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彪
(三峽大學 長江三峽發展研究院,湖北 宜昌 443002)
一
苗族是一個具有悠久歷史的跨境民族。現有人口1000多萬人。苗族在國內外的分布是:在中國主要居住在貴州、云南、湖南、四川、廣西、湖北、海南等省區;在國外,200多萬苗族人口主要散居于美國、法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德國、阿根廷、泰國、越南、老撾、緬甸等國家。苗語有三大方言,即川黔滇方言(亦稱“西部方言”)、黔東方言(亦稱“中部方言”)和湘西方言(亦稱“東部方言”)。王輔世先生在《苗語簡志》中將川黔滇方言的次方言劃分為川黔滇、滇東北、貴陽、惠水、麻山、羅泊河、重安江七個方言。1993年至1995年期間,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研究所的苗族同胞李云兵在他所主持的“中國社會科學院青年基金項目”《方言歸屬未定的苗語研究報告》中指出,貴州南部的川黔滇方言還應再劃出一個次方言,即“甲桐次方言”,該次方言據其語音上的差異又可分為東部土語、北部土語、西部土語和南部土語等四個土語。由此,苗語由三大方言原來的七個次方言十八種土語擴展為八個次方言二十二種土語。
苗族過去只有語言,沒有文字。為了幫助人們記事,有些地區的苗族曾用刻木、數豆、積海葩貝、結繩、繪畫各種圖紋等計數方法來記載歷史、財產、契約等大事,幫助增強記憶表達意思,反映了苗族人民對文字的需要,但這些實物記事本身還可以有不同的畫法,表達不同的意義,而且又不能分解為個別的詞語,沒有同一定的語言單位發生固定的聯系,又不能誦讀,因此這些記事符號本身還不是文字。中國苗文的創制,主要經過了篆字體文字、湘西方塊文字、外國傳教士文字和拉丁字母拼音文字四個歷史發展階段[1](P530-540)。篆字體文字階段:據《清代前期苗民起義檔案史料》等有關文獻資料記載,湖南省城步、綏寧和廣西等苗族地區,很早就創造了一種篆字體苗文,并開館延師招收苗族子弟學習,其中以城步苗文最為盛行。清代乾隆四年(1739年),湘、黔、桂三省的苗、漢、侗、瑤等民族領袖因不堪忍受清朝的殘酷統治,在苗族李天堡等人的領導下,爆發了各族人民的反清斗爭。在發動醞釀起義的過程中,為了逃避清王朝的偵緝、圍剿,義軍所刻制的印信、圖章、印發的文告以及來往書信、手札,使用的都是苗文。這種苗文似篆非篆,當時清廷官兵很少有人認識。“臣查印摹字跡俱不成文,有四方者,有長條與三尖腳者,寬長俱不過一寸二分,其符紙所書,類似巫師祈禳,不成句語,它系愚頑匪之意”,“再驗其牌系,系用黃白紙米疏詞語,不可解說,其旗長有尺余,每條用紅土寫一十字或一耳字,其印方止寸余,亦有三尖者,篆文不識別”。這種篆字體苗文在當時的起義軍及湘黔桂三省廣大苗族聚居區域內廣泛流傳、使用。隨著這次苗族起義被清廷所鎮壓,為防止苗族使用這種文字進行聯絡,再次舉事,清廷兵部使下文命令:“其從前捏造篆字,即行銷毀,永禁學習。如有故違,不行首報,牌內一家有犯,連坐九家,治寨長失察之罪……”(引自乾隆《保慶府志》)苗文逐漸離開了苗族人民,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在清王朝的高壓政策統治下,篆字體苗文從此在中國大地上銷聲匿跡。
湘西方塊文字階段:這是近現代苗族文人借用漢字的結構符號而創制的方塊苗族文字。方塊苗文主要用來記錄和創作苗歌,現還留有幾十萬字的苗歌文稿。湘西方塊苗文目前所見到的有三種,按產生和使用地區,這些方塊苗文分別稱為“板塘苗文”、“老寨苗文”和“古丈苗文”,當地群眾將其稱為“土字”、“鄉字”。其中“板塘苗文”和“老寨苗文”至今仍有人在使用。
“板塘苗文”是清末苗族秀才、苗族歌師石板塘(1863~1927)所創制的。其故居湖南省花垣縣龍潭鎮板塘村因其名而稱板塘。至今,花垣縣龍潭鎮一帶的苗族歌師、歌手還在用板塘苗文記錄、創作苗歌。“老寨苗文”是湖南省花垣縣麻栗場老寨村的苗族知識分子石成鑒等人所創造。石成鑒的父親是清末秀才,在父親的熏陶下,他自幼熱愛苗鄉的文化藝術。20世紀50年代初期,石成鑒等人在家鄉創辦了苗家第一個苗族歌舞劇團。為編寫苗歌和苗語劇本,他陸續創制了一些方塊文字。現在石成鑒的苗族民間歌舞團仍活躍在鄰近數縣的苗鄉山寨,在他們的歌本、劇本里,仍使用老寨苗文。除了上述這兩種仍在使用的民間方塊苗文外,清光緒丁末年(1907年)編寫的《古丈坪廳志》中也記錄了一百多個方塊苗文,當地亦有“古丈曾有過方塊文字”的傳聞,但這種文字早已不再使用,也無從查考其創制人。
湘西三種方塊文字,記錄的都是同一種語言,在結構和造字法上基本一致,基本上是一字一個音節,標記一個語素或詞。由于方塊苗文是借用漢字的結構符號創制的合體字,因此在字體結構的書寫方法上與漢字基本相似。如:“豬”,苗語讀mpa53,三種苗文的書寫形式分別為板塘苗文是左“犭”右“罷”、老寨苗文是左“犭”右“八”、古丈苗文是左“豖”右“巴”。
英國傳教士文字階段:這一階段實際上也包括拉丁字母拼音文字階段在內。這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英國傳教士克拉克(Samuel R CLarke)、柏格理(Samuel Pollard)和胡托(Maurce Hutton)等人先后進入中國西南苗族地區傳教時為配合傳教工作的需要分別創制的幾種不同的苗文符號。1896年,在貴州省主持教會工作的克拉克在苗族基督教徒潘秀山(亦稱潘壽山,貴州省黃平縣黃飄白記村人)的協助下設計了一套拉丁字母苗文。他們使用這套文字翻譯、記錄了一些經書和苗族民間故事,其中有《開天辟地》和《洪水滔天》等等。
1905年,英國傳教士柏格里和貴州威寧石門坎苗族知識分子楊雅各、張約翰、王道元、張武以及漢族知識分子李斯提文、鐘煥等人一起,以石門坎的苗語為標準音,參照苗族服飾的花紋圖案,設計了一套拼寫苗語滇東北次方言字母——“框格式苗文”亦稱“柏格里苗文”,翻譯出版了《新約全書》和一些用于傳教的小冊子。柏格里苗文有兩種字母,大字母表示聲母,有24個,是音節的主體;小字母表示韻母,有15個,是音節的配件;以小字母的高低位置確定調值。在石門坎苗語的聲母中,有的是復輔音。故復輔音聲母通常用兩個或三個大字母表示。如丅— ∟— “兔子”讀作[la55]、┙0“射擊”讀作[PO55]等。由于柏格里苗文是用來傳教的,故掌握這種文字的多為信教的苗族。
1920年前后,英國傳教士胡托與一些苗族知識分子在貴州省的爐山縣(即今凱里市)旁海地區,用注音字母符號來創制注音字母的苗文。這種文字符號跟漢語注音字母拼寫方法基本相似,用小圓點標在音節的上下左右的位置來表示調值。這種文字符號在設計上q、k不分,送氣與不送氣不分,標音不準確,但能與注音字母的拼寫方法取得一致。傳教士與苗族信徒一起,用這種“苗文”先后翻譯出版了《馬可福音》、《馬太福音》及其他宗教讀物并教給苗族教徒,在宗教范圍內廣泛使用。在這一時期,貴州省赫章縣葛布教區,英國中華內地會傳教士黨居仁也曾設計過“方塊體”苗文拼音字,因缺少苗族知識分子的參與,隨著柏格里苗文的傳入后瞬間即逝。
拉丁字母拼音文字階段:1949年12月,一位名叫貝爾泰斯(R·P·Bertrais)的法國天主教傳教士從法國來到老撾北部苗族聚居區的朗勃拉邦開展傳教活動,在當地苗族青年楊英(YajYeeb)、陶福(ThojHwb)和張華(TsabHuas)等人的幫助下,他逐漸學會了苗語(屬西部方言),并按這一社區苗族的習俗儀式取名巖保(Nyiajpov),苗語名全稱為T·P·Nyiajpov。為便于傳教工作的開展,貝爾泰斯在學習苗語的同時,按法文設計了一套由點橫表示聲調的簡易苗文來記寫苗語。1953年3月,貝爾泰斯得知美國基督教傳教士巴尼(Barney)在老撾川塘東部的苗族村子傳教時也創制了一套用數字表示聲調的苗文符號,于是便約請巴尼和另一位名叫斯莫萊(Smalley)的美國語言學家以及兩位苗族青年共同討論兩種苗文形式的統一問題。同年4月,經過充分討論后,他們確定了由56個聲母、13個韻母和8個聲調所組成的統一的苗文方案[2]。這套苗文方案是迄今為止最早的、相對較為完善的拉丁字母拼音文字符號。
與此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中國共產黨和中央人民政府尊重廣大苗族人民的愿望和要求,在對苗語進行了全面深入的調查研究的基礎上,于1956年10月在貴陽召開了“苗族語言文字問題科學討論會”。鑒于苗語各方言的差別較大,湘西、黔東和川黔滇方言各創制了不同的文字,即:(1)以苗語湘西方言西部土語為基礎方言,以湖南省花垣縣吉衛鄉語音為標準音的湘西方言苗文(亦稱東部方言苗文),該方言文共有48個聲母、35個韻母、6個聲調字母;(2)以苗語黔東方言北部土語為基礎方言,以貴州省凱里市掛丁鎮養蒿村語音為標準音的黔東方言苗文(亦稱中部方言苗文),該方言苗文共有32個聲母、26個韻母、8個聲調字母;(3)以苗語川黔滇次方言第一土語,以貴州省畢節市先進鄉語音為標準音的川黔滇方言苗文(亦稱西部方言苗文),該方言苗文有56個聲母、27個韻母、8個聲調字母。另外還改革了苗語滇東北次方言區的老苗文,這幾種新創制的文字都采用了26個拉丁字母。
二
半個多世紀即將過去,由拉丁字母拼音文字符號構成的現代苗文方案卻經歷了坎坎坷坷的發展道路,無論是貝爾泰斯發起創制的國外苗文(亦稱“國際苗文”),還是黨和政府為苗族群眾創制的三大方言苗語中的四種苗文方案均是如此。但是,各種客觀的事實卻使我們清楚地認識到,從50年代以來的各個歷史發展階段,只要讓苗文有一塊能夠發展的“土壤”和適宜生長發育的“氣候”,苗文就能促進苗族地區各方面的發展。從川黔滇方言苗文和黔東方言苗文在貴州推廣普及應用效果的一些事例中我們便可略知苗文在苗族地區發展的作用及意義之所在。
例一:
1981年前大方縣六寨的2000多苗族人口中,文盲占89.5%,苗文試行恢復后建立了掃盲點,以夜校或培訓班的形式辦起了掃盲班,到1985年文盲降低到35.5%。據對畢節地區的不完全統計,僅80年代就有12000多人參加過川黔滇方言苗文學習,有6000多人基本掌握了苗文,然就已掌握的10000多苗族人口中,共占畢節地區操川黔滇次方言人口的3.6%以上。據在川黔滇方言苗語區的調查問卷統計:63%的人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到實行苗漢雙語教學的學校上學,37%的家長則希望子女進使用漢語教材、用苗語輔助教學的學校。而且在調查問卷統計中還表明:95.32%的人認為成人掃盲應先學苗文再學漢語文①。
例二:
根據歷年來截至1995年的苗文掃盲和學校教學統計,黔東南苗族侗族自治州試行苗文的15個縣市和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試行黔東方言苗文的5個縣市(黔南州有12個縣市,其中有10個縣市中的苗族操的是川黔滇方言,有6個縣市的苗族操黔東方言),掌握苗文的有10多萬人,占兩州苗文試行地區苗族人口總數的6.2%。而有關調查問卷統計則表明:51.06%的人認為最適合本地區雙語教學的類型是“先學苗語文,然后再學漢語文,苗文課時由多到少,漢文課時由少到多”;34.47%的人認為適合本地區的雙語教學類型的是“同時開設苗漢兩種語文課,課時各占一半”;9.79%的人認為“先學苗文,再學漢文,兩種語文的課程,課時各占一半”。至于在農村的掃盲中,58.30%的人認為“先學苗文再學漢文”更好;36.17%的人認為“只學苗文”更好;而5.53%的人則認為“只學漢文”即可。①
盡管如此,苗文的推廣普及由于各種客觀原因的制約,至今仍舊停滯不前甚至有“滑坡”現象,致使越來越多的苗胞認為“苗文(方言)看西部(方言),西部(方言苗文)看國外(苗文)”。究其原因,筆者認為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認識不足。語言平等、民族平等是我們黨的一貫政策,而且在我國《憲法》第四條中還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各民族一律平等”,“各民族都有使用和發展自己的語言文字的自由”。但是民族地區的一些領導干部(其中也包括苗族領導干部),不僅沒有認真貫徹執行黨的民族政策,甚至提出種種“理由”和借口,阻礙民族語文政策的推動和執行。誠然,認識不足是多方面的,我們的一些苗族干部,特別是領導干部在推行苗文時稱“你們搞苗文推行,我們豈不成文盲了嗎?”干部政策水平低,文化素質低下,心胸狹窄,目光短淺;不講學習,不敢“擠干水份”講政治;只顧眼前利益,不管民族的長遠發展。這些都是形成認識不足的重要因素。
第二,重視不夠。眾所周知,苗族是中國55個少數民族中人口處于第五位的中華民族成員之一。早在50年代中后期,由于黨和政府的關心和幫助,苗族有了自己的文字——苗文,雖然也經過了“文化大革命”的幾度周折,但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黨的民族政策得到恢復、民族語文政策得到重申,我國三大方言的苗文重新獲得了生機和活力。從政策上講,黨和政府是關心苗族及其文字發展的。然而,如果從民族平等的角度出發去看苗文的發展問題,我們認為其重視程度遠遠不能滿足今天苗族地區的發展需要。例如,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于1978年11月9日設立中國民族語文翻譯局(后改稱中國民族語文翻譯中心)這樣一個以國內少數民族語言文字從事黨和國家重要翻譯任務的專門機構時,僅考慮有蒙古、藏、維吾爾、哈薩克、朝鮮、彝、壯等七個少數民族文種(其中一些文種的組建也是后期才逐漸得到完善的)。時至今日,苗文不僅沒能成為一個專門的文種在中國民族語文翻譯中心下屬機構中擁有一席之地,就連其在使用的名份上仍然是維持著幾十年“試行階段”的待遇。所謂平等,用薩托利的話講:“平等表達了相同性概念……兩個或更多的人或客體,只要在某些或所有方面處于同樣的、相同的或相似的狀態,那就可以說他們是平等的。”也就是說,平等是與利益獲得有關的相同性。當然,平等是多方面的。就以國內苗文和國外苗文兩種苗文方案來講,筆者認為學國內苗文是為了苗族的發展,學國外苗文同樣也是為了苗族的發展。在學苗文時只要堅持的是黨的四項基本原則,不做有辱國格和民族尊嚴的丑行,苗文學得越精,對自己和民族都會更加有利。同樣道理:國內苗文和國外苗文也是平等的,是否重視國內外苗文的平等問題,實際上也是體現了對民族平等問題的尊重。
第三,普及艱難。云南、廣西等省區有語委,廣西還有壯文室(亦稱“壯文編譯室”)、四川省涼山自治州有彝文編譯局,然而苗族人口聚居最多的貴州,除省民委有民族語文辦和黔東南州民委有民族語文科外,各地州縣市的民族語文機構基本上處于名存實亡的狀況。
第四,政策有依據,實施難兌現。貴州省的三個自治州均是苗族與其他民族組成的自治州,各自治州均制定有自治條例,并將民族文字作為重要條款寫入《條例》中,從《憲法》到《民族區域自治法》再到《自治州自治條例》,基本上是一脈相承,在政策上雖有充分的依據,但具體兌現少、空話套話多。如《黔南布依族苗族自治州自治條例》第三十條稱:“鼓勵各民族干部互相學習語言文字;除本民族語言文字外,對能夠熟練使用兩種以上當地通用的語言文字的干部,予以表彰、獎勵。”事實上,從1987年1月1日起至今,未曾表彰、獎勵過任何一個能“通用兩種以上文字”的干部。
第五,經費不足。就貴州的狀況而言,哪里最貧窮,哪里就有苗族居住。在經濟基礎比較薄弱的條件下,苗文推廣普及的經費大多依靠民族工作部門從民族經費中撥付,但由于每年各級部門的財力有限,對苗文工作開展的經費補貼仍較為拮據,由此帶來拖欠民族文字教師工資、教材編印無經費、教學環境及教學條件改善艱難等一系列困境,嚴重阻礙了苗文的推廣普及。
苗文要走出困境,出路何在?筆者認為除了克服上述困難外,還應當做到:
(一)從人的因素著手,政策上配套,提高對苗文的重要性認識。毛澤東同志曾指出,政治路線決定之后,干部是決定的因素。苗文工作的開展亦是如此。如果培養使用任何一個苗族干部,我們首先考察的是他的民族語言文字認同感以及他對苗族這一群體的感情和認識,以配套的政策措施,規定凡不懂得苗族語言或文字的苗族干部,不能進入苗族自治州、自治縣的自治機關中的民族干部隊伍,從而讓苗文工作的開展形成一種自覺性的義務,并在群眾中生根、發芽、茂盛。
(二)自由選擇,充分發展。無論是國內苗文還是國外苗文;無論滇東北老苗文還是新苗文,作為苗族后裔,都應當了解熟悉,不可厚此薄彼。應當根據生活和學習上的需要,自由選擇,學深學精,充分發展,并以此推動苗族文化的豐富和繁榮。
(三)創辦刊物,加大宣傳力度。就世界各地的苗族而言,在中國,用苗語廣播的目前僅云南省文山州廣播電臺1家,然而在國外,越南有5家、泰國有2家、菲律賓有1家、美國有1家……①在刊物方面,美、法等國家的苗族都創辦有本民族文字的報紙和雜志,然而在中國,苗族至今還沒有一份用本民族文字公開出版發行的報紙和雜志。在學術研究領域,《回族研究》、《藏族研究》、《滿族研究》都遠遠地走在了前面,成為公開發行的刊物并培養了一大批科研人員。由此,作為中華民族大家庭成員之一的苗族,更是需要向學術氣氛活躍的民族學習,取長補短,增強民族凝聚力,在團結中得到發展,在民族與民族之間以及本民族之間相互支持,攜手并進,把苗文和苗族文化事業的發展推向更加美好的明天。
注釋:
① 貴州省民委民族語文辦公室編《貴州省苗族、布依族、侗族文字試驗推行總結資料匯編》,1995年11月內部編印。
[1] 石朝江.苗學通論[M].貴陽:貴州民族出版社,2008.
[2] 熊玉有.“國際苗文”的形成和作用[J],世界民族,1998,(3):67-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