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對于女人來說,算得上是比較享受的事;而伺候老婆坐月子,對于男人來說,可能就是累并快樂著。
當產(chǎn)房里響起第一聲啼哭的剎那,在外面雙手沒處放、不停徘徊的男人突然感覺暈暈乎乎的,似乎不太敢接受這個事實——自己當爸爸了。一會兒,老婆被推出來了,男人發(fā)現(xiàn)老婆身邊有個小襁褓。抑制著咚咚狂跳的心,慢慢湊近,打量那張粉紅的小臉兒。此時,男人心里有些慌亂,忽然又騰起一股血脈相連的親近感,更有一種抑制不住的自豪感,不住地咧著嘴傻笑。接下來的事,就是伺候老婆坐月子了。
在老婆坐月子這個特殊時期,伺候老婆的男人像6種動物:羊、馬、狗、貓、獅、牛。
像羊。這個時期的男人格外溫柔、細心。再粗魯?shù)哪腥耍Ш⒆訒r都會輕手輕腳的,把孩子抱在胸前,用胡子扎扎孩子的臉蛋兒,嘴慢慢地湊過去,“叭”地親一口。男人還用他能說出的最溫柔的聲音,喚著給寶寶新取的名字,不過名字都比較難聽:小臭孩兒、小屁妞兒……出門在外時,沒一會兒他就想孩子了。想著想著,男人的嘴角都咧到耳根子了還不自知。回來時,寶寶已經(jīng)睡了,男人眼睛發(fā)亮,憋著笑意,悄悄地湊到寶寶身邊,貼貼孩子的小臉兒、親親小腳丫,直到媳婦一頓呵斥才躡手躡腳地離開。這個時期,男人的脾氣特別好,服服帖帖的,絕對不耍男子漢的威風。
像馬。伺候老婆坐月子是最累的活兒。剛給寶寶換完尿布,就去給老婆拿臉盆;放下臉盆就去沖糖水;還沒沖完,寶寶“哇”的一聲哭,放下暖瓶就去忙活寶寶;接著又得去菜市場買最新鮮的蔬菜……洗尿布是“特色”活兒,男人坐在臉盆前,喜滋滋地細心沖洗。“萬國旗”飄揚起來,男人在里面穿梭,動動這塊兒,挑挑那塊兒,為的是都能曬到陽光。男人還有滋有味地哼起歌來,哼的是只有自己才懂的原創(chuàng)小調(diào)。
像狗。夜深人靜,洗完最后一片尿布,細心地把夜里用的尿布、尿墊、奶瓶、水壺一一備好后,男人才筋疲力盡地躺下,耳朵卻還得像警犬一樣靈。孩子一有動靜,男人趕忙坐起來,光著膀子投入工作中,好像孩子的需要就是命令、就是軍情一般。也就在這個時期,男人最愛聞的就是孩子身上的奶臭味兒,嗅個沒完沒了,覺得這是世上最美妙的味道。
像貓。深夜,男人起來時,不忘緊盯著孩子,屏氣斂息,躡手躡腳,像只夜里出巡的貓,走的是標準“貓步”。孩子一動,男人如中了“定身法”,手腳定在半空中不敢落下,生怕會驚醒孩子。見寶寶不動了,才繼續(xù)小心翼翼地走。
像獅。雖說伺候月子的男人很快樂,但也確實有點兒痛苦。孩子得輸液,男人心慌慌的,恨不能替孩子挨這一針,一再囑咐護士“輕點兒” 。護士斥道:“邊兒去!”針頭扎向孩子的剎那,男人扭過頭不敢看,大腦一片空白。孩子的哭聲,好像刀子戳在他的心上。最可恨的,莫過于一針沒扎上,寶寶蹬著小腿“嗷嗷”大哭,護士還要再扎一次。這時候,男人像獅子一樣憤怒,恨不能向護士咆哮一通。
像牛。空閑時,男人會坐在那里,籌劃孩子的未來:上學,上哪個學校好;工作,干什么工作好;將來得操心孩子結(jié)婚、買房……一心想著要把最好的全都給孩子。這些都需要錢,所以從現(xiàn)在起就得掙錢、攢錢,不能孩子需要的時候,當爸爸的卻拿不出來。男人的眉宇間從此有了更多的憂慮。娶了媳婦,家其實才有了一半;有了孩子,家才算完整。這時候的男人,像田邊負著軛的牛,穩(wěn)穩(wěn)地站著,默默地凝視田壟,眼神更加堅定。這個小小的、不會說話的孩子,讓一個大男孩兒變成了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