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型中小企業開放式技術創新模式——以遼寧省為例

吳 偉

（遼寧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遼寧 沈陽 110031）

科技型中小企業是中小企業群體中最富有創新活力和創新能力的企業，是中小企業技術創新的主體。科技型中小企業技術創新不僅具有一般中小企業所不具備的科技優勢，而且具有大企業所不具備的機制優勢。中小企業由于面臨的競爭壓力大，因此創新求存的動力也大，同時其組織結構安排靈活富有彈性，在創新效率和周期上明顯優于大企業。截至到2011年，遼寧省認定的科技型中小企業共有3328家，主要集中在機械、冶金、軟件開發、醫藥等領域。

“十一五”期間，遼寧省中小企業共開發35800項新產品，新增產值500億元人民幣。2010年，在遼寧省企業申請的專利中，有70%來自中小企業。“十一五”以來，遼寧省60%的技術創新、75%的新產品由中小企業完成。在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的3328戶中，高新技術企業293家，在全省認定的1000項重點“專精特新”產品技術中，填補國內空白、達到國際先進水平的占75%以上。有許多產品和技術已成為冶金、石化、電力、信息和航空航天產業不可或缺的關鍵技術和配套產品。

遼寧省不乏一些創新能力較強的中小企業，如中科博微、沈陽東方鈦業等，這些企業擁有研發中心和高水平的技術人才，但是遼寧省其他中型或者絕大多數小型企業的研發基礎薄弱，研發資源缺乏。根據最近對全省成長型和百強中小企業的調查顯示，31.6%的企業沒有研發中心，36.4%的企業沒有與科研院所或大專院校建立產學研合作關系，34.3%的企業沒有自己的專利產品。[1]正是由于科技型中小企業自身創新資源缺乏，導致其技術創新能力不強，嚴重制約了企業的發展。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應該實施開放式創新，積極吸納外部創新資源，優化資源配置，實現外部資源與企業內部研發的有機結合，在最短時間內彌補內部資源不足，降低創新成本并提升企業內部能力。

一、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在技術創新資源方面存在的問題

1.資金資源

技術創新成果最終轉化為產品要經過研發、中試、生產、市場化四個階段，其中每一階段都需要大量資金的支持，且每個階段都存在著不確定性，具有高投入和高風險的特點。根據相關統計數據，近三年來，遼寧省大中型企業研發經費支出占銷售收入的比例一直在1%左右徘徊。[2]對于自身銷售收入不高的中小企業來說，研發投入更低，特別是一些有發展前景的科技型中小企業面臨著嚴重的資金問題，缺乏有效的融資渠道。此外，現有的金融機制存在很多問題，主要包括缺乏規范的私募資本市場體制，阻礙了技術創新成果轉化原始資本的籌集；缺乏有效的債權融資機制，技術創新成果無法得到足夠的銀行貸款支持；缺乏有效的再融資資本市場，阻礙科技成果產業化的擴張發展，擁有技術創新成果轉化項目的企業規模較小，不是上市公司，無法借助證券市場的融資功能。據相關調查，在遼寧省14個市中，有12個市反映中小企業貸款難，資金缺口大，融資成本上升，中小企業發展所需資金嚴重不足。僅大連市就有70%的中小企業流動資金短缺，缺口約為500億元。

2.人才資源

由于我國科技創新體制的缺陷以及科技型中小企業自身因素的制約，我國科技型中小企業一直處于科技人才資源嚴重匱乏的困境。受企業自身環境的限制，中小企業人才流失嚴重，剛畢業的學生積累幾年經驗后就會跳到大型企業去，培養的人才基本留不住。因企業能提供的工作環境和薪酬待遇有限，基本上不能引進人才。另外，企業現有的技術人員專業知識更新速度慢，高層次研發人員缺乏和來源不足一直是遼寧省中小企業技術創新的瓶頸問題。這些因素導致企業專業人才缺乏，通常一人身兼數職，既做技術，又搞管理，還跑銷售，給企業管理帶來許多問題，使企業各個創新職能層面都沒有專業人才。

3.信息資源

科技型中小企業技術創新所需的信息資源主要有技術信息和市場信息。在技術信息方面，科技中介機構應該發揮重要作用。國外的大型技術中介機構一般都把服務對象定位于中小企業上，幫助中小企業提升競爭能力。但遼寧省科技中介機構在服務方向上沒有明確定位，在深入企業、了解企業需求方面做得也很不夠，因而很難發揮其應有的作用。科技中介機構缺少既懂技術，又懂市場、營銷、管理等綜合性的人才，尤其對某一行業的技術和市場非常熟悉、能夠準確判斷和評估一項技術發展前景以及充分掌握該行業當前和未來的發展需求的人才極度缺乏，影響了企業和科研院所的對接。人才的缺乏，造成多數中介機構只能提供層次比較低的服務，服務內容比較單一。

技術創新活動的最終目標是把產品推向市場，只有為市場所接受的創新活動及創新成果，才是有生命力的。企業技術創新的主要動力來源于市場，據研究，技術創新的構思有約50%源于用戶的要求和建議。企業必須以用戶需求為導向，由消費者領導技術創新，成功的技術創新往往突出體現在對用戶需求的敏銳洞察力上。當前，遼寧省大部分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缺乏足夠的市場導向，市場競爭力差。因此，應該建立有效的用戶參與機制，使用戶需求和企業創新活動實現協同。

4.政策資源

產業政策、技術政策、人才政策及各項對科技型中小企業扶持的政策都會影響企業的技術創新活動，政府作為政策資源的提供者，在科技型中小企業技術創新活動中發揮著重要作用。但遼寧省的實際情況是，政府還沒有在科技投入、政策法規的制定、產學研合作等方面發揮應有的作用，雖然出臺了一些政策，但缺乏足夠的執行力，實施效果欠佳。

此外，遼寧省還存在著技術創新資源配置效率不高的問題。遼寧省擁有豐富的科技資源，在高等學校、科技人員、科研機構、科技成果和專利申請數量方面都位居全國前列。但根據2009年《中國區域創新能力報告》的統計數據，遼寧省在區域創新能力綜合指標的排名中位居第9位，而創新績效指標的排名較低，位于第26位，效用值僅為31.21，位于第一位的廣東省的效用值為72.61。[3]這說明遼寧省雖擁有良好的科技資源但沒有轉化為創新優勢。其中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遼寧省科技創新資源配置效率不高，人力、財力、物力和知識等創新資源在企業、政府、高校與科研機構、中介機構等不同行為主體間沒有有效和合理的分配、組合與使用。

二、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開放式創新模式

開放式創新的概念是由哈佛商學院的亨利·切薩布魯夫教授提出來的，強調企業通過協調內部與外部的資源產生創新思想，利用企業內部和外部兩條市場通道將企業內外所有新創意集成起來創造價值，同時建立相應的內部分享機制，強調外部知識資源對企業創新過程的重要性。[4]、[5]

顧名思義，開放式創新就是指企業在創新過程中，不僅僅要注重企業內部創新資源的挖掘，而且要充分利用企業外部的創新資源來實現創新，開放式創新體現在從產品概念形成到研究開發，直到產品市場化的整個過程，在每一個環節都應利用外部的創新資源。開放式創新加快了企業的創新速度，降低了創新風險，提高了創新的成功率。

在知識經濟時代，越來越強調外部知識資源對于企業創新過程的重要性。有學者指出，新經濟時代的特征之一是科技與科技間的不斷融合，善于整合內外部資源的企業將擁有更多的創新機會，也更具有優勢。[6]對于企業來說，金融機構、政府、用戶、供應商、高校和科研院所、科技中介機構以及競爭對手都是非常重要的外部資源。

1.通過各種渠道獲取創新資金

（1）從政府獲取資金支持。針對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近幾年來，遼寧省有關部門先后采取了很多措施，如推出“中小企業百億融資計劃”，建立“遼寧省中小企業產業基金”，由財政出資扶持中小企業擔保機構發展等。此外，省、市各級政府還積極組織銀企對接會，推動中小企業從銀行等金融機構獲得貸款支持。同時，遼寧省還大力推動企業直接上市融資或通過風險投資、私募基金等獲得直接投資，遼寧省級財政對上市企業的獎勵資金目前由100萬元提高到150萬元，同時對上市企業再融資也進行獎勵。科技型中小企業可以充分利用政府的扶持資金，為企業新產品研發提供支持。

（2）引入多渠道的創業資本。目前，遼寧省創業投資主體比較單一，主要由政府和企業承擔，這非常不利于創業投資的發展。要積極引進民營資本進入創業投資領域，壯大創業資本的規模與實力。此外，要加快引入國外創業投資機構。歐洲最大上市保薦機構EFI（Europe Financeet Industrie）投資銀行于2009年4月7日在巴黎召開新聞發布會表示，中國中小企業將成為其保薦上市的最主要客戶。EFI總裁路易·唐貝十分看好中國市場，特別是中國中小企業的成長前景。因此，要積極爭取像EFI這樣的海外投資銀行的資本進入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在引入創新資金的同時，吸收國外先進的經營理念和運作模式。

（3）建立完善的信貸和融資體系。遼寧省要進一步建立和完善科技型中小企業融資擔保體系，逐步設立不以盈利為目的、專門的科技擔保公司和再擔保機構。要整合科技資源，推動政府科技部門、各高新園區建立科技型中小企業貸款風險補償基金，制定具體的補貼或風險補償和獎勵政策；定期推薦科技貸款項目，并提供科技專業咨詢；推動科技型中小企業信用體系建設，建立企業信用檔案；探索創新科技保險產品。科技型中小企業的多層次融資渠道的建立和拓展，必須堅持“政府引導，市場化運作”的原則，構建銀行、保險、擔保、證券公司、創業投資公司、法律、會計等中介機構于一體的金融生態圈，優化科技型中小企業的發展環境。

2.與用戶合作獲取創新信息

一項研究表明，5000個重要的工業創新中，75%歸因于用戶的建議甚至用戶的發明，只有25%源于先進技術。另外一項研究則表明科學儀器創新中有81%、工藝機械創新中有60%源于用戶的建議。[7]一般用戶在創新過程中具有如下作用：（1）企業與用戶的有效聯系和溝通，能保持企業對用戶的吸引力，進而對企業保有和發展市場份額存在正面影響；（2）通過對用戶需求的了解，可為企業新產品開發提供有用的產品信息；（3）用戶可為企業提供有益的反饋信息，使企業有針對性地對產品或產品原型進行改進。這可以大大加速企業的新產品開發過程。[8]

與用戶合作創新代表了一種反復的產品設計方法，企業是技術創新的主體并控制著整個開發過程。一方面，用戶向企業提供相關的需求信息，企業把從用戶那里收集的數據轉化為產品開發的參考指標；另一方面，用戶對企業提供的一個或幾個產品概念的方案進行評價，然后反饋給設計者，企業隨后進行修正，這是企業和用戶之間持續互動的一種方法，應用這種方法企業不僅需要用戶的需求信息，而且還利用用戶的使用經驗，在整個創新過程中，企業占有主導地位，但用戶的反應會直接影響企業決策。

此外，企業對于提供創新信息的用戶應該是有選擇性的。有調查表明，與企業保持深入關系和長期聯系的用戶更愿意提供無障礙的交流渠道，有能力交換復雜信息，也愿意交換內部信息。這樣企業會更深入和清晰地掌握用戶的問題與需求，有助于開發更好的產品，改進產品的性能和質量。

再者，企業還應建立具有學習導向的組織文化。所謂學習導向是指當企業成員在遭遇共同問題時，以“共同學習”方式解決問題的一種行為模式。只有在組織中建立了學習的氛圍，才能隨時關注由于企業與用戶合作而引起的企業經營方式和管理方式的變化，并依據自己的職責范圍做出適當的回應。學習型組織的一項很重要的特征是擁有鼓勵組織改變和適應的組織文化，尤其是當企業新產品開發環境的不確定性增加時，更需要有強勢的適應性企業文化來鼓勵組織成員相互合作以應對變化。[9]

3.與供應商合作實現知識共享

供應商作為企業生產、研究提供原材料、設備和零部件等資源的提供者，所掌握的信息和產品技術知識是重要的創新源。

供應商可以為企業提供更加符合工藝要求和使用要求的材料和零件，避免不必要的返工和重復工作的浪費，縮短產品開發時間和降低開發成本，為企業贏得更多的市場機會并降低市場風險。但是在技術信息交流和共享過程中，雙方應該使用諸如信任協議、保密協議或排外條款等合同機制來保護雙方的利益，以免由知識產權歸屬問題增加企業研發成本。[10]

對于科技型中小企業來說，適合與供應商合作的創新階段是在新產品生產階段。在新產品生產階段，通常情況是企業生產某種部件的技術已經成熟，但缺乏足夠的產能，或者公司在成本和質量方面不如供應商具有競爭優勢，需要供應商的參與。基本的流程是企業開發的新產品基本定型，完成了部件規格的規劃與設計，供應商承擔的責任是提供相關意見，制造企業只要將設計完成的藍圖交給供應商，供應商依照藍圖設計程序生產部件即可。供應商在此階段的主要任務是降低成本、提升質量和生產的效率，而無需承擔較大的責任，也不需要頻繁的信息溝通。

在生產階段參與的供應商在產品開發中的作用最小，供應商對產品設計的影響也很小。由于此階段產品開發的風險和對供應商的技術要求都很低，所以企業不需要與其發展中長期合作關系，購買零部件時，采取競標方式即可。制造企業的那些技術層次低的零部件、標準件、簡單零部件都適合在生產階段參與。

4.與大型制造企業合作創新

遼寧省的中小企業普遍存在著資源有限、創新能力不強、沒有研發團隊的情況，而一些大型制造企業有較強的創新能力和獨立研發機構，在研發核心產品的同時，為了適應企業核心產品，企業還會開發出與產品配套的零部件。另外，一些中小供應商企業耗盡資源開發大企業所需的零部件，但卻有可能無法與大企業的需求匹配，這會導致稀缺的科技、人力、財力資源的浪費，企業生產能力的閑置，有必要引導大型制造企業把非核心技術的創新成果外包給中小企業，使中小企業在與大企業合作的過程中逐步提高創新能力。首先，通過與大型企業的合作、研發人員以及工程人員之間的溝通和互動，能夠拓展中小供應商企業的技術能力，促進其創新；其次，大型企業的市場敏感性高，可以快速回應市場需求，因而與大型企業合作是中小企業進入新市場的有效策略之一，是獲取創新源的有效方式；最后，在生產零部件的過程中，通過干中學，提高企業的吸收能力，獲取知識溢出效應，可以提高中小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

遼寧省可以通過推進中心—衛星型產業集群的發展，來構建大企業為中小零件供應商企業提供創新成果的合作研發模式，以實現創新資源的合理配置。中心—衛星型產業集群是指集群內部圍繞某產業構成的企業成員中，只存在一個中心成員，即大型企業，其他成員都為該成員提供配套或服務，中小企業類似于衛星圍繞行星運轉。遼寧省是工業大省，多數大型企業分布在機械和汽車等制造領域，政府應積極培育中心—衛星型產業集群，通過政府采購再轉讓以及在科技投入、稅收方面的激勵措施，鼓勵中小企業在不斷滿足制造商企業技術需求的過程中，積累技術知識，不斷提高自身創新能力，從而實現整個產業集群的創新。

5.與行業內的中小企業合作，建立創新戰略聯盟

通過對遼寧省的一些科技型小型企業調查了解到，一些企業沒有專門的研發部門、生產部門和管理部門，而是統一在一個部門，如生產管理綜合部，但設有獨立的市場部門；有的企業有研發部門和生產部門，但管理部門和市場部門卻沒有分開。這說明遼寧省不同中小企業的資源和能力存在差異。基于這樣的現狀，中小企業可以和同行業或者相近行業的企業建立創新戰略聯盟，圍繞某項技術或產品而開展合作攻關。建立戰略聯盟的中小科技企業只需在一個或幾個功能上有專長即可，可避免傳統模式下中小企業組織功能“小而全”的弊端。構建創新聯盟后，企業的資源和能力可以互補，降低創新成本，加快創新速度。聯盟的內容主要有排他性的購買契約、排他性的生產合作、合作研發、技術成果的互換和共同營銷等。此外，中小企業建立戰略聯盟的最高目標是建立技術標準聯盟，通過技術標準化可使創新成果獲得最大的認同，增強制定技術標準企業的核心競爭力。通過“協作研發—成果專利化和產業化—技術標準聯盟—技術標準確立與推廣”的過程能夠有效提升中小企業的核心競爭力。雖然同行業內的中小企業在一定層面上存在著競爭，但是競爭并非排斥合作，競爭對手之間的合作反而更有利于競爭能力與效率的提高，最終實現雙贏。[11]

構建中小企業間的創新聯盟要求各方對研發與銷售目標有相近的理解和要求，在技術標準和質量規格方面有能被各方接受的、能為共同目標服務的相應設備及技術條件，有能適應各方產品銷售的市場營銷模式。由于建立聯盟，不可避免地會涉及到知識產權問題，遼寧省要進一步完善知識產權相關法律法規，切實保護中小企業的合作權益。

6.建立產學研合作的全面長效機制

根據近幾年的統計數據，遼寧省的科技成果轉化率僅有28%，也就是說有72%的科研成果沒有得到應用和轉化。而占全省企業總數99.9%的中小企業的科技成果轉化率僅占8.5%。企業與高校、科研院所合作完成的項目只占全省的9.6%，由企業牽頭完成的省科技獎勵項目只占15%。這些數字表明，遼寧省產學研合作的效率還很低。

創新資源不足的科技型中小企業更要充分利用產學研合作模式，來提升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從企業可持續創新角度來看，科技型中小企業可與高校和科研院所采用從技術轉讓到產品生產的一站式合作模式，即技術協作模式，促使企業建立自主創新的隊伍與機制。

同時，企業可以通過與高校開展聯合培養獲得不同層面的技術人才。對本科生主要以見習技術員身份參加工程實踐，培養工程技術能力；對于研究生則是通過參與企業和高校的合作研究課題，增強科研能力。這些學生畢業后根據培養方向、個人意愿以及學校推薦，選擇到實習的部門工作。此外，在企業與研究機構共同解決技術瓶頸的過程中，企業技術人員通過與有經驗的專家和老師一起解決實際技術問題，快速獲取技術知識和實踐經驗，為企業培養自主創新的研發隊伍。企業還可以根據實際技術需要，選派具有一定工作經驗和理論水平的技術人員，以帶薪的方式到高校學習培訓，有針對性地學習企業所需技術知識。政府要為企業人才流動和人才引進提供資助，鼓勵個人和科研機構進入企業，開展委托研究、兼職、技術咨詢與技術顧問合作研究，鼓勵和支持中小企業以項目為依托，圍繞遼寧省重點發展領域，采取團隊引進、核心人才帶動引進等方式，引進海內外高層次創新人才。

此外，中小企業還要與高校和科研院所建立研發機構，可以采取共建技術開發中心、共建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和院士工作站等形式。企業技術開發中心，主要是通過企業研發團隊和大學的科研隊伍合作對產業前沿技術進行開發研究，實現關鍵核心技術突破，形成擁有自主知識產權的新產品、新技術、新工藝。工程技術研究中心建立在企業，主要是企業針對市場需求，與高校和科研院所開展合作，解決在對技術創新成果進行工程化與集成化應用研究和二次開發中所遇到的問題。此外，遼寧省有豐富的院士資源，擁有兩院院士47名。引入院士到企業，可以獲得豐富的技術資源，并且，遼寧省為企業建立院士工作站提供了一系列經費配套和貸款等優惠政策。因此，中小企業可以借助政府的扶持政策，在企業建立院士專家工作站，由一名院士領銜，由多名專家、教授組成院士團隊，這可為企業帶來行業內最先進的技術，幫助企業解決關鍵技術難題。

再者，政府應在產學研合作中充分發揮組織協調和保障作用。政府要制定鼓勵和促進中小企業開展產學研合作的財稅、投資、貸款等政策，如對產學研攻關項目產生的經濟效益采取減稅等。由于產學研合作政策的實施涉及到科技、教育、財政、稅務和知識產權等相關部門，會出現一些政策無法有效實施、在某一個部門被擱置的現象。因此，需要在相關部門間建立一種協調機制，減少因政策規定及操作脫節而給產學研合作造成的體制障礙。

7.與科技中介機構合作，獲取技術創新成果

科技型中小企業可以通過科技中介機構，以技術貿易方式獲得各類科技人員開發研究的技術創新成果，緩解自身科技人員不足所產生的困難，加快技術創新的進程。

通過多年的發展，遼寧省的科技中介機構具有了一定的規模，但是大部分中介機構專業化程度低，從事技術評價、代理、融資及市場調查等的機構缺乏。借鑒國外一些發展成功的中介機構案例，應該發展多元化的中介機構，在從研發到商業化的技術創新過程中，通過與不同類型的中介機構緊密的分工合作，構建不斷完善的技術創新服務體系。特別是要加強科技中介機構自身建設，提高其服務能力。要加大科技轉移中介服務的深度，使科技中介服務更為專業化，定位更為明確。機構專業化，就是要深入了解和掌握所服務的科技領域的專業知識，成為所從事的中介服務領域中的專業人士，充分把握本科技領域的最新技術信息和發展動向。專業化應該成為技術轉移中介服務機構的核心能力。同時，中介機構也要明確中小企業是最為迫切需要技術支持的對象，要把為中小企業服務確定為機構工作的中心任務。[12]

8.有效利用技術標準資源，成為企業技術創新的知識基礎

從社會層面看，技術標準是一種社會知識資本，具有某種由于市場作用而產生的強制性，企業不追隨市場上實行的標準就可能被擠出市場。

科技型中小企業應抓住國家實施技術標準戰略的有利時機，使企業的研發活動和技術標準化工作統一起來，在進行新產品研發的同時開展技術標準化的應用和研究，在知識產權和技術標準制定領域開展與政府、研究機構和其他企業之間的合作，積極參與國家、行業技術標準的制定。政府對于中小企業進行技術改造、調整產品結構、為采取技術標準而進行的研發活動應該給予一定的財政補貼和稅收減免政策，促進中小企業重視和采用技術標準。

已有的大量國際、國家、地區和行業技術標準是寶貴的技術成果，企業要與技術標準制定的機構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及時獲取國內外最新行業技術標準，并對這些技術標準相關文件進行分析，應用反求工程等方式，將技術標準文件中的模糊知識轉化為明晰知識。[13]企業將這些技術標準的明晰知識存入企業知識庫，從而成為企業技術資源、產品設計知識積累的重要基礎，為新產品研發提供技術支持，從而有利于企業研發部門正確選定研發對象、確定研發策略、提高研發效率、縮短研發周期，保證研發目標的實現，進而盡快收回投資獲得較大利潤。

三、結 論

科技型中小企業具有創新機制靈活、創新效率較高的特點，已成為遼寧省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的重要力量，特別是在促進產業升級、吸納就業和出口創匯等方面具有大企業不具備的優勢。同時，中小企業有其突出的劣勢，創新資源基礎薄弱，在資金、人才、信息和政策資源等方面都存在不足。所以對于中小企業來說，從外部尋找創新資源是十分必要的。只有善于獲取知識，善于整合企業內外要素，才能擁有更強的創新能力。因此，遼寧省科技型中小企業要建立開放式技術創新模式。

科技型中小企業可以與政府和金融機構合作，獲取所需要的創新資金；與用戶合作，了解市場需求和獲取創新信息；與供應商合作，加速新產品開發過程和降低開發成本；與行業內中小企業合作，通過建立技術創新戰略聯盟，通過在研發、生產和營銷等方面的合作，實現資源和能力互補；與大學和科研機構合作，建立產學研合作全面長效機制，獲取技術、人才資源和建立研發機構；與技術中介機構合作，降低科技交易的費用和獲得有效信息成本；與技術標準機構合作，將技術標準轉化為企業的知識資源，提高企業的市場競爭力；中小企業還要加強與政府部門的聯系，擴充企業信息資源，如與遼寧省中小企業局等部門經常溝通，參與其下屬的行業協會，掌握政府發布的各項優惠政策，積極參與各種企業評比活動，擴大企業的市場知名度。

遼寧省目前正處在大力建設國家創新型城市、提高企業自主創新能力的階段，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就是遼寧省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的創新來源比較缺乏，創新效率不高，從而導致企業創新能力較差。因此，對于中小企業的外部資源的利用應該充分加以重視，滿足中小企業對于創新資源的需求，提升企業創新能力，從而提高遼寧省整體區域創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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