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散文,只能是出自極少數人之手,宛如藥物,具有非常明顯的排他性。
一提起“賈鳳山”三個字,就很容易想起他的散文——軍旅散文,就在一剎那,幾乎是人的第一條件反射,我滿腦子塞滿了賈鳳山的一篇篇散文標題:《松花江上的橄欖綠》、《難忘那個大通鋪》、《喊大山》、《夜宿櫻桃溝》、《牽掛雪岱山》……他火熱的軍人情懷,他感人的軍旅故事,他堅強的鋼鐵意志,他滾燙的家國心聲,無一不傾注在他的字里行間,且無一不在撥動著每一位讀者的心弦。
讓人驚喜的,是他在2011年的夏秋之際捧出的《賈鳳山散文隨筆文集》,一套8本,240余萬字,或行或吟,或思或想,一下子讓人大飽眼福啊!
更讓人驚喜的,是該文集出版之后,著名作家林非、梁曉聲、周明、王宗仁、陳奕純、高爾純、王惠明、張笑天、何向陽等人紛紛好評熱議,以“賈鳳山散文現象”為例談創作、談得失,讓人感悟多多。
我很久就想為賈鳳山的系列軍旅散文寫一篇小評,不僅是我編發他的散文最多,而且也是和他一樣的散文作者,共同的話題可能更親近一點,所以就老想評。但屢次動筆、屢次擱下,再讀他文,斷斷續續地評,再讀,總怕評不好,老不成文。乃至今日,這本《賈鳳山散文評論集》出版在即,方才理出了一些頭緒,也算是寫在前面的話吧!
倘若概括一下:賈鳳山的散文之海是寬廣的、包容的,波瀾壯闊的!
且不說,他寫的題材如何之廣;且不說,學他的散文者如何之眾;且不說,寫他的批評如何之多……他的散文創作觀依舊幾十年不改變,他的散文語言依舊樸實無華,他還是他,還是原來的那個賈鳳山,一點也不驕傲的散文家賈鳳山。
散文的事情,好像每個人都知道一點似的,也好像每個人都可以寫、都可以當評委似的——因為,散文好懂、好寫、好看。大多數時候,散文是美文、是短文、是人生,一切的感悟、感動、感懷都可以放在散文的手掌心上,看她夢里飛花,看她浪漫天涯。
所以,我說:“賈鳳山的散文又是浪漫、幸福的。”比如,他在《難忘那個大通鋪》和《喊大山》兩篇散文當中,講述了他自己如何從一個不肯吃苦的小戰士成長為一個甘愿吃苦、甘愿奉獻的將軍的經歷,剖析了他自己如何從自私自利的個人心理完成獻身邊關、保家衛國的人生大轉變,情感真摯,生動感人,毫無矯揉造作、無病呻吟之嫌。再比如,他在創作散文《愛女出嫁了》時,不留任何創作技巧,卻處處設計了技巧,使整體結構顯得嚴謹、精致。在作品中,賈鳳山抓住了“愛人向女兒催婚”、“女兒從澳大利亞回國自薦找工作”、“女兒女婿送我印有各自頭像的抱枕”、“女兒的婚禮”和“女兒女婿網上訂購花籃為我慶生日”五個情節娓娓道來,以小見大,一句“我有生以來不知寫過多少篇文章,可我最好的作品則是我的女兒”,表達了一個父親對女兒的無限關愛,對“嫁女”這一人生大事的幸福心情。這種心情,體現在《情牽雪岱山》邊疆戰士心中的孤獨中,體現在《井岡山蘭》對革命烈士伍若蘭的深深懷念中,更體現在《走近防川,走近土字牌》守衛祖國北大門的解放軍戰士的神圣職責中,讀這樣的散文,難免不令人頓生出一股英雄豪氣來!是的,賈鳳山看似在游山玩水,但,那山是屬于當代軍人的山、水是屬于當代軍人的水!用一位軍人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那么,這個世界處處都會被打上“軍旅”這兩個字的標簽的。
賈鳳山先生的《感嘆岳樺林》,也是一篇比較精美的游記。作者長年生活在部隊,筆下流淌的都是濃濃的軍旅情感。他在《感嘆岳樺林》中寫道:“在長白山岳樺林帶,我感受到了生命的韌性與堅強;在長白山天池哨所,我同樣感受到了生命的韌性與堅強。”他哪里是在贊美岳樺林風光,分明是在謳歌新時期我們可愛的解放軍戰士啊!賈鳳山作為東北地區的一位將軍作家、戰略學專家,先后在軍內外報刊發表散文隨筆數千篇,篇篇都有軍旅情。2011年底,賈鳳山憑借《賈鳳山散文隨筆文集》不僅獲得了2011年度中國散文年會“精銳獎”,中國散文年會還專門在北京召開了“賈鳳山軍旅散文作品研討會”,中國散文學會常務副會長周明,副會長、秘書長王宗仁,著名作家梁曉聲、陳奕純、高爾純、王惠明,吉林省軍區副政委劉伯和與全國150余名作家參加了研討會,中國散文學會會長林非等散文名家先后發來了賀信,在散文界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我相信,這次研討會也必將影響2012年以后的很多散文新家的創作……
軍旅散文作為中國散文的一支,雖然它的隊伍并不龐大,但正是因為有了像李存葆、朱增泉、王宗仁、賈鳳山這樣的作家,才使得全國的讀者能夠走進軍營、親近軍人、謳歌軍魂,能夠像萬丈陽光一樣朗照我們偉大的祖國、我們不屈的卑微的靈魂。
是廣袤的中國東北大地給了賈鳳山海一樣洶涌澎湃的氣勢。
是海一樣洶涌澎湃的氣勢,點燃了賈鳳山火一樣的激情。
所以,我期待賈鳳山的散文之筆繼續激情四射、山河奔騰!
責任編輯:羅浚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