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文化人群的性別符號設計

摘 要：亞文化人群已經逐漸浮現在大眾的視野中成為主流的被關注人群。但是傳統意義上的性別定位已經無法對一部分亞文化人群進行性身份定位。本文運用性身份定位理論通過對同性戀、偽娘、人妖等亞文化人群的文本分析，來重新設計新的性別符號從而對亞文化人群的性身份進行定位。

關鍵詞：性別符號；性身份；亞文化；同性戀

中圖分類號：G0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2）01-0138-02

一、概 述

亞文化（subculture）又稱小文化、集體文化或副文化，指某一文化群體所屬次級群體的成員共有的獨特信念、價值觀和生活習慣，與主文化相對應的那些非主流的、局部的文化現象[1]。雖然亞文化是非主流的、局部小眾的，但是隨著大眾媒介的革新亞文化逐漸走進了主流人群的視線。大眾對于亞文化人群的性身份定位還是非常模糊的，甚至一些亞文化人群自身對于自身的性身份定位都無法準確定義。

性身份定位指的是自我的潛意識選擇，是自我選擇男性的生存方式還是女性的生存方式的過程[2]。弗洛伊德的理論認為，男女之間的性別差異是因為女性和女性在器官上的差異，所以說真正意義上的男性和女性都不是完整的。人的性永遠是心里的性、潛意識的主題的性。傳統意義的性別符號是對于男女性身份定位的一種符號化的釋義。但是傳統意義的男女性別符號只能涵蓋一部分的性。有一些人群例如亞文化人群就無法用傳統意義上的男女性別符號進行性身份定位，而且亞文化人群甚至不接受已有的性別符號所認定的男女性身份定位。筆者認為一個人的性別特別是對于亞文化人群來說，可以分為外表性別、生理性別和心理性別。心理性別就是個體對于性身份的定位。關于男女性別符號的設計有兩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是因為愛神丘比特的弓箭袋狀如“♂”，女神維納愛美，常持小鏡子形似“♀”，人們就用這兩個符號作愛神和女神的代號，后來它們就被分別用來表示男和女了。第二種說法是起初這兩個符號并非表示男女的，而是植物學家先用♂表示雄花，♀表示雌花的。無論那種說法是正確的，我們都可以看出性別符號的設計其實就是一種性身份定位的過程。在最開始設計男女性別符號的時候，并沒有考慮亞文化特殊人群的性身份定位。亞文化人群幾乎是從一開始出現就未曾得到大眾的完全認可，也就是說沒有得到準確的社會定位，這其中最顯著的就是大眾沒有給予亞文化人群一個性身份定位[3]。筆者通過性身份定位理論對于亞文化人群進行分析設計新的性別符號，從而完成亞文化人群的性身份定位（圖1）。

圖1

二、同性戀性別符號設計

同性戀問題一直在全世界范圍內存在廣泛的爭議。但隨著社會的進步與理解，人們已經開始慢慢接受了這些人，使他們有了更多的空間，也衍生出了自己的文化。

同性戀分為男性同性戀和女性同性戀。女性同性戀分為女同T和女同P。T就是英文“Tomboy”的縮寫，是女同性戀中打扮或性格偏男性化的一方。P就是女同性戀中打扮或性格偏女性化的一方。女同T外觀偏向于男性特征，打扮偏向男性或者中性，所以女同的外表性別是男性的；這樣筆者在設計女T的性別符號的時候，性別符號第一眼看上去就要像是普通男性的性別符號。女T在生理上則仍然為正常女性的生理特征，所以普通女性的性別符號中的鏡子形狀筆者進行了沿用。女T在心理上也偏向于男性的強勢心理，也就是說根據性身份定位理論女T在潛意識里面希望自己以男性性別進行生活，所以筆者在設計女T性別符號的時候將普通男性符號中最代表男性特征的箭頭特征嫁接到了女Ｔ性別符號設計中。這樣筆者通過對于女Ｔ的外表性別、生理性別、心理性別的分析完成了女T性別符號的設計。如圖1～2。

在女同P中外觀基本都是正常女性的外觀特征，所以女P的性別符號第一眼看上去要趨同于普通女性的性別符號；女同Ｐ在生理上是完全正常的女性，所以女同P的生理性別就是女性，女同P的性別符號設計更加的貼近普通女性性別符號形狀。女同P在心理上也是正常的女性心理，而且更依賴于女Ｔ而顯得更加的女性化[4]。這也就是說，女同P的潛意識性別定位更加的認同女性的性別，所以筆者為了強調女同P的性身份定位和對于普通女性性別符號的區分，采用了雙十字的性別符號設計（圖2）。

圖2

男同性戀中分為男同攻和男同受，這種區分是通過兩人的外在性格表現進行區分的。男同攻在外觀上表現為正常男性外觀，男同攻的外表性別是男性。所以在進行男同攻的性別符號設計的時候第一眼看上去要類似于普通男性的性別符號；男同攻生理上是正常的男性體征，所以生理性別是男性。在心理上男同攻，更加的偏向于男性的強勢，所以在設計符號時筆者為了強調男同攻的強勢以及與普通男性符號進行區分，筆者采取了雙箭頭的符號設計（圖3）。男同受外觀上大多數男同受看起來是正常男性外觀，所以男同受的外表性別就是男性；男同受生理上表現為正常男性，生理性別是男性。男同受心理上依賴于男同攻，相比較來說潛意識更加偏向女性的弱勢，生理性別為女性。但是男同受本身并不認同自己是女性，所以筆者在設計男同受的性別符號時，去掉了普通男性符號中表示強勢的箭頭特征（圖3）。

圖3

三、偽娘的性別符號設計

偽娘通常指有女性美貌的正常男性。偽娘于反串和人不是一個概念。偽娘起源于ACG界，是ACG界名詞，通常指的是有女性美貌的正常男性角色，且變裝后常常帶有很強的萌屬性，有的可能更勝過一般女性角色[5]。隨著偽娘角色的增多，越來越多的男性動漫愛好者開始喜歡偽娘。“偽娘”特征———男性氣質與女性氣質的融合。作為“偽娘”這一群體，他們對于性身份定位的渴望無異于我們，但是他們又有其特殊性，在我們大多數人不認同男性身份作女性打扮的前提下，他們卻能在他們群體中得到認同，并為之愉快。“認同是人們在社會互動過程中對自身角色以及與他人關系的一種動態的評估或判定。”而“偽娘”在自我認同的過程中，并沒有按照大眾社會定義的是男性或女性的性別區分，“性別規范是社會最普遍、最根深蒂固的認同秩序，它也是最為明顯的關系性的認同秩序。”偽娘外觀上來說，幾乎完全的女性化特征，大多數偽娘第一眼看上去無異于普通女性，所以設計偽娘的性別符號時候筆者嫁接了普通女性符號中的”鏡子”特征使得偽娘的性別符號第一眼看上去更類似于普通女性性別符號；從生理上來說，偽娘是完全正常的男性生理特征，所以偽娘的生理性別也是男性的。心理上來說，大多數偽娘厭惡自己的女性特征，所以偽娘雖然外表性別是女性，但是偽娘潛意識更加認同自己的男性性身份的定位。筆者沿用了普通男性的性別符號，只是男性箭頭特征不同于普通男性性別符號采取箭頭向下的設計，這樣使得偽娘的性別符號第一眼看上去如同普通的女性性別符號（圖4）。

圖4

四、人妖的性別符號設計

人妖（泰語叫：GRATEAI。英語作SHEMALE）主要指的是專事表演的從小服用雌性激素而發育的男性。(chunyemen) 其中部分是變性人（外生殖器做了手術），而大部分仍然是“男人”，只是胸部隆起，腰肢纖細，完全喪失了生育能力（仍然能夠射精），大多人妖都很漂亮，唯一外表上和女性區別是通常手腳較大，并可通過聲音鑒別。這一類人多集中在泰國，我們稱之為“人妖”。一定意義上來說人妖并非完全意義上的亞文化人群，但是由于人妖性別的特殊性以及隨著大家對于人妖這個特殊群體的關注，筆者認為可以將人妖劃歸到亞文化人群的范疇。所以筆者對于人妖的性別符號一并設計。人妖從外觀上來看，幾乎具有完全的女性化特征，但是不同于偽娘的先天的女性外表，人妖的女性外表是通過人為的激素注射、著裝等刻意制造出來的。筆者將人妖的外表性別劃歸為女性；從生理上來說，因為長期的激素所用，人妖的男性生理幾乎喪失，但是因為人妖的男性生殖器官仍然存在并且能夠射精，所以筆者將人妖的生理性別定位在男性。心理上來說，人妖潛意識認同自己的女性心理特征，從小接受專業的訓練，學習女性的行為習慣，所以人妖的性身份定位是女性。所以在設計上為了趨同于偽娘和正常女性，在保留了普通男性符號中“箭頭”形狀的同時嫁接了普通女性性別符號中的“十字”特征（圖4）。

性身份定位是人潛意識地“選擇自我”，是自我決定采用男性的生存方式還是采用女性的生存方式的過程。這里的性身份定位也就是筆者所說的心理性別。但是性別符號的設計過程不能僅僅依靠心理性別來進行設計。通過表1，我們習慣意義上所認同的亞文化人群的性別定位其實基本上都是僅僅通過外表性別來進行性身份定位的。這里大眾通常會忽略生理性別和心理性別的作用。就亞文化人群自身而言，他們對于自身的性身份定位是遵從自己的潛意識的，也就是前文提到的性身份定位理論，就是筆者所分析的心理性別。筆者設計的亞文化人群的性別符號主要體現出亞文化人群的心理性別，這樣的設計才能使得性別符號真正的代表了亞文化人群的性身份定位。

表1

外表性別生理性別心理性別

女同Ｔ男女男

女同Ｐ女女女

男同攻男男男

男同受男男女

偽娘女男男

人妖女男女

參考文獻：

[1]周文蓮.雅克拉康性身份定位理論的馬克思主義解讀[J].甘肅理論學刊，2010(2).

[2]劉靖，王伊歡.同性戀身份認同研究綜述[J].中國農業大學學報，2011(1).

[3]方亭.從動漫流行語解讀中國青年亞文化的心里癥候[J].中國青年研究，2011(1).

[4]康修機，毛宏萍.性別符號再設計[J].南京藝術學院學報，2006(3).

[5]李雪凝.大眾媒介對青少年性別角色認知的負面影響及對策[J].新聞世界，2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