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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石油大學,黑龍江 大慶 163318)
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的現實意義
孫紅敏,唐曉英
(東北石油大學,黑龍江 大慶 163318)
在當今技術理性占統治地位的時代,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呼吁人們回歸生活世界,重視主體間交往行為的合理性,其思想對于我們深化對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本質的認識具有重要的啟發和借鑒意義。針對傳統的支配、服從的社會模式,我們應建立主體間平等交往的新型社會模式。
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和諧社會
和諧社會是一個歷史的、科學的范疇。從原始和諧社會到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是人類社會由低級社會經濟形態向高級社會經濟形態發展的結果,是生產關系適應生產力、上層建筑適應經濟基礎發展要求的結果。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建設不僅反映了人類社會由自然秩序向社會秩序、由個人和諧到全體和諧、由原始和諧向現代和諧、由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的漸變演進,而且還反映了當代中國由傳統經濟學范式向現代經濟學范式轉變的深刻的、科學的革命。
我國和諧社會理想始見于《詩經》中的“樂土”、《老子》中的“玄同”、《墨子》中的“尚同”及《禮記》中的“大同”。有秩序,就會有和諧;有和諧,就會有秩序。從遠古的《太極圖》到近代的《大同書》,都演繹出了我國古、近代社會追求“天人合發”、“天人合一”和“天人合德”的社會理想,而最能體現古、近代和諧社會經濟思想的,是由老子的“小國寡民”與莊子的“至德之世”構建的社會理想。他們一是反對財產私人占有,反對壓迫,反對戰爭。二是提倡“損有余而補不足”的平均主義,認為“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財富及勞動成果應為全體社會成員所公有,勞動不僅帶有高度的自覺性,而且要成為人們生活上的一種需要。三是主張“壯有所用”、“男有分,女有歸”,按性別、年齡和社會需要進行自然分工,任何一個社會成員都有用武之地。四是追求完善的福利社會,“使老有所終”、“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1]
在中國先賢苦苦追求大同理想之時,社會主義的先驅一一空想社會主義者們也在探索和實踐烏托邦主義的和諧社會。從莫爾的“烏托邦”到康帕內拉的“太陽城”,從傅立葉的和諧制度到歐文的實驗公社,都是追尋未來和諧社會的經典。正如1803年傅立葉在《全世界和諧》中所預言:現存的文明制度是不合理和不公正的,它必將被未來的“和諧制度”或稱“和諧社會”所代替。與以往的空想社會主義者一樣,在批判現存制度的基礎上,傅立葉科學地預見了資本主義制度將不可避免地走向滅亡,這在科學社會主義發展史上是一個重要的貢獻,同時,他也為人類精心設計了一個理想的社會——和諧社會。恩格斯稱贊,在馬克思主義誕生以前對資本主義社會能夠進行這種批評的只有傅立葉一人,而且他的偉大也表現在這上面。1820年,歐文在《致納拉克郡報告》中,系統地從理論上論證了他的社會主義主張,闡述了他關于“合作新村”的構想,并于1824年在美國印第安納州建立了“新和諧村”。1842年,空想社會主義者魏特林在《和諧自由的保證》中,不僅把資本主義稱為“病態社會”,而且還把社會主義直接稱為“和諧與自由”。他認為,理想的社會和諧不是個人和諧,而是全體和諧;理想的社會制度是“全體的和諧,以及在全體的和諧中的每一個人的最大的自由”。馬克思對該書作了高度的贊揚,認為它是工人階級“史無前例光輝燦爛的處女作”。
哈貝馬斯作為法蘭克福學派第二代主要代表人物,哈貝馬斯認為要想深刻反思現代文明、徹底批判晚期資本主義社會,真正實現社會合理化,就必須對傳統批判理論進行重建、并轉變理論范式,反思現代文明、批判晚期資本主義社會,是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的中心。
哈貝馬斯認為,與四種言語行為相適應,社會行為也可以分為四種,它們有不同的取向,關聯于世界的不同領域,具有不同的有效性要求。
第一,目的行為。它是工具行為或策略行為,表現為目的合理性的確定,或工具理性的選擇,或是二者的結合,它遵循的是以經驗知識為基礎的技術規則。
第二,規范調節行為,它是社會群體成員遵循共同價值規范為取向的行為;主要關聯于社會世界和客觀世界;要求公正性。
第三,戲劇行為。它是行為主體在觀眾或社會面前有意識地表現自己,以便在公眾中形成自己觀點和印象的行為;主要關聯于主觀世界和客觀世界;要求真誠性。
第四,交往行為。它至少是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具有語言能力和行為能力的主體之間通過語言媒介所達到的相互理解和協調一致的行為。交往行為不僅是以語言為媒介、以理解為目的的對話行為,而且還是在行為主體共識基礎之上,通過規范調節實現個人與社會和諧的行為。它實質上是行為主體之間以語言為媒介通過沒有任何強制性的誠實對話而達到共識、和諧的行為。因此,交往行為在本質上比其它行為更具合理性。[2]
根據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人類社會取消了支配、服從的關系,而是平等、對話的關系,更有利于雙向發展,達到雙贏,實現和諧發展。這是和諧的現代話語模式,也是人類社會的最高理想境界。
1.人與人的和諧即人際關系的和諧。
這里的人與人的和諧既包括個人與個人之間,群體與群體之間的關系,也包括個人與群體之間的關系。人與人的和諧乃是社會和諧的前提和基礎。從政治倫理的角度來看,所謂人與人的和諧,就是社會中每個成員享有權利與義務對等的公平關系,這一社會公平保證每個成員之間在沒有根本利益沖突的前提下,相互依賴又相互促進的一種人際互動和社會構想。具體而言,正如科學社會主義所揭示的,在未來社會里,每個成員的利益追求不構成對他人的威脅,個人的幸福的實現是與他人的幸福不可分割的,每一個人能得到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并成為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即是與傳統社會“完全不同的人”,并由這些“完全不同的人”構成“共同聯合體”。這個“共同聯合體”便是建立在和諧的人與人關系上的和諧社會。這就要求我們在整體提高社會財富總量的前提下努力縮小人與人的經濟差別,并且在推進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發展中縮小人與人之間的政治差別和文化差別。
2.人與社會的和諧。
人與社會和諧的前提是社會分工的和諧,其結果體現為社會分配的公正公平。社會分工的和諧包括社會各個階層、各個行業人員的比例構成的合理性,社會效益的最大化、社會效率的增長性和社會地位的公平性等。和諧的社會能夠給每個人追求幸福和自由的充分權利,能提供每個人個性完整發展和潛能充分發揮的機遇和社會平臺。生活在和諧社會中的每個人充分認識和履行自己為社會提供服務的義務,每個人根據自身的條件和能力,通過自己的工作和努力從事自己理想的工作,為社會提供必需的服務,社會根據其勞動的質和量給予合理公平的報酬。社會和諧發展是人的發展與社會的發展的統一,是一種共贏、多贏狀態的發展。因為“人的發展與社會的發展是同一個歷史的過程”,“人的發展程度與社會的發展程度的歷史的一致性”,所以,從人與社會的和諧關系來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應堅持人的全面發展與社會全面發展的齊頭并進,使“兩個全面發展”之間相互依賴、相互協調、相互促進,實現“兩個全面發展”在實踐中的科學統一。[3]
3.人與自然的和諧。
在人與自然的關系問題上,中國古代無論是哲學思想、政治思想,還是倫理思想,都始終強調人與自然關系的和諧統一。當今國際上的許多環保主義思潮,幾乎都要從中國古代思想中尋找精神源頭。“天人合一”是從哲學上揭示人與自然和諧統一的本體論意義,而“類無貴賤”則是從政治倫理上提出人與自然平等相處的價值觀。無論是道家,還是儒家,都沒有把人突出于萬物之上,都沒有認為人類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隨便處置自然萬物。然而,隨著工業化浪潮的不斷推進,包括中國在內所有工業化國家愈來愈突出地面臨人與自然的矛盾沖突,即人類需求的無限增長與自然供給的有限性、階段性的矛盾。馬克思曾經深刻地指出:人們對自然界的狹隘關系制約著他們之間的狹隘關系,而他們之間狹隘關系又制約著他們對自然界的狹隘關系。從歷史教訓來看,人與自然和諧的破壞,深層原因乃是人與人、人與社會關系的失衡。
人與自然的和諧,是既關心人類,又關注自然,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以及生物與非生物的共進、過去現在未來的連續性、時間與空間的協調。只有在維護人類利益的同時,又維護自然的平衡,才能確保社會系統和生態系統協調發展,即人與自然的和諧發展。[4]
4.國家與國家的和諧。
人類不論是過去還是未來都是而且必將是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自覺地促進和維護人類的生存和發展是每個民族義不容辭的職責和義務。在當今世界,人類所面臨的來自自然和社會兩個方面的壓力愈來愈巨大,愈來愈緊迫。全球自然環境的惡化、自然資源的枯竭和人口數量暴增,饑餓、疾病、恐怖暴力及戰爭的威脅仍然存在,迫切要求全人類加強合作,共度難關。全球性合作不可避免,經濟全球化已使各民族國家之間的聯系更加廣泛、更加深刻、更加全面,同時,政治交流、文化交融業已成為世界發展的必然趨勢。
中華民族曾經對全人類做出過卓越的貢獻,其民族進步在相當長的一個時期,是世界文明發展的主要動力和源泉。今天,中華民族在全面復興的偉大征程中繼續為世界的進步和發展做出自己的貢獻,展示一個負責任的民族的政治道義,既符合中華民族的政治倫理傳統,又符合社會主義的政治倫理價值取向。因此,中華民族的崛起是謀取與國際社會和諧相處中的“和平崛起”,建構中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只能在中國與國際社會的和諧關系中實現。中華民族與國際社會的和諧是建構中國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極為重要的外部環境,科學發展觀強調統籌國內發展和對外開放,這是促進中華民族與國際社會和諧的戰略指導。我國現在是在對外開放環境中謀發展,對外開放要服務于國內發展和改革,國內發展和改革不能不考慮國際環境。因此只有實現中華民族與國際社會的和諧即主體與主體的平等交往,才能實現雙贏,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達到共同的協調發展。[5]
[1]趙興良,胡啟南.人的全面發展與社會主義[J].求實,2002(11).
[2]奐平清.哈貝馬斯交往行動理論及其在我國的現實意義[J].甘肅社會科學,2002(3).
[3][德]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第1卷)[J].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4]王仕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四個維度[J].贛南師范學院學報,2005(1).
[5]王鳳才.哈貝馬斯交往行為理論述評[J].理論學刊,2003(9).
ClassNo.:B516.47DocumentMark:A
(責任編輯:鄭英玲)
PracticalValueofHabermas’TheoryofCommunicativeActionintheConstructionofHarmoniousSocialistSociety
Sun Hongmin,Tang Xiaoying
At the age of technical rationality dominates the world, Harbermas’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appeals people to get back to the nature of life. The theory focus its attention on the rationalit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s among subjects. These ideas can be used to deepen the understanding the nature of harmonious society. In view of the disadvantages of the traditional social education model of dominating-obeying, we should establish a new moral model in which both the educator and the learner communicate equally .
Habermas; theory of communicative action; harmonious society
孫紅敏,講師,東北石油大學。研究方向:中共黨史。
唐曉英,碩士,講師,東北石油大學人文科學學院。研究方向:文化學。
1672-6758(2012)06-004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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