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雪姣 談 堯
當前城市之間競爭激烈,城市經濟社會發展的可持續性決定著城市發展的潛力,而城市經濟社會發展的可持續性勢必要受到城市生態環境和資源狀況的影響和制約,在資源環境問題日益嚴峻的今天,以低碳綠色為發展方向的城市必然更加具備長久發展的潛力和競爭力。城市應從多方面進行綠色發展,如加強城市的綠色戰略規劃、綠色經濟發展及綠色基礎設施建設等。然而,所有的這些措施得以完美實施的基礎和前提是城市全體社會成員具有相當的綠色意識、綠色知識、綠色技能和綠色素質,這種城市綠色發展所必需的意識、知識、技能和素質的實現則主要依賴于教育。21世紀議程中就曾明確提出“教育是促進可持續發展和提高人們解決環境和發展問題能力的關鍵”[1]。
因此,推行綠色可持續的教育對城市綠色可持續發展具有非常重要的促進作用,也已逐漸受到了許多國家和城市的重視。在1999年澳大利亞環境教育國際會議中,不少參會者就提出要建立城市環境教育共同體,環境教育可以促進城市的可持續發展[2]。2012年4月在韓國昌原舉行的第12屆國際教育城市聯盟大會則以“綠色環境,創造性教育”為主題,來自33個國家和地區的城市政府工作者和各國教育專家對如何通過創意教育來發展和改善城市的綠色環境進行了熱烈的討論。可見通過實施綠色可持續的教育來促進城市綠色發展的浪潮正在形成。
本世紀之前教育多被視為加強國家競爭力的重要途徑,教育的目的是使學生獲取知識和增強競爭能力,其結果使得人類征服自然的信仰進一步加強,導致人們在無限制的征服和開發自然的過程中對自然環境造成了巨大的損害。1968年巴黎生物圈會議中創造性地提出了一個有利于環境的教育計劃,首次在世界范圍內喚起了環境教育的意識[3],教育理念開始轉變。1975年聯合國于貝爾格萊德舉行了有關環境教育的國際工作研習會,公布了第一個有關環境教育的全球性框架文件,即《貝爾格萊德憲章》,緊接著被稱為環境教育發展里程碑的《第比利斯宣言》于1977年國際環境教育政府間大會上誕生,進一步明確了環境教育的性質和特征,提出了具體的目的、目標及實施原則等[4]。1992年的里約熱內盧聯合國環境與發展會議上又提出教育應轉向關注可持續發展和增強公眾可持續發展意識,并為之提供相應培訓[5]。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也于1994年提出要把環境教育與發展教育、人口教育等相融合為可持續發展教育[6]。2002年,聯合國大會決定將2005年至2014定為可持續發展教育十年[7]。
可以看出,從巴黎生物圈會議開始到今天,國際上已廣泛認可教育的重心應以由征服、開發和利用自然,向將自然視為一種需要保護和互動的伙伴,追求與自然共同繁榮而轉變,并逐漸加強了對人類歷史發展模式的反思、對現代工業文明的審視以及對未來生存形態的思考,以更大范圍的形態與可持續發展的理念相結合。綠色教育就是在這樣的過程中形成的,它以環境教育為基礎和前身,并隨著人類現代文明的發展,不斷向生態環境、人類生命及經濟社會的可持續深化。有學者提出,綠色教育是指包括了生態教育、環境保護教育和可持續發展教育及其向各專業和學科領域進行滲透與輻射等方面的教育實踐活動[8]。
早從20世紀中期開始,一些國家和城市就已經開始了綠色教育發展的探索,并取得了顯著效果,充分體現了教育在國家城市可持續發展中不可取代的重要性。主要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1.用法律政策手段提倡和強調綠色教育
目前已經有不少國家和地方政府從法律政策的高度來明確進行綠色教育的必要性,為城市發展中對綠色教育給予重視和實施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
美國是最早以立法來保障綠色教育實施的國家,從1970年率先制定《環境教育法》起就開始了綠色教育法制化的進程,到1990年新的國家《環境教育法案》通過,綠色教育法制化體系基本建立,規定了環境教育課程的開發、實施、評價和普及,野外環境教育中心的設置,環境教育課程的編制,環境教育的在職進修等多個方面,有效地規范了美國綠色教育機構的建設項目和管理,促進了綠色教育經費投入機制、激勵機制及公眾參與機制等的形成和健全。從美國環境教育咨詢委員會2005年向國會提交的報告可以看出,《環境教育法案》的實施顯著推動了美國的環境教育進步[9]。日本綠色教育的法律建設起源于1994年制定的《環境基本計劃》,并在此基礎上于2003年通過了《環境教育推進法》, 對環保活動、增進環保熱情及環境教育三個層面進行了詳細規定,明確并協調了國家、地方政府及民間團體的責任和義務,確定了面向全民的綠色教育范圍,強調了綠色教育與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理念[10]。澳大利亞在國家層面上通過發布與立法有相似作用的行動計劃來對綠色教育進行詳細規定,而其某些地方政府則較早通過法律來保障綠色教育的實施。如新南爾士州在20世紀90年代就出臺了如《環境教育信托法案1990》、《環境信托法1998 》、《〈環境保護行政法1991〉環境教育修正案 1998》等綠色教育法律[11]。
2.采用多種形式實現社會不同年齡群體的全民綠色教育
(1)豐富多彩的中小幼綠色基礎教育
大部分重視綠色教育的國家和城市都秉著教育從“從娃娃抓起”的理念,采用多種教育形式相結合的方式發展豐富多彩的中小幼綠色基礎教育。①通過把綠色教育內容納入和滲透到中學教學大綱和課本中加強綠色教育。如瑞典在1962年就將環保理念納入了《中學生物教學大綱》,在現行的國家教學大綱中,義務教育階段有一半以上的課程明確有環保教育要求[12]。②將非固定課程與戶外自然教育相結合,通過利用地方資源讓學生感知、觀察和體驗大自然。法國里昂市開展了一項將幼兒學校建在河上的綠色教育項目,利用河邊教育培育學生尊重自然和負責任的意識。③開展特別針對少年兒童的城市環保教育計劃。如法國的斯特拉斯堡市為普及減少溫室氣體的知識,設計了一個以小學生和幼兒園小朋友為目標群體的地域氣候計劃,以激發孩子們的環境保護意識。墨西哥的薩波潘市針對城市垃圾開展了廢物排放及回收的兒童早期教育活動,兒童可通過做簡單的游戲學到如何重復利用和分開丟棄塑料及玻璃瓶等。
(2)靈活多樣的高等院校綠色教育
高等院校是為社會培養高素質人才的搖籃,歐美等許多國家都非常重視發展靈活多樣的高等綠色教育。①注重綠色專業課程教學的豐富和多元化,不斷更新和增刪專業課程,協調和融合多學科的綠色理念,同提高對非專業學生的綠色教育普及,設置大量必修及選修課。比如加拿大已有41%的大學以理工科為主開設綠色專業課程,大部分高校都設立了環境、生物、地理等相關院系[13]。②大量開展綠色教育實踐。如德國的漢堡市曾實施著名的“半半項目”(fifty-fifty project),要求教育部門將學校全體人員因減少浪費而為教育部門所節省費用的一半獎勵回饋給學校并允許學校自由支配,該項目極大地提高了綠色教育效果,得到了全國范圍的推廣[14]。③采取綠色高校管理、綠色校園計劃等措施大力建設綠色大學。比如英國的斯特拉思克萊德大學已在建立一套能夠符合英國BS7750環境管理體系的校園環境管理系統。美國許多大學都設定了獨立的生態保護計劃,約有400所高校校長共同簽署了一份降低高校二氧化碳排放量和碳平衡的協議。
(3)多組織和多種教育合作實現全民綠色宣傳教育
城市綠色發展中每個市民都會或多或少地參與其中并受其影響,因此不分年齡、性別和職業對全體社會成員進行綠色宣傳教育是實現城市綠色發展的必要措施。通過建立社會環境學校、城市學習中心、綠色社區等綠色公共設施場所加強綠色知識宣傳是大部分國家采取的有效方法。比如日本許多社區都通過設置具備多種綠色環保設施的各種環保教育中心,直觀地向公眾傳達環保理念, 促使民眾采取綠色的生活和行動方式;韓國昌原市成立了氣候變化“地球保護者”行動教育中心,為不同年齡的群體開展環境教育項目;西班牙的巴塞羅那市通過建立名為“太陽工廠”的環境教育學校,為市民提供和交流關于可再生能源、城市環境、可持續環境保護等方面的豐富知識和信息,還為相同目標的其他機構提供廣泛的資源幫助。
3.以多元化培訓提高綠色教育者的素質技能
良好的師資力量是促進綠色教育得以實施的有力保障,一些國家較早地認識到這個問題,通過大學培訓、教師協會與機構培訓等途徑,完成對不同教師的綠色教育培訓,加強綠色教育師資在職前、在職與深造培訓中的整合。
在荷蘭,環境師資培訓是教師培訓的重要內容之一,并主要通過教師培訓機構與學校及教師的合作進行,參考學校的自主能力和教師的職業傾向設置培訓策略和課程,培訓內容不僅包括教學方法和知識學習,還幫助教師擴展教學理念。葡萄牙1993年便成立了環境促進學會,組織環境教育師資培訓課程及開展校內培訓項目,同時成立了小、幼教師培訓中心,為其提供職前環境教育培訓課程,涉及文化遺產保護、氣候變化、固液體垃圾處理、水污染等多個主題,每個教師都有必修課程[15]。美國的一些大學,如威斯康星大學、密歇根大學等,將環境教育設定為師范教育方向中的一種,開設為期4年的環境教育專業課程,為環境教育培養專職教師,并為其頒發環境教育資格證書[13]。澳大利亞對綠色師資的培訓主要采用職前師資培訓、研究生層次教育和在職培訓三種形式,要求綠色教育者不僅能夠掌握一定的綠色知識,還應對綠色教育形成一定的精神理解,并將可持續生命教育納入師資培訓中,同時環境教育協會還制定了《師資培訓的環境教育和發展教育計劃》以指導培訓[13]。
4.以多種城市綠色項目和規劃引導政府及民眾的綠色行動
城市規劃和城市項目的實施對城市居民的行為活動有重要的影響和引導作用。一些國外城市就通過實行有利于生態環境及節能減排的城市規劃和項目,引導教育市民采取綠色的生活方式。
韓國昌原市2008年啟動了非常著名的公共自行車項目,主要通過自助公共自行車租賃系統實現。同時昌原市還通過推出配套的 ‘市民自行車保險’、‘上班族上下班津貼制’及設定“自行車日”等舉措使該項目更加受到市民的歡迎。目前該項目已擁有近12萬會員,累計使用量達463萬人次,不但大大降低了市民的交通費用和城市居民的機動車使用量,更對減少空氣污染和溫室氣體排放,維護城市綠色環境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巴西的圣保羅市也著眼于城市公共交通項目,利用可再生能源和驅動系統來代替城市公交車所用的柴油系統,承諾將以每年減少10%的使用量為目標逐漸減少化石燃料的使用,從2009年開始到2018年減量達最高值,實現所有公交車全部使用化石燃料替代系統。法國巴黎市在2011年在其腳踏車租賃計劃基礎上推出了奧托利電動汽車共享計劃,旨在減少城市的空氣和噪音污染。目前該計劃采用以鋰金屬聚合物電池為動力的四座小型汽車,參加者只需出示身份證、駕照和信用卡,就可以通過互聯網與客戶服務代表簽約,參與費一般是按天、月和年來收取,還可根據不同的租賃計劃按小時計費。由于有利于減少交通費用并且較為方便,公眾對該項目的關注和參與逐漸增多,目前已吸引超過6000名用戶,預計未來將有8萬名用戶參與。英國倫敦市2011年召開了環保節能車展,展出了17個品牌的新能源車,并開始計劃建設2.5萬個新能源車充電站,以促進新能源車的推廣,這一措施加強了市民對新能源車的青睞,目前登記注冊的新能源車已達兩千余輛。
中國對綠色教育的重要性認識較晚,主要采取的是一種以環境教育為核心的自上而下的開展路徑,國家政府是主要的推動力量。從1992年環境教育工作會議起,全國性質的環境教育框架體系得到了逐步建立。1996年中宣部、教育部和環境保護部聯合印發了《全國環境宣傳教育行動綱要》,并向全國發起了綠色學校創建活動。截止2008年年底,全國共有4.2萬所中小學和幼兒園創建成為綠色學校,其中國家表彰的綠色學校705所[16]。 此外教育部還在2003年正式頒布了《中小學生環境教育專題教育大綱》和《中小學環境教育實施指南》,并于2004年將環境教育正式納入全國基礎教育新課程[17]。在綠色教育的推進中,中國政府還積極與企業及國際組織合作,如與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合作參與為了可持續發展的環境與人口教育項目(EPD)[16];1997年起教育部同世界自然基金會和英國石油公司聯合開展了為期十年的“中小學綠色教育行動”項目,使受益的中小學生達500多萬人次,21所院校建立了環境教育中心,覆蓋全國23個省、自治區和直轄市[17];2007年中國加入了國際環境教育基金會(FEE),并啟動了國際生態學校項目,定期舉辦生態學校項目培訓班,并對符合標準的成員學校授予國際生態學校綠旗榮譽,目前全國已有千余名教師參加了培訓,81所學校獲得了首批綠旗榮譽。
中國各地方省市對綠色教育的實施主要是在國家政府的領導下開展相應的綠色活動。比如為響應國家創建綠色學校的號召,基本所有的省市都陸續組織和督促當地中小幼學校進行綠色學校的建設、申報和評選工作,并除國家級綠色學校評選外增加了省級、市級和縣級綠色學校的評選,有些城市還定期舉辦環境教育骨干教育培訓班以提高教師的綠色教育水平。上海、貴陽等城市還積極參加國際生態學校項目,以部分學校為試點探索生態學校的建設。2006年以來,北京、武漢等城市紛紛圍繞著“綠色社區”的創建和評選做了不少工作,如北京率先推出了《綠色社區手冊》,上海在社區中建立“綠色賬戶”,寧夏回族自治區開辦了 “綠色社區”創建活動培訓班等。與此同時,不少大中型城市也在自主地不斷推進和拓展著全市的綠色宣傳教育,舉辦了多樣的綠色活動,積極探索綠色教育政策。比如上海2005年頒布了《上海市中小學生生命教育指導綱要試行》,將生命教育納入到綠色教育中,開始了以學生生命教育為核心的綠色教育探索;重慶2009年成立了環境文化促進會,并舉辦了“宜居重慶?綠色家園”環境攝影大賽活動,以促進社會各界參與城市綠色發展;廣州為提高青少年綠色意識和實踐能力,多次組織中小學生參加“環境科技夏令營”、“環境科技實踐活動青年營”活動;武漢市為提高青少年綠色意識,每年定期舉辦多形式的青少年環境表演大賽等。
可以看出,無論是國際上其他國家和城市還是中國,都已逐漸認識到綠色教育的重要作用,紛紛做出了許多探索和實踐,取得了不少成績,為國家城市的可持續發展發揮了極大的促進作用。這更進一步證明在中國大力推進城市綠色化、可持續發展建設的同時,對教育的全面綠色化是不容忽視,亟待落實的。然而仔細分析中國綠色教育現狀,發現中國的綠色教育水平和進度仍較為落后,且存在許多問題。
1.對綠色教育的作用認識不足,政策和法律支持力度較低
中國從國家到地方政府對綠色教育的性質和作用認識仍較為模糊,多停留在感性層面上,沒有真正意識到教育的綠色轉型對可持續發展的重要性。正因如此,國家及地方政府對綠色教育法規政策的建設關注較少,僅寧夏于2011年發布了《環境教育條例》,國家相關法律尚未出臺。這導致綠色宣傳教育水平城城、城鄉差距大,實施落實情況不一,宣傳教育的方式缺乏規范等問題。由于中國綠色教育本身就起步較晚,且具有自上而下的特點,地方政府及民眾綠色意識普遍較低,國家以法律政策為手段來支持綠色教育的實施便更加重要。
2.基礎綠色教育薄弱,教育內容和方式單一
我國大部分省市的基礎教育還是以考試科目內容為教學核心,綠色教育比重和效果仍較低。雖然教育部曾印發了《中小學環境教育專題教育大綱》,也有20多個省市曾出版過相關參考書,但好的綠色教育專項教材仍十分匱乏,目前學校所用的教材普遍知識陳舊,遠滯后于當前的綠色教育發展。并且大部分學校仍采用傳統的知識灌輸型教學方法,實踐體驗環節少,教育內容僅涉及生態環境方面的知識,較少涉及對學生綠色環境情感和理念的培養,既不利于學生綠色意識的形成,也不利于學生靈活掌握和應用綠色知識。
3.全民綠色教育不足,且多流于形式
相比國外的綠色教育,我國對全民綠色教育的加強更具緊迫性。長期以來我國一直處于經濟快速增長、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的階段,社會公眾仍習慣于將經濟作為思考的核心,往往是被動地聽從政府的組織而參與綠色教育活動。在這種情況下,政府急需采取積極的引導教育機制和措施。但目前來看,國家,特別是地方政府并沒有真正將全民綠色教育重視起來,采取的行動多是通過一些新聞媒體宣傳、舉辦一些簡單的宣傳活動,在公民的綠色意識本身就極具政府依賴性的情況下,這樣的宣傳教育方式顯得過于形式化,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4.綠色教育者缺乏系統培訓,師資力量不足
我國目前還缺乏對不同類型教育者進行綠色教育培訓的機構組織和課程系統,缺少規范標準的師資培訓體系。這直接導致了綠色師資整體水平偏低,力量極為不足,各地師資水平參差不齊等問題。有調查顯示,我國可完成高等環境教育的專職專業課教師全國僅約有5000余人,尚不足以應付專業教育,更無法實現所有學生的綠色教育,而我國約有88%的教師沒有接受過系統的職前綠色教育培訓, 僅9%的教師接受過職后培訓。
中國政府應借鑒美國、日本等國家的綠色宣傳教育法律建設經驗,先以環境教育為主探索建立適合中國國情的法律法規,明確環境宣傳教育的概念、內容及作用,對環境宣傳教育的主導機構、推廣范圍、行為規范、宣教、審批及評價機制等方面予以規定和約束。在立法形成的過程中,可以以部分地方政府為試點,鼓勵支持其制定和實施地方性法規,為國家立法做有益的嘗試和鋪墊,走由地方法規到國家立法的途徑。
目前經費短缺也是限制我國綠色教育實施和發展的主要問題之一,這要求中央及地方政府加強對綠色教育的重視,在政府財政預算及經費撥款中優先考慮,提高對綠色教育的安排。同時應強化各級環保部門、教育宣傳部門及其他行政部門在綠色宣傳教育中的權責關系,加強部門合作與協調,制定和實施有力的導向政策、有效的工作機制和獎懲制度,提高綠色宣傳教育的執行水平。
中國可借鑒歐洲等國家的經驗,組織成立綠色教育協會、專項教研室等相關機構,制定相應管理措施和協調機制,并通過加強其與高校、非政府組織及國際組織的合作,向全國各省市縣鄉的學校教育者提供相應的系統培訓;在課程培訓中,應針對不同教育需求,通過采取職前、在職及深造培訓等多種方式,對不同層級的教師進行不同側重的培訓課程,并規定相應的必修、選修課程及學分和考核安排,從而建立多元化的師資培訓系統和考評要求體系。
此外,市政府作為城市的主要管理者,一定意義上來說也是對廣大市民的教育引導者,所以對政府工作人員的培訓也是提高綠色教育水平的重要方面。所以還應當探索對政府部門的不同級別工作人員的綠色教育培訓系統,培訓內容應側重對綠色文化、制度、政策以及國際經驗等方面的講授和探討,教育方式可依地域、時間、培訓者類型和級別多樣化進行。
在基礎教育中,首先教育部門及學校應注重吸取現代可持續發展的新理念和觀點,組織編制和開發科學先進的綠色教材,并注重教材內容的更新。同時應多學習歐美等國的教育方式,根據學校城市的特點和優勢,因地制宜地利用城市具有的博物館、公園、森林等場所和景觀,通過城鄉結合,帶領城市學生到鄉村體驗等方式,實現課堂知識教授以外的實踐教育,更多地讓學生親身到大自然感受綠色、認識環境、發現問題,強化青少年的綠色情感和意識。
在大學實施綠色教育中,應從整個學校的建設設施、管理運作等多方面繼續推行綠色高校建設,并將生態環境保護、生命教育等有關部分的基礎課程列為所有學生必修和限定選修課程,并廣泛開展面向全體師生的綠色實踐活動,以促進師生的綠色意識,使其樹立綠色的道德觀和價值觀;同時在生態環境等自然類專業的教育中,應加強學習實踐和科研活動,提高學生的專業技能,培養學生具有評估和處理有關的可持續發展和環境問題的能力。
各城市政府應借鑒國際經驗,通過開拓城市綠色社會大學、發展終身環境教育、建立綠色紀念日、印發宣傳手冊、創建綠色知識網站等多種方式和渠道,繼續加強對社會所有成員的綠色宣傳教育,培養綠色文化;同時還應注重利用綠色的城市規劃、政策和項目制定引導公眾自覺采取綠色行動。
此外,推進城市的綠色教育,不能僅依靠政府的力量,更要發揮社會的共同力量來完成。各城市政府應積極引入國際綠色組織、大力鼓勵和發展本土綠色非政府組織、綠色企業,進一步加強綠色社區建設,增強公眾參與機制,加強政府、企業、社區、家庭及個人等全體社會組織和成員在各種綠色活動和項目中的合作與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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