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酬高卻無號召力的明星是毒瘤

《目擊者》講述的是中年失意者的故事，把視角聚焦在底層的生存狀態上，不加矯飾地將一幅逼人、壓抑的底層生活圖景納入到了銀幕影像中。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不同人群，那些不斷被掛在嘴邊被關懷的弱勢群體，他們的生存與命運，成為這部電影藝術里最大的命題。尤其在年底一片大片眼花繚亂的喧囂之中，《目擊者》顯得尤為難能可貴。而該部有誠意的文藝片，動作導演和制片人就是張海。

談起張海，卻頗與筆者有緣，多年前就已仰慕有加。《狄仁杰之通天帝國》中，徐克導演特邀張海出任兵器動作指導，使得這部唐代背景的影片成為首部出現唐代兵器的華語影片，其后甄子丹更是慕名邀請張海為《關云長》中的冷兵器做設計顧問，《目擊者》中任職動作導演乃是當然。然而張海更有意轉型做制片人，通俗地講，“制片人”就是投資者或者能夠拉來贊助的人，然在筆者眼中，張海本身懂得電影藝術創作，了解觀眾心理和市場信息，善于籌集資金，熟悉經營管理的影視工作者，是目前有點泛濫的電影市場上難得的稱職制片人。

最好的動作是沒有設計的痕跡

張海表示：《目擊者》的現實題材決定了涉及到動作的戲在動作設計、拍攝手法上，都要與多數影片有很大區別，一部有動作的文藝片，如何把文藝片里的動作拍得好，動作組的壓力很大。

“我們（張海與另一動作指導正一陽和導演）觀點一致，就是把握好度，這也是動作設計的難點，稍有設計的痕跡就會太過，動作稍弱一點就難以助力劇情發展和影片整體氛圍營造。”張海表示：“劇中的角色定位是不會打架，最多也就是有些經驗的流氓，打戲中普通人被逼急了只會亂打，比起訓練有素的角色，老宋的亂打在動作設計上難度更大，需要有示范性很弱的套招，還要求盡量真實。”落實到拍攝手法上，鏡頭剪接不能像動作片那么瑣碎，打一拳給一個特寫的手法在《目擊者》中完全不適用。《目擊者》的動作戲不管是在動作設計還是在鏡頭調度上都極具挑戰性。

好在《目擊者》的暴力動作場面瘋狂而冷靜，“塑料袋灌酒”、“紙巾窒息”、“萬箭攢心吸煙法”等令人窒息的動作橋段干脆利索，都很黑色和殘忍，絕不拖泥帶水影響劇情，這得益于動作導演張海與正一陽的設計。“好的動作片，在處理動作的時候不刻意。過去香港電影里面的動作很刻意，一拳頭打在臉上，會去渲染這個鏡頭，要做這個氣氛。但是我們即便作為創作者也沒有權利強加給觀眾，要你去看這個看那個”。好的動作片在動作處理上并不刻意，這來自于生活，因此顯得更為真實。

一年之后再總結，總會看出一些問題。張海和正一陽說，根本問題還是前期準備不夠。如果再拍一次，他們會把動作指導當做當導演一樣去要求自己：動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為氣氛服務。因此要考慮劇情、影片氛圍、影像設計，最最其次的才是動作上要怎么去打。從這個意義上說，動作設計和文戲導演要做的是一回事兒。

小成本電影制片三原則

《目擊者》可以概括為：科恩兄弟電影的人物生活在銀河映像的世界里。我作為制片人，搭建的這部小成本（500萬）電影，有三原則：扎實的劇本、幕后班底和合適的演員。由于資金限制，中小成本電影應該集中火力把某一個或兩個點做足做透做極致，萬萬不能像大制作那樣貪心，妄圖什么都要，什么都要的結果呈現在電影成片里很可能就是什么都得不到。導演高則豪之前拍電視電影，與電影頻道多次進行合作，曾在德國科隆電影節斬獲大獎，劇本我們反復推敲很多次。動作指導正一陽是國內少有的“實戰派”人物。美術指導羅景輝也曾打造過《新宿事件》、《A-1頭條》等巨制。

演員的選擇當然也很重要，合適的演員比有名氣的演員更有優勢。《目擊者》演員有臺灣的戲骨高捷、賈孝國，以及內地的淳于珊珊。我認為制片人在演員選擇上應該遵循的是“合適大于名氣”的原則。有的制片方擔心演員僅僅合適而沒有名氣不利于影片的宣發，但既有名氣又有票房號召力的演員又請不起，于是可供選擇的只有大制作的配角、電視劇明星、當紅歌手甚至過氣明星可選。

目前國內經紀人制度的不完善，許多經紀公司只是看重眼前利益，這些可選藝人也都有著相對不算低的價格，這個價格放在中小制作電影的拍攝資金里也有這很高且不合理的比例。而這些藝人在電影市場上所得到的回報卻與制片方付出的片酬不成比例，假設一個藝人的片酬是50萬，那么票房至少要150萬才能打平，即便打平也只是在給藝人賺錢而已。對于電影市場來說，片酬50萬的演員卻很難有號召力，片方所支付的片酬也經常會打水漂。苛刻一點說，這些沒有票房號召力但又片酬高高的所謂明星正是中小成本電影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