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影響與原因

摘 要：文化因素在中國的對外傳播中具有重要地位，不僅是其重要內容，而且對中國的對外傳播產生了雙方面的影響，這一現象與中國獨特的文化傳統和文化現狀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為了使對外傳播更加有效，更好地構建中國的國家形象，可以從宏觀及微觀層面，在傳播理念、傳播內容定位、具體操作方法等方面對中國的對外傳播加以改進。

關鍵詞：對外傳播；文化；國家形象；影響；原因

中圖分類號：G219.2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2）01-0153-04

一、引 言

在如今一個全球化的世界中，國際社會各個成員之間的關系日益緊密，國際形勢瞬息萬變，各方利益錯綜復雜，及時了解其他國家和地區對待國內、國際事務的政策走向，并讓其他國家了解本國的相關政策、態度，對維持國際社會的持續良好運轉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國家之間、地區之間進行有效的信息溝通，能夠加深國際社會各成員之間的相互了解，增進相互信任，消除不必要的隔閡，從而使國際沖突甚至戰爭的威脅降到最低。而這一目標的實現，必須依靠國家積極有效的對外傳播。因此，從國際社會運行的角度看，國家的對外傳播行為，是世界體系得以延續的基礎[1]。具體來說，對外傳播對國家政策的介紹、國家立場的申明直至國家形象的構建，都具有不容忽視的作用和影響力。同時，國家的對外傳播是多種要素綜合作用的結果，而其中文化因素的作用是潛移默化、不可磨滅的，這種影響在中國這樣具有獨特、深厚文化傳統的國家則表現得更為明顯。

但是我們能夠發現，文化因素與中國對外傳播之間的密切聯系和對其的重要影響，在既有的研究成果中往往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和充分的研究。因此，本文將著力探究中國傳統與現代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主要影響及形成原因，并嘗試針對中國對外傳播現實中存在的問題，提出改進建議與措施。

二、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影響與原因

文化因素能夠塑造一國的國家形象，在中國對外傳播中的影響不可忽視，其中利弊并存。

（一）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有利影響與原因

中國文化中有大量優秀成果，至今仍具有符合時代要求的價值內核。中國傳統文化認為，“天、地、人，萬物之本也。天生之，地養之，人成之。”因此，中國傳統文化的精髓離不開“和”、“合”二字，重視人與自然、社會的和諧統一。正如張岱年先生所概括，中國文化傳統精神的內涵即為天人合一、以人為本、剛健自強、以和為貴。具體來看，在道德倫理上，中國文化追求善良的人格和良好的人際關系。《中庸》道：“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也就是靠人們內心的品德和智慧，通過宗法性的倫理道德形式，規范其社會心理、行為和社會秩序，達到和合的理想境界。同時，中國文化崇尚中庸之道，“中庸尚調和，主平衡，反對走極端，提倡擇兩用中”[2]，反對以強凌弱、以眾暴寡、以力相征、窮兵黷武的做法。體現在文化上，則能求同存異，具有很強的開放性、包容性和多元性。正是由于中國文化中有著大量優秀成分，我們更應加大文化在對外傳播中的比重，以充分發揮比較優勢，使對外傳播起到更大的積極作用。

隨著中國綜合實力的快速提高，“中國威脅論”愈發的盛行。而中國始終堅持走“和平發展”的道路，除了用實際行動證明，基于中國文化傳統的對外傳播也能為此提供有力的依據。

一方面，中國的文化傳統使中國對外傳播帶有自身特色和優勢。中國文化的價值觀如“中庸”、“和合”，倫理觀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使中國的對外傳播立場相對中立，內容主要是對中國發展狀況和對外政策的正面介紹，方式、用語較為平和友善，很少出現對其他國家、文化的責難，這與某些西方國家的對外傳播風格形成了鮮明對比。這有助于塑造中國友好親善的傳媒形象，提高國家軟實力，進一步構建良好的大國形象。

另一方面，目前我們所處的世界，“貧富差距大，局部有戰亂；高科技和信息革命使得經濟迅猛發展，全球化進程加快的同時，也使得自然環境遭到了更大的破壞，西方文明肆意侵略踐踏其他文明，戰爭沖突等不穩定因素依然存在”[3]。因此，和平相處、共同發展成為全世界人民的一致愿望。此種國際局勢下，弘揚中國文化提倡的“和諧”、“大同”等價值訴求，能夠向國際社會彰顯中國文化注重和諧、崇尚仁愛、含蓄內斂的精神內核與價值取向，“闡明中國在國際關系問題上基于‘和而不同’、‘道并行而不悖，萬物并育而不相害’的文化理念而提出的和平共處、多元并存的國際秩序觀”[4]，從而使國際社會對中國文化產生認同感與敬重感，減少對中國的偏見與誤解，消除對中國發展的恐懼，使中國成為推動世界和平的重要力量，有力地反駁“中國威脅論”，為中國實現和平發展創造有利的國際環境。同時，中國文化中對倫理、道德的追求，也能夠對社會秩序和人倫關系的規范調節起到積極作用，有利于共同構建平等共贏的國際新秩序。總而言之，“自強不息”謀發展，“厚德載物”送“和風”，正是中國對外傳播中最拿得出手且最值得推廣的東西。

（二）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不利影響與原因

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的不利影響體現在諸多方面，也有著各自的深層原因，本文將主要從文化傳統、語言、意識形態、文化現代化等幾個方面進行探討。

1.中國文化傳統

國學大師梁漱溟曾經指出，中國文化強調“人為先”，“互以對方為重”、“禮讓為國”；而西方強調“物為先”、“個人本位，自我中心”。中國文化注重集體利益與長遠利益，注重認同感的建設和道德教化，以“人治”手段追求“大同理想”，并以“克己復禮為仁”、“仁者愛人”為協調人際關系的準則。這些強調和合、兼愛、大同的思想構成了中華文化的精髓“和”，即主張人的和諧、社會的和諧。這與西方文化的價值訴求有著質的差異：西方文化強調個人、當前利益，注重“法治”和社會價值規范的確立，講究理性、客觀，反對教化，強調“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人際競爭關系。這種文化差異決定了中西對外傳播迥異的追求和受眾的不同偏好。受文化傳統影響，中國對外傳播力圖讓外國民眾更加了解中國，促進各國交流與和諧相處，這直接導致中國對外傳播集中于“描繪”中國美好的國家形象，多為正面報道。而這與西方對外傳播所強調的客觀理性、商業利益、擯棄說教是完全相悖離的。因此，中國的對外傳播很難達到切實提高國家形象的效果。

2.語言

語言是思想的工具，是影響思維方式、傳播內容與方式的重要因素。由于歷史原因，現代國際關系的主流話語源于西方，這使得英語逐漸成為現代國際關系中的主導語言。因此，客觀語言條件使西方國家掌握了比非英語國家更加強勢的話語權。這種話語霸權為其對外傳播實踐提供了“堅實可靠的價值基礎和理論支持”[5]，鞏固了其在國際傳播領域的主導地位。迫于此，非英語國家在國際傳播中長期處于邊緣地位，有悖于西方主流意識形態的對外傳播都將受到壓制甚至打擊。在這種國際傳播環境中，中國對外傳播同樣處于被動地位。現實中，全世界每年出版的翻譯著作約24000種，其中約60%是英語譯作，中國在內的發展中國家的非英語作品只占5%。而一些發展中國家的作家為了使其作品受到更多關注，不惜渲染本國的落后面，如中國電影描述中國有錢人可以娶四個老婆等等[5]。在這種“對外傳播”中，塑造良好的國家形象無從談起。

從語言的分類看，漢語屬于分析語，是聲調語言、駢體文字；英語是曲折語，是拼音文字。這些差異使中國對外傳播在進行語言轉化時面臨不少困難，同時，語言文化習慣的差異也為其增加了難度。而且，當前我國在對外傳播中由于措辭不準確造成受眾誤讀、誤解的情況屢見不鮮，這對國家形象的塑造產生了非常不利的影響。因此，中國在進行對外傳播報道時需要十分注意用詞、文風等語言習慣，克服由英漢語言文字系統、語義詞匯系統、思維方式等方面差異帶來的眾多困難。這對于習慣從自身出發進行說教式宣傳的中國對外傳播是一個巨大且尚未解決的問題。

3.意識形態

“意識形態表示旨在為某種有組織的政治行動提供根據的一套或多或少具有連貫性的觀念”[6]，與經濟、政治、文化、倫理等多方面相關聯，進而為社會群體或組織的各種行動提供思想基礎。在現實中，中西意識形態的差異給中國的對外傳播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首先，意識形態因素——宗教信仰與政治意識形態。新中國是一個以無神論思想為主導的社會主義國家，除少數擁有固定宗教信仰的群體外，大多數人為無神論者。而在外國，信仰宗教是非常普遍的社會現象。許多民族宗教感情強烈，把是否信仰和尊重宗教作為本民族認同的重要標志[7]。在客觀現實面前，中國對外傳播在題材、語言、表達方式等方面就必須考慮國外受眾源于宗教信仰的習俗、感情等問題。因此，宗教信仰差異給中國的對外傳播工作帶來了不小的挑戰，微小的失誤將可能激起外國民眾的憤怒。在政治意識形態方面，新中國信仰共產主義，而西方則是資本主義。這兩種意識形態的矛盾自共產主義誕生之時就開始顯現，資本主義國家一度對共產黨政權采取抑制甚至扼殺的政策。冷戰的結束雖然表面上使得意識形態的對立逐漸弱化，但是，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深層次上仍然對共產主義存在敵意并企圖遏制，其民眾的思想深處也存在對不同意識形態的抵觸情緒。在這種背景下，中國的對外傳播對國家形象的塑造收效不大。這也是意識形態作為一種文化因素對中國對外傳播產生不利影響的深層原因。

其次，對外傳播理念因素——受意識形態影響的對外傳播文化。歷史唯物主義認為，新聞事業屬于上層建筑的意識形態范疇，是統治階級宣傳本階級政治思想、路線和政策的工具。據此，新中國的新聞事業逐漸成為為維護、鞏固社會經濟基礎和政治制度服務的一種力量。通過不斷實踐，中國逐漸形成了一套意識形態色彩濃重的對外傳播理念。然而，在新的國際傳播環境下，這些對外傳播理念存在諸多弊端，長期從事對外傳播工作的朱穆之說，中國外宣的兩大通病是“宣傳腔”、“廣告味”，他指出：“在對外傳播中，重要的是擺事實，講道理，至于如何判斷，由讀者受眾自己從事實里得出來。我們常常是事實沒有講，先做個結論，……最后還要加個評語……”[8]，這種宣傳意味過濃的報道方式，會引起外國受眾的極大反感。

究其原因，是由陳舊的對外傳播理念造成的，其問題主要表現在以下幾點：第一，對社會主義優越性的片面理解，導致對外傳播內容片面。多為正面報道，報喜不報憂，缺乏有效信息，易給外國受眾造成“假大空”的印象；第二，教化意識過強，宣傳意味過濃，主觀色彩過多。“政治性新聞，帶有宣傳味；經濟性新聞，帶有廣告味”。而這種“宣傳”則多被西方受眾認為是帶有政治意味的灌輸和煽動，受到抵制與厭惡；第三，“以我為主”的理念導致對外報道針對性不強，多為領導人活動、先進人物的報道，不考慮外國受眾的不同興趣點、文化理念與思維方式。這些問題不但會使外國受眾難以接受中國對外傳播的內容，同時會使之產生反感甚至敵意，這對良好國家形象的塑造沒有任何好處。

4.文化現代化

從歷史發展的角度出發，文化可分為傳統文化與現代文化。傳統文化是歷史上人們積極處理自身與世界關系的結果，是科技進步、經濟發展、民族興盛的精神成果和表現，具有民族特征；現代文化則是與科技、經濟、政治、倫理的未來發展相適應的一種精神成果[9]。從這個意義上講，文化不斷自我調整、完善，以適應新的政治、經濟、道德發展狀況的過程則可以被視為文化現代化的過程。近三十年來，在中國進行對外傳播以塑造國家形象的過程中，文化現代化問題愈發成為制約其發展的瓶頸。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對外傳播的著眼點在于對歷史文化傳統的介紹和展示，“力求將中華五千年文明中‘人無我有，人有我優’的部分展現給世人”[10]，以此為指導，武術、京劇、古代園林、民間工藝等成為中國對外傳播的主要內容。近年來，中國在復興傳統文化方面有了一些新舉措，比如興建孔子學院、舉辦中外文化年等等，這些做法確實增進了世界對中國文化的了解，但仍沒有脫離宣傳傳統文化的“老路子”。這使得外國民眾對中國文明的認識理解停留在古代社會時期，顯然不利于全面構建國家形象。章啟月大使曾形象地舉例，她在比利時任職期間，舉辦了大使館開放日活動，當時的民眾對使館接待人員提了一個問題：你們現在是否還留著長辮子？實際上，外國民眾對中國的興趣點不僅在傳統文化領域，也更愿意了解當代中國的發展與變化，而這正是中國當前對外傳播工作的缺失所在。一味對外傳播中國的傳統文化不但難以使外國民眾對中國有更客觀全面的認識，而且會使他們對中國形成一種古老、落后、停滯不前的印象。這與中國對外傳播的本意相背離。

這種情況的出現很大程度上與現代文化的缺失有關。當代中國的發展，可以說是從三十年前的改革開放真正開始的，由于是“摸著石頭過河”的實驗性改革，因此還沒有很好地提煉出這三十年以來的中國當代文化，而且對經濟發展的著重追求使中國忽視了自身文化的建設與發展。因此，時至今日，中國并沒有形成一套與當前政治、經濟、社會相適應的現代文化系統，中國人也就難以對什么是當代中國文化做出明確完整的說明。這個問題，在對外傳播領域也就自然表現為“厚古薄今”，過多地側重歷史傳統文化，對當代中國文化的宣傳少之又少。

三、對于負面影響的思考

對于文化因素給中國對外傳播帶來的負面影響，筆者認為可從宏觀與微觀兩個層面進行思考并尋求改進措施。宏觀層面主要涉及傳播理念與傳播內容的定位，微觀層面則偏重具體的操作方法。

宏觀層面來看，應樹立平等、均衡的傳播理念。一方面，中國對外傳播不應單純成為“思想宣傳”的工具，而是應在“以我為主”的基礎之上，充分了解外國受眾的需要，以平等的服務理念尋求傳播主體與受眾的共同需求點。這樣才能有的放矢，最大程度地達到傳播主體所期望的傳播效果。另一方面，中國對外傳播“報喜不報憂”的習慣應當一定程度上進行改變，樹立均衡的對外傳播理念。在以正面報道為主的基礎之上，更好地協調“喜”與“憂”的關系，做到客觀、平衡的傳播：報喜不能過分夸大，報憂不能以偏概全，對任何事情的報道不應絕對化。

微觀層面來看，可從以下方面進行思考與改進：

第一，傳播語言的本土化。上文提及的語言轉化問題主要是漢語、英語之間，而這種問題同樣存在于漢語與英語以外的其他語言之間。如果想讓外國受眾更好地理解來自中國的傳播內容，就必須使用其母語進行傳播，因為從信息接收角度來講，“人們對本民族的母語有著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和感知力，更容易也更樂意去接觸用母語傳遞的信息”。在這方面，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走在了中國對外傳播媒體的前列，它每天都以52種外語以及普通話、4種方言、5種少數民族語言，向世界傳遞著來自中國的聲音。

第二，促進文化認同。不同文化間的差異顯而易見，因此進行文化轉換就成為了對外傳播過程中的重要一環。著名學者湯用彤認為：“外來文化與本地文化接觸，必然使雙方都發生變化，外來文化要對本地文化發生影響，就必須找到某些與本地文化相結合的地方，就必須為適應本地文化而有所改變。”因此，中國對外傳播的重要環節就是要找到中外文化的共同處，用具有普適價值的文化內容作為紐帶，促進外部文化對中國文化的認同，進而才可能使外國受眾從觀念上更易于接收來自中國的聲音。

第三，打造民族文化符號。在西方文化占據主流并不斷擴張的今天，中國獨具特色的民族文化顯得彌足珍貴。這些中國特色文化客觀上為中國文化在與西方文化爭奪國際傳播受眾時提供了堅實的支撐，在此基礎上，打造屬于中國的民族文化符號凸顯出很大的必要性。一方面，是傳統文化符號的再包裝。通過對中國傳統文化元素（如：武術、京劇、古代園林、民間工藝）的現代化包裝，借助電視節目、紀錄片等更具藝術性、真實性、科學性的傳播載體，向外國受眾傳播中國博大精深的歷史文化。對于這一點，中國對外傳播媒體一直以來比較關注，但如何找到一種更新的傳播模式是值得思考的。另一方面，是現代文化符號的打造。停留在傳統文化的對外傳播將會使外國受眾逐漸喪失對中國文化的興趣甚至是認可，發掘中國現代文化的特性，并將其介紹給外部世界，是推動中國對外傳播的更重要動力，也是重要內容之一。中國現代文化很多是源于對傳統文化的新思考與新應用，例如結合當今國際形勢與中國傳統“和合”思想提出的“和諧世界”理念，從這個角度看，挖掘中國傳統文化所具備的現實意義，是發現中國現代文化的可能途徑。然而，筆者認為，在中國現代文化符號的打造中，如何使其更具有可操作性，擺脫宏觀層面的說教，是值得進一步思考的。

四、結 語

在國際競爭中，各國硬實力不斷發展，軟實力愈發成為取勝的關鍵要素，而文化作為國家軟實力的構成要件，在對外傳播中的重要作用和地位也日益凸顯。對于中國的對外傳播而言，一方面，文化傳統在無形中建構了中國對外傳播的指導思想與價值取向，塑造了國家傳媒形象。另一方面，文化又是中國對外傳播的重要內容，客觀上有利于增進外國受眾對中國的了解程度和文化認同感，從而構建良好的大國形象。然而在中國對外傳播的具體實踐中，文化因素在推動中國對外傳播的同時，也對中國構建并傳播國家形象起到了負面作用。其中的一些問題固然是可以通過改進傳播理念或者具體的傳播策略而克服的，但有些問題的解決并非一日之功，比如文化現代化的問題。

對此，我們應當清醒地看到，中國文化帶有巨大的復雜性和自我更新、適應新形勢的靈活性。文化的優劣固然是一個重要的理論問題，但我們更應關注的是如何實現文化的揚長避短，從現代文化和西方文化中取長補短。中國傳統文化具有很強的世俗性、靈活性和適應性，能夠“舊瓶裝新酒”。因此，通過積極改造傳統文化，用現代的觀點詮釋傳統文化，摒棄傳統文化中的糟粕內容，才能夠較好地做到揚長避短、取長補短。只有這樣，中國才有可能實現“文化現代化”的任務，在國家形象對外傳播的過程中，最大限度地發揮文化的積極作用，塑造良好的國家形象。在此基礎上，才能較好地爭取外部公眾的支持、理解與共鳴，并實現對國外主流輿論的引導與利用，為中國的進一步發展創造良好的國際環境與輿論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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