дx.239第4行末字為“陰”上部殘畫,Дx.11538b末行首字為“陰”下部殘畫,二者可相拼接。
Дx.3070,殘片,起“魄戶”條“刺入五分”之“入”字,至“噫嘻”穴條“在肩博內廉”,下部殘缺,共5行。抄錄“魄戶”與“噫嘻”二穴。
五個碎片綴合后的順序為Дx.235+Дx.6634+Дx.11538b+Дx.239+Дx.3070(圖1),凡53行,抄錄《黃帝明堂經》胃俞、三焦俞等背部十六穴的部位、針灸手法及主治病癥。
關于寫卷的定名,諸說紛紜。《俄藏敦煌文獻》將Дx.235、Дx.239、Дx.3070三個殘卷綴合,定名為《醫書》[9],日本人小曾戶洋認為這三個殘片系《黃帝明堂經》古傳本之一種,馬繼興《考釋》據此定名為《黃帝明堂經》[7];《俄藏敦煌漢文寫卷敘錄》定名為《針灸甲乙經》[10],李應存《釋要》以之為“《針灸甲乙經》節選充實殘本”[8]79。察寫卷內容與體例,共抄錄人體背部“胃俞”等十六穴的部位、針灸手法及主治病癥,與今人黃龍祥《黃帝明堂經輯校》上編“背自第一椎兩傍俠脊各一寸五分下至節凡四十二穴第八”及“背自第二椎兩傍俠脊各三寸下行至第二十一椎下兩傍俠脊凡二十六穴第九”中所列之“胃俞”至“噫嘻”穴內容體例相吻合;《針灸甲乙經》卷3“背自第一椎兩傍俠脊各一寸五分下至節凡四十二穴第八”中撰述了胃俞等穴的部位和針灸手法,然各穴位主治病癥則散見在卷7至卷9各章,其抄錄體例與寫卷不同,且主治病癥未及寫卷之全面,故從《考釋》將寫卷定名為《黃帝明堂經》。
敦煌本《黃帝明堂經》與傳世醫籍中殘存的《黃帝明堂經》佚文略有不同,當是《黃帝明堂經》另一古傳本,而作為《黃帝明堂經》的早期傳本之一,敦煌本《明堂經》的價值不言而喻,今將敦煌本《明堂經》與黃龍祥《黃帝明堂經輯校》(以下簡稱“黃輯本”)進行比對,反復校讀,參以《針灸甲乙經》(以下簡稱“甲乙經本”)、《外臺秘要》(以下簡稱“外臺本”)、《備急千金要方》(以下簡稱“千金本”)、《醫心方》(以下簡稱“醫心方本”)等傳世醫籍中殘存的《明堂經》內容,可以看出:
一、敦煌本《明堂經》與“醫心方本”抄錄自同一版本,與“甲乙經本”等其他醫籍抄錄《明堂經》所據版本不同,當系《黃帝明堂經》另一古傳本。
(一)敦煌本與“醫心方本”完全相同、與其他各本相異處:
1.腎俞,在第十椎下兩旁各一寸半。
“一寸半”,“醫心方本”相同,“甲乙經本”、“黃輯本”作“一寸五分”。
2.噫嘻,在肩博內(廉)。
“噫嘻”,“醫心方本”相同,其他各本均作“譩譆”。
3.(三焦俞)……食飲不下,腸鳴臚(脹)。
“食飲”,“醫心方本”相同,“黃輯本”、“外臺本”作“飲食”,“甲乙經本”作“食”。
(二)敦煌本與“醫心方本”略異,與其他各本差異明顯處:
1.(腎俞)……兩脅難以息,心下填堅痛。
“兩脅難以息”,“醫心方本”作“兩脅難”。“黃輯本”、“甲乙經本”、“外臺本”作“兩脅引痛”;此處“醫心方本”摘錄未全。“心下填堅痛”,“黃輯本”、“醫心方本”作“心下 痛”,“甲乙經本”作“心下賁痛”,“外臺本”作“心下焦痛”。案《廣韻·真韻》:“ ,肉脹起也。”《素問·陰陽應象大論》:“濁氣在上,則生 脹。”[11]此處言針灸腎俞可治心下脹痛之癥,敦煌本作“填”為“ ”之形誤字。
2.上聊,在一空要果下一寸,夾脊臽者……主要痛而清,若傴,陰皋……不禁白淫。
“要痛”,“醫心方本”作“腰痛”,“要”與“腰”同。“黃輯本”、“外臺本”作“腰脊痛”,“甲乙經本”作“腰足痛”;“若”,“醫心方本”作“苦”,二字形近而誤,其他各本作“善”;“陰皋”,“醫心方本”作“陰睪”,其他各本作“睪”。
從以上數條可以看出,敦煌本《明堂經》與“醫心方本”從文字和行文上甚為接近,其二者抄錄或引用之《明堂經》當系同一版本,因“醫心方本”屬摘抄性質,故引《明堂》時刪減內容較多,然仍可看出二者源出同一版本;而《外臺》、《甲乙經》等所據版本,則與敦煌本差異較大,其所據當是另一版本。
二、敦煌本《明堂經》作為《黃帝明堂經》的早期傳本,對《黃帝明堂經》的輯復工作可起到添磚加瓦之效。
(一)敦煌本《明堂經》可補“黃輯本”之脫文。
因《黃帝明堂經》未有完本流傳于世,其內容只散見在各類醫籍中,雖有今人黃龍祥的輯復本《黃帝明堂經輯校》,然“黃輯本”以《針灸甲乙經》為主本進行輯復,而皇甫謐撰《甲乙經》時“刪其浮辭,除其重復,論其精要”[2]2,對于《黃帝明堂經》并非是全文抄錄,且《甲乙經》在流傳的過程中也產生了諸多版本,因此必然會存在某些缺失,而敦煌本正可以補其之缺。如:
中膂內俞,在要下第廿椎下兩□□□□半,俠脊□起肉。刺入三分,留十呼,灸三壯。主要齊不可以俛仰,寒熱□痙,反□互引,腹脹掖攣,背央央引脅痛,內引心,刺足大陽,從項始,數脊椎夾膂,如痛,案之應手者,刺之旁三廉,立已。(敦煌本)
中膂俞,在第二十椎下兩傍各一寸五分,俠脊胂起肉。刺入三分,留十呼,灸三壯。主痓,反折互引,腹脹掖攣,背中怏怏引脅痛,內引心,寒熱。腰痛不可以俛仰。(黃輯本)
此條敦煌本“刺足大陽,從項始數,脊椎夾膂,如痛,案之應手者,刺之旁三廉,立已”句,黃輯本無,“外臺本”作“中膂內俞,在第二十椎下兩傍,各一寸半。俠脊起肉,灸三壯。主腰痛不可以俛仰,寒熱痓反折互引,腹脹腋攣,背中怏怏,引脅痛,內引心。從項始,數脊椎俠膂,如痛,按之應手灸立已”。《普濟方》卷413“針灸門”中“十二經流注五藏六府明堂”亦有關于此病證的描述:“中膂俞(在第二十椎下兩傍,各一寸半。俠脊腴起肉,灸三壯。主腰不可以俛仰,寒熱痙,反折互引。腹脹,背中怏怏引脅痛,內引心。從項始,數脊椎俠脅,里痛,按之應手,炙立已。)”[12]則“刺足大陽,從項始數,脊椎夾膂,如痛,案之應手者,刺之旁三廉,立已”句當屬《黃帝明堂經》“中膂內俞”主治病癥之一,因此可據敦煌本補黃輯本之缺。又如:
次聊,在第二空夾脊臽者中,□陽陽明所結,主要痛忡忡然不□,脊要背寒,赤白淫,心下積脹,要□,后取尾胝與八聊要。(敦煌本)
次窌,在第二空俠脊陷者中,刺入三寸,留七呼,灸三壯。主腰痛怏怏不可以俛仰,腰以下至足不仁,脊腰背寒,女子赤白瀝,心下積脹。(黃輯本)
“后取尾胝與八聊要”句,“黃輯本”無,“外臺本”作“先取缺盆,后取尾骶與八 ”,《普濟方》作“先取缺盆。后取尾骶與八髎”,此亦為“次聯”穴針灸手法之一,當補之。再如:
□聊,在第四空夾脊臽者中,□陰少陰所結,主要痛□下倉□下不禁,赤淫,陰中□刾要尻交者兩胂上,腸辟泄注。(敦煌本)
下窌,在第四空俠脊陷者中。刺入二寸,留十呼,灸三壯。主腰痛不可反側,尻中痛。腸鳴澼泄。女子下蒼汁不禁,赤瀝,陰中癢痛引少腹控不可俛仰。(黃輯本)
“刾要尻交者兩胂上”句,黃輯本無,《甲乙經》卷12“婦人雜病第十”有“刺腰尻交者,兩胂上,以月死生為痏數,發針立已。腸鳴泄注,下窌主之”[2]152,說明此句亦是“下聊”主治病證,當補之。
(二)敦煌本《明堂經》可正“黃輯本”之行文順序。
《針灸甲乙經》各穴位主治病癥分散在卷7至卷9,因此“黃輯本”在輯復各穴位主治病癥時,順序則相對有些混亂,現可據敦煌本以正其位。如:
腎俞,在第十四椎下兩旁各一寸半。刾入三分,□主要痛不可以俛仰反側,熱痙寒熱,食□兩脅難以息,心下填堅痛,心如懸下引齊,少腹急痛,熱面黑,目芒芒,喘欬少氣,溺善濁出赤,風,頭痛如破,足寒如冰,頭重身熱,振栗,要中四支淫濼欲歐,脈□□寒中洞泄,食不化,骨寒熱互引,溲難,腹脹□□引背不得息。(敦煌本)
腎俞,在第十四椎下兩傍各一寸五分。刺入三分,留七呼,灸三壯。主熱痓,寒熱,食多,身羸瘦,兩脅引痛,心下痛,心如懸,下引臍,少腹急痛,熱,面黑,目 ,喘咳少氣,溺濁赤,骨寒熱,溲難,腎脹。腰痛不可以俛仰反側,風頭痛如破,足寒如水,頭重身熱,振栗,腰中四肢淫濼,欲歐,腹鼓大,寒中洞泄,食不化,骨寒熱,引背不得息。(黃輯本)
“腰痛不可以俛仰反側”,黃輯本在“骨寒熱、溲難,腎脹”句后。敦煌本則在主治病證首句,“外臺本”亦同。“醫心方本”作“主腰痛,熱痓”,則“腰痛”在“熱痓”前也。又如:
□聊,在第四空夾脊臽者中,陰少陰所結,主要痛□下倉□下不禁,赤淫,陰中□刾要尻交者兩胂上,腸辟泄注。
(敦煌本)
下窌,在第四空俠脊陷者中。刺入二寸,留十呼,灸三壯。主腰痛不可反側,尻中痛。腸鳴澼泄。女子下蒼汁不禁,赤瀝,陰中癢痛引少腹控不可俛仰。(黃輯本)
“腸鳴泄注”,“外臺本”作“腸鳴澼泄”,在主治病證最后,“醫心方本”同。再如:
上聊,在第一空在要果下一寸,夾脊臽者,足大陽少陽□絡。刺入二寸,留七呼,灸三壯。□要痛而清,若傴,陰皐□騫熱,汗不出絕子瘧寒熱,陰挺出,不禁白淫,少陽□□所結,痙,背反折。(敦煌本)
上窌,在第一空腰髁下一寸,俠脊陷者,足太陽少陽之絡。刺入二寸,留七呼,灸三壯。主熱病汗不出。瘧,寒熱。腰脊痛而清,善傴,睪跳騫,女子絕子,陰挺出,不禁白瀝。(黃輯本)
“要痛而清”,黃輯本在“寒熱”癥狀后,“外臺本”、“醫心方本”及《普濟方》均為首治癥狀,與敦煌本同。
(三)敦煌本《明堂經》可校正黃輯本等其他版本之誤。
將敦煌本與“黃輯本”等其他版本進行文字上的比對,可以發現敦煌本作為早期傳本之一,可以糾正某些文字上的錯誤。如:
(腎俞)……頭痛如破,足寒如冰,頭重身熱,振栗。(敦煌本)
“冰”,“黃輯本”、“外臺本”作“水”。水性為溫,冰為寒,既言足寒,當作“冰”為是,《針灸資生經》:“足寒如冰,身腫如水。”《普濟方·針灸》亦言“足寒如冰”。“甲乙經本”只言“足寒”,則“黃輯本”從“外臺本”作“水”,誤也。又如:
神堂,在(第)五椎下兩旁,各三(寸陷者中。足太陽脈氣所發,灸)五壯。主肩痛匈腹滿,灑 (敦煌本)
“灑”下底卷殘泐,“黃輯本”、“外臺本”作“凄厥”,醫心方本作“灑沂”。亦有作“灑淅”者,如《圣濟總錄》:“神堂……治肩痛胸腹滿,灑淅寒熱,背脊強急。”《普濟方》:“神堂……治灑淅畏寒。”《針灸資生經》:“(明下)神堂、治肩痛。胸腹滿。灑淅寒熱。脊背急。(明同)……神堂療腰脊急強逆氣上攻時噎……治灑淅寒熱。”《金針秘傳》:“神堂……治肩痛,胸腹滿,灑淅寒熱,背脊強急。”“灑淅”,惡寒貌也,醫籍中多見,“沂”為“淅”之誤字。再如:
噫嘻,在肩博內廉。(敦煌本)
博,“外臺本”作“膊”,“黃輯本”、“甲乙經本”作“髀”,“醫心方本”作“髆”。《說文·骨部》:“髆,肩甲也。”段玉裁注:“《肉部》曰:肩,髆也。單稱曰肩,絫呼曰肩甲。甲之言蓋也。肩蓋乎眾體也。今俗云肩甲者,古語也。《釋名》作肩甲。《靈樞經》作肩胛。”《說文·骨部》:“髀,股外也。”段玉裁注:“股外曰髀,髀上曰髖。”《正字通·肉部》:“膊,肩膊也。”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豫部》:“搏,假借為膊。”是本字當作“髆”,“膊”為“髆”之后起換旁字,“搏”則為“膊”之借字。寫卷作“博”,當是“搏”之手誤。“黃輯本”、“甲乙經本”之“髀”為股外之部位,誤也。
敦煌本《黃帝明堂經》作為《黃帝明堂經》的早期傳本,與現行的古醫籍中抄錄的《明堂經》佚文有較大的出入,因此該本的整理研究,對《黃帝明堂經》的輯佚具有極大的文獻價值,同時也為“針灸學”的研究提供了較大的醫學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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