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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保人的告知義務再檢討*

2012-01-28 02:10:28傅廷中
中國海商法研究 2012年1期
關鍵詞:投保人標準

傅廷中

(清華大學法學院,北京 100084)

在保險法研究領域,投保人的告知義務是一個經過長期、反復討論但又歷久彌新的話題。在保險實務中,圍繞著告知義務的理論與實踐,至今仍有許多爭論,故在當今形勢下,對這一問題的研究仍存在很大的必要性。

業內人士普遍知曉,在告知義務這一問題上歷來存在“有限告知”和“無限告知”兩種模式的區別,實行有限告知模式的國家多為大陸法系國家,例如德國、奧地利、瑞士、俄羅斯、韓國和中國等,此種模式的外在形式為“詢問主義”,即投保人僅對保險人問及的事項負有告知義務,而對書面中未曾提及的事項,不論保險人是否提出口頭詢問,投保人均無義務主動告知。采取無限告知模式的國家多為英美法系國家,此種模式所秉承的是“申告主義”,即投保人不僅要對保險人提出的詢問據實告知,而且對于保險人未曾問及但卻足以影響危險評估且為投保人所知曉的事項,也有主動告知的義務。[1]

有限告知和無限告知的模式,其中蘊含著“質”和“量”兩個方面的內容。所謂質,指的是在不同模式之下告知義務的法律屬性,所回答的是告知義務屬于投保人的主動義務還是被動義務的問題。所謂量,則是指投保人履行告知義務所應達到的深度與廣度,換言之,哪些事實必須告知,哪些事實不必告知,這些都是在衡量告知義務時不可回避的問題。《中華人民共和國保險法》(簡稱《保險法》)第16條規定:“訂立保險合同,保險人就保險標的或者被保險人的有關情況提出詢問的,投保人應當如實告知。投保人故意或者因重大過失未履行前款規定的告知義務,足以影響保險人決定是否同意承保或者提高保險費率的,保險人有權解除合同。”很顯然,在《保險法》的制度建構中,關于投保人的告知義務采取的是有限告知的模式,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在海上保險法中,關于投保人的告知義務所采取的模式卻稍顯模糊。《中華人民共和國海商法》(簡稱《海商法》)第222條第1款規定:“合同訂立前,被保險人應當將其知道的或者在通常業務中應當知道的有關影響保險人據以確定保險費率或者確定是否承保的重要情況,如實告知保險人。”僅從這一規定來看,完全可以確定,中國海上保險所采取的是無限告知的模式。但是由于第222條第2款又規定:“保險人知道或者在通常業務中應當知道的情況,保險人沒有詢問的,被保險人無需告知。”這一規定似乎又使投保人的告知義務回歸到了有限告知的模式,繼而導致了人們在認識上的混亂。依筆者之淺見,《海商法》第222條第1款、第2款的關系實際上是基本規定與補充規定的關系,換言之,第1款中對投保人的主動告知義務既然沒有任何限制性詞語,即可斷定其確立的是無限告知的模式;第2款中雖有保險人“詢問”的字樣,但此種表述只是對無限告知義務的例外規定,但就整體而言,此種無限告知義務的模式并未因存在第2款的規定而在形態上發生根本的變化。

盡管《保險法》與海上保險法在投保人的告知義務問題上確定了不同的模式,但有一些問題是在兩種模式下的投保人共同面臨的,例如,對于與保險標的和被保險人有關的情況,投保人應以何種標準回答到何種程度等。為此,擬從以下四個方面加以分析,以期達到正確適用法律之目的。

一、告知義務的判斷角度之辨析

在英美法系國家,對于應以投保人的觀念還是以保險人的觀念來判斷需要告知的事項這一問題,曾經存在較大的爭議,繼而產生了兩種不同的學說。

(一)理性投保人標準說

從法律意義上講,所謂理性的人,是指能夠按照社會對其成員所要求的為保護其自身和他人的利益而行使注意義務并能利用其知識、智力并發揮判斷能力的人。[2]從這個基本概念出發,所謂理性投保人(reasonable assured),應該是指在正常的情況下,能夠按照法律的基本要求,根據其對事物的認知能力,運用其掌握的基本知識,對保險標的的有關情況作出正確描述的人。在英國的司法判決中曾有人采納理性投保人的標準,以此確定應該告知的事項。例如Moulton法官在the“Joel v.Law U nion and Crown Insurance Co.”案中曾指出:“如果一個理性的人認為系爭事實應予披露,就沒有理由不這樣認為。”另有一位法官L ush也指出:“如果一個理性的投保人知道,假如不向保險人披露某項事實,將會自然地影響其確定承保和收取保險費,而且這種不披露在事實上誤導了保險人,則對于投保人向保險人提出的的賠償請求而言,該項不披露的行為將會是致命的。”理性投保人標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有效地保護投保人的利益,從而避免保險人濫用對“重要事實”的解釋權,但是,由于投保人對客觀事物的認識水準不可能整齊劃一,因而運用此種標準不能合理地界定重要事實的范圍,因此,在英國的司法實踐和理論研究領域,當事人質疑此種標準。

(二)謹慎保險人標準說

所謂謹慎的保險人,是指在當時市場中營業的具有豐富經驗和理智的保險人。此說的要義是按照保險人對事物的認識標準,判定哪些情況是投保人在投保時應該告知的重要事項。但是,根據保險人標準所針對的對象而言,在謹慎保險人標準上,又分化成兩種不同的標準:一種謂之客觀合理保險人標準;另一種則可稱之為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持客觀合理保險人標準說的人們認為,應站在保險行業內大多數保險人的立場上來衡量某一事實是否屬于應當告知的重要事項;而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說則認為,應根據特定保險人對客觀事物的認識標準來判定需要告知的事項。[3]7相比之下,筆者認為,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欠缺合理性,原因有以下兩點。

第一,此種標準不利于保護投保人的合法權益。當今時代的立法,普遍強調保護消費者的利益,保險法亦然。《保險法》第15條中所規定的投保人相對自由的解約權,第16條第6款關于保險人在已知投保人未如實告知的事實而仍然與之訂立合同時的禁止抗辯的規定,還有第17條規定的保險人對保險免責條款的提示和說明的義務等,均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這一基本理念。但是,設若在保險實務中采取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即等于賦予保險人對“重要事實”的絕對解釋權。換言之,投保人對某一事實是否需要告知,解釋權完全在保險人一方,由此可能會導致這樣的局面,即:同一保險人承保不同投保人的不同保險標的時,對需要告知的事項,將會根據自己的需要作出不同的解釋;站在投保人的角度來說,如果同一個投保人就同一種類的保險標的向不同的保險人投保時,還要分別研究和揣摩保險人對需要告知的事項的具體解釋標準,進而增加了投保人的負擔和法律風險。

第二,采取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也不利于訴訟進行時對是非標準的科學判斷。從實務角度而言,按照業內的普遍規律和通行標準來確定保險活動當事人的權利和義務,更有利于增強司法標準的同一性,減少對法律問題在認識上的歧義。如果采取主觀合理保險人標準,就意味著法官要針對不同的保險人確定不同的司法標準,此種做法顯然有違司法工作的基本準則。因此,在確定投保人需要告知的事實方面,客觀合理的謹慎保險人標準更具合理性。

聯系到中國的保險立法,對于按照何種標準確定告知義務的規定是不盡相同的。透過《海商法》第222條可以看出,《海商法》中對重要事實的認定標準接近于理性投保人的標準。但是,反觀《保險法》的規定,其中并沒有諸如“知道”或者“應該知道”這樣的表述,而且還特別強調,投保人故意或者因重大過失未履行如實告知義務,足以影響保險人決定是否同意承保或者提高保險費率的,保險人有權解除合同。實際上,此種制度建構所強調的是告知的事項是否與承保和確定保險費直接相關,而不是投保人對有關情況是否知悉。從這個角度來看,《保險法》中對重要事實的認定標準又似乎采取了謹慎保險人的標準。雖然海上保險和普通的財產保險所面臨的風險程度有所不同,但是,為了便利訴訟,在司法層面統一對重要事實的認定標準十分必要。基于前面的分析,筆者認為,從合理性的角度出發并且兼顧到保險的實際情況,采納客觀謹慎保險人標準更加有利于司法實踐。

二、告知義務的廣度之考量

履行告知義務的廣度,是指投保人在履行告知義務時所應實現的最大范圍。與保險標的有關的情況有許許多多,但是,法律不可能要求投保人在履行告知義務的時候窮盡所有的內容。從《海商法》中關于“知道”或者“應該知道”和《保險法》中的與“承保”或者“確定保險費”有關的情況等表述中,可以看出,在投保人應該告知的內容上,實際上包含了如下兩個部分。

(一)“確定知悉”的事項

確定知悉(actual know ledge),顧名思義,就是指投保人已經知曉的事實。投保人在與保險人洽談合同時,有義務披露其已經實際了解到的和保險標的的風險狀況有關的各種事實,只要這些事實足以影響到保險人對風險的判斷并決定是否承保以及如何確定保險費,投保人均有義務據實告知。如果事后證明,投保人已經確知某種事實的存在但出于故意而隱匿不報,或者因重大過失而未予申報,就動搖了保險合同作為誠信合同的根基,保險人有權解除合同。若對確定知悉的事項分類,可以分為確已知悉的狀態、確已獲得的信息和確已發生的事件。

1.確已知悉的狀態

確已知悉的狀態是指投保人已經實際掌握的與保險標的有關的真實的狀況,例如,在海上保險的船舶險中被保險船舶的名稱、船級、保險標的的價值、用途、所處位置、行走的航線等狀況;在貨物運輸保險中被保險貨物的名稱、數量、包裝情況、裝卸港等狀況。

2.確已發生的事件

確已發生的事件是指雖然發生在以前并且與某一保險合同沒有直接的聯系,但如果據實披露,保險人可能會憑以拒絕承保的情況。對以前發生過的某些事件予以披露,事關保險人對投保人道德風險的評估,因此也在需要告知的范圍之內。在the“Grecia Express”案中,投保人為自己的一艘船舶投保了戰爭險,但在投保時對一宗在幾年前發生過的曾經被懷疑是故意制造保險事故而使一艘游艇發生沉沒的事件未予披露。保險人認為,投保人在本次投保時,應該對以前發生過的這個事件予以披露,因為該事件關乎道德風險。法官Colman爵士也認為,上述未予披露的事實確實重要,但在本案中值得慶幸的是,投保人已經用充分的證據證明了故意制造保險事故的指控不成立,因此保險人就喪失了以此為由解除合同的權利。但是,設若當時投保人沒有用事實推翻故意制造保險事故的指控,則雖然該事件發生在幾年前,仍然會成為保險人解除合同的理由。

3.確已獲得的信息

確已獲得的信息是指雖然暫時無法確定其真實性但卻廣泛流傳于社會的有關保險標的的情報,亦即所謂的可疑資料(doubtful materials)。早在1723年發生的the“De Costa v.Scandret”案中,投保人雖然收到了一份懷疑其船舶在海上被他國捕獲的可疑報告,但由于投保人不能確定該信息的真實性,因而未向保險人予以披露。對此,法院判決保險人有權解除合同。在1816年發生的the“Durrell v.Bederley”案中,法院也做出了同樣的判決,法官認為,被保險人對于不知來自何處的流言自然無須披露,但對于商人所理解的情報,則不論是流言還是報告,均應在獲悉之后及時告知保險人。

(二)“推定知悉”的事項

推定知悉(presumed know ledge)事項,又稱應當知悉的事項,是指按照行業內的職責要求,投保人理應知曉的關于保險標的的情況。換言之,不論投保人對某種情況是否實際知悉,只要按照商業習慣和崗位職責,其本應知道此種事實,而且此種情況事關保險人是否承保和如何確定保險費,投保人即應據實告知,而不能以其實際不知悉為由主張免除其法律責任。[4]

較之“確定知悉”標準而言,“推定知悉”標準是一個較為粗獷的標準,在具體運用的過程中還需要配之以更加具體的標準,使得有關推定能夠做到于法有據,從而使司法實踐更具合理性。在保險實踐中究竟應按一般投保人的標準還是按特定投保人的標準來推定其應該知曉的事項,在理論上素有“抽象說”和“具體說”之爭。英國的克拉克教授是堅持“抽象說”的代表,他認為:不論對哪一個投保人,均應按業內通行標準推定其應該知悉的事項,因為“信息披露行為本身是保險人決定是否承保或者以何種費率承保的基礎”。但是主張“具體說”的人則認為,應以特定的被保險人為標準來推定其應該知曉的事實,理由是:若按照某個統一的標準行事,無疑會導致一種后果,即保險人只承保那些謹慎從事而不出任何差錯的人。[5]很顯然,此種結果與商業保險的根本理論是不相符的。

客觀地分析上述學說,二者均有其合理性,但也都有一定的缺陷。就“抽象說”而言,無疑可以為“推定知悉”的事項提供一個可供普遍遵循的標準,進而增強司法實踐的可操作性,但是,此種標準若運用不當,則會適得其反。設想:如果單純實行“抽象說”的主張,站在投保人的角度來看,可能會出現適用標準的不公平,因為在采用高標準的情況下,可能會使一些處于弱勢地位的投保人不得不遵守按照大型商業機構的水平確立的標準;但是,如果實行低標準,也可能會使某些規模龐大、經濟實力雄厚的商業公司在履行告知義務的標準上“以高就低”。從保險人的角度來說,如果適用統一的推定標準,則可能出現一種情況,即投保人由于任何一點微小的疏忽而未披露某種事實,保險人就可能以業內通行標準為依據,指責投保人未就其應該知道的事項盡到告知義務,從而濫用解約權。雖然上述情況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假設,但如果由于制度設計出現偏差,此種假設也確有發生的可能。至于“具體說”的主張,其中的合理性在于考慮到了個案的具體情況,而且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保險人濫用對“推定知悉”事項的解釋權。但是,此種學說所主張的標準有可能導致業內通行標準的虛無化,使得某些投保人置其正常的職責范圍于不顧,一味地強調自身的特殊性,以其低劣的認知能力作為免責的借口。

基于上述分析,實行“重疊適用”標準不失為一種合理的選擇,具體而言,是以業內通行標準為基礎,適度考慮特定投保人對事物的認知能力。以船舶保險為例,對一些小型、經營歷史較短的船公司而言,在要求其履行告知義務時可以按照通行的一般標準,就其應該知道的一般情況予以披露;但是,對于一些大型且實力雄厚的船公司而言,由于其在經營海運方面具有自身的特長和專業優勢,其對保險標的的認知水平不僅高于普通的船舶經營人,甚至會高于保險人,此時不應按照一般的標準來衡量投保人的主動告知義務,否則會使保險人為調查與保險標的有關的信息而增加大量的開支。

三、告知義務的深度之測定

所謂履行告知義務的深度,指的是投保人在履行告知義務時應該遵守的縱向標準。前已論及,按照《保險法》的要求,投保人對其知道或應該知道的與保險標的有關的事項必須如實告知,從而明確了需要告知事項的范圍,即廣度。但是,就投保人所知曉的與保險標的有關的某一事實而言,投保人應該披露到何種程度,直接關乎履行告知義務的深度。在這一問題上,學界先后出現了幾種不同的學說。

(一)決定性影響標準

決定性影響標準(decisive influence),實際上也是唯一性影響標準。這一標準產生于英國并且有著較為久遠的歷史。早在1874年的the“Ionides v.Pender”案中,法院的判決即堅持這一標準。[3]3在后來發生的CT I一案的判決中,該項標準的含義又得到了進一步闡述,法官認為:從一般意義上講,保險人只有通過證據或者其他方式向法庭證明:一個謹慎的保險人,如果知道了未被告知的有關情況之后,將會完全拒絕承保或者將會收取更高的保險費,此時才能成功地針對投保人進行未如實告知的抗辯。而且判決中還進一步強調,保險人僅僅證明其思想會受到此種情況的影響是遠遠不夠的。[3]3由此可見,在該案當中,法院實際上是把對“承保”和“確定保險費”所發生的根本影響作為保險人抗辯投保人未履行如實告知義務的理由。

(二)純粹性影響標準

純粹性影響標準(pure influence)實際上是一種廣義上的影響標準,即不論投保人未告知的事項屬于何種范圍、何種性質,只要對保險人的決策過程產生些許影響,就必須如實告知。英國的Kerr法官是主張純粹性標準說的代表,他認為,要證明一個未告知的事實是否重要,保險人必須借助于證據或者通過未告知情況的性質,向法庭證明存在這樣一種可能性,即:如果該事實被如實告知,則一個謹慎的保險人作出決定或形成觀點的過程將會受到影響。[3]9-10按照此種標準,只要某一個未被告知的事實對保險人的決策產生了影響,則不論此種影響大小,均可作為保險人對投保人進行抗辯的理由。

(三)風險增加可能性標準

風險增加可能性標準是介于上述兩個標準之間的標準,該項標準的含義是,投保人在履行告知義務時應該作出判斷:在保險人的責任期間里,某種事實的存在是否會增加保險標的的風險,如果答案肯定,即應如實告知。換言之,如果保險人被告知某種事實以后,雖然并非一定會拒絕承保或一定增加保險費,但考慮到風險增加的可能性,也有可能會提高保險費,則此種事實就應被據實告知。

客觀評價上述三項標準,筆者認為,純粹性影響標準對與保險標的產生影響的重要事實進行了無限的擴張,降低了評估“重要性”的標準,從而大大加重了投保人的告知義務,也為保險人濫用解約權提供了更大的空間。正如英國的Blackburn法官在the“Ionides v.Pender”案的判決中所指出的那樣:要求被保險人對可能影響保險人思考的一切事實承擔告知義務,對于被保險人而言過于苛刻,如果要求被保險人這樣做,正常的保險將難以進行。[3]9-10至于風險增加可能性標準,雖然從表面上看,似乎比純粹性影響標準的要求寬松,投保人不必將影響保險人思考的一切情況均向保險人告知,但在此種標準之下,投保人要站在保險人的立場上對風險增加的可能性存在與否作出判斷,其中要考慮到許多商業因素,從而加重了投保人的負擔。相比之下,決定性影響標準將需要告知的事實限定在對“承保”與“確定保費”有關的事實上,因而此種判斷標準較為清晰、明確且具有一定的可操作性,正是由于這種原因,在美國、澳大利亞、法國、荷蘭、比利時等國家的司法實踐中,決定性影響標準所主張的觀點已經成為主流觀點;在英國,貴族院的大法官們在the“Pan A tlantic Insurance Co.v.Pine Top Insurance co.”案的判決中也只是以微弱的多數采納了純粹性影響標準,而且在判決之前,某些人也對純粹性影響標準提出了強烈的質疑,由此可見,純粹性影響標準即使在英國的司法實踐中也正在呈現出逐步勢微的跡象。

基于上述分析,在司法實踐中借鑒大多數國家的立法例,以決定性影響標準作為判斷告知義務的標準,將不失為正確的選擇。

四、告知義務的維度之選擇

維度本是空間理論的基本概念,借用于此,目的在于比喻投保人履行告知義務時所應把握的方向。在判斷告知義務時,一個不可回避的問題是:投保人所告知的事項是僅限于對已經存在的客觀事實進行直線陳述,還是應包括對潛在危險的可疑事項加以延展性敘述,抑或應擴展到對有關事實的平面分析。由上述問題所決定,對投保人的告知義務也應實行二維之選擇。

(一)對事實的直線陳述

對于事實的陳述(representation of facts),是指投保人應對其確定知悉或者推定知悉的事項作出符合實際的敘述。關于此種陳述所應掌握的標準有“客觀真實標準”和“實質真實標準”的觀點之爭。“客觀真實標準”在本質上屬于絕對真實標準,即要求投保人所披露的事實必須同客觀情況完全一致,稍有不符即構成不實告知;而“實質真實標準”則屬于一種相對真實標準,即投保人告知的事項只要與真實情況基本相符,即可視為如實告知,即使略有出入,也并不影響對陳述事項真實性的肯定。[6]

“客觀真實標準”因過于絕對化而飽受詬病,因此,“實質真實標準”在司法實踐中便應運而生,該項標準最初被適用于1779年的the“Paw son v.Waston”案。[7]在該案中,倫敦的一位經紀人為一艘從利物浦港駛往印度卸貨的船舶和貨物向保險公司投保,該投保人對船舶和貨物的實際情況向保險人進行了真實的披露,投保人告知保險人,船舶在起航時攜帶14支6磅重炮并且配有50名船員。保險人據此予以承保。該船后來被敵方捕獲。經保險人查明,該船在起航時只配備了46名船員,只是后來在距利物浦稍近的安格萊西又加配了6名船員。保險公司據此拒賠。對于本案,曼斯菲爾德大法官將投保人所陳述的事項分為兩個部分,其中關于攜帶火炮的陳述屬于告知義務的范疇,而對配備50名船員的陳述則屬于保證義務,對于“告知”的內容,投保人只須做到在實質上正確即可;而對保證義務則必須得到嚴格履行,由于本船在配備船員的數量上未能遵守保證,故認定保險單無效。由于本案涉及到對履行告知義務的“實質真實標準”的表述,該項標準遂在英國的司法實踐中得到了普遍的承認,而且也逐步得到了大陸法系許多國家的認同。

(二)對意見的陳述

所謂對意見的陳述(representationof opinion),是指投保人根據自己對事物的了解而對其所告知的事項所做的客觀評價。投保人履行告知義務并非一定都是對事實的陳述,有時也可能就某種情況是否會對保險人造成影響發表自己的意見。關于對意見的陳述所實行的標準經歷了一個由善意標準和合理基礎標準并用,繼而向單純的善意標準演變的過程。在英國早期的司法實踐中,投保人對意見的陳述不僅要出于善意,而且還要附之以合理基礎標準(reasonable ground),即要求投保人對其所披露的事項具有誠實的確信和期待①參見[1988]1 L loyd’s Rep.71 at 75。。

由于合理基礎標準有擴大誠信原則的解釋之嫌,故該項標準伴隨著英國法院對the“Econom ides v.Commercial U nion A ssurance Plc.”案的判決而被廢棄②參見[1997]3 ALL E.R.636。。法官Simon Brown和Peter Gibson認為,如果實行合理基礎標準,會將法律的解釋擴大到不合理的程度,任何對誠信的進一步要求,均會構成對投保人的苛刻要求。如果保險人意欲按照合理基礎標準要求投保人對其陳述事實的合理性承擔舉證責任的話,必須在投保單中予以標注。

五、結語

投保人或者被保險人的告知義務雖已經學界和實務部門的長期討論,[8-9]但由于其中所包含的內容無比深邃,因而需要在理論研究和司法實踐中不斷地加以探究。筆者認為,從衡量告知義務的角度來看,應該實行“謹慎保險人”標準;就告知義務的廣度來說,投保人應予披露的事項應包括其“確定知悉”的事項和在商業習慣中“推定知悉”的事項;就告知義務的深度而言,則應采取對保險人決定承保和確定保險費率有“決定性影響”的標準。至于告知義務的維度選擇,則應包括投保人對“事實的陳述”和對“意見的陳述”兩個方面。如此對告知義務進行全方位的思考,將有利于對告知義務的內涵作出準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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