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艷明
傳統馬克思主義思維批判范式的產生來源于現實實踐,并且總是在社會實踐中得到發展。馬克思主義與后馬克思主義的思維批判范式在意識形態思維范式、政治資本邏輯思維范式及權力話語思維范式有著較大的差異,彰顯出各自的時代特色理論,并都接受現實實踐世界的考察與檢驗。后馬克思主義在思維批判范式上的創新性和獨特性,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具有現實價值。
馬克思對意識形態的批判形而上學的思維模式不同于尼采和海德格爾,沒有一絲玄學理論的起源和意識形態的光譜,也不同于維特根斯坦的通過分析和語言試圖來消解形而上學,而是通過進一步研究形而上學,發現和揭示了在現實生活背后存在的社會歷史根源,并試圖通過對該社會歷史根源和解決方案實現批判形而上學。這使得馬克思在哲學史上開創了“形而上學的社會歷史批判”[1]。這一形而上學批判的思維范式,正是馬克思形而上學批判在哲學史上所作出的重要貢獻。馬克思把“自我意識”和“宇宙精神”等稱為“形而上學的怪影”,并一直認為世界歷史的轉變不是“這種形而上學怪影的某種抽象行為,而是純粹物質的、可以通過經驗確定的事實,每一個過著實際生活的、需要吃、喝、穿的個人都可以證明這一事實”[2](P52)。在馬克思看來,要真正理解并消解形而上學,必須從其形而上學與現代社會的內在聯系出發。而現代性的基本邏輯的共同構成,就是由兩個基本原則,即形而上學式的與現代社會式的,深層連接在一起的,二者相互滲透。馬克思把“形而上學”看做現實社會生活的一種弊病,在他看來,作為意識形態的一種,形而上學的存在和產生的根源在于,現實社會中使人的生活陷入了抽象的現實力量和社會關系,因此,要克服和消解形而上學,首先必須克服和消解這種抽象概念式的現實力量與社會關系。馬克思的觀點是,人的思想、觀念、生產的意識最初是人們的物質生產活動和現實生活中的語言交織在一起的。
形而上學是現實生活的抽象的思維模式,而內部的社會現實的來源在物質生活的過程中,如果它是一個“逆向思維模式”,那么根源在于真正的世界是一個“顛倒的世界”。因此,馬克思這樣論述道:“個人現在受抽象統治,而他們以前是互相依賴的。但是,抽象的觀念,無非是那些統治個人的物質關系的理論表現。”[3](P111)這里所謂“個人受抽象統治”,意指個人受抽象的社會力量所控制,而所謂“抽象的觀念”,意指以概念形態出現的形而上學。如果說“抽象的觀念”是以理論概念形態所表現的形而上學,那么,抽象的社會力量就是形而上學的現實運作。所以我們要理解并消解以理論概念形態所表現出來的形而上學,就必須理解并消解社會現實中形而上學的實際運作。這種形而上學的實際運作在不同的社會歷史條件下就會有不同的表現形式,它既可以表現為權力的邏輯,也可以表現為技術的邏輯。且只有當現實生活中某種力量或關系占據著絕對統治地位,并因此導致人的生存和社會生活陷入抽象概念化的時候,就表明形而上學的幽靈已經在實際生活中開始運行,所以對形而上學實際運行的批判也需要隨著社會生活的變動而加入不同的內涵與主題。
后馬克思主義代表人物拉克勞與墨菲的早期政治實踐行動與他們的理論著作均顯示,他們一度是傳統馬克思主義的守護者。因為不管是從后馬克思主義概念的譜系研究角度還是從后馬克思主義理論發展史來看,拉克勞與墨菲的后馬克思主義理論在當代國外后馬克思主義思潮中都有著重要地位[4]。西方社會的后馬克思主義理論起源于拉克勞和墨菲,他們的奠基之作是《領導權和社會主義的策略》。在該著作中,他們認為:階級政治才是人類的統治者,是通過話語建構和政治代理機構生產出來的。因為在后馬克思主義者看來,階級政治在連接人類行為和政治身份的斗爭過程中存在著很多競爭對手,而作為一種政治范疇的階級政治,其號召力在不斷下降。所以,階級政治輕易地被瓦解為解構主義,變為碎片化、無組織和不切實際的純學術,也很容易被識別為混亂斗爭形式,而被認為是一種政治未知,原因在于它需要在自由國家和市場經濟制度建設的自以為是的法律和經濟框架內才能實現。盡管有人認為后馬克思主義者對待階級政治問題的態度是嚴肅認真的,但幾乎就沒有后馬克思主義者支持用馬克思式的思維批判范式來致力于自己現實生活的經濟學批判,因此后馬克思主義者的論述與馬克思相比往往缺乏時政性和沖擊力。與馬克思的批判相比,后馬克思主義者對意識形態批判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后馬克思主義者運用葛蘭西的觀點來批判結構主義馬克思主義。他們論述了一種擺脫經濟決定論和階級還原論的意識形態分析思維范式,他們的進一步使意識形態自立的努力最終導致他們告別了階級的政治和革命目的論。依照后馬克思主義者的看法,在后工業社會的經濟、政治、文化的巨大變遷面前,反對的主體、形式、策略已經和馬克思所處的時代大不相同。在他們看來,歷史的主體已經發生巨大變化,在主體的立場也已經高度分散、破碎的條件下,再幻想訴諸階級概念去達成政治統一性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人類的徹底解放已經沒有什么可能靠無產階級來完成。而意識形態類概念,比如“社會”或“社會性”確實不像一個實體那樣存在于某處,被完全地呈現,或者容易承認。在后馬克思主義者看來,這些概念就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幻想。很明顯,這不是再現的現實社會本身,它也完全沒有抓住社會本質,因為社會顯然要比它所呈現的多得多。
作為現代性的反思和重新批判者,馬克思認為資本在階級社會是有獨立性和個性的,而人在階級社會就沒有,所以馬克思就從對資本的批判作為切入點展開對現代性邏輯的分析。在馬克思看來,人“變得如此愚蠢而片面,以致一個對象,只有當它為我們擁有的時候,就是說當它對我們來說作為資本而存在,或者它被我們直接占有,被我們吃、喝、穿、住等等的時候,簡言之,在它被我們使用的時候,才是我們的”[5](P384)。
馬克思所闡述的就是,現代社會生活中形而上學現實運作最為典型的表現形式就是資本邏輯。這首先體現在資本是資本主義社會中統治人們全部生活的終極的“絕對存在”,它如同“普照的光”,把資本主義社會生活的一切方面都隱沒其中,而且主導著人與自然、人與人以及人與自己的關系,構成了全部社會生活的核心,在現代社會無所不能,沒有什么還能逃避資本力量的掌握而自存,也沒有誰會幸免于資本力量的侵蝕而表現為合理的事物本身。換句話說,正是資本構成了資本主義社會中一切存在物的內在本質和實體的東西,現實一切存在都必須在資本面前證明其存在的目的和意義,否則就沒有其存在的價值和必要。同時,政治資本邏輯的統治,還體現在它是吞沒一切存在的同一性和力量。因為一方面,資本邏輯使資本的關系成為統治人們實際生活唯一的、絕對的關系,并且把人們的生命和現實社會生活中的一切豐富內容都還原為概念式的交換價值,也把人們的尊嚴變成了交換價值,用一種無道德化的自由貿易更換了無數特許的和掙得的自由。而另一方面,資本具有操控一切、使一切發生扭曲和顛倒的魔力,它是一切事物的普遍的混淆和替換,從而是顛倒的世界,是一切自然的品質和人的品質的混淆和替換。馬克思在這里指出:“他的勞動不是自愿的勞動,而是被迫的強制勞動。”“資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會的、屬于一定歷史社會形態的生產關系,它體現在一個物上,并賦予這個物特有的社會性質。”[6](P76)因此,資本的邏輯在根源上就是一種社會關系的邏輯。馬克思說:你們的利己觀念使你們把自己的生產關系和所有制關系從歷史的、在生產過程中是暫時的關系變成永恒的自然規律和理性規律。從這里我們可以看出,馬克思的政治資本邏輯思維范式和形而上學思維范式批判所遵循的理論基礎與特性之間是統一性的,在他看來,絕對主義、總體主義與非歷史主義都是資本邏輯的統治所遵循的原則,同樣也屬于形而上學的基本原則。
以拉克勞和墨菲為代表的后馬克思主義則是對后期資本主義政治狀況的一種積極反映,它解構了對資本主義現代性進行批判的階級、階級政治和歷史主體等范疇,并在后現代語境下形成了不同于馬克思對民主政治作傳統理解的后現代政治邏輯思維范式。拉克勞和墨菲的后馬克思主義認為現代性政治批判理論作為一種傳統的解放話語和思維范式,已經難以解釋當今西方以新社會運動為主體的社會多元對抗,這使得他們從馬克思的現代性批判理論轉向了后現代意味的政治闡釋學,它也對現代性的政治范疇形成了一定的解構和重建。拉克勞和墨菲并不認可經濟對政治的決定性作用,也反對把“政治”當成經濟基礎的附屬品。他們認為政治和經濟是傳統馬克思主義的“本質主義的最后堡壘”,否認了經濟決定論的觀點,指出政治空間可以自我獨立,即“經濟空間被結構化為政治空間”的觀點。它強調政治的自主性及其在建構政治主體中的能動作用,即給予政治是優先考慮因素。
拉克勞和墨菲認為,經濟關系與階級意識之間的同質性存在著不對稱,這樣,社會劃分就不是內在于經濟,而是內在于政治的可能性之中。階級主體的破碎化和社會主體的多元化表明,政治同一性不是預定的,而是通過公共領域的討論被建立和重構的。“我們認為政治并不簡單地是現存利益的表現,而是在塑造政治主體的過程中扮演了至關重要的角色。”[7](P13)依他們之見,經濟并不能先驗地決定某一個政治主體的出現,相反,政治在對不同身份主體的連接中具有自由選擇權。而且,“政治不能被局限為一種制度,也不能被設想成僅僅構成了特定的社會領域或社會階層。它必須被構想為內在于所有人類社會并決定我們真正的存在論條件的一個維度”[8](P123)。他們認為政治本體論的核心問題在于突出爭取領導權的重要性,所以在斗爭和對抗具有多樣性的新形勢下,主張西方左翼社會主義運動所要建構的政治目標是回到“領導權”的斗爭中去。拉克勞和墨菲認為,如同規范認識論的時代已經終結一樣,普適性的宏大政治敘事在今天也越來越遠離現實。“當代社會斗爭的復雜性和多樣性特征不可改變地消解了那種宏大政治想象的最后基礎。”[9](P2)
作為一種哲學范疇的話語范式,本身具有標識對象的構成性以及此構成性的不完全性和不穩定性。從這個視角看,話語范式本身不是一種對象,而是對象的界限和對象的限制。它為我們提供一個對象所需的話語意義本地邊界固定的可能,同時,它限制了邊界的定義,使全部的意義固定成為不可能。因此,從這個意義上看形而上學就意味著是一種權力話語,在這里的深層含義是要把特殊人的利益說成是所有人的共同利益,而且以此取得其真實的統治合法性。馬克思曾說,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及對這個實踐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決。馬克思主義者認為通過對“顛倒的世界”的批判,消解了“顛倒的思維方式”即形而上學式的思維范式。這是消解和超越形而上學最為根本的路徑,也就是消除形而上學思維虛假的普遍性和真理性。馬克思在對形而上學的意識形態批判的同時,形而上學與其自身的物質環境之間的關系就也被揭示出來。因此,形而上學所迷戀的思想、觀念、概念的獨立性外觀遭到解構,它背后所隱含的“特殊利益”和“特殊性視角”被挖掘出來,形而上學所自我宣稱的“普遍真理”的假面具因此得到了真正的揭開。
后馬克思主義者對權力話語(discourse)概念以及權力話語性(discursivity)范疇的論述,并不是單單為了建立一種新的話語權觀念,而是為了對政治領域的重新解析。拉克勞和墨菲認為,在工業社會向消費社會變遷的過程中,作為歷史主體的無產階級已經變得不再是一個統一的集體或聯盟組織,而成了一個支離破碎的名字。因為隨著科技革命的發展和傳統就業方式的改變,人們生活的現實社會已經是一個利益主體日益多元化的社會,是一個具有差異性和多樣性的社會,它不能再簡單地歸結為以“階級的客觀利益”為基礎的沖突的社會結構簡單形式。在這里,他們主張把主體還原為不同境遇下有差異的“身份主體”或者“多元主體”,這些被還原的“主體”構成了西方社會主義運動的新主體。在后馬克思主義者看來,一個多元社會的社會主義制度,不再是以工人階級為主體的解放運動,而是一個由各個不同階層組成的多元化社會,他們主張的社會主體不僅僅由傳統的工人階級及其同盟者農民構成,而是包括婦女、第三世界移民、學生、失業人員等弱勢群體或邊緣群體等身份主體在內的多元主體。他們認為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政治學存在兩個嚴重的問題。首先是把政治斗爭看成階級斗爭,而且階級斗爭的主體是單一的工人階級;其次是否定了斗爭形式的多元化,把斗爭的多元性還原為單一的階級斗爭。
拉克勞說,由于發達資本主義社會中科技革命和社會結構等方面的變化,“我們生活于其中的社會越來越不是一個階級的社會了……雖然我們這個時代還存在剝削、對抗、斗爭;但斗爭卻越來越不再是階級斗爭了”[10](P164-165)。當今資本主義社會的不平等存在于更為廣泛的社會領域,傳統的二元的階級對立也朝著多元的社會對抗在布展和延伸。而且,“無數新的斗爭已經表明反對新的從屬形式的傾向,它們來自社會的心臟。因此,正是自然資源的浪費、環境的污染和破壞以及生產之上的惡果促成了生態保護運動的誕生……正是從這種復雜多樣的社會關系中產生了對抗和斗爭,居住環境、消費和各種服務行業都成為反抗不平等和要求新權利的領域”[9](P161)。后馬克思主義者所表達的多元對抗性,又被他們闡述為另一種“激進民主政治”,認為只有當民主話語可以聯系著抑制住服從的不同形式時,反對各種形式不平等的斗爭的條件才會存在,所以激進民主的社會主義政治就是對傳統社會主義認識上的突破,而不是完全否定傳統社會主義觀點,因為社會主義只是民主革命的一個環節而已。
從方法論觀點上看,后馬克思主義者拉克勞和墨菲匯聚了當代哲學的前沿成果,充分運用現象學、后分析哲學以及后結構主義思想,在總體上建構了一種不同于傳統西方馬克思主義的“后馬克思主義”思維范式。正如拉克勞所說的:“有三個來源激發我的靈感:現象學、后分析哲學以及其他總體上被稱為后結構主義的思潮。”[11]拉克勞和墨菲率先打出“后馬克思主義”理論的鮮明“旗幟”,他們力圖運用解構主義、后結構主義等理論,在后工業與后現代社會的社會理論和政治理論領域,說明后現代主義和解構主義對社會理論和政治理論的重要性,為我們帶來了一些新的思路。
后馬克思主義的思維范式,拓展了當代政治哲學的理論和實踐視野,具有一定的現實啟示性意義。比如后馬克思主義所論述的政治價值主導性和獨立性思維范式觀點,有助于促進當前的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改革開放以來,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中國面臨雙重境遇:一方面,在政治上層建筑層面,傳統的馬克思主義被極大地豐富和發展;另一方面,在實際社會文化領域,改革后社會結構的急劇分化和重組導致傳統馬克思主義的主導地位受到越來越大的沖擊。處于社會轉型期的中國呈現出多元、多樣、多變的時代特色,但我們是以一元價值導向的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而這樣的意識形態是絕不可以多元化的,相反,必須保持獨立性和主導性,才不至于導致社會價值觀的混亂。
因此,必須十分重視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建設,同時充分發揮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對當前多元社會思潮的引領和整合作用。后馬克思主義的政治理論思維范式從不同視角強調了公共領域、市民社會、文化領導權、新社會運動、非政府組織等微觀政治現象,目的就是要保護自由、公正、平等、民主的社會秩序和自主的生活世界體系不受某種總體化的政治權力或經濟權力的“殖民化”統治。過去人們通常將政治理解為國家制度的一種安排、國家權力的運作等宏觀的、中心化的權力結構和控制機制,在很大程度上僅僅是宏觀層面的把握,而時代的發展要求我們關注和解決社會民生問題,動員廣大民眾積極的政治參與以及加強基層民主政治建設,這充分顯示了微觀政治實踐的重要性和必要性,這是對馬克思主義與生活世界關系認識的升華和發展。
后馬克思主義的研究啟發當今的馬克思主義研究者既要秉持社會批判意識,更要關注個體的境遇和狀態,既要研究經濟領域的平等問題,開展馬克思主義的批判與實踐,也要關注生態、種族、性別、文化、工作等社會領域的問題,并加以現實的研究和科學的解釋,從而全面發揮和提升馬克思主義的時代價值。這意味著,當代的馬克思主義不僅要現代化,而且要走向大眾化。
然而后馬克思主義反映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后馬克思主義理論既不標志著一種新的開端,也沒有指明某種走出理論死胡同的出路,它只不過暫時反映了當今世界在社會、政治、文化、經濟等方面所發生的變遷,這些變化確實對傳統馬克思主義的很多論斷提出了新的挑戰。但是我們可以看到,拉克勞和墨菲的后馬克思主義理論并沒有超越馬克思主義,因為傳統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理論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許多經典判斷和分析理論在今天仍然在發揮影響。另外,后馬克思主義理論只是運用后結構主義、解構主義、后現代主義和女權主義等西方理論的最新發展,與傳統馬克思主義嫁接在一起,使馬克思主義與西方新的文化氛圍相關聯。但是這樣簡單解構無產階級及無產階級斗爭、顛覆社會主義的理想藍圖、否定歷史唯物主義科學性的“馬克思主義”,與真正的馬克思主義還是相去甚遠。后馬克思主義理論所闡述的話語政治和話語分析、自由民主的社會主義規劃、多元民主的斗爭策略等理論不過是在經過他們解構的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皮囊里塞入資本主義的自由民主原則,有氣無力地伴隨著后現代主義的無調喧囂。總之,后馬克思主義思維范式主導下的理論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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