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平



曹琳先生2012年5月24日竟然走了,給這個夏初季節,平添了許多傷情離感。
他病了蠻長時間,終于抵御不住兇狠的病魔,到天國去了。愿他一路走好!
認識曹琳,還在上世紀80年代。那時,他大概因為從縣里借調到南通的一個專業劇團工作,沒有居住的地方,不知通過什么途徑,住到了現已拆除的市青年宮閣樓上。因為工作的關系,我常去這個青少年的活動場所。見到他,隨意地聊了起來,于是,兩人便算認識了。
跨入二十一世紀,沒想到我們成了同事,也成了摯友。剛到新單位開展工作,聞知他帶了一批韓國戲劇界的專家、學者來訪,便一同參加接待,也開始了解了曹琳在東南亞儺戲研究中的學術地位。后來,他又多次組團到韓國訪問并進行文化交流,用他及同事們關于僮子戲研究的成果架起了中韓交流和兩國友誼的橋梁。
作為南通市藝術研究所所長,曹琳對戲劇、特別是地方戲劇頗有研究心得,還收藏了諸多戲劇史料和實物。我市獲得國家歷史文化名城榮譽后,南通市個簃館舉辦城市記憶系列展覽,曹琳也被邀舉辦了《戲劇文物藏品展》,從中可見作為一位戲劇導演,他在專業領域涉獵之廣、鉆研之深。2009年初市里準備恢復昔日伶工學社的舊貌,我還專門請教過他,他提出了不少真知灼見。
文化重在積累。適逢張謇創辦南通博物苑一百年,籌備工作緊張展開,回望張謇的人生,發現其在文化領域創舉甚多、貢獻也甚廣,于是起意專作“張謇與文化藝術”專題研究。擔當此任的曹琳不辭辛苦,編寫提綱,邀請本地諸多專家、學者一同攻關,終于成書《張謇的文化自覺》,2003年6月正式出版,他自己還撰寫了首篇13個頁碼的《張謇傳略》一節。后來,為迎接第九屆亞洲藝術節在南通舉辦,他還組織并執編了中英文對照《南通環濠河文博館館群》一書。為客觀記載地方文化發展史,2001年底,他承擔了文化藝術年鑒的責任編輯任務。沒有體例可依,他自己創設,來稿不及時,他不斷打電話催要,文稿不整齊,他又親自修改。他責編了2002—2005年四本南通文化年鑒一直到退休。而今,這套年鑒,一年一大本,已經有了11本。





得知曹琳患病,眾多同仁、朋友惋惜不已,以為時日不多,他必專事療治養體。哪知,他一邊經常給南京藝術學院藝術專業大學上課,一邊還加緊整理自己的研究成果。就在他去世前不久,還給我寄來了他的厚厚一本專著《創意·策劃·操作大型活動》,我隨即打開翻閱,都是他這么多年來精心策劃、導演的一系列晚會、劇節目的文案和體會,2012年3月剛由東南大學出版社正式出版。書中凝聚了他藝術理念的創新、藝術知識的迸發,特別是他對南通文化藝術的思考和貢獻。
那天一早,我照例閱讀剛出版的《南通日報》,看到了關于曹琳的訃告。他患病幾年,我們經常通著電話,還曾邀他做過哲學社會科學課題的評審。他總是很樂觀地說著自己手上的工作,其實退休了也算不上工作,而是一種愛好和一種責任,但是,他總是把它作為事業繼續的新階段,而也從不談及病情及治療,看似一個健康的人。他好像還有好多事正在做和想著做。我心里難過,總是旁敲側擊地勸慰他說,事情是干不完的,不要著急。沒想到,沒有多久,他就帶著自己的遺憾永遠地走了。畢竟他還只有67歲。
執著于自己樂于奉獻、勤于鉆研的藝術一直往前走,走到自己生命的終點而終不悔!曹琳正是這樣的一位長者、老師和藝術家。我們應當記住他,緬懷他。他的所在單位高規格為他舉辦了告別儀式,我想也正是這個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