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日語擬聲擬態詞的翻譯方法
——以夏目漱石的《我是貓》中文翻譯為例

趙鯤，高薇

（1.廣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廣西桂林 541001；

2.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東方語言文化學院，廣東廣州 510420）

談日語擬聲擬態詞的翻譯方法
——以夏目漱石的《我是貓》中文翻譯為例

趙鯤1，高薇2

（1.廣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廣西桂林 541001；

2.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東方語言文化學院，廣東廣州 510420）

日語中的擬聲擬態詞數量極多，且分布廣泛，是日語中非常重要的一類詞匯，如何翻譯擬聲擬態詞很有研究價值。該文從夏目漱石的《我是貓》的三個漢語譯本中篩選出典型例句進行分析，進一步研究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漢語翻譯方法。同時還將對翻譯日語擬聲擬態詞需要注意的地方進行探討。

擬聲詞；擬態詞；翻譯方法；注意點

日語中有很多的擬聲擬態詞。在日常會話和文學作品中，擬聲擬態詞也被廣泛地使用著，可以說是使用頻率很高的一類詞匯。要想學好擬聲擬態詞很難。比起日語擬聲擬態詞，漢語的擬聲擬態詞數量要少很多，且因為漢語和日語的擬聲擬態詞無法一一對應，在翻譯的時候會比較難。另外，日語的擬聲擬態詞在形態上稍有變化，表達的意思就會有所不同。例如：表示反轉的“ころ”一詞，“ころっ”是表示剛開始轉動，“ころん”是表示彈跳著轉動，“ころり”是表示停止不轉。那么，日語的擬聲擬態詞要怎么翻譯成漢語呢？本文將就此問題進行探討。通過對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漢語翻譯方法進行分析，從而更好地掌握擬聲擬態詞。

一、先行研究以及本論文的著眼點

關于日語中的擬聲擬態詞，《擬聲詞·擬態詞詞典》給出了以下定義?！皵M聲詞”是“描寫外界聲音的詞”[1]，例如：用“嘩嘩地下”來形容雨的聲音，或者用“隆隆作響”來形容雷聲。“擬態詞”是“將不發聲的物體通過聲音象征性地表現出來的詞”，例如：星星“一閃一閃地發光”，或者金幣“閃閃發光”等等。如果在文章中使用了擬聲擬態詞，會讓人感覺事物形象生動，栩栩如生，也能充分地表達說話者的意思。

關于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漢語翻譯，有許多學者進行了很多研究，而且取得了豐碩的成果。下面介紹一下在中國所取得的研究成果。

徐一平在《日語擬聲擬態詞研究》一書中提出了“使用相對應的漢語象聲詞、根據原文造象聲詞”、“翻譯為疊詞”、“翻譯為形況詞”、“翻譯為象聲詞的隱喻用法”[2]等至今為止出版的以翻譯的文獻為基礎的擬聲擬態詞的漢語翻譯方法。

郭帥在《談日語擬聲擬態詞的翻譯方法—以《雪國》為例》一文中，從三個不同版本的川端康成的《雪國》漢語譯本中選出關于擬聲擬態詞的例句，說明了“翻譯為中國象聲詞的疊詞”、“省略或意譯”、“翻譯為形容詞、副詞”、“翻譯為成語”[3]等將日語擬聲擬態詞翻譯為漢語的方法。

梁傳寶、高寧在《新編日漢翻譯教程》一書中指出“在翻譯的時候應當注意漢語象聲詞語的選擇”以及“注意清、濁音與擬聲擬態詞的意義變化”[4]等觀點。

關于日語擬聲擬態詞，至今為止雖然進行了很多研究，但是關于日語擬聲擬態詞翻譯成漢語的具體方法的研究還不十分透徹。本論文將從夏目漱石的《我是貓》三個不同版本的漢語譯本中選出關于擬聲擬態詞的例句，對于日語擬聲擬態詞的具體中文翻譯方法做出考察，并說明在翻譯時應該注意的地方。

二、漢語和日語中的“擬聲詞”和“擬態詞”

（一）數量的比較

在漢語中，“擬聲詞”稱為“象聲詞”，至今為止在中國還沒有專門收集象聲詞的詞典。根據日本的漢語學家相原茂編著的《現代漢語擬聲詞小詞典》，漢語中的擬聲詞約為264個。但是，因為擬態詞大多被歸類為形容詞，所以擬態詞的個數尚未明確[5]。

另外，淺野鶴子在《擬聲詞·擬態詞詞典》中表明了日語的擬聲詞約有347個，擬態詞約有1300個。

（二）形態的比較

漢語中的擬聲詞和擬態詞的形態大約分為A式、AB式、ABCD式、AA式、AABB式、ABB式、ABAB式、ABCB式和特殊式10種。日語中擬聲詞和擬態詞的形態分為ABAB式、ABっ式、A-A-式、AんAん式、ABん式、AっAっ式、Aっ式和特殊式等約21種。

從漢語和日語的擬聲詞和擬態詞的數量和形態的比較中可以看出，漢語的擬聲詞和擬態詞的數量比日語的擬聲詞和擬態詞的數量要少很多。而且，能夠和日語的擬聲詞和擬態詞相對應的漢語也很少。

三、日語擬聲詞的漢語譯法

在這一節中，作者想從《我是貓》的三本漢語譯本中選出關于擬聲擬態詞的例句，從而進一步說明日語擬聲詞的漢語翻譯方法。

（一）盡量使用能和原文的擬聲詞相對應的象聲詞

1.直接翻譯為能對應的象聲詞

漢語和日語一樣，也有描寫外界的聲音的詞即象聲詞，所以，在有和原文中使用的擬聲詞相同的聲音的象聲詞的情況下，可以直接使用與其相對應的象聲詞。例如：

ア、飲もうとしては茶碗を置き、飲もうとしては茶碗を置いていると茶の間の柱時計がチンチンチンチンと四時を打った。

A.我剛想喝，又放下。就這樣，不知不覺客室里的掛鐘當當敲了四下。

B.我就這樣端起碗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最后飯廳里的掛鐘，當、當、當、當地敲了四下。

C.正當我舉起放下之際，客廳里的掛鐘當當當當地敲了四下。

在這里，與“ちんちん”這個擬聲詞相對應的漢語象聲詞是“當當”。

2.翻譯為相對應的象聲詞+“一…”

另外一種翻譯模式是相對應的象聲詞+“一…”，例如：

ア、しばらくすると風呂場でうがい茶碗が金盥にかちりと當る。

A.過了一會兒，澡塘里的漱口盂當的一聲撞在銅制洗臉盆上。

B.不一會兒，洗澡間里的漱口碗“當”的一聲砸到了銅盆上。

C.過了一會，澡堂里傳來漱口杯子咔嗒一下撞在洗臉盆上的聲音。

在這里，關于“かちり”這一擬聲詞，根據淺野鶴子編著的《擬聲詞·擬態詞詞典》，“かちり”表示的是一個物體碰上金屬質的堅硬的物體而發出的聲音，另外，也表示這種聲音持續的時間稍長。被譯為“當的一聲”等。

（二）根據原文，適當地創造新的象聲詞

由于漢語的象聲詞比日語的擬聲詞要少得多，另外，因為中日兩國的語言系統、社會的文化、傳統、習慣等差異，不一定會存在完全能與日語的擬聲詞一一對應的漢語的象聲詞。但是，由于漢字有著假借的功能，在沒有能與日語的擬聲詞相對應的象聲詞的情況下，可以依照原文，適當地創造新的象聲詞。例如：

ア、「舊暦の歳の夜、（中略）スッポコポンノポン」

A.歌唱道：來吧！除夕之夜不會有人上山喲！嘿唷嗬，嘭嚓澎！

B.其歌曰：來呀來/年三十的晚上/游山的人兒不會來的喲/嘶砰，咳砰！砰！砰！

C.歌中唱道：今宵是除夕，看山官兒不上山，嘭嘭嘭；嘭嚓嘭！

「スッポコポンノポン」這個擬聲詞有一些復雜，在《擬聲擬態詞詞典》中也查不到。根據原文，「スッポコポンノポン」這個擬聲詞是出自于一首歌，在這里，利用漢字的假借功能，創造出了「嘭嚓澎」、「嘶砰」、「咳砰」、「嘭嚓嘭」等新的象聲詞。

（三）翻譯為名詞

日本人在日常生活對話中，經常將狗稱為“ワンちゃん”。在這里，其實“ワン”指的是狗叫的聲音，是一個擬聲詞。把狗稱為“ワンちゃん”，此時，“ワンちゃん”也就變為了狗的代名詞。在夏目簌石的《我是貓》和三本漢語譯本中，有著這樣的例句：

ア、（中略）「どうしたか、じゃんじゃんが好きだからね」「じゃんじゃんばかりじゃねえ……」

A.“怎么樣？就是愛耍錢唄！”“不單是愛耍錢……”

B.“怎么樣？反正他是干得極歡的。”“他也不見得總能玩命的……”

C.“怎么樣了？就是愛賭兩把唄！”“不只是賭兩把吧？”

在《擬聲詞·擬態詞詞典》中，“じゃんじゃん”這個詞有兩種意思。一個是敲打薄金屬質的鐘等發出的連續的聲音。還有一種意思是事物隨著其發展趨勢，聲勢漸漸浩大的樣子。在此，“じゃんじゃん”作為擬聲詞，被譯為“耍錢”這個名詞。

（四）省略或者意譯

有時，沒有能與日語的擬聲詞相對應的象聲詞，也沒有必要根據原文創造新的象聲詞。像這樣的時候，不翻譯出擬聲詞，將其省略或者意譯的方法，會使譯文一目了然，讓句子變得更加流暢。例如：

ア、いくら歯をむき出しても、きゃっきゃっ騒いでも引き掻かれる気遣はない。

A.不論怎么張牙舞爪，也傷不了人的。

B.不管它們怎么齜牙咆哮，它也撓不著人。

C.不論怎么齜牙裂嘴，吱吱怪叫，都不用擔心會被它抓破皮的。

所謂的“意譯”，指的是從原文的表層構造形式的束縛中解放再翻譯。在這里，“きゃっきゃっ”是動物或人類的叫聲，例句中A和B的譯文并沒有使用象聲詞，而是適當地進行了意譯。比起將其譯為普通的象聲詞，這樣的方法更加重視了原文表現出的細微的語感以及詞語的意味。

綜上所述，日語的擬聲擬態詞翻譯為漢語的方法有使用與原文相對應的擬聲詞、根據原文適當地創造新的象聲詞、翻譯為名等。這之中，筆者認為翻譯為名詞是新的翻譯方法。

四、日語擬態詞的漢語譯法

在日語中由于擬態詞的數量之多，翻譯擬態詞會比翻譯擬聲詞更有難度。通過對夏目漱石的《我是貓》的漢語譯本的研究，概括出了以下七種日語擬態詞的漢語譯法。

（一）譯為形容詞

1.譯為一般形容詞

“形容詞”是用于修飾名詞，表達人或者事物的性質、狀態、特征等的詞匯。眾所周知，漢語中的“擬態詞”通常是被歸為形容詞，因此，在翻譯日語的擬態詞時，也經常用到形容詞。例如：

ア、何でも薄暗いじめじめした所でニャーニャー泣いていた事だけは記憶している。

A.只恍惚記得好像在一個陰濕的地方咪咪叫。

B.只記得好像在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我曾經“喵喵”的哭叫來著，

C.只記得一有什么事，便要跑到一個昏暗潮濕的地方，咪嗚咪嗚地哭上一陣。

在這里，“じめじめ”是形容濕氣較多的狀態，被譯為“陰濕的”、“昏暗潮濕的”等一般形容詞。

2.譯為疊詞

除了一般形容詞，譯為ABB式、AABB式等形式的形容詞也不少。例如：

ア、第一毛をもって裝飾されべきはずの顔がつるつるしてまるで薬缶だ。（ABB式）

A.（中略）卻油光嶄亮，活像個茶壺。

B.竟光溜溜的，簡直像個燒水的圓銅壺。

C.光溜溜如茶壺一般。

イ、（中略）こんな、しつこい、毒悪な、ねちねちした、執念深い奴は大嫌だ。（AABB式）

A.非常討厭這種膩膩歪歪、狠狠歹歹、粘粘糊糊、磨磨嘰嘰的玩藝兒。

B.對于這種死皮賴臉的、惡毒的、粘乎乎的、死纏住不放的東西，真是討厭極了。

C.非常討厭這種纏綿不已、毒辣無比、粘粘糊糊、頑固不化的東西。

在這里，“つるつる”和“ねちねち”被譯為ABB式的“光溜溜的”、AABB式的“粘粘糊糊”等形容詞的疊詞。ABB式和AABB式的形容詞疊詞通過漢字的重復，更加強調了詞語的意思，使得擬態詞中包含的感情更加生動形象。

（二）譯為副詞

1.譯為A式的副詞

副詞是表示事物的程度、范圍等的詞匯，在翻譯日語的擬態詞的時候也經常被用到。

例如：

ア、吾輩などは生れない前からそのくらいな事はちゃんと心得ている。

A.可我，這點小事沒等出生就了解得一清二楚。

B.其實這類事兒，我生來就懂得。

C.這點小事，我們在尚未出生之前即已了如指掌。

在這里，“ちゃんと”表示的是“沒有欺騙，沒有混亂，合乎準則的樣子?！钡囊馑?，被譯為時間副詞“就”、“即已”等。

2.譯為疊詞

除了A式的副詞，有時也翻譯為AA式、ABB式、ABAB式、AABB式等形式的副詞。例如：

ア、吾輩は仕方がないから、そろそろ歩き出した。(AA式)

A.沒辦法，我只得慢慢走去。

B.我不得已只好緩慢地向前走去，

C.無奈之下，我只好慢慢往前走。

イ、自分と尻尾に喰いつくものの重みで吾輩の體がぎりぎりと廻わる。(ABB式)

A.（中略）嘀溜溜地旋轉。

B.我的身體便來回不停地轉悠。

C.我懸在那里，滴溜溜亂轉。

ウ、ずるずる滑って、どこにも自分の體量を持ち答える事は出來なくなる。(ABAB式)

A.雖然有爪，卻不頂用，會哧溜溜地滑下來，處處沒有力量能夠支撐住自己的體重。

B.那么雖然有爪子也一點派不上用場，只會哧溜哧溜往下滑，根本無法支持自身的重量。

C.即便有爪，卻全無用處，刺溜刺溜直往下滑，渾身力量不知該落向何處。

エ、時々はちょろちょろと穴の口まで足音が近寄るが、また遠のいて一匹も顔を出すものはない。(AABB式)

A.雖然不時聽到老鼠出出溜溜走近洞口的腳步聲，但是退得遠遠的，一只也不肯露頭。

B.現在敵人不時撲蹬撲蹬地走近破洞口，然后又走遠了，就連一只老鼠也沒出頭露面。

C.老鼠時而出出溜溜挪近洞口，但又很快退遠，沒一只露出頭來。

此處譯為AA式的“慢慢”、ABB式的“滴溜溜”、ABAB式的“哧溜哧溜”、AABB式的“出出溜溜”等形式的副詞，通過重復漢字，能讓讀者更真實地感受事物的行動、動作、狀態。

（三）譯為動詞

漢語的擬聲擬態詞比日語少得多，其主要原因被認為是由于兩種語言動詞的差異。比起日語的動詞，漢語的動詞更多地表示了更加具體、細微的動作。也就是說日語是通過擬態詞來象征性地表示事物的狀態。由于漢語中有很多動詞以及各類的修飾語，日語的擬態詞譯為漢語時，翻譯為動詞也是比較常見的。例如：

ア、（中略）そんなぐずぐずしてはいられませんと急に勢がいい。

A.（中略）說：‘那么磨磨蹭蹭的可受不了！’

B.（中略）說道：‘可不能那樣磨磨蹭蹭呀?！?/p>

C.（中略）你那樣磨蹭勁兒可叫人受不了！’

（四）譯為“…然”形

“…然”在漢語中的意思是“…的樣子”，在翻譯日語擬態詞的時候，也經常被用到。例如：

ア、.やがて時間が來たと見えて、講話はぱたりとやんだ。

A.不多時，大約下課時間到了，講話聲戛然而止。

B.過不多久，似乎到了下了課時間，那位倫理教師的講話戛然而止。

C.不久，下課時間到了，講話聲噶然而止。

（五）譯為“一…”

在翻譯像“ぴたり”等突然進行了某些動作，或事物的狀態突然變化的詞語時，經常用到“一…”的形式。例如：

ア、（中略）茶の間から妻君が出て來てぴたりと主人の鼻の先へ坐わる。

A.（中略）這時，女主人從飯廳走來，一屁股坐在主人面前。

B.（中略）這當兒，主人的妻子從起居間走來，一屁股坐在主人的鼻子尖前。

C.（中略）正在這時，女主人從飯廳走來，一屁股坐在主人跟前。

（六）譯為成語

成語能巧妙地用簡潔的語言歸納出想法和感情等，在翻譯擬態詞的時候經常被使用。例如：

ア、これもいやになってから、最後の手段としてむしゃむしゃ食ってしまう。

A.玩得膩了，最后一招，狼吞虎咽地將它送進肚里。

B.我玩夠它以后，最后的手段就是狼吞虎咽地幾口將它吞進肚里。

C.這種玩法玩膩了，便使出最后一招，把它狼吞虎咽地吃掉。

在這里，將“狼吞虎咽地吃掉”這個樣子譯為成語的“狼吞虎咽”，使句子更加形象生動。

（七）省略或者意譯

1.一般地省略或意譯

意譯是在譯文和原作的內容之上，使用恰當的語言表現原文。例如：

ア、（中略）物外に超然（ちょうぜん）としているのだかさっぱり見當が付かぬ。

A.（中略）還是超然度外？簡直是莫名其妙。

B.（中略）還是超然于物外？我簡直無法摸透。

C.（中略）還是超然度外？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

在這里，“さっぱり見當が付かぬ”這一詞組意譯為“簡直是莫名其妙”、“我簡直無法摸透”、“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充分表達出了原文的意思。

2.意譯為固定搭配詞組

固定搭配詞組和成語大體相同，能夠用簡潔的語言巧妙地表達出凝練的想法和感情，在翻譯日語的擬態詞時也經常被用到。

例如：

ア、さて見付け出した蟷螂君の傍へはっと風を切って馳けて行く。

A.且說發現了螳螂，咱家就風馳電掣般撲到它的身旁。

B.然后，我就一陣風似的跑大盤螳螂身邊。

C.一旦發現，便迅雷不及掩耳般撲將過去。

在這里，“はっと”被譯為“風馳電掣般”等固定搭配詞組，形象生動地表現了日語原文擬態詞的象征效果。

綜上所述，日語擬態詞的漢語譯法有譯為性融資、副詞、動詞等大約七種方法。其中，筆者認為譯為形容詞的疊詞、副詞的疊詞、是新的翻譯方法。

五、日語的擬聲擬態詞譯為漢語的時候應該注意的地方

筆者在以夏目漱石的《我是貓》漢語譯本為例，探討日語擬聲擬態詞的具體漢語翻譯方法的時候，也發現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一）絕對不能孤立地翻譯

擬聲擬態詞雖然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詞匯，但是在翻譯的時候，一定不能孤立地翻譯。由于很多擬聲擬態詞通常包含兩種或者更多種的意思，因此應該在充分理解和把握文章或句子的意思之上再進行翻譯。例如：

ア、主人はあまりの突然にぼんやりして無言のまま迷亭を見ている。

這里的“ぼんやり”是“意識和注意力不十分起作用，不集中的樣子”的意思，被譯為“默默地”、“有些發愣”。

イ、主人は（中略）その燈明皿には晝でもぼんやりした燈がついていた事を記憶している。

這里的“ぼんやり”是“事物的形狀和輪廓不清晰，模糊不清的樣子”的意思，被譯為“朦朧的”、“昏暗的”。

（二）翻譯時應該注意擬聲擬態詞的形態和意思的關聯

由于日語的擬聲擬態詞形態稍有變化（清音和濁音的變化，加上了小“っ”等），就會產生微妙的差異，因此，在翻譯的時候，要多加注意。例如：

ア、それを片端から蓆でも巻くごとくぐるぐる畳む。

在這里，“ぐるぐる”是“連續轉動的樣子，持續按圓形線路移動的樣子”的意思，被譯為“一圈又一圈地”等短語。

イ、人さし指の先へ釜の底を載せてくるくると廻す。

在這里，“くるくる”是“連續輕快地轉動的樣子，用長條狀的東西一層層地纏繞或纏繞著的樣子”的意思，譯為“滴溜溜地”等。

（三）應該注意區分擬聲擬態詞的詞性再進行翻譯

很多詞語既有擬聲詞的意思，也包含有擬態詞的意思，因此，在翻譯的時候，要注意區分。例如：

ア、困ったなあ、（中略）がらりと外れそうになって來る。

在這里，“がらりと外れそうになって來る”這個句子被譯為“誰料這希望也一下子落空“、“不想這個打算要突然落空”、“豈料計劃完全落空”?！挨椁辍笔亲鳛閿M態詞被翻譯的。

イ、（中略）表門をがらりとあけるから御客かと思うと桐畠の方で笑う聲がする。

但是，這里的“表門をがらりとあける”這個句子被譯為“大門哐啷一聲開了”、“嘩啦地推開前門”、“大門哐啷一聲”?！挨椁辍笔亲鳛閿M態詞被翻譯的。

像“がらり”一樣很多的詞都有擬聲詞和擬態詞兩種詞性，無論翻譯為擬聲詞還是擬態詞，都應該回歸原文，都必須根據原文的意思來斷定。

今后在翻譯小說等文學作品的時候，注意文章整體的意思、擬聲詞擬態詞的形態和意思的聯系以及擬聲擬態詞的詞性問題是非常重要的。

本論文通過夏目漱石的《我是貓》的漢語譯文的實例，探討了日語擬聲擬態詞的漢譯方法。日語擬聲詞譯為漢語的方法有：使用與日語擬聲詞相對應的漢語的象聲詞、根據原文創造新的象聲詞等四種方法。另外，日語擬態詞的漢語譯法有：譯為形容詞、副詞、動詞、成語等大約七種翻譯形式。其中，將日語擬聲詞譯為名詞、將日語擬態詞譯為形容詞的疊詞和副詞的疊詞這些譯法是新發現的翻譯方法。但是，本論文歸納的翻譯方法并不能涵蓋所有的翻譯方法，一定還有很多新的譯法尚未發現。當然，日語的擬聲擬態詞比起漢語要多很多，也就存在著很多意思相近的日語只能對應一個漢語“擬聲擬態詞”的現象。擬聲擬態詞很復雜，在翻譯小說等文學作品的時候，考慮文章整體的意思、擬聲擬態詞形態和意思的聯系以及擬聲擬態詞的詞性問題是非常重要的。由于日語中的擬聲擬態詞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詞匯，在漢譯這一領域也被認為非常有研究價值。

注：本論文中的例句部分，首句引自夏目漱石的原文，例句A引自于雷的中譯本，例句B引自劉振瀛的中譯本，例句C引自羅明輝的中譯本。

[1][日]淺野鶴子.擬音語·擬態語辭典[M].角川書店.

[2]徐一平，等.日語擬聲擬態詞研究[M].北京:學苑出版社，2010:36-48.

[3]郭帥.談日語擬聲擬態詞的翻譯方法—以〈雪國〉漢譯為例.[J]《文教資料》，2010:28-30.

[4]梁傳寶,高寧.新編日漢翻譯教程[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0:85.

[5]秦禮君.日漢比較語法[M].合肥市: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出版社，2006:112-113.

H365

A

1673-8535（2012）05-0062-07

趙鯤，女，廣西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東語系日語專業講師。研究方向：日本語言學中的待遇表達。

高薇（1989-），女，福建沙縣人，廣東外語外貿大學日語專業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翻譯。

（責任編輯：高堅）

2012-0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