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濤
(1.臺州學院人文學院,浙江臨海317000;2.蘇州大學文學院,江蘇蘇州215123)
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
李 濤1,2
(1.臺州學院人文學院,浙江臨海317000;2.蘇州大學文學院,江蘇蘇州215123)
作家的創作個性,是前蘇聯著名文藝理論家赫拉普欽科畢生所關注的問題。赫拉普欽科在繼承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基本精神的基礎上,根據文學活動的自身特點,圍繞作家的創作個性,實事求是地提出了許多新的見解和看法,形成了較有體系的創作個性理論,成功克服了庸俗的文學社會學和教條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理論的束縛,卓有成效地發展了前蘇聯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
赫拉普欽科;創作個性;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
作家的創作個性,本是文學研究中一個極其重要的學術話題,但在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史上,真正高度重視作家的創作個性并全面而系統地研究這個問題的,是赫拉普欽科。米哈依爾·鮑里斯索維奇·赫拉普欽科(1904—1986),前蘇聯科學院院士,著名的文藝理論家,以《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和《藝術·現實·人》兩次(1974與1980)獲得前蘇聯文學的最高榮譽“列寧文學獎”。作為前蘇聯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家,赫拉普欽科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基本精神的同時,圍繞作家創作個性這個問題,根據文學活動的自身特點,積極調和社會歷史批評和審美心理批評的沖突,實事求是地提出了許多新的見解和看法,廓清了庸俗的文學社會學和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理論中關于創作個性的“誤解”與“遮蔽”,首次形成了較有體系的創作個性理論,卓有成效地發展了前蘇聯的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
一
在赫拉普欽科的文藝思想中,創作個性問題既是他理論思考的基點,又是他畢生所強調的重點。在一次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學術討論會上,他曾宣稱:“離開了創作個性,我們將寸步難行。”[1]不過,赫拉普欽科對創作個性的認識和研究,也有一個逐漸發展與完善的過程。早在20世紀20年代末,他在寫作《論風格問題》和《風格的代換》等文章時,就已經開始對創作個性進行思考,強調創作個性是風格形成與代換的重要基礎,而到1970年出版《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一書,則標志著他的創作個性研究的成熟。該書共分十章,其中第二章是集中討論“作家的創作個性”,其余各章討論的是其他文學研究的話題,但都貫穿著他對創作個性的獨特理解,和他的創作個性理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概括起來,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來回顧他對作家創作個性的研究。
1.赫拉普欽科是基于對藝術家的普遍忽視或誤解這一文藝學現狀而強調研究作家的創作個性,目的是為了在文學研究中恢復藝術家在創作中的重要地位。赫拉普欽科認為,無論是前蘇聯的社會主義現實主義文學理論,還是西方的形式主義、結構主義和精神分析理論,都在以不同的理論言說方式遮蔽著作家的創作個性,忽略藝術家及其創作個性是文藝學的普遍傾向。他批評前蘇聯的現實主義陣營中的許多批評家和理論家,在捍衛現實主義的同時,也堅決地貶低藝術家的作用,漠視作家創作個性的存在,甚至把作家視為勤奮的“記錄員”和認真的“發報機”[2]。同時,赫拉普欽科也認為西方的形式主義、結構主義等理論,沒有把作家的創作個性擺到應有的位置,他說:“大家知道,對文學所采取的形式主義、結構主義的態度,是包含在對文學作品構造原理的闡發中的。這種闡發排除了作品創作者的個性、產生作品的時間和環境以及作品中所表達的內容。文學作品的特殊性,這些作品的美學品質,在這種情況下,是被當作在文學內部運動過程中變化著的結構關系的表現來看待的。作家的作用只歸結為對構思作品的手法作這樣或那樣的選擇,歸結為這些手法的變換及其變化而已。”[2]67他提出來的“藝術中的創作因素”、“文學作品的特殊性”、“作品的美學品質”,均與不同的藝術家以各自不同的獨特方式介入創作活動分不開。所以,只要強調文學活動中的創作因素,作品的特殊性與美學品質,就不能不強調藝術家的作用,不能不強調藝術家的創作個性的作用。“作家不是一具計算機,不是按照預先制定的計劃進行各種各樣操作——甚至復雜動作——的一架機器人。他是一個獨立的創作個性,他就是以這樣一種確定的身份參加到文學過程中的”[2]68。
2.赫拉普欽科將創作個性描述為“自己的聲音”或“自己的東西”,并指出這種創作的個人獨特性在任何時候都具有兩個重要的特點。赫拉普欽科把作家的創作個性理解為創作中的個人獨特性,他引述屠格涅夫的觀點,認為:“一個作家,只有當他擁有‘自己的聲音’的時候,才能夠說出新鮮話來。這種‘聲音’越是強烈,現實主義藝術家的創作個性越是鮮明,他對藝術的貢獻也就越大?!保?]70他強調創作個性是自己的獨特的擁有物,其他人無法摹仿,所以是藝術家的一種個人特點。只有當藝術中帶有這樣的“自己的聲音”,這藝術才是重要的,才是有意義的,才能激起讀者的興趣?!啊约旱臇|西’所以獲得重要意義,不僅是由于它和文學中個性的其他表現不同,而是因為它豐富了人的精神世界,豐富了人民的藝術修養”[2]71。同時,赫拉普欽科認為作家的創作個性具有兩個重要的特點,社會認識的和審美心理的,它們具有內在統一性,卻又分別顯露在作家對生活的理解和對時代的審美體驗上。這樣,考察作家的創作個性和研究作家的創作,就構成了一個相輔相成的系統。圍繞作家的作品,準確把握他對生活的獨特理解和對時代的獨特審美體驗,就是構建這個系統的關鍵。
3.赫拉普欽科認為創作個性是構成藝術豐富性的一個極其重要的基礎,強調文學研究中不能忽視對作家創作個性的研究。與既往的社會歷史批評主要是從生活的多樣性來強調創作的豐富性不同,赫拉普欽科認為創作個性同樣是決定藝術豐富性的重要原因:“如果關于藝術的豐富性是由現實的多樣性所產生的這種想法是不容爭辯的,那么,另外一種想法也是無可置疑的:作家進行藝術創作的個別的獨特的道路會導致對豐富多彩的現實的掌握和認識。文學中的個性,不是對于客觀事實的補充,也不是一種聊以充數的東西,不是添加到某種更為重要的東西上的精美調味汁,而是一種從審美上掌握生活的手段,這種手段可能通過其實際的鮮艷豐富色彩,通過其同人的相互關系來闡發這個世界。”[2]95這種“從審美上掌握生活的手段”,赫拉普欽科把它理解為作家的創作想象與虛構才能,它們是作家自己的東西,帶有個人的獨特性。由此,赫拉普欽科認為,任何文學研究都不能忽略對作家創作個性的考察,人類文學的一切發展與進步,都與作家創作的鮮明獨特性的推動是分不開的。
4.赫拉普欽科按照自己的理解,從文學活動的實際特點出發,辯證地厘清了人們關于創作個性的各種誤解,確立了較有體系的創作個性理論。受庸俗文學社會學和機械反映論的影響,前蘇聯的現實主義文學理論在作家創作個性的理解上存在許多非此即彼的誤區,針對這些似是而非的認識誤區,赫拉普欽科作了較為科學的辨析:(1)創作個性與生活真實。赫拉普欽科認為,把生活真實凌駕于創作個性之上是不科學的,更不能以所謂的生活真實這一評價標準而否定作家的創作個性。他認為重視創作個性和強調生活真實是不矛盾的,因為藝術作品中的生活真實,是不會超越每一個真正藝術家所固有的個人對世界的看法,超越他的形象思維、創作手法的特點而存在。赫拉普欽科指出:“對生活的創造性看法所具有的獨特性,就其本身來看,跟反映現實生活中本質的、典型的東西這一點是完全不矛盾的?!保?]69因此,在赫拉普欽科看來,作家越是具有創作的獨特性才能,越是能夠深刻地滲透進事物的本質里去,越是能夠在他的作品中反映生活的真實。他強調:“偉大的藝術家始終是他自己,一個鮮明的、獨特的個性,但同時他卻反映出深刻的社會過程?!保?]103(2)創作個性與作家個人。赫拉普欽科認為創作個性與藝術家個人之間既聯系又矛盾,正是這樣特殊的關系,決定了創作個性的內涵,不能將創作個性與藝術家個人簡單等同起來。赫拉普欽科指出:“毫無疑問,把創作個性同藝術家的實際個人對立起來,是跟把兩者完全等同起來一樣,都是不對的。這兩種現象不是同類的,也不是完全相同的。創作個性和藝術家日常生活中的個人的相互關系可以是各種各樣的。決不是所有標志出藝術家日常生活中的個人的東西都可以在他的作品中得到反映。”[2]83赫拉普欽科從兩個方面分析了這個矛盾現象,一個是他認為“創作個性是一種歷史現象”,它并非簡單地只是來自藝術家個人本身,是歷史的力量影響與左右了創作個性的形成,可能會推動創作個性在偏離藝術家個人生活特征的軌跡上發展:“社會生活的發展往往產生出這樣一些強有力的美學沖動,產生這樣一些思想要求和審美要求,甚至當藝術家個人的這些或那些極重要的特征不符合這些要求的時候,這些要求也強有力地吸引住藝術家?!保?]84另一個是他認為創作受制于藝術家的“精神經驗”,這一精神經驗能夠超越個人的直接感受,超越生活素材的限制而達到藝術創造中的意想不到的效果?!氨徽莆盏纳钏夭牡囊幠:捅惑w會到的東西的深度常常是彼此不相符合的。藝術家的精神經驗遠遠不是經常跟他密切接觸到的那些重大現象和事件直接相符的”[2]91。因此,偉大的作家未必是一個擁有偉大經歷的個人,那種一味傳記式的現實主義文學批評方法是靠不住的。(3)創作個性與自我表現。赫拉普欽科認為,作家的創作個性在一定程度上說,就是在創作中表現真正的“我”,個性的“我”,他極力反對某些批評家和理論家借助于藝術的公民感和人民性而否定藝術創作中的“自我表現”,認為對稱作“自我表現”的東西給予否定的評價,是毫無道理的。他說:“如果沒有‘自我表現’,詩歌就從來不曾有過,現在也沒有,正像如果沒有創作的‘我’的表現,任何其他現代文學種類都不可能得到發展一樣。”[2]99赫拉普欽科還著力分析了文學創作中社會的主題和個人的體驗之間是互為依存的關系,根本就不存在脫離社會現實和大自然等共同主題的個人體驗,自我表現從來都是有著這樣或那樣的主題。他還進一步批評“自我表現”否定者們試圖把創作的“我”和蘇聯人的精神世界分開,把藝術作品的客觀因素和主觀面貌分開,都是不可能的。他說:“正像我們力求說明的那樣,客觀的東西和個人的東西在藝術作品中不是并列的,它們是不可分割地融合在一起的,不是機械的混合,而是化學的化合。”[2]100(4)創作個性與共同原則。赫拉普欽科承認作家的創作個性是一個重要的社會美學現象,但又指出這種理解決不能同維護各個個別藝術家所創造的作品世界的獨特性及它們彼此之間的互不相同混為一談,他尤其批評以文學創作中所存在的某些共同原則來否定作家創作個性的存在,也反對以作家彼此之間存在的某些相似性而否定作家個人的獨特作用。赫拉普欽科分析,無論是文學史上碰到各種形式的規律性,還是現代的文學思潮和流派,都是以作家創作獨特性的存在為基礎的,是作家深刻的獨特性和個性在社會和歷史中的另一種變種表現?!白骷业膫€人獨特性,根本不排斥那些對于許多作家說來都是非常接近的思想意圖,就像不排斥創作中的藝術原則的共同性一樣”[2]101。赫拉普欽科也強調,文學史上的某些規律性,決不僅僅表現在一些類似的、重復的現象的更替中,而是非常突出地展現在藝術家們創作發展的獨特性中。
二
赫拉普欽科對作家創作個性的研究,放在當今文學理論的語境來看,已經無甚新意了,這不是因為我們今天關于創作個性的認識已經徹底超越了他的研究,而是因為他的創作個性研究由于帶有思想解放的性質而曾經實實在在地啟發和影響了我們,已經成為我們有關創作個性的知識鏈條或組成部分。因此,只有回溯到赫拉普欽科時期的語境,才能看到他對作家創作個性研究的真正意義:對前蘇聯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發展。前蘇聯科學院院士斯捷潘諾夫和尼古拉耶夫曾這樣評價:“長期以來認為神秘莫測的(在學術研究中也是如此)藝術家個性,在他的著作中得到了全面的闡述,既從個性對外部環境的依存性的角度(社會心理學)來證明,又從藝術型思維一般都有的內部規律性的角度來說明。在現代藝術科學中,這種辯證法是對列寧關于以創造性態度對待決定論觀念的思想的最有成效的發展?!保?]
首先,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不僅把前蘇聯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中抽象的重視作家的能動作用這一點具體化和學術化了,而且對機械的“反映論”和庸俗的“決定論”給予了有力的糾偏,從而推進了前蘇聯現實主義文學理論的發展。在赫拉普欽科時期,前蘇聯馬克思主義文學理論的左傾主義傾向還沒有消退,機械的“反映論”和庸俗的“決定論”還有著較大的影響,能否反映出現實生活的真實,能否揭示出歷史的本質,仍然是評判作家創作的主要標準,歷史、時代和世界觀,仍然是理論家進行文學理解與作家批評的主要武器,與此同時,與馬克思主義認識論相一致的作家在創作過程中的能動作用,除了在抽象的層面得到承認,并沒有引起真正的重視,也沒有得到來自于理論的深入而具體說明。在“共性”范疇占據中心的這種文學理論中,作家被視為“復數”而不是“單數”,其個人在創作中的重要地位與作用被集體性地遮蔽了。赫拉普欽科說:“許多批評家和理論家不久前還把作家主要看作是各種各樣的事件、生活的某些變化和特征的勤勉的記錄員和認真的‘發報機’,而且直到今天仍然常常這么認為?!保?]66循此而論,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就是以創作個性為基點,不僅深入地論述了為什么要重新恢復和高度重視作家在創作中的能動作用,而且科學地回答了如何在文學研究中真正高度重視作家的能動作用。他用自己的研究表明,重視作家的能動作用并不是抽象的和口號的,而是可以變成具體的理論說明和文學應用。因此,赫拉普欽科在“反映論”和“決定論”的理論框架下強調創作個性的重要作用,實際上是把馬克思列寧主義認識論中關于人的能動作用原理,真正落實到了文學理論之中,拓展了前蘇聯的現實主義文學理論和文學研究。
其次,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在堅持運用馬克思主義辯證法的基礎上,溝通了文學外部研究和內部研究的分歧,調和了前蘇聯社會歷史批評和審美批評的沖突,從而推進了前蘇聯社會主義文學研究與批評的發展。在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中,文學的外部研究和內部研究,社會歷史批評和審美批評,應該是有機統一的,但在前蘇聯的社會主義文學研究和批評中,它們常常呈現出非此即彼的分歧和沖突,總體來看,外部研究和相應的社會歷史批評,始終占據著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的中心,由此而造成被赫拉普欽科所反復批評的“整齊劃一”的現象,即文學與社會歷史的聯系獲得了反復的說明,可文學在與社會歷史發生關聯后,如何返回自身,如何通過藝術家的個人努力,如何運用各種藝術手段來創造千變萬化的藝術作品等具體問題,卻沒有獲得足夠的重視與說明。赫拉普欽科關于創作個性的論述,既不否定文學與社會歷史的關聯,同時,也充分考慮到了藝術創作必然擁有豐富復雜的個體特征和藝術家的創作個性的作用,所以,回到創作個性來討論文學及其創作,也就從宏觀的社會歷史分析,進入了微觀的創作個性的審美分析。赫拉普欽科說:“創作個性是作家的帶有最重要的社會心理特點的個性,是他對世界的看法和藝術體現,是語言藝術家通過其對社會審美需求的態度、通過其內心對讀者群和文學的創作對象的傾訴表現出來的個性。”[2]94在這個定義中,赫拉普欽科已經很好地調和了外部研究和內部研究、社會歷史批評和審美批評之間的隔閡。赫拉普欽科認為,抓住作家的創作個性,展開文學的內部研究和作家的審美批評,反而使得以往的外部研究和社會歷史批評獲得更為充分和更為深刻的說明,這是對前蘇聯社會主義文學研究和批評的一次重要發展。
再次,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不僅深深地影響了中國文論界對作家創作個性這一問題的研究,而且作為發展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一個案例,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20世紀50年代末期,赫拉普欽科的馬克思主義文藝思想以“修正主義”的標簽被相繼介紹到中國,他研究作家創作個性的成果,是1977年引進來的,這年8月上海人民出版社以“內部發行”的方式出版了由該社編譯室翻譯的《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前面有一篇批判性的序言,編者曾這樣寫道:“赫拉普欽科這本書談及的問題比較多,在觀點上有一定的代表性,對于我們了解目前蘇修文藝理論方面的狀況,有一定參考價值,因此我們把它翻譯出版,供我國有關單位和讀者了解和批判?!保?]在那個“反映論”和“工具論”占據絕對主導地位的年代,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理論以及他對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發展,是難以被公開認可的,但他的研究成果,不可否認,潛在地啟迪和影響了學者們的思考。所以,1982年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了由滿濤等重新翻譯的《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迅即產生了較大的反響,成為我國文學研究反工具論和向內轉的重要思想資源。與此同時,以往諱莫如深的創作個性問題,逐漸進入文學研究的視野,有人指出:“可以深信,創作個性是文學藝術的內在驅動力、生命力,隨著對創作個性奧秘的不斷揭示,必將獲得新的研究成果,推動文藝創作的繁榮和發展。”[5]總之,從20世紀80年代到90年代的二十多年里,中國的創作個性研究雖然還沒有出現具有赫拉普欽科那樣影響力的學者,但它已經構成中國當代文論研究與發展的重要路線之一,這是不可否認的,就其與赫拉普欽科的關系而言,中國學者的研究既有“照著說”的,也有“接著說”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已經超越了赫拉普欽科的理論視閾,體現出中國的特色。
時至今日,創作個性這個學術話題已經不再是中國文藝理論的重要問題,但如何在堅持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同時進一步發展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仍然是中國文藝理論需要面對的問題。從這個角度看,赫拉普欽科的創作個性研究,作為發展馬克思主義文藝理論的一個案例,仍然具有重要的啟發意義。
[1]劉寧.當代蘇聯文藝學發展趨勢:訪蘇聯文藝學家米·鮑·赫拉普欽科院士[J].文藝研究,1987,(1).
[2]赫拉普欽科.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M].滿濤,等,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2.
[3]赫拉普欽科.赫拉普欽科文學論文集[M].張捷,劉逢祺,譯.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7:4.
[4]赫拉普欽科.作家的創作個性和文學的發展·譯者的話[M].上海人民出版社編譯室,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77:內部發行版.
[5]陳憲年.創作個性論[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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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7-4937(2012)02-0129-04
2011-12-24
李濤(1969-),男,安徽六安人,副教授,博士后流動站研究人員,從事文藝理論和文化詩學研究。
〔責任編輯:王曉春〕